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浪子回頭金不換
王良公私分明,兩手抓、兩手硬布局穩妥睡到自然醒,呃,被炮聲炸醒了。
「咻咻咻,轟轟轟」
鬼子進村了,他感覺背部下的山坡震顫的厲害,一骨碌坐起來環視戰況。
夜幕中流彈似流星,從山頂上呼嘯穿梭,成排成片閃爍而過,閃亮了夜幕、耀花了眼帘。
星月失色,橘紅色的炮彈織絡遮掩了天幕,追星趕月般的砸在西方丘陵上爆炸連環。
「轟轟轟」
焰火綻放,衝擊波縱橫翻湧,捲起彈片、沙塵沸騰如濤,衝擊著視覺神經。
「啊,不,來人啦,放開我…」
王強遍體如觸電一般,暴瞪雙目看著眼前的一切,嚇得只剩下逃生一個念頭。
鼻涕眼淚橫流,汗如雨下,王良瞥了他一眼喊道:「哇,打雷下雨收衣服咯,
海嘯來了,山崩地裂,天塌地陷,世界末日降臨咯!」
他扯開嗓門一陣大喊,語氣中透著戲謔的成分,中和而富有磁性。
「哈哈哈」
戰神醒了,眾人爆發出會心般的大笑,延綿開去活躍了人心。
戰前緊張消弭了一大半,沒有緣由,好像良哥就是拯救蒼生的大神,精神支柱一樣。
笑談炮雨,跟沒事人似的,無形中讓人聯想到良哥揮手間退敵的一幕幕。
良哥就是神話,滅敵如割草芥,怕個球啊?
「嗚嗚,哥,你是我哥,放了我吧、求你了?」
王強顫聲喊道,見他笑眯眯的看過來說道:「我知道錯了,
你放了我,我保證什麼都聽你吩咐,求你了,再不走就來不急了?」
「走?你仔細看看、能往哪兒走?」
王良抬手指著山下沸騰的炸點,發現山下出現狀況時說道:「你看見沒,那裡有一幫婦女與小孩子,
他們在山下觀賞焰火,你還不如他們?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你該醒悟了。」
「啊,她,她們不怕么?」
王強看見了,藍月山阻擋了炮彈,越過山頂的炮彈砸在兩三百米之外,爆炸連環。
山下絕對安全,問題是小孩子都不怕,他冥冥中意識到什麼,呢喃自語:「我還不如她們?
為什麼會這樣?十年寒窗苦、軍校畢業生,
封為少將,一無所成,成天花天酒地逍遙快活,
到頭來一場空,我究竟錯在哪裡?」
「浪子回頭金不換,牡丹花開心向善,
萬民開顏點個贊,異能長生何須盼?」
王良左手拋著一瓶進化液,見他雙目溢彩說道:「一筆難寫,一次機會,你好自為之!」
「簌簌」
王強遍體顫抖,震落眼角的淚珠如雨下,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心神紊亂。
他心知肚明,王氏家族曾經輝煌過,那時家族中有八人身懷異能力,可惜隕落在運寶謎案之後。
如今全靠爺爺繼承異能維持家族,免於被各大家族吞併之危、眼下岌岌可危。
想到金不換、牡丹花與萬民開顏,他在心中問自己、本就不是爛泥上牆很難嗎?
「哼,良哥,你處事不公?」
韓梅看著看著心酸淚落,見良哥嘴邊角徹動了幾下說道:「他就是一坨爛泥巴,論誰見到都躲得遠遠的,
一塊朽木,進化液用在他身上,也長不出嫩葉,
這瓶進化液是阿睿他們拚命打出來的,憑什麼分配給他?
良哥說話不算話,還把牡丹姐往火坑裡推,你安得什麼心?」
「呀,七仙女下凡塵,憐憫世人珍珠淚落,改日必定遍地花開。」
王良眨著眼睛看著她,抬手指了指背部說道:「來,哥被重炮震得快散架了,滋潤一下唄?」
「美得你,我掐死你!」
韓梅說著話挪動身子,挨近良哥重手輕放,嘴裡念叨個沒完:「你個沒良心的,
偷心賊,負心漢…」
「哈哈哈」
眾人羨慕得流口水。
那是打人嗎?分明是在撒嬌,怎麼感覺骨頭酥酥的?
