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一劍驚鴻
秦羅敷沒有想到張益達竟然轉變的如此之快,上一秒還在怯懦的想要逃跑,這一秒卻化身為斯巴達勇士迎著孽獸就沖了上去。
而當張益達離開秦羅敷的身邊快要衝到孽獸的身邊的時候,秦羅敷才剛剛想清楚張益達之前的一番話是什麼意思。
秦羅敷伸出雙手,卻拉了空。
「益達,是我錯怪你了。」
張益達似乎是聽到了秦羅敷的話一般,臉上露出幾分笑容,腳步加速沖向孽獸,一刀砍了下去。
然後短刀以一個比揮砍之時更快的速度倒飛了出去。
張益達也飛了。
一個雖不說是手無縛雞之力但是也連運動健將都算不上的「腦力勞動者」,想要破開一個不說是殺鬼如麻卻也算得上是「戰功赫赫」的精英頂級孽獸的防禦,無異於痴人說夢,異想天開。
「益達!」秦羅敷一聲凄喊,然後奮不顧身的沖向了張益達的落地點。
張益達此時已經昏迷了過去,不過看鬼體的樣子並沒有要消散的痕迹,看樣子應該是還死不了。
不過卻也沒有什麼大的區別,反正早晚都是要死的。
秦羅敷摟住了張益達,慘聲呼喚,她不希望自己的愛鬼在昏迷中死去,她要喚醒張益達,然後告訴他,是自己錯了,是自己誤會了他,然後兩鬼一起面對這最終的消亡。
張益達未被喚醒,李雲卻也被擊飛了出來。
秦羅敷如若未聞,這是她早就料到的結局,她沒有功夫去理會李雲,她只想著能儘快的叫醒張益達,再親口說一聲對不起,或者是我愛你。
孽獸自然不會給他們留出最後告白的時間,四人中最麻煩的傢伙已經倒下,那麼接下來自然就是進餐的時間。想想再吞下這幾個精英靈魂,自己的意識就要再一次凈化,影響自己的情緒就會再次少掉一種,那少掉一絲嘈雜的吵嚷的感覺簡直太美好了。
如今唯一還保持著正常思考能力的便是張鬆了,他不是沒有見過如此等級的孽獸,也不是沒有殺死過這樣等級的孽獸,但是他從未正面對抗過這樣的孽獸。
他是個文人,或許也算是個優秀的謀者,但是這些身份,都不足以對抗眼前的孽獸。
他只是個決策者,他需要執行者來完成自己的決策,但是眼前,他能指揮什麼?
這或許是無米之難吧?
張松放棄了,他想了想湘蘭,眼中露出一絲留戀之色,開始對著烙離城的方面喃喃自語。
至於孽獸,誰在乎它?隨它去吧。
孽獸沒有想到自己這樣一個勝利者竟然遭到了如此的忽視,不過他也不在意,食物的想法並不影響食物的口味和質量。
它走了兩步,來到了離自己最近的李雲身邊,指揮著自己的孽雲,將李雲完全包裹,然後開始了吸收能量。
「嗷~」孽獸忍不住一聲暢爽的叫喊,這種感覺自己已經數個月未曾感受過了,這種被能量填充的感覺太令它陶醉了。
然而不多時,「嗡~」孽獸突然憤怒的一聲怒吼,猛然收回了所有的孽雲,朝著西方奔去。
而隨著孽獸奔去的方向,劍鳴聲越發的清晰。
秦羅敷與張松回過了神兒,眼中多了一抹喜色。
「我們莫不是得救了?」秦羅敷欣喜若狂。
張松臉上的喜色卻漸漸的消失了。
「怕是困難,聽這劍鳴聲怕是只有一個鬼,而且這孽獸敢追過去,這來鬼定然未入王級,而一個精英級別的鬼,除了那幾個赫赫威名的傢伙,怕是沒有可能打得過這個孽獸。我們怕不是脫困,而是多了一個陪葬者。」
「嗷!!!」
而就當張松面露沉色的分析完形式之後,一聲凄厲的吼聲從孽獸消失的地方傳來,而且聲音愈發的虛弱。
張松臉上露出一抹驚色,轉而有幾分尷尬。
這自己才分析完,這孽獸便像是遭受了重創,赤裸裸的打了自己的臉,怎能不讓張松覺得尷尬。
秦羅敷自然知道此時張松的感覺,如今不論如何幫張鬆開解,怕都會惹得張松更加尷尬,最好的辦法自然是不再提起。
「我帶著益達,你背著李雲,我們過去看看,要是那鬼勝了,我們也好求他帶我們回去,在這裡等著,萬一他不知道咱們的存在,把咱們忘了的話,單憑咱們兩個,帶著兩個重傷員怕是回不到烙離城。」秦羅敷轉移話題,向張松說道。
張松自然是點頭應允,紅著臉去背起李雲,兩鬼向著之前孽獸消失的方向趕去。
然而走了不過幾步,便見遠處一鬼飄蕩而來,秦羅敷和張松對視一眼,放下了身上的張益達和李雲,拱手等候。
這來鬼一身白襯,外面穿著一身亮銀色輕鎧,姿容甚偉,身形高大,和張松一對比,完全是兩個極端,見秦羅敷與張松二鬼在等自己,便急忙緊敢幾步,沒有一點救人之後的盛氣感。
「謝過俠士,若不是得您相助,我等四個,怕是要就此消散了。」張松低頭行禮。
那俠士卻無半點架子,急忙忙的扶起張松,然後開口說道:「不必多禮,我輩在外,自當互相扶持。」
「公子不必謙虛,我等這一禮,您受得。」秦羅敷也盈盈一禮,開口謝到。
那俠士伸了伸手,卻又縮了回來,「姑娘不必如此。」
秦羅敷執意行完了禮,她是打心眼裡的感謝眼前這個溫潤如玉,風度翩翩的俠士,倒不是因為他救了自己的性命,而是因為他給秦羅敷一個能夠繼續和張益達在一起的機會。
「你們住在什麼地方,我正好在野外奔波了多日,需要找一處地方休整一番,我送你們一起回去吧。」
秦羅敷正想著如何開口說出自己的請求,沒想到眼前的恩人竟然先講了出來。
秦羅敷不知道他說的休整是真是假,但是他是為了化解秦羅敷不知如何開口的難處卻絕對是真的。
「謝過公子,我等就在附近的烙離城住。」
「烙離城。」那公子聽完點了點頭,「走吧,你們頭前帶路,我數百年前倒是也來過這烙離城,這次也算是故地重遊了。」
「小女子名叫秦羅敷,不知道公子如何稱呼?」秦羅敷又行了一禮,開口問道。
「我?呵呵,你就叫我常龍吧。」
「在下名叫張松,再次謝過恩公。」張松自然也是介紹一番。
「呵呵,不必多禮,你頭前帶路吧。」
「哦,對了,羅敷姑娘,由我來幫你背他吧。」
秦羅敷卻謝過了常龍的好意,執意要自己背著張益達。
常龍聞言,也沒有繼續堅持,笑了笑,便跟在了張松身後,先秦羅敷半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