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再起的輝煌

「一路上怎麼沒有遇到別的敵人，感覺就快到頂了。」陸亡納悶道：「先驅者的boss不可能就這麼幾個吧？」

「別的敵人都已經被攔住了，人家這邊受到了各處學院長發來的遇強敵信號。」伊須子開口說道：「先驅者的指揮官，那位似乎叫萊拉的傢伙也不蠢，她知道讓其他手下來攔住我們是不現實的事情，所以特意讓她們放咱們過去，好攔住後面衝上來的增援。」

「田忌賽馬？這樣的話我們的增援就會送菜送掉啊！」陸亡的話讓伊須子想把他心挖出來看看他的心到底是向著哪邊的。

「當然不會，我魔王城的大魔官，配合勇者學院那邊的王牌勇者，現在正佔據上風呢，別忘了我們這邊可是多方聯合，人數上我們有絕對優勢，等一方擊破對面后，就會滾雪球般的進行增援，她們被全部擊敗也是遲早的事情。」愛麗絲笑著摸了摸伊須子的腦袋：「做的真好伊須兒，給你摸頭獎勵~剩下的事情晚上再做。」

「人家才不要你的誇獎呢哼！」伊須子由於被改變了語氣，導致了他原本可能是罵人的話，變成了一句怎麼聽都覺得是傲嬌的話，他也已經習慣了，懶得和愛麗絲在敵人的大本營里鬧彆扭了，他說服自己的理由是：勇者么，要能屈能伸。

現在陸亡這邊也只剩下愛麗絲、伊須子一對，他本人，還有存在感很低的伊念，以及一言不發默默跟著的艾麗莎，五個人沖向了最高處，可以的話，陸亡很希望她們能夠一直陪著自己打最終boss。

但是總是事與願違的，尤其是當他們衝進了一個無比巨大空曠的訓練場，又傳來了陸亡那在記憶中熟悉不過的聲音的時候，陸亡就知道事情沒他想的那麼如意了。

「你終於來了么......」艾爾華斯的聲音從彷彿從虛無中飄來。

陸亡知道這是針對他說的，索性停下了腳步，對著空中喊道：「對，我來了。」

「眼淚，已經流幹了。」艾爾華斯幽幽道。

「但是我們還活著。」陸亡不知為何，不由自主地就說出了這樣一句話：「你活著，我醒了，這就夠了。」

「3246年242天的空虛，不是一句『我醒了』可以填補的。」艾爾華斯緩緩道：「知道嗎，我多麼希望當時睡去的是我，至少那樣，不會體會到心，一點，一點死去的痛苦和絕望。」

「所以我來了。」陸亡嘆息道。

「你可以不來的。」艾爾華斯的聲音中充滿了嘆息：「你知道的，我對你是終究下不了手的。」

「所以我來了。」陸亡重複了一遍他的話語，這一次他的語氣變得堅定了起來，他話語的意思也和之前戛然相反。

第一句代表著他想要彌補過錯，而第二句，則表達了他想要守護周圍一切的決心，哪怕犧牲自己也在所不辭。

艾爾華斯不再出聲了，而鬥技場對面的大門處，一個身影緩緩朝著他們走來，伊須子的瞳孔一凝，伸出手指，第一次用回了他自己的聲音，顫抖著說道：「再.....再誕大人！」

「只是他的屍體罷了，嘛，雖然即使是屍體，也強的可怕。」陸亡看著面前自己的前世停在了自己的身前，手上的劍緩緩指向了艾麗莎和伊念，一陣令人絕望的壓迫感撲面而來，就彷彿面前的不是一個被操控的屍體，而是活生生的勇者一般，他那對深邃的眼眸死死地看著艾麗莎，表達出了他背後艾爾華斯的意思。

陸亡不禁苦笑一聲：「她選擇了相信，選擇了拋開了過去的一切，象徵著這是以她自己的意志做出的行為，控制了再誕的屍體，也象徵著她終於是下定決心，鼓起勇氣，想要反過來控制我.....是這個意思么.....」

「夫君，這邊交給我。」

「主人，我來幫助艾麗莎姐姐。」

「才多久就叫上姐姐了！你也太沒主權了！也太不給莉莉絲面子了。」陸亡吐槽了一句伊念，後者並不會有什麼自卑或者難過，而是用平靜純潔地眼神看著陸亡，向著陸亡傳遞了一個疑惑的想法：

