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籌謀一二三(第五更)
皇帝陛下道:「我覺得有一點是必須立刻著手的,就是帝國軍隊的擴充。」
帝國因為國情的特殊,軍隊的數量並不多,性質也很單一,真正說來,就只有地方軍。
裁決軍只是臨時的,需要時組建,完事後解散。
兵部負責新兵員的基礎培養和日常訓練,另外還有各種軍械後勤的保障,同時受首相所代表的朝廷和柱國大將軍所代表的軍部的領導。
當新兵員培訓完成之後,就會移交給軍部安排值勤、作戰、防衛等具體工作。
帝國共有十道,每道各有一個督將軍,和三五不等的衛將軍坐鎮,轄制其內所有州、府的軍事力量,他們都是柱國大將軍的直屬手下。
每一道的地方軍的數量相比於遼闊的國土面積來說十分的少,更別提與那些佔據一路以上的霸主強國的軍隊數量相比了,人家不僅數量遠勝,還有分有地方軍,邊軍,野戰軍等等。
軍部也並不強求帝國軍隊的數量,少而精,帝國軍隊的整體戰力並不比那些強國霸主稍弱。將士的實力絕對是天元界之最,而且,雖無征伐之戰,卻不代表經歷的血戰少。
每一次組建列國聯合的裁決軍,帝國將士就要佔據一半以上的名額。而每一次出動都是予以必殺的滅國之戰,自然不能指望對方束手待斃,這也帶給裁決軍不菲的傷亡,卻也不失為一種血色歷練。
有專人記錄每個將士的功勛,待其退役之時會折算成各種不僅惠及其自身,甚至包括其子孫後代的獎賞。若是功勛卓著,可以封爵,甚至封國!
比如,以上柱國大將軍尉遲霸的一生軍功,足以分封一個五郡之地的國家。封爵封國,也唯有軍中將士有此機遇,文官是沒有這機會的。
說起擴充帝國軍隊,最高興的當然是尉遲霸。
秦穆皺眉道:「這會不會引起列國的誤解警惕?」
皇帝陛下將野生異獸靈獸之災將越演越烈的情況先簡述一遍,道:
「這將是波及整個天元界的巨變,天下列國,特別是那些弱國小國若是沒有防備會損失慘重,這對整個文明的元氣都是極大的消耗,我覺得秦相可以出面將此事正式通報各國,讓他們早作預備。
還有就是,隨著世界變得極端活躍,地震、火山噴發、山崩等各種天災也會頻發,我們可以隱瞞真實原因,但是欽天監觀測到的這些數據是可以透露出去的。具體緣由,讓他們自己去猜。
在這種背景下,我們擴充軍隊就是理所當然、順理成章的事情。」
秦穆點了點頭,覺得如此可行。
「另外,你也看見了,裁決軍出動的頻率越來越高,再如以前那樣臨時組建、完事解散可能不行了。將其變成常設部隊駐紮於神都附近,還有就是增加其規模,你們覺得是否可行呢?」
尉遲霸搶先道:「怎麼不可行,都還求之不得呢。以前,因為裁決軍乃是處在天元界最巔峰的軍事力量,各種裝備也都是最頂級,弄多了空耗軍餉,所以一般都不超過一萬人的規模。
我們帝國將士就佔了一半以上的名額,其他霸主強國包括四皇朝瓜分剩下的一半,根本不夠分,很多國家都是這次排不上趟了還要等下次甚至下下次的機會。
我們只要稍微露出擴充裁決軍甚至將之變成常設部隊的口風,他們甚至比我們還要更積極的推動此事呢!」
皇帝陛下點了點頭,那些國家也不怕自己的將士被帝國養變了心。
因為這名額是屬於這些國家的,他們從來都是將裁決軍視為世界最頂級的武校,還能參與諸多滅國之戰,獲取與出戰名額對應比例戰利品。隔段時間就回輪換一批,哪會怕帝國邀買人心。
帝國在裁決軍中佔據一半以上的名額,在戰利品的分配上也是這個比例,不僅僅是因為一個「宗主國」的名頭,還因負擔了裁決軍一切費用、設備、器材等等開銷。
他國將士只需空著手來,帶著戰利品還有滿腦子的經驗見識回去就成。陣亡的還會有不菲的撫恤金。
秦相點頭認同,只是道:「不過這樣一來,以後的軍費開銷就太大了,是以前的數倍以上。」
皇帝陛下和尉遲霸相視一眼,不吭聲,毛病都是慣出來的。
以內府的財務狀況,別說比現在多數倍的軍費,就是多數十倍也是擠得出來的,一來帝國軍隊數量本來就很低,而內府的賺錢能力不是一般的恐怖。
朝廷很陰險的一點,戶部每年早早的就把自家的錢計劃了各種去處,一年還沒過去兩個月在它的賬本上就出現了財政危機。
一旦遭遇計劃外的狀況,比如災害賑濟,就會向內府鼓囊囊的錢袋子伸手乞要,另有其他大項目大工程,第一件事也是向內府要錢,這要順手了,搞得現在用內府的錢擴軍就像動了朝廷的乳酪一樣。
皇帝陛下另道:「我還有一些別的想法,你們斟酌一下可行不可行,有一些還需要聖堂的配合呢。」
而後,皇帝陛下負責腦洞,另三位負責分析具體可行性,商量出了在未來影響深遠的若干計劃。
而在他們的討論中,不過是以「計劃一」、「計劃二」、「計劃三」……簡單稱之。
一席深談,一直到了深夜眾人放散。
令狐大長老一人飄然而去,秦相與尉遲將軍二人攜手離開。
臨分手前,尉遲霸慨然笑道:「咱們這位陛下真是不簡單啦,以前還真把他看簡單了。」
秦穆沒說話,可他獨自一人緩步而行,對此卻是深有同感。
他知道尉遲霸說的不是皇帝陛下突然獲得的天大際遇,而是其慮事察物的心胸氣魄。
以前見他不問國事,整日價凈搞些荒唐事,他心中給了諸多理由,「這傢伙在蟄伏」是最重要的一條,可現在才恍然發現,人家哪裡是在玩蟄伏,是真沒把自己緊緊護著的這盤菜看在眼裡啊。
數十年大權獨攬,乾綱獨斷,這樣的領悟讓他有些失落。
可很快,他就從這無謂的消沉中走了出來,一片嶄新的天地正在等著,自己怎能有一絲懈怠頹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