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哪兒去求救
色胚,流氓,罵的是它自己吧……
心裡雖然這樣腹誹,但是淫威之下,哪兒敢狡辯。
我捂著被女鬼踹的生疼的屁股,扶著棺材爬起來一看,頓時嚇的我28顆牙齒全都咯咯打顫。
那個飛進屋的黑色棺材蓋子打開著,裡面橫七豎八躺著好多具屍體,有得屍體已經出現浮脹,發出令人噁心的惡臭,看得我一時沒忍住,哇哇!的一陣乾嘔。
「把他們的心都給我挖出來。」妙靈無視我反應,扔過一雙橡膠手套,和一把鐮刀一樣奇怪的匕首。
「啊?……」挖心?我確定自己沒有聽錯。我兩腿不停的哆嗦,不自覺的尿了一褲子。
我驚悚的看著屍體,這些不會是在我之前的租客吧。
「啊什麼,你只有一個小時的工作時間,否則下場跟他們一樣。」它看了眼我腳下的那攤液體鄙視的瞪了我一眼,冷聲呵斥后,就飛去客廳。
完全不顧昔日床上的情份。
我顫顫抖抖的戴上手套拿起匕首舉步維艱的來到屍體前,我想哭,這個房間沒有窗戶,不然我寧願死。
我這應該不算犯法吧,人不是我殺的,我只能算是個變態。
我牙齒咯咯打顫的壓低聲音禱告道:「各位大哥在天之靈,千萬不要怪我,要怪就怪那個惡婆娘,冤有頭債有主,你們去找它報仇吧……」
話還沒說完,客廳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他們是沒有靈魂了,也聽不見你的禱告。不過你還有40分鐘,再嘀咕就把舌頭拔了。」
嚇得我頓時不敢吭聲了,它居然還能隔著牆聽到我的話。
我哆哆嗦嗦的對著一具具蒼白的屍體,拿著匕首做起了心臟解剖手術,像個不稱職的外科醫生,因為我一直在發抖,雖然他們面部很安詳,但每一刀下去我都放佛能聽到他們痛的慘叫,我內心充滿了恐懼。
但更令我驚訝的是,我剖開他們胸口后,發現胸腔心臟的位置放的是一塊橢圓的鵝卵石。連續幾具屍體心臟全部是鵝卵石。難道這個女鬼怕我太無聊了,殺人後把人心換成了石頭,然後在讓我來剖著玩?
又或者它把石頭放屍體裡面捂著能變成什麼法器?想到此處,我彷彿看到了生機,努力的端詳了幾遍這些挖出來的石頭心,用匕首劃了幾下,除了顏色被血染成了暗紅色,它還是一塊不折不扣的石頭嘛。我有些失望。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妙靈又丟過來一些針和線,紗布之類的東西,吩咐我把他們傷口縫好,還原成之前的樣子。
我不知道它為什麼要這樣做,也不知道這些屍體的來路,我不敢多問,只是機械的按照它吩咐操作。只盼著這隻女鬼能不把我也變成這些屍體中的其中一具。
折騰了一晚上,終於按照它的要求做完了,看著一條條歪歪扭扭趴在屍體上的大蜈蚣,我很難相信這是我縫上去的。
「嗯,手腳還算利索,也不是一無是處嘛。」它翻來覆去檢查了后終於滿意的點了點頭。
一無是處,就一無是處吧,這時候誰敢跟女鬼頂嘴誰就是傻逼!
