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離婚協議
靳家書房。
屋外陽光明媚,可屋裡,卻氣氛冰寒。
窗戶邊緣,挺拔站立的男人英俊而邪肆,精緻的五官猶如上天用鬼斧雕刻,俊美得讓人驚心動魄。
可此刻,他深邃的眉眼裡,卻只有冰冷的厭惡和不耐:「離婚協議書呢?」
夏夢曼站在書房中間,捏緊了手包,頂著男人猶如實質一般的冰冷視線,遲疑的緩緩開口:「靳修哲,離婚之前,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靳修哲眉頭一擰,露出幾分不耐煩的神色:「廢話真多……」
夏夢曼心頭一澀,結婚五年,他們從未見過面,連她生女兒安安時難產得差點死掉,這個男人也沒有出現。
她在他眼裡,就是這麼的麻煩和不堪,他連看一眼都覺得噁心。
可這個問題,她還是要問出來——
「明天是安安四歲生日,你能不能跟我一起陪她……」
「不能!」
『吃個飯』三個字還沒有說出來,就被靳修哲無情打斷。
他擰著眉頭,像是耐心耗盡了,每個字都透著厭惡的不耐煩,「離婚協議呢,趕緊給我,簽了字你就給我滾,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夏夢曼自嘲的輕輕一笑,她到底在卑微的期盼些什麼?
明知道,這個男人在五年前的那一夜,就已經對她恨之入骨了,連著他們的孩子,他也只是匆匆見過幾面而已。
抬起沉重的步伐,夏夢曼從手包里取出了文件。
心口澀得難受,她從包里拿出那份文件的時候,指頭都是顫的。
緊緊捏著文件,走到書桌前,將文件用力的按在書桌上,抬頭直視著靳修哲的眼睛。
「簽了這份協議,以後,我們就……一刀兩斷,再無關聯。」雖然早就知道這是鐵定的事實,可她說出口的時候,心臟里仍舊像是被人用鈍刀慢慢磨過,疼得她幾乎窒息。
靳修哲仍舊只是漠然的瞥了她一眼,好似面前擺著的不過是普通的合同,翻開文件,撈起鋼筆,扯開筆筒就要簽字。
夏夢曼盯著他的動作,又垂眸掃過文件,一直被壓著的心虛還是湧出來,她腳下有些發軟,忍不住握著了書桌的邊緣。
靳修哲自然是注意到了她的小動作,剛寫了一個偏旁的簽字動作頓時停下,他挑眉懷疑的盯著她:「夏夢曼,你是不是又想玩什麼花樣?」
「我還能有什麼花樣?」夏夢曼語氣淡淡的說著,避開他的視線,轉過身去打開包,從裡面拿出一瓶紅酒,「你冷落了我五年,這五年,我受夠了你跟一個女明星的出軌緋聞了。這靳太太,我不做了。」
靳修哲眯著眼睛盯著她,仍舊不完全相信。
夏夢曼幾乎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來演出淡定的樣子,她打開酒瓶,取了杯子倒出兩杯來。
身後的靳修哲的視線又持續了一會,或許是暫時信了,他收回了視線,接著卻傳來了他翻閱協議的聲音。
那文件裡面,隱藏了一條靳修哲絕對不能看見的協議!
聽著那文件翻動的聲音,夏夢曼一瞬間心臟幾乎跳出了喉嚨。
快走了幾步,夏夢曼將手裡加了料的紅酒遞過去。
她一靠近,靳修哲就警惕而往後退了一步,皺眉厭惡的盯著夏夢曼,「你幹什麼,離我遠點!」
夏夢曼頓時只覺心口像是被捅過一把刀子,疼得她臉色都白了,可想著那個必須要實行的計劃,她又不得裝出輕笑的模樣:「你怕什麼,不過是散夥酒。喝完之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從今以後,再不聯繫。」
或許是『再不聯繫』幾個字打動了靳修哲。
他沒再看文件,而是伸過手,接過了杯子,一口將其中的紅酒喝光,隨後大筆落下,龍飛鳳舞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好了,你可以滾了。」丟開鋼筆,他迫不及待的要將她掃地出門。
夏夢曼苦澀一笑,放下手中的杯子。
她盯著地板看了一會,不過幾秒鐘時間,靳修哲就極其不耐煩的催促:「你還留在這兒礙什麼眼,趕緊給我滾!」
夏夢曼抬起頭,靜靜看著靳修哲的眼睛,她眸子清亮而明澈,這麼直勾勾望著的人的時候,竟然有種說不出的勾人。
靳修哲感覺身體里騰的一下燒起了一股火氣,他連忙錯開了視線。
可這樣依舊消除不了那股燥熱,他想……把這個女人壓在身下。
「靳修哲……」夏夢曼輕輕開口,明明是正常的嗓音,但此刻落在靳修哲的耳里,卻莫名的帶著一股撩.人的酥軟。
他愣了一下,隨即猛的反應過來:「你在酒里下藥?」
夏夢曼緊緊咬著下唇,臉色蒼白的解釋說:「對不起,我也是……」
「你閉嘴!」靳修哲惡狠狠打斷她,指著門口咬牙切齒道,「給我滾出去,不然我就親自把你從陽台丟出去!」
他說完,忍不住渾身燥熱的扯開領帶,轉身往書房的浴室走。
夏夢曼看著他的背影,腦中回想起病重的安安,還有那個給安安治病的條件。
一咬牙,夏夢曼幾步追過去,抱住了靳修哲的腰。
「靳修哲,我……」她本來想要先解釋,可下一秒她的身體就被靳修哲粗暴的重重甩開,后腰撞到了書桌上,脊椎骨上一陣尖銳的刺痛。
她額頭上刷的一下就疼出了冷汗,連腿腳都疼軟了,幾乎站立不住。
「別特么碰我!」靳修哲兇狠而厭惡的盯著夏夢曼,「你這個噁心的女人!五年被你算計過一次,我已經足夠反胃了,別想再來一次!你要是再靠近我,信不信我弄死你!」
他這話像是最尖銳的牛毛針,直直的插進她心裡,入肉三分的疼。
五年前那天晚上,她也是被算計的啊……
可是這個男人,從來不會聽她的解釋。在他心裡,她就跟路邊的妓.女一樣,是一個讓他反胃的存在。
悲極了的夏夢曼反而笑了出來,幸好靳修哲的母親給她的是最強力的葯,要不然,今天靳修哲恐怕真的是掐死她,也不會摸一下她的手。
「靳修哲,這個藥效,你只有碰我,才能消除得掉。」她抬起頭,眼眶微濕的勾著唇,臉色明明是慘白的,可偏偏嘴唇卻還是被口紅映襯得粉嫩姣紅,連著眼裡的苦淚也變成朦朧的水光,顯得幾分嫵媚的勾人。
夏夢曼本就精緻漂亮,此刻的模樣,更是像個妖精一樣,讓人無法抵抗。
只是她嘴裡吐出的話,卻一瞬間讓靳修哲心裡燒騰起滔天的怒火,這怒意,甚至蓋過了身體的欲.望。
他生平最討厭的,就是有人威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