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南山,位於九幽界南邊,群山連巒,綠樹蔥蔥,直入雲霄,浩瀚無邊。
此時正值炎夏六月,萬里無雲,光芒灑進南山,將雲騰霧橫的南山照得斑斕無比,宛若人間仙境。
山脈中有條大河,奔騰而下,化為無數分支,流向不同地方。俯瞰而下,如巨型蒼樹,拔地而生,看不清盡頭,也不知源頭。只知在這河流的兩旁,不少部落村莊以及城市沿河而成,靠山而建。
支流溫和而寧靜,滋潤著南山附近的每塊土地。巍峨雄壯的南明城,綠樹村邊合、炊煙繚繞的雲上村,充滿著勃勃生機。
除了那些船夫划著漿,哼唱著民謠,撒網打漁,會帶起一絲絲漣漪外,在更多的時間,支流更像一面鏡子,將人照得很明亮透徹,彷彿能看穿其人,洞察內心……遠遠望去,又如一條條巨龍,盤踞于山間,守護南山。
南明城依山傍水,城牆用大理石砌成,堅硬厚實,氣象森嚴,望之令人生畏。城裡高樓林立,街市繁華,入夜後燈火闌珊,熱鬧非凡。
離南明城不遠處,有一處名為雲上的村莊,在這一天之前,那裡的村民還在為明天生活奔波勞碌,牽著牛,耕著田,趕著羊,唱著山歌,不問世事。可現在,村莊青煙直冒,燒過的木房還在發出『嘎吱』聲響。所有村莊的人都被遷移,或者說,是被俘虜。
他們被帶到南明城……
規模宏大的南明城在藍天白雲之下氣勢磅礴,散發著這座城市主宰者逼人的氣魄胸襟、雄韜偉略。城中往來巡邏的衛兵,一個個神色肅穆,目光如炬,直視百姓如草芥,賊匪如螻蟻。
忽然,城中傳來一陣噪耳的鐵鏈聲,望去時,是一個個腳上戴著鐵鏈的村民,在一群衛兵的帶領下,向著另一處城門走去。他們發出哀嚎,但更多是低聲的抽泣。
領頭的是一個騎著馬的衛兵,應該是將士之類的職位。他身穿銀白盔甲,胸前徽章光芒閃爍,很是耀眼。
他不緩不慢的向前走著,身子隨著馬的走動微微晃動。他目光注視前方,完全無視周圍來往的城民。直到來到另一處城門前,他停了下來,身子騰空而起,穩穩的站在地上,如蒼松一般,一動不動。
這個時候,在城門前的守衛,迅速的跑了過來,單膝下跪,抱拳一拜,道:「將軍!」
「壯丁解開腳鏈后,強壯的帶去戰場。瘦弱點的帶去各個礦山進行採礦。嬰兒與十歲以下的帶去藥師那裡。至於那些女的,帶去洗髓祭獻。」
話音落下,這被稱為將軍之人徑直的往城門內走去,未再回頭。
常聞南山深處,有不少不問世俗之人,一心向道,從聚氣一到九重,化形一到九重,化神后破境為界。更有一些巔峰向道之人,洞察天機,衝破人生之最,羽化成仙。
在這南山深處,有一座特別的高山,常年雲霧繚繞,看不到山形,常人也攀援不上,只能望而興嘆,很是神秘。山中有一座古色古香的道觀,望之有莊嚴之感。這道觀在沉寂一定時間后,會有鐘聲響起。
此時在這山頂,有一個穿著白衣的男子,約莫四十,雲淡清風,目露精光,眉宇間那如火焰般的印記,讓人望之便有與眾不同之感。
他平視著遠方,仿若能透過重重雲霧,看見遠方那被挖去了一半的高山,高山上正揮動著鐵鎚的礦工。這些礦工戴著腳鏈,足有幾百人之多,在他們周圍,是一個個佩戴著武器,穿著盔甲的士兵,監視施工。
此人搖了搖頭,平靜的神色露出絲毫無奈:「無修鍊慧根,為凡胎。凡胎之人,皆有一死。縱然無奈,但宗門不允插手凡間生死之事,我能做的,唯有送去藍天,帶來烏雲,化為綿雨,衝破山丘,生死聽天。」
衣袖一揮,此人袖裡乾坤,袖間傳出陣陣清風,化為波動,沖入雲霄時,有烏云云集而來。旋即,他看向了更遠處,然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更遠處,是九幽之北,那裡,名為北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