我順著它毛,小心翼翼道:「我都幫你把事兒做完了,你應該可以放了我吧?」
當然我心裡的聲音是去你娘的一無是處,等爺出去了找個道士收了你個女色鬼。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放你了?」女鬼冷冷的說道。
「……」我無語。
女鬼見我一臉呆懵樣子,突然又惡作劇似的恢復了以往嬌媚的樣子。
用手指在我胸口畫了幾個圈圈,嘴唇湊到我耳邊輕柔的說道:「白天我不在家,你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你我陰陽交合之後,你能看到很多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而且你已沒有童子之身護體,它們對你可都是感興趣的很,所以不要想著逃跑,否則跑出去后我可救不了你。」
說完不等我反應,女鬼妙靈輕鬆的扛著棺材穿牆而去了。
直到白影完全消失,我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一顆懸浮的心頓時落了下來。
「誰他媽要你救,你不害我,我就我彌陀佛了,螻蟻尚且偷生,不跑難道等你回來弄死我嗎,就算不死每晚要我做這種活,都得被你折磨瘋。」
我哪敢相信它會救我,只當它是在威脅,跑回房間拿起手機跟錢包跑了出去,跑出去后我才開始思考一個重要的問題。
去哪兒呢?直接回家?要是女鬼追上來,豈不是要連累爸媽。
報警?告訴警察我被女鬼強暴了,還逼著我給屍體挖心?然後挖出來一堆石頭?那估計明天開始我得在精神病院過了。
或者說去找房東老太太,要回房租,再揍她一頓?指不定她跟女鬼一夥的,現在女鬼就在她哪兒。
思慮再三后,我終於想起了一人,就是我老家的三叔。
三叔是個茅山道士叫劉天明,在我們那一片小有名氣,只是整天瘋瘋癲癲說自己有天命在身,三叔沒兒沒女,對我特別疼愛,曾經還說要收我為徒,嚇得我不願意跟他親近。
在此之前我絕對是個無神論者,不相信鬼神之說,我也不想做個窮困的神棍。
天色緩緩放亮,東方已經亮起了魚白肚!
我一口氣跑到了車站,在趕早的人群中,心裡才稍微平復了恐懼,聽老人們說鬼怪都是畏懼陽光的,所以白天不敢出沒,我只想在這個時間內快速的買票去找到三叔。
輾轉了幾次車站終於在傍晚前坐上了回村的小客車,三叔跟我家在一個生產隊。
我家是山區,鎮上回村裡要坐兩個多小時的車,車上大多都是附近幾個村的農民出來趕集採辦貨物的,我爹是老實巴交的庄稼人,除了近處的鄰居很少有人認得。
小時候跟著三叔出去玩得多,所以沾著三叔的光,附近幾個村的人好多都認識我。
上車就有人給我打招呼。
「咦,這不是劉長明的侄兒劉陽嘛?外面賺大錢回來啦?」一個40多歲的胖女人對我說道。
「哪兒有大錢可賺啊。出去混日子罷了。」我對她應付的笑了下。
這女人我認識,就是我們村的馬春蘭。不知道為啥,我看到她周身有絲絲黑氣裊繞,我沒告訴她,因為我覺得自己可能驚嚇過度有點眼花。
又聽她接著對我說道:「你三叔可是賺了大錢了。昨天村長兒子張大毛無緣無故死了,請你三叔去連做七晚法式驅邪。這個數。」
馬春蘭升出五個手指在我眼前晃,眯著眼一臉妒忌的說道。
「唉唉。馬大姐,我也聽說了,你們村接二連三死了好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不僅死的莫名其妙,下葬前天連屍體都消失了,是不是真的啊?」旁邊一個婦女也湊過來問道。
我聽得不寒而慄,想起出租房裡的屍體,不會這麼趕巧那白衣女鬼也在我們村害人吧。
「那還能有假啊,派出所的車都去了好幾趟,都查不出原因。」馬春蘭道。
「你們村子里是不是有啥不幹凈的東西呀?我可聽說,人死前周圍都不清凈的,張大毛跟你家就一牆之隔,你也請劉天明去你家看看,給你治下邪氣。」
「呸呸呸!你個狗日的烏鴉嘴。」馬春蘭笑罵道。
他們說的死者張大毛是我的小學同學,仗著自己爹是村裡首富又是村長,從小就橫行霸道。
我默默聽著幾個婦女七嘴八舌的八卦,看著窗外即將降臨的夜幕,恐懼又油然而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