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無薪合約
坐在魏爾德莫澤寬敞的辦公室里，關小白和陳慕都顯得有點緊張，畢竟這是兩人第一次簽一線隊合約。
秘書給兩人送上咖啡，並且表示經理待會就來了，請他們兩個耐心等待一會。
不一會，一個略顯微胖的中年人走進辦公室，陳慕和關小白站了起來。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坐吧。」
「先生，」關小白喊道，但是對方擺擺手，「喊我羅伯特吧。」
關小白和陳慕雖然長期在德國生活，德語也和當地人差不多，但骨子裡還是中國人，見到大人物一般很難直接喊名字，可在德國這是很正常的。
「羅伯特，首先很感謝你簽下我家陳慕。」
「不用謝，是托馬斯那傢伙執意要這樣做的。」
兩人也察覺出來了，在最開始的客套之後，魏爾德莫澤的態度就冷淡下去了，好像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其實魏爾德莫澤雖然答應了哈斯勒，但他畢竟是管理層，想來想去，他還是不想和陳慕簽約，理由很簡單——就是陳慕是死敵出來的人。
魏爾德莫澤按下辦公桌上的座機，通知自己的秘書把合約拿進來。
關小白翻閱合約，其實都是格式化的東西，關小白來德國就是學法律的，可謂是輕車熟路，但是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我怎麼感覺哪裡不對勁呢？」
對了！
「羅伯特，怎麼合約上只有簽約的期限4年，但是沒有年薪？難道還有補充條款嗎？」
「對，是有補充條款。」
魏爾德莫澤把另一份文件遞給關小白，眼見就是一張A4紙，關小白一看，差點氣炸了。
「沒有底薪！？」
一旁的陳慕已經隱約明白髮生了什麼，一言不發，魏爾德莫澤微微一笑，「是的，考慮到陳慕的膝蓋問題，俱樂部無法為他提供底薪，而是改為獎金，進一個球10萬歐元。」
這就是魏爾德莫澤的如意算盤，開出一份對方不可能接受的條件，讓你碰個軟釘子。
關小白霍的一下站起來，「陳慕，走！人家的意思很清楚了，再不走咱們就是犯賤了！」
在關小白看來，這合約基本上等於是打臉了，而且是啪啪啪，在足球圈，就算是養老的那種球員都會有幾十萬歐元的底薪，何況是18歲的陳慕。
沒想到陳慕很冷靜，反而笑了，他把合約移到自己的面前看了看，沖著魏爾德莫澤說：「羅伯特，這合約我接受，但我有個條件。」
魏爾德莫澤心中咯噔一下，「小夥子，這合約你都能接受？要知道咱們總部掃地的大媽都有底薪啊。」
「你要不要再想一想？」
「不用了，只要你答應我的條件，我現在就可以簽字。」
「什麼？」
只聽陳慕一字一句說道：「加上違約金！」
「什麼？」魏爾德莫澤開出這份合約的目的就是為了讓陳慕拒絕，所以壓根沒想到什麼違約金，可想一想，就算加上違約金一條俱樂部也不吃虧啊。
魏爾德莫澤的如意算盤是，如果陳慕是個廢人，那俱樂部也不花一分錢，如果陳慕還能恢復，那一個球10萬也不貴。
「違約金100萬歐元，加上這一條，我現在就簽字。」
關小白看傻了，他不知道陳慕是什麼意思，魏爾德莫澤想了想，把秘書叫進來，「再加上一條，違約金100萬歐元。」
很快新合約就放到陳慕的面前，關小白還是勸陳慕再想一想，但陳慕輕鬆笑了笑，在合約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
拿著合約，魏爾德莫澤心中哈哈大笑，有了這份合約，起碼哈斯勒不會辭職了，至於陳慕能表現的怎麼樣？他壓根沒有任何期待，畢竟在德國還缺踢球的年輕人嗎？
多年之後，當《圖片報》把這份合約的事情報道出來之後，憤怒的1860球迷砸了魏爾德莫澤的車，不過那是后話了。
*****
完成簽約，離開1860總部，關小白問道：「陳慕，你為什麼要簽字，那份合約擺明就是讓你拒絕的，他們毫無誠意。」
陳慕微笑道：「我知道。」
關小白差點跌倒，心想表弟這是怎麼了？他最了解表弟了，這陳慕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
「小白，我有我的理由，放心吧，這只是一份臨時的工作，我們的未來絕不會是僅僅在這。」
既然已經簽了，那關小白也沒辦法了，「陳慕，那現在我們是不是要找個地方嗨皮一下，說好了啊，你請客。」
「你想怎麼嗨皮啊？對了，那種地方我可不去啊。」
關小白翻了個白眼，「我有那麼猥瑣嗎？」
「你不是姓關名小白字猥瑣嗎？」
關小白飛起一腳，陳慕側身躲過，「好了，不鬧了，要不請你去酒吧喝酒吧。」
「那還差不多。」
*****
從酒吧出來已經快晚上11點了。
上了車，陳慕有點擔心問道：「你這樣算酒駕吧？」
「我只喝了幾杯啤酒，白的我都沒碰。」
「可……」
「可什麼可，現在都11點了，警察叔叔早回家了。」
陳慕看了看時間，這個點公共交通也停了，走回去也不可能，「那好吧，慢點開。」
怕什麼來什麼，車開出去不遠，前面出現一個騎摩托車的女警，關小白心中大罵倒霉。
「保佑別讓我停下，保佑別讓我停下，」關小白在心中祈禱。
車緩緩開過了摩托車，正當關小白和陳慕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只聽後面的警察喊道：「前面的那輛車靠邊停下接受檢查。」
關小白的心中咯噔一下，他看了看陳慕，欲哭無淚的表情很有喜感。
「完了！」
「我說什麼來著？」
關小白在後視鏡看了一下，說道：「是個女警，陳慕，你可得幫哥啊，你把他強了吧，說不定她會愛上你。」
陳慕狠狠抽了關小白後腦勺一下。
「疼！」
「你還知道疼！」
車窗緩緩落下，當女警的臉龐出現在車窗里的時候，陳慕和女警同時一驚。
「原來是你！」
關小白突然意識到好像得救了，難道他們兩個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