第5章 承諾（二）

雲音就這麼出神地看著森陽，還「嘿嘿嘿「地笑著，「喂，喂」，森陽終於忍不住了，單手在雲音面前晃晃，見她還是沒反應，就拍了她手一下，這下雲音被嚇清醒過來了，身體振一下，轉身過來，怒斥，「森陽，你幹嘛，嚇死人了，」「我說你在發什麼呆呢，一直坐在那傻笑，是不是又在想什麼鬼主意了，」森陽輕敲雲音的額頭，雲音不自覺的感到臉紅，低下頭，沉默不語。

「森陽哥哥，我在想我們以後還能像現在這樣一直在一起嗎……」雲音聲音細小若蚊，森陽耳尖，聽到了，他不覺得這有什麼好害羞的。

」可能會吧。「

」為什麼不是一定的……「

」因為你又蠢又煩。「

」呃……「雲音一拳就打在了桌上，她掄起拳頭，隨時準備揍森陽。

」算了，不開玩笑了。說真的吧，我對著這蒼茫山海起誓，一輩子呢，永遠陪著你，除非你不要我了，否則對你不離不棄，直至老去，死去。」森陽學著電視上的樣子娓娓道來，雲音不免有些感動，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好，好，這是你說的，我要拿紙筆記起來，以後若你反悔，我便將它拿出來，念給你聽，曾經的許諾若是做不到，可是要為此付出代價的哦。」

雲音便說便拿筆記下，還要森陽簽字畫押，森陽鏗鏘有力的字跡印在紙上，與雲音娟秀妙美的字體交相輝映，這張白紙直至多年以後，還是被雲音好好的珍藏著，因為她只剩下這張紙了。

雲音將這張寫好承諾的紙張折成心形，收好。接著便開始向森陽請教，他們兩個把作業做好，還再複習了一遍功課，畢竟要考試了。

期末考試到了，森陽跟雲音都有認真備考，考試時不慌不亂，還取得了好成績。森陽考了第一名，雲音也不差，兩家父母都很開心，因是鄰里，平常關係也好，大傢伙就一起湊出來吃個飯，來到「傾城飯館」，這間小飯館在本地開了已經數十年，能夠屹立數十年而不倒，可見其菜色獨特，口味俱佳。

閻裕靖經常跟他妻子舒繁縷來這家飯館吃，他們夫妻倆跟飯館老闆已經是很熟的了，「蔡兄，麻煩來兩碗鴨血粉絲湯，兩份小籠包，一份什錦豆腐撈，一盤鹽水鴨，一份牛肉鍋貼，一份蝦仁乾絲，謝謝，」傾城飯館的老闆姓蔡，因年紀比閻裕靖大幾歲，所以習慣稱他為蔡兄，比較親近。

「好，閻小弟稍等，我這就讓師傅做去，」蔡老闆把菜單遞給小二，讓他們去準備。

首先，兩碗鮮噴噴的鴨血粉絲湯呈上來，鴨血粉絲湯由鴨血、鴨肝、鴨腸等加入鴨湯和粉絲煮成，「鎮江梅翁善飲食，紫砂萬兩煮銀絲。玉帶千條繞翠落，湯白中秋月見媸。布衣書生饕餮客，浮生為食不為詩。欲贊茗翁神仙手，春江水暖鴨鮮知。」鴨血粉絲湯素有清肺功效，常為飯前必備。

接著，陸續上了蝦仁乾絲、牛肉鍋貼、什錦豆腐撈、鹽水鴨、小籠包，蝦仁乾絲是用豆腐乾絲加火腿絲，在雞湯中燴制，味極鮮美。特別是乾絲切得細，味的滲透較好，吸入各種鮮味，名傳天下，再加上鮮蝦仁，嘗起來味道鮮嫩甜美。

牛肉鍋貼狀似缺口的月亮，外皮鮮黃，內里嬌嫩。

什錦豆腐撈又叫「都不老」，是以豆腐腦加什錦菜拌制而成，輔以蝦米、榨菜、木耳、蔥花、辣油、香油等十餘種佐料，不光是顏色漂亮，口味更是醇、濃、香、鮮、鹹淡適宜，辛辣適中，有滋有味。

鹽水鴨，金陵鴨饌甲天下，此菜用本地的鴨子為原料，用熱鹽、清滷水復腌后，取出掛蔭涼處吹乾，食用時在水中煮熟，皮白肉紅，香味足，鮮嫩味美，風味獨特。

閻裕靖叫眾人先喝湯，再吃菜，雲音個子小，盛不到湯，還是坐在他旁邊的森陽厲害，站起來將湯端到前面，一勺一勺舀，坐在旁邊的雲音順便把碗給他，「森陽哥哥，幫我盛一下，」直接就把碗放到森陽前面，兩隻手也趴在桌子前面，坐等。

「雲音，不許胡鬧，既然森陽把湯放到你們前面了，你就自己盛，讓森陽先喝，」慕漪呵斥，臉上怒容一閃而過，雲音看到媽媽那可怕的表情出現，立刻站起來，自己盛湯喝。

喝完湯后，便可以吃菜了，慕漪分別盛了兩碗米飯，一碗給森陽，一碗給雲音，雲音看到眼前的顆顆粒粒的米飯就頭痛，滿滿一大碗，要吃到什麼時候才能吃完，相反地，她旁邊的森陽倒是吃得津津有味地，一張小嘴吧嗒吧嗒地咀嚼著飯，舒繁縷看著這個兒子吃得這麼香，心裡也是甜甜的。

雲音看著森陽哥哥一口一口地往下咽，便也開了胃口，她叫慕漪幫她夾了一些菜，還有一點點蝦仁乾絲，什錦豆腐撈，牛肉鍋貼，拌飯吃，她還讓媽媽再幫她盛一碗湯，「媽媽，幫我盛碗湯，我想喝湯，」雲音邊吃邊講，飯粒一顆一顆地沾在嘴邊也不知道，抬起頭的時候滿嘴飯粒，逗得森陽哈哈大笑，「雲音妹妹，你看看你自己，都成大花貓了……」

森陽有一下沒一下地笑著，他自己也顧不上吃了，雲音一臉茫然，慕漪趕緊走過來，拿紙巾替她擦拭嘴角飯粒，「你呀，吃飯也不注意點，看看，被森陽哥哥笑話了吧，」慕漪一邊忍住笑意一邊說，替雲音擦掉飯粒之後才走回原位去。

雲音自己也感到十分害羞，只是「嘿嘿」兩聲之後就沉寂下去了，默默地啃著飯。

一頓飯大概吃了半個小時，最後閻裕靖付的錢，既然是為孩子們慶祝的，也是為這兩家人搞好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