「有什麼問題嗎主人？主母們不都是伊念的姐姐嗎？」

「行叭，你這樣無爭的態度，也是一件好事。但在莉莉絲面前別說出口就行，和我心靈傳音就行了。」陸亡擔心莉莉絲會胡思亂想，她胡思亂想，倒霉的只會是自己，所以陸亡打個預防針，跟伊念吩咐了一句。哪怕在這種時候，他也同樣著眼於未來，關心每一個小細節和槽點，這代表著他並沒有把這裡的決戰當成是終點，這是一種樂觀，一種自信，一種前路迷茫時也抬起頭看向遠方，不怕也不相信下一步就會踏入萬丈深淵，或者是被絆倒的勇氣。

風風雨雨經歷了那麼多，他依舊挺了過來，也許總有一天會遇到過不去的坎，但他相信這道坎也不會在今天遇上！

陸亡轉身拉著伊須子，帶著愛麗絲繞開了再誕的身軀，「再誕」果然沒有攔住自己和愛麗絲他們：「艾麗莎，如果我贏了，就在這裡匯合。」

「好。」艾麗莎並沒有問如果陸亡輸了會如何，正如陸亡相信她會贏一樣，艾麗莎也選擇了相信他，這份相信不是單方面的，它會互相支持。

陸亡投以明事理的她一個微笑后，頭也不回地走入了正對面的大門內.....

如果不出意外，他們最後會遇到攔路者，是先驅者的二把手博庫.萊拉，一切都早已被艾爾華斯計算好，攔下的人數，攔下的人，也許會有一點微小的偏差，比如莉莉絲的強大，但這一切應該都不會偏離太多。

陸亡堅信著，博庫.萊拉不會也不敢攔下自己，而是會根據命令，攔住愛麗絲和伊須子，正如之前所有魔物娘明明可以不自量力的攔住她們所有人，卻沒有一個做出了想要攔住更多人的意願，哪怕一絲猶豫或者做做樣子的出手阻攔也沒有，放走他們放得也太順利了一些。

現在想想，艾爾華斯，果真一步也不會算錯，正如她當年在自己身邊時，所有的命令，都執行地分毫不差。

除了自己最後的那個命令以外......

陸亡嘆息一聲，這也是他來到這裡的原因。不知為何，這一次的嘆息，讓他竟然有些喘不過氣的壓抑感，彷彿嘆息喚起了心底所有的沉重回憶，彷彿預兆著他未來希望的渺茫。

但，那又如何呢？

我不知道我的未來如何，但是在現在，在這一刻，就是我陸亡一生中最為輝煌的時刻！

「余也猜到結局了，嘛，說實話，我們外面的戰鬥對於那位艾爾華斯而言只是不想被人打擾的干涉吧。」愛麗絲自然看得出來：「如果你輸了，那大家的戰鬥即使是勝利也毫無意義，因為艾爾華斯的強大足以扭轉天平。大家都知道這個事實，但是卻依舊想要勝利的原因，是因為大家相信最後勝利的是你陸亡。」

「我們勇者不能決定許多事情，但有兩件事情是我們所有人都可以決定的。」伊須子變回了自己的聲音，雖然和他的打扮格格不入，但不看他樣子的話，聲音還是很振奮人心的：「其中之一，就是成為他人，或者哪怕只有一個人的勇者。而如今，陸亡，你是全世界心中的勇者，你在面對災難之挺身而出保護他人之時，可別忘了，被你保護的所有一切，全都堅定不移地站在你的背後。」

「放手一搏吧！就和當年黃昏之戰時的再誕大人一樣！好了，我們的敵人也來了。」

話音剛落，陸亡身邊的愛麗絲和伊須子就不見了，他們踏入了一座如同迷宮般全是書架書本的大圖書館內，博庫萊拉正站在一本攤開著的巨大書本上，靜靜地看著他們。

雙方無需一言，聰明人都明白各自和對方的立場。

「吶，來玩個遊戲吧。」伊須子笑道。

「可以啊，看你們如何垂死掙扎的遊戲么？」

當博庫.萊拉說出可以的一瞬間，四周的景象瞬間變成了無盡的星辰。

伊須子微微一笑，朝著邊上的虛無一抓：「抽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