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帥哥也會遭遇退婚?尿她一手
慕朝雨轉動輪椅,直接出了院門。
余玖賴在他的腿上不肯下來。
「世子,小的來推您吧。」小廝上前。
「不用。」慕朝雨冷冷的拒絕了。
府中園子很大,一路上慕朝雨艱難的轉動著輪椅,幾次遇到陡坡時輪椅都險些滑落,嚇的余玖四隻小爪子張開,緊緊的抱著慕朝雨的腿不放。
這人也太拗了,被人推著走又不會死,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慕朝雨又上了兩個斜坡后停下來,靠在椅背上喘息。
余玖看著都有些不忍。
她身體雖輕,不過還是有些重量的,她猶豫著,要不要跳下來自己走,也好讓他減輕點重量。
就在她準備付諸行動之時,前面小路上走過來了三個女子,其中一位身上披著獸絨大氅,髮飾精美,正是將軍府的嫡女東盈袖。
「世子,東小姐過來啦。」身後緊隨的小廝低聲提醒。
余玖好奇的伸長了脖子看過去。
落雪的小路上,東盈袖已經站住了腳步,正目不轉睛的望著這邊。
慕朝雨緩緩轉動輪椅來到東盈袖跟前,吩咐身後小廝,「園中風雪太大,快些帶東小姐進屋去。」
小廝上前來,東盈袖卻抬手制止了他。
「世子,我有話想和你說……」她微垂著下頜,白皙的面孔在雪中顯出幾分嬌弱。
小廝為難的轉頭看向慕朝雨。
「四喜,退下。」慕朝雨淡聲道。
小廝退開了,東盈袖身後的兩個丫鬟也識趣的退向後方,留出足夠的空間給他們兩人說話。
只有餘玖這個小雪球毫無自覺的蹲在慕朝雨的腿上,充當著小號的「電燈泡」。
反正她現在只是個小動物,沒人會介意她的存在。
「說吧。」慕朝雨雙眉微蹙,催促道。
余玖揚著小腦袋,一會看看慕朝雨,一會又望向那位將軍府的小姐。
呃?這種氣氛根本不像戀人間互訴衷腸的感覺呀,這位東小姐看上去到是有些幽怨。
東盈袖輕咬著嘴唇,猶豫了好一陣才開口道,「我今日是背著父親來的,我……我想跟你商議件事……我們的婚事……我想……還是算了吧……」
慕朝雨面無表情,余玖覺得這傢伙的臉應該是被冰冷的風雪凍住了,不然但凡是換個正常人,都會覺得驚訝的吧?
敢背著她父親私下來提退婚的事,作女,你膽子不小啊。
慕朝雨的反應出乎東盈袖的意料之外,她結結巴巴的問了句:「世子,你,你聽到我在說什麼了嗎?」
慕朝雨漠然點了一下頭。
「那……」
慕朝雨面無表情,伸手轉動輪椅,緩緩駛離東盈袖面前,「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你我做不得主,你還是回去吧。」
眼見得慕朝雨要走,東盈袖急了,鼓起勇氣上前幾步,攔在慕朝雨的輪椅前。
「我,我也是沒辦法,當初這婚事是我父親擅自定下的,我早就心有所屬……」
「知道了,你回去請東將軍帶婚書來退婚便是。」慕朝雨語氣冰冷,繞過對方艱難的沿著小路向前。
「世子,我……」東盈袖還想說些什麼,慕朝雨卻頭也不回的走了。
她緊追幾步,忽見腳下蹲著個毛茸茸的小雪球。
「咦?」東盈袖驚訝的發現,那個雪球動了動,豎起一對小小的耳朵,水汪汪的獸眼一眨不眨的望著她。
余玖偷偷跳下輪椅,一個勁的向東小姐「放電」。
哼哼,沒有人能抗拒如此純真無垢的眼神,看著這麼可愛的「小狗狗」,難道你就不想摸一摸,抱一抱嗎,我這麼弱小,沒有一點殺傷力?
余玖持續「放電」。
果然,東盈袖無法抗拒的俯身下來,抱起了小雪球。
然而,就在她剛剛直起腰時,忽覺手心一熱,一股熱流淌在了她的手上。
余玖尿了她一手。
「呀!」東盈袖驚呼一聲,直接把余玖丟了出去。
余玖在雪地上滾了幾滾,身子撞到了輪椅的輪子這才停了下來。
我擦,好疼。
還沒等余玖自己站起來,一雙手已經把她抱了起來。
「真不愧是將軍府出身的小姐,就算是對待一隻幼獸,也是不會手下留情的。」慕朝雨冷清的嗓音響了起來,余玖立時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無辜的瞪著獸眼,還嗷嗷的叫了幾聲。
聲音稚嫩無比,聽得人心裡軟酥酥的。
東盈袖臉色慘白,忙不迭的用帕子擦手。
「不是……是這小東西沒有規矩,在我手上撒尿……」
慕朝雨沒有理會東盈袖的解釋,他低頭查看腿上的小雪球:好在沒見它有被傷到的地方。
「一隻幼獸而已,你想讓它懂什麼規矩?」
東盈袖只覺得手上臭臭的,厭惡的要命,卻又不能在慕朝雨面前發作,只得強忍著。
余玖早就知道惡作劇的後果是什麼,因為地面上都是積雪,所以她估量著就算是摔在地上也不會太疼。
可是想像永遠只是想像,當她被摔到地上時,不得不承認,還是挺疼的。
嗚嗚嗚……慕朝雨,我可是看在你夠哥們義氣救我出皇宮的份上才幫你出氣的。
「小雪球」吭哧吭哧的一個勁的用腦袋蹭著慕朝雨的手。
慕朝雨看著偽裝著馴良的「幼犬」向他撒嬌,默默的嘆了口氣:「四喜,送東小姐回府。」
小廝走過來,「東小姐,您請吧。」
東盈袖咬著嘴唇,萬般無奈的跟著小廝走了。
遠處,一棵樹后閃過一個丫鬟的身影,匆匆溜進了荊氏夫人的院子。
荊氏坐在鋪著軟褥的羅漢床上,手邊是芬芳撲鼻的香茶,桌上擺滿了冬季少見的新鮮水果,一旁三個丫鬟垂首服侍。
「夫人,東小姐已經回去了。」門外跑進來的丫鬟稟道。
荊氏端著茶杯的手一滯:「他們都說了些什麼?」
「東小姐向世子提出想要退婚。」丫鬟道。
「世子怎麼說?」荊氏神色凝重,雖然她是這府里的主母,名義上是慕朝雨的母親,但是慕朝雨卻並不是她親生的,而是她丈夫的一位妾室所生。
而且是一位身份低賤的,敵國戰敗后被俘虜來南越國的奴隸。
不過是相貌生的好些罷了。
荊氏從鼻子里哼了聲。
這樣的人生的孩子也配娶大將軍的女兒?真是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