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斗界的真相

濃密的烏雲遮蔽了天空，無數道雷霆匯聚，形成了龐大的雷海，而此時在雷海之中，雷神們正在激烈的戰鬥著。

洛基抬頭看了一眼雷神們的戰場，隨後便收回了目光，沉默的向著神域的深處走去。他在尋找一樣東西，想要知道真相的可不只是托爾，因為會做夢的不只是他，洛基也一樣，甚至他的夢比托爾的還要清晰。

洛基從來沒有來過杜姆的神域，但此時的他對於這裡，卻是無比的熟悉，就像是命運的指引一樣。穿過了神域，很快他就來到了世界樹的深處，在無數樹根纏繞的中心，一口直徑在半米的泉水，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之中。

這便是傳聞中處於世界之樹下的智慧之泉，也是洛基來到這裡的目光，此時他心中的疑惑，也只有這智慧泉的泉水，才能夠解答他了。

大步走到了泉水面前，洛基捧起一捧泉水，毫不猶豫的一口飲下，看似清澈的泉水，入喉后卻變得粘稠了起來，還帶著一股強烈的腥味。

而當洛基睜開眼睛，便發現眼前的一切都變了，世界之樹的神聖樹根，此時已經變成了蠕動的肌肉與神經。而清澈的智慧泉水，也已經變成了一潭腥臭的血水，飄動著一片片爛肉。

通過這一潭血泉，洛基依然看到，斗界的一切生命，都變成了蠕動的死屍，就如同圈外的喪屍一樣。而世界樹也已經變成了一個腐爛的三頭身神明頭顱，而在這個巨型頭顱身上，無數神明的屍體堆砌在一起，最終形成了一個王座，而坐在上面的便是唯一正常的杜姆。

至於所謂的智慧之泉，只不過是諸神的鮮血匯聚而已。

「僅僅是這樣嗎？這不是我想要看到的。」見到這一幕的洛基，用力搖了搖頭，他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這些東西。於是目光堅決的洛基，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右眼挖了下來，丟進了血泉之中。

隨後洛基捧起智慧泉的血水，強忍著那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大口大口的喝著血水。而隨著洛基喝得血水越來越多，洛基剩下的左眼也漸漸變成了血紅色，此時的他突然看見，一個個洛基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與自己一樣飽飲智慧之泉的泉水，然後在瘋狂的大笑之中自殺。

而血水中漂浮的腐肉，也變成了一個個蠕動的眼睛，與洛基對視著。

鮮血從洛基的眼睛之中留下，他並不是第一個來到這裡的洛基，此刻的他似乎看到了無數的時間線，而這些時間線上的斗界，也發生了不同的故事。例如有的時間線，里德與光照會統治了斗界，而杜姆成為反叛者領袖，也有的時間線上，阿斯加德在世界樹上建立了仙宮，而杜姆則成為凡人，與光照會一起毀滅眾神。

但無論這些時間線的故事怎麼變化，這裡都是洛基的最後歸宿，每一次洛基都會在最後時刻，來到這裡飲下智慧泉水發現真相，然後解決一切事情的杜姆，就會來到這裡重啟整個世界。

這一切都是一個輪迴，整個世界就像是一個遊戲，圍繞著杜姆打轉，而他們只不過是不斷毀滅重生的NP而已。僅僅知道這個真相，就足以令人發狂，內心幾乎崩潰的洛基，當即就想拔出刀刺入心臟。

但就在這時，他注意到了一個異常，那就是其他所有的時間線上，都沒有路一方的存在，他是特別而唯一的。

「還不夠，這還不是全部~！」左眼布滿血絲的洛基，當即將頭都埋進了血水之中，瘋狂的喝著血水。只見洛基的肚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鼓了起來，就連鼻孔、眼睛與耳朵，都開始滲出了血水。

但洛基卻沒有絲毫停下的跡象，反而將頭完全埋進了血水之中，強烈的窒息感讓洛基感到了死亡的降臨。但也就在此時，洛基突然看穿了血池下的場景，那是如山一般的眼球，而正是因為這些眼球，將諸神之血形成的血海填滿，才將其變成了小小血泉。

