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大結局十四
成以彬在一旁,眼看著兩個人就這麼聊了起來,趕忙打斷:「哎,那個,爸,您這樣趕過來還沒怎麼休息吧?不然我先送您回酒店吧?」
成父不但不走,反而在旁邊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沒事,我不累,你們接著工作,當我不存在就行。」
成以彬拿他沒辦法,只能讓拍攝繼續。
林晟瑜的更加賣力了,不一會兒就補了好幾次妝,一中間休息就來端茶送水、噓寒問暖的,一副準兒媳的樣子。
我算是一個標準的閑人,於是就也搬了把椅子,坐在成父身邊,陪他聊天。
「林小姐,我想問問啊,以彬在這裡,談女朋友了嗎?」成父看著不遠處正在認真工作的成以彬,問道。
「啊,這個,他就算想有,也有不了吧?」我汗顏,他是什麼情況,你這個做父親的應該最了解了吧?
「嗯?什麼意思?」林父問道。
我笑了笑:「他現在忙著賺錢,天昏地暗的,哪有時間談戀愛啊。」
林父輕笑一下:「這個臭小子,賺錢哪裡有談戀愛重要。」
我一臉懵,問道:「難道不是您要他賺夠一個億,才准做這些事情的么?」
「我嗎?」林父驚訝道。
我心裡咯噔一下,難道成以彬真是為了拒絕林晟瑜而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的嗎?
「對啊,成以彬說,您要他賺夠一個億,才准讓他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我小心翼翼地說道。
成父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才半嗤道:「這個以彬啊,性格也是像極了他的生父。」
說著又朝我解釋了一下:「啊,我是他的養父,他的親生父親是我的好友。」
「嗯,我知道。」我沒有很驚訝的樣子,平淡地聽著他說。
「他父親是個畫家,因畫而生,因畫而死。是在以彬六歲的時候去世的,去世之前將孩子託付給了我,還叮囑我,別讓孩子學畫畫。大概是他自己走了這條路,知道這路有多艱辛,才不想讓以彬步自己的後塵吧。」成父說著,嘆了口氣。
「是啊,這種為人父母的心情都可以理解的,」我想起來我的父親曾經堅決反對我進師範學院,就是覺得做老師辛苦,才想讓我去做別的職業的吧。我繼續問道:「那他的母親呢?」
「就是因為他父親窮苦潦倒,他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離家了,再也沒有回來過。」
我心裡一驚,做母親的竟然能狠心到如此地步嗎?
成父接著說道:「小時候的以彬其實是很頑皮活潑的,自從他父親去世之後,他就變得沉默寡言,敏感脆弱,而且對畫畫越來越有一種偏執的喜歡。」
我想起來楚玉對醫學的偏執,其實有時候血緣裡帶的東西,真的是別人怎麼也抹不去的。
「這種血緣間的傳承,真的很奇妙。」我說道。
成父點點頭:「對,這個我是同意的。收養以彬的時候我還不算富裕,在他十歲那年我算是進入了事業的黃金期,什麼都有了,於是想著送我的孩子和以彬一起去金融大學的附屬中學上學,讓他們一起學經濟,將來繼承我的事業。」
「成以彬肯定是不願意的吧?」我笑著說,腦補了一下成以彬年輕時候倔強的臉,覺得真的既讓人生氣又好笑。
「哈哈,對,他跟我說,他寧願睡大街做童工,也不願意去學習經濟,他只想好好學畫畫。可是他父親的遺願又是如此,我只能逼他。」成父嘆了口氣:「你說說,一個十歲的孩子,思想成熟到讓人害怕。」
我點點頭,成以彬有時的確給人深不可測的感覺。
「於是我就強迫他去了金融中學,他本來是想反叛的,在學校搗亂了一周,什麼事壞做什麼,後來我將他接回家,什麼也沒說,也沒有懲罰他。」
「後來啊,他自己倒是領悟到自己做的不對了,老老實實收拾好書包,回到了學校。自那之後,成績倒是沒給我丟臉,可是我知道,他是打心底不喜歡的。」
「成以彬也算是懂事啊。」我看著成以彬還在忙碌的身影,打心眼裡佩服他。
「上了金融類大學之後,他開始參加學校的社團,什麼繪畫社、漫畫社等等等等,自己參加了一堆,要不是我的孩子回家來偷偷跟我說,我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裡呢。」
像是想起來了那時候的事情,他笑了兩聲,接著說:「後來從他的同學口中我才了解到,他從中學開始就一直自己省錢買顏料畫筆,自學畫畫,我給他的生活費,有一半多都被他拿去買這些東西去了。」
我嘖嘖感嘆:「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執著。」
「是啊,當時我都被震撼到了,可是我又不能違背他父親的遺願,於是我就跟他說,我在中國的這個分公司,如果他能給我在兩年內賺到一個億,就讓他去做他想做的事情。」
我笑了下,看來還真有這麼回事。
「當時我只是相轉移他的注意力,讓他回國來看看,離外國那個思想自由的地方遠點,說不定就能讓他收收心思了,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努力賺錢。」成父嘆了口氣:「這孩子懂事,從來不會開口要什麼,他一定是想報答我對他的養育之恩,才這樣做的。」
「他賺錢可真的是十分努力呢。」我笑著說,想起之前成以彬沒有底線地賺錢,一度認為他的是一個沒品的守財奴。
「可是,我可從來沒說過不準找女朋友啊,我還催他趕緊結婚呢,結了婚他也能收心了,到時候錢也有了,家庭也有了,哪裡還想著去搞那麼多幺蛾子啊。」成父皺了皺眉頭。
「他可能就是覺得,婚姻會束縛他完成自己一直想完成的東西,所以才對愛情止步不前的吧。」我說道:「而且,尤其是您,您越是讓他趕緊結婚,他心裡可能就會越來越抵觸,覺得是您又想出其他的法子來壓制他了。」
成父點點頭,問我:「那怎麼辦?他總不能一直打光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