眾目睽睽,熱情似火的看著良哥,幻想著擁有良哥十分之一的能力也好啊!
「哎,哥命苦啊。」
王良平抬雙手,聳聳肩,一臉搞怪的說道:「哥招誰惹誰了?
這明明是一瓶海豹基因進化液,用在嬌滴滴的美女身上、整變形了咋辦?
到那時該大的超大,該小的部位不顯,長出尖牙…」
王強聽得雙目神采奕奕,情不自禁的喊道:「我不怕變形…」
「閉嘴。」
韓梅扭轉頭瞪著他嬌吼一聲,迴轉身破涕為笑:「咯咯咯,良哥你就壞吧!
我看你下次再找什麼理由…」
「哈哈哈」
眾人爆笑連連,一雙雙眼神熱烈得幾乎冒出火苗。
好像在說我也不怕變形,不過良哥顧念親情、理解理解,拯救一位將軍比士兵強得沒邊。
王強看著流星彈雨映照下的人群,冥冥中生出一份豪氣,看著堂弟說道:「我要參戰!」
真才實學遺棄了多年,就算不如士兵還比不上小孩子嗎?他在心中吶喊。
人說小孩無懼無畏,但這是山崩地裂,成年人都被震得腦海里嗡嗡作響,小孩能不怕嗎?
不怕的結論只有一個,生活所迫、害怕過無數回習慣了。
戰火持續了好幾天,小孩都適應了,他沒有理由再懦弱下去。
戰火無情,適者生存,王良看著他點了點頭,揮手示意王堯給他鬆綁說道:「記住,你現在不是少將軍,
從士兵做起,體驗底層人的戰鬥與思想,憑戰功升遷,
各部彙報戰況?」
他沒有細說,拋下一句話回頭環視眾人詢問戰況。
「沙沙沙」
穆文昌手腳並用,爬到良哥身邊說道:「良哥,這次聯軍發瘋了,
依據堅守在藍月山左右翼的偵察兵彙報顯示,聯軍對熠洋河兩岸展開轟炸,
炮火密度幾乎一樣,分不清楚主次,擺出一副瘋狗式的打法,
堡壘防線完全被炮火覆蓋了,處在堡壘里的哨兵根本無法偵查敵情,
隱形陣線利用多餘的艦船全方位覆蓋,僅留下射擊孔,損毀情況良好,
只不過人員都撤下來了,敵人一旦跟進炮火衝上防線,
陣線上不到五百人,根本擋不住啊!」
「哦,你急啥?」
王良說著話把持對講機問道:「阿睿彙報敵艦狀況?」
「良哥,我處在天匯行省海域內,
看趨勢敵艦還沒有明確主攻方向,視線內全是流彈織網,延綿幾十里,
近海面上沒有遭遇炮火覆蓋,
無數登陸艇向沿岸飛馳,散布在各個方位,戰略意圖不明。」
黃睿的聲音從對講機里傳出來。
他的話剛說完,王武彙報戰況幾乎雷同,齊威在游輪上確實敵情屬實。
「哥命令你們堅持原方案,注意偵查、伺機而動。」
王良把持對講機交代一聲,沒等他們回話轉頭看著穆文昌說道:「命令堡壘里的士兵相機撤到隱形陣線,
隱形陣線按兵不動,沒有接到命令之前誰也不準開火,
通知士兵把損毀的缺口掩蓋起來,預留少量的射擊孔通氣,蟄伏待命,
傳令軍民攜帶滾雷球,緩步推向山頭,挖建散彈坑藏身、囤積彈藥,
告訴鄉親們再辛苦一下,扎建滾雷球,多多益善。」
「是!」
穆文昌敬禮領命,臨轉身時回頭看著良哥說道:「良哥,敵人上過一次當,
我們再打一次防禦誘敵伏擊戰、行得通嗎?」
良哥制定戰法、兩次幾乎雷同,他一開口,眾人就擔心了。
人說吃一塹長一智,敵人再上一次當那不是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