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香消玉損,佳人不在
半個小時后,京城,某四合院外。
伏爾加停下后陸小曼讓人推了進去,一間屋裡床上坐著個三十來歲的男子,穿著的確良的白襯衫,腳上蹬著雙黑色的皮鞋。
「六爺,我們回來了」
中年抬起頭,稜角分明的臉上右側額頭上有一道傷疤,鷹鉤鼻子劍眉如刀,看起來給人的感覺十分硬朗,只是身上卻又很明顯的帶著股陰鬱的氣息。
「進來」
房門被輕輕推開,不知所措的陸小曼被人給送進了房中。
穿著的確良襯衫的男人綽號叫六爺,京城裡鼎鼎大名的頑主,在那個年月里京城中有兩種人物名頭最響亮,佛爺和頑主,前者是一幫地痞流氓,後者則是一幫背景深厚,並且遊手好閒的少爺們,也就是屬於那種有背景的地痞流氓。
站在屋子當中的陸小曼的心砰砰直跳,人被嚇的手腳冰涼,到現在為止她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自己的嘴被捂住以後身子一輕,人就被塞到了一輛車裡,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面對的是什麼人。
六爺朝著手下揮了揮手,伸手拉開了陸小曼的頭罩,臉湊到她面前深深的吸了口氣,陶醉的閉上了眼睛。
「未經人事的姑娘,真好」
六爺盯上陸小曼是幾天前的事,偶然路過紅旗小學,正好碰上從校門口走出來的陸小曼,當時六爺對她就驚為天人。
這位京城的大頑主,生平就兩個愛好,錢和女人。
盯上陸小曼之後,當天六爺就讓自己的一個手下跟上了她,查清楚陸小曼沒有什麼底細之後,硬搶的念頭就從六爺的腦袋裡冒了出來,這種事他不是第一次幹了,這幾年間不少姑娘都被他給禍害過,事後撒下點錢,多數人都不了了之了,哪怕就算有反抗的最後也被他給壓了下去。
看著湊到面前的一張猙獰的臉,陸小曼被嚇了一跳,驚慌失措的向後退去,然後「砰」的一下後背貼在了牆上。
「你往哪跑啊?」六爺伸出一根手指抬起了陸小曼的下巴,說道:「陸小曼紅旗小學的老師,一個月你的工資是多少錢?十五,二十?其實憑著你這副臉蛋和身材,賺這麼少可有點虧了,陸小曼想不想要更多的錢?只要你跟了我,一個月想要多少,你隨便開口」
陸小曼抽泣著說道:「我不要,不要,你放我回去,我要回宿捨去」
「我的話你沒聽明白?」六爺皺眉問道。
陸小曼拚命的搖著頭,說道:「不要,不要,我有男朋友了」
六爺深深的嘆了口氣,說道:「不答應,你可別後悔啊」
陸小曼哭喊起來,大聲叫道:「救命,救命,你們是誰啊,放我走,不然我男朋友知道了他饒不了你們的」
「哼,不知好歹」六爺突然一把伸手抓著她的頭髮說道:「給你條好路你不走,是不是?」
「我不要,不要」
「啪」六爺忽然揚手就甩了一巴掌過去,指著陸小曼說道:「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答應不答應?」
陸小曼震驚之後就反應過來,晃著腦袋,轉身就朝著房門走去,拉開們之後卻發現門口站著兩人,其中一個轉身就把她又給推了回來,然後「咣當」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六爺揉著手腕,猙獰著一把抓過無路可逃的陸小曼強拉著就給她推到了床上,然後騎在她的身上揚起巴掌抽了下去:「死女人,給你臉部要臉,非得讓我用強是不是?老子抽死你」
京城悶熱而沉悶的夏天,屋外知了響聲震天,屋內哭喊連連,這棟四合院里上演了一幕安邦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人倫慘劇。
四合院里站著六爺的兩個手下,對屋內發生的事情置若罔聞,這種狀況在自從他們跟了六爺以來,已經發生過不止一次了。
無助的哭泣和猖狂的笑聲,交織在了一起。
悲慘的一夜過去,隔天清晨。
安邦還在家裡蒙頭大睡,王莽和李長明驚慌失措的就跑了過來,兩人焦急不堪一頭冷汗,房門被推開后,王莽直接就把安邦給拍醒了:「哥,起來,出事了」
安邦睜開惺忪的睡眼,仰著腦袋問道:「天塌了啊?」
「是陸小曼出事了」王莽心驚膽顫的看著安邦,哆嗦著嘴唇說道。
安邦撲棱一下就從床上坐了起來,拽著王莽的脖領子問道:「你說什麼?」
只相隔了一夜沒見,昨天晚上安邦拉著陸小曼去看一場話劇,一夜之後,當安邦再見陸小曼的時候,她已經成為了一具冰涼的屍體。
安邦是在市醫院的太平間里見到陸小曼的屍體,當冷櫃拉開屍體被拖出來的時候,安邦的腦袋一陣暈眩,陸小曼的屍體衣服破破爛爛,裸露的地方到處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嘴角流著血跡,緊閉著雙眼,臉上的表情好像非常痛苦,卻又非常的絕望。
死前,陸小曼一定遭遇到了什麼慘絕人寰的事。
「噗通」安邦頓時就跌坐在地上,茫然的睜著眼睛問道:「怎,怎麼回事?這,這不可能,昨天,昨天晚上我,我們兩個還在一起來的,是,是我把她送回宿舍的,這,這,這怎麼,就,死了?」
李長明蹲下身子,從口袋裡掏出大前門點上一根煙后塞到了安邦的嘴裡,他大口大口的抽著煙,想用尼古丁來麻醉著自己。
李長明輕聲說道:「早上四點,小曼的屍體是在國貿大廈下面發現的,當時發現的是一個環衛工人,於是就報了警,她的身上有紅旗小學的工作證,民警就聯繫了學校,經過初步判斷小曼是從國貿大廈樓上跳下來的,死亡時間應該是在凌晨一兩點左右還有,邦哥」
李長明說到這,語氣就頓住了,沒在往下說,他知道一旦自己繼續說下去,安邦完全有可能崩潰掉。
李長明更怕安邦發狂,封起來的安邦就像是一頭脫開牢籠的獅子,誰也攔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