而毫無疑問，所有的眼珠的都是屬於洛基的，藉助著這些眼珠之中的光芒，洛基才看到了更多。此時的他似乎掉進了無盡的時間線之中，所有的時間線匯聚，形成了一道長河，衝上了斗界的星空，直到時間與空間的盡頭。

而堵在時空盡頭的，則是一個根本無法描述的存在，他就在那裡沉睡著，在睡夢著吞滅了所有的時空，並時不時的發出一聲夢囈。

他即是開始，又是終結，這就是關於斗界的一切。

「哈哈，原來如此，我終於明白了~！」洛基瘋狂的大笑著，眼角卻又留下了血淚，明白一切的他，心中只感覺到無盡的悲哀。

·······

世界樹下，由烏雲凝聚的無盡雷海之中，一個身影從天下墜下，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而這個身影自然就是托爾了，此時的他看起來凄慘無比，不只是左臂斷掉，右眼也瞎了，身上更是遍布傷口，正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

雖然托爾丟棄了雷神之錘后，覺醒出了真正的雷神之力，但就算是這樣，他也不可能是一支雷神軍團的對手。

而此時軍團的雷神們，看著托爾的目光也顯露出了一絲驚恐，因為這位失格者竟然只憑一己之力，殺死了包括毀滅者雷神之內的半數雷神。因此即使看到這位失格者受到重創，他們依然有些心有餘悸，只敢小心翼翼的靠近著。

「結束了嗎？」托爾躺在地上喃喃自語著，臉上顯露出了一絲遺憾，他並不怕死，只是遺憾自己看不到渴望的真相而已。生命力在快速的流失，意識開始模糊的托爾，彷彿又看到了那個被自己遺忘的世界，以及那一個個隱藏在金光之中的身影。

「不管你們是誰？現在看來我是永遠沒有機會再見你們了。」

「不，我已經來了。」一個金色身影突然走了過來，將他扶了起來。而此時在托爾的視野之中，這個身影身上的金光逐漸散去，變成了一個瞎了右眼，一臉疲倦與狼狽的綠袍男子。

「是你~！」托爾激動的看著這個身影，瀕死的他腦中似乎有一道閃電劃過，曾經的記憶如爆炸一樣涌了出來。「你是洛基，我看到你了，洛基·····咳咳~！」

「沒錯，我也看到你了，老哥~！」看著激動的大口咳血的托爾，洛基也笑了起來。

「洛基，我竟然把你，還有父親母親、所有人，甚至是整個阿斯加德都遺忘了。」此時的托爾緊緊地抓著洛基，淚水無法抑制的從眼中湧出。「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但你終究認出我了，而我也終於找到你了。」洛基笑著安慰道。

「可是我才剛剛認出你，我們兩人都要結束在這裡了。」托爾一臉的遺憾之色，但隨即眼中又閃過一絲釋然。「或許這樣也好，我們早應該跟著阿斯加德和所有人一起離開了。」

「是啊，到離開的時候了。」洛基看了一眼步步逼近的雷神軍團，隨即便湊到了托爾的耳邊，輕聲開口道：「老哥，你不是想要知道最終的真相嗎？我現在就告訴你。」

「真相就是——歐文·里斯~！」

當洛基說出這個名字時，整個斗界便劇烈的顫抖了起來，可以看到天空與大地開始撕裂，萬物也自動崩壞，就連支撐斗界的世界樹，也自動的枯萎。隱約間，所有人似乎可以聽到，一個偉大的聲音，也開始發出越來越清晰的夢囈，他就要蘇醒了。

而這一切都預示著，斗界也要毀滅了。

看著圍上來的雷神軍團，眨眼之間便化成了光點，徹底的消散，洛基也露出了解脫的笑容，緊緊抱著托爾，一起消散成了光雨。

「老哥，下輩子我們在做兄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