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大結局十二
「然後那天晚上我沒回市裡,在這裡住下了。晚上起夜的時候,我發現父親在三樓的小客廳里點著檯燈在看什麼東西。我湊近才發現,居然是一本純用毛筆寫的醫術,作者居然署的是父親的名。」楚玉接著說道。
我們都表示很震驚,原來李叔真的不是一般人,他不僅上山的時候攜帶獵槍,下山的時候還有時間撰寫醫術,又會下棋,精通書法,這樣一一算來,李叔的身價其實並不低,相反還很高。
楚玉說接下來的這段話的時候,神色突然黯淡了下去:「我問他那是什麼,他說,這些年來為了找我不斷搬家,去過各個地方,每到一個地方都會將當地知名的草藥採集回來,也會將當地的各種偏方收集回來,然後自己再進行研究。覺得有用的就記在書里,覺得沒用的就進行改進……」
「所以,找了我三十年,編這本書,也編了整整三十年。」說著,他竟然有些紅了眼圈。
我連忙輕咳了兩聲,想把氣氛重新挽救回來:「那李叔這本書還真算是為咱們萬千病人做貢獻啊!當代李時珍!」
李叔倒也不客氣,接著話便說:「哈哈哈,我還指著這本書能給我養老呢,你看看你們現在一個個都有出息了,啥時候能給我出版了不?」
唐沉笑了笑:「能出版!明天就能!到時候咱們印他幾千萬冊,賣到世界各地去。」
大家都笑了起來,我這才舒了口氣,要是剛才楚玉當眾哭出來,我真的是無力回天了。
飯局在很輕鬆愉快的氛圍里結束了。
女人做飯,男人洗碗,天經地義,於是除了李叔,他們五個大男人被我們趕到了廚房,進行大掃除。廚房雖然不小,但是五個大塊頭站在一起,還是略顯擁擠。林晟瑜站在門口偷拍他們,拍完了自個兒還咯咯笑個不停。
我湊近去看,才發現,原來拍了這麼久,拍的都是同一個人。
我一把把手機搶了回來,然後翻著相冊看,邊看邊吐槽著林晟瑜:「嘖嘖嘖,還說對人家沒感覺了,不強求了,這是偷拍誰呢?」
「哼,你把手機還給我。你當初不也跟我說對唐沉死心了嘛,現在連孩子都有了好不好!」林晟瑜奪回她的手機,吐槽我:「女人啊,都是善變的動物。」
我笑了下:「這好像應該是我的台詞吧?」然後接著問道:「哎,不過,你們兩個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還是那樣唄。」林晟瑜無奈地說道:「不瘟不火,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啥意思啊。」我對她的這個回答很不滿意:「你就跟我說說,你覺得他到底有多喜歡你。」
「嗯……」她想了下,然後說:「就是唐沉受傷,你們回老家住的那些日子裡,你知道我一直住在哪裡嗎?」
「不會是成以彬家吧?」我試探著問道。
「哎呀安心,你怎麼一猜一個準啊!」林晟瑜興奮地說道。
「你們兩個都同居了,居然還沒在一起?」我覺得這件事情簡直太詭異了:「他肯定是喜歡你的,不然就憑他那個人,怎麼可能容忍別人住進他的房子里。」
「對啊,我剛開始也是這麼想的,可是我搬進去之後,他搬出去了,說是要住在公司里,然後就把你原來的那間辦公室改成了一小間卧室,玻璃換成了全黑的。頂層樓的那群員工都快瘋了,每天早上來上班的時候,都能看見他們的老闆在衛生間的公共區域刷牙洗臉。」
「噗哈哈哈!」我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一時沒忍住笑了出來。
林晟瑜也笑了兩下,接著說道:「也就是住進了他家之後,我才發現了他不為人知的一面。他有一間畫室,亂七八糟,各種顏料畫筆擺的哪裡都是,我看不過於是幫他收拾了一下。結果有一次他送我回來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了那畫室,第一次沖我發了脾氣。」
「啊?為什麼啊?」我能想象得到這個成以彬說到有多難聽,他在我心裡的標籤最明顯的一條就是「毒舌」!
「因為那是他的靈感,只有亂七八糟的畫室才能給他靈感。藝術家有時候真的好奇怪哦,不過我可以理解。還好我在收拾房間之前拍照留了念,才能按照原樣的亂七八糟又給他整了一遍,這才跟平常一樣,對我沒了怨念。」林晟瑜無奈地說道。
我嘖嘖兩聲:「他這樣的人能活到現在也是不容易。」
林晟瑜笑著,繼續說:「我雖然見過他的畫室,卻從來沒見過他畫畫,於是我問他為什麼不畫。他就很酷地說,還沒到時候。這個『時候』一直到你們結婚那天,我才知道是什麼意思。」
「當時我就想啊,他肯定把他的房子給我住,把他的畫室給我擺布,不都是一種信任的表現嗎?他不怕露出自己不為人知的那一面,而且是露給了我,這真的讓我很開心。」她雙手握拳,嘴角漾著笑容。
我也笑了笑:「對啊,這其實就是一種愛的表現啊。」
林晟瑜十分認同地點了點頭,然後接著說:「他把房子讓出來給我之後,還為我多叫了幾個保鏢,除了晚上送我回家,其餘的時候能跟著我就跟著我。他雖然不怎麼跟我說話,而且對我一直都是冷冰冰的,但是他的行動真的讓人覺得很溫暖,你懂嗎?」
我點點頭,我當然懂,其實唐沉的做法比這更甚,他也是這樣,嘴上從來不輕易求饒,總是咄咄逼人,把人給傷透了也不願讓步。也就是我們最後一次和好后,他的性子才慢慢溫和了下來,否則,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跟他結婚。
「後來,我們去老家找你們,在山上突發危險的時候,我本來想等你,可是他直接將我塞進了車裡,商量都不帶商量的就拉到了山下。聽說你們被困到了山裡,我想去救你,他也是攔住不讓,後來乾脆將我鎖在了車裡,然後自己跑去跟別人交涉。」林晟瑜說著,臉上有了微笑,讓我也不自覺地也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