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章 見證!
弗雷望著這團發著綠光的褶皺,他估摸著那邊能多有一處脆弱的弱點,他懸浮高空往前沖了一點的距離,卻突然是撞上一塊堅硬的物質,先前的熱武器碰上這層物質牆壁都被化解,那麼,在這層物質深層次理解中一定是人類科技還無法達到的一項科技,又或者是一種特殊能力。
特殊能力,在人類當中也比比皆是,就從人類中也倒能選出好幾名的基因戰士,並且每一名基因戰士都身負各種特殊能力,有人說這是基因進化的結果,就像過去年代的人類會認為將來人類甚至不用去刻意學習,每個人的大腦就像是掃描儀和儲存容盤。
在這片末世的年代,科技也真的大體都實現,還只是局部的實現,畢竟這部分能力還僅從部分人身上體現出來,而且,這些人都是基因戰士,他們得到基因藥丸的輔助,成為了相當可貴的基因戰士,但他們也必須承擔隨時可能無法控制副作用,心力交瘁的死去。
他抬頭往上空看了看,臉色一片駭人,這片發著綠光的褶皺,大到了難以預估的地步,這就算剛才遠處預估來判斷,足有數公里多長的距離,寬和高長都無邊無際,這要是直接垂直落入地球境內,掀起一場僅此生物大毀滅的災難了。
更何況,還是沒有任何科技能夠阻止它的行動,不過,現在它的舉止很奇怪,相當溫順的懸浮在高空中,極遙遠的地方望去,就像一輪散發綠光的月亮高掛著,眾多機甲都示弱當成了陪襯的星辰。
而無論是漂浮不動,還是即將發動進攻,弗雷清楚達到這種生物的層次必然蘇醒后就會釋放威壓,與此時,不發動進攻,它們就可能會被殲滅,巨大的落差在心頭浮現,無所畏懼的機甲戰士連鎖成戰線,橢圓的戰陣連成四排。
等離子光束炮,核子反應裂空炮,這些武器也不是沒試過,而剛最近一次發泄,這些足以毀滅一公里大小的隕石的熱武器徒勞無功。
但雖是如此,也不能如此束以待斃了。
「諾亞,測算距離,我需要那層壁障的結構統計。」
弗雷的大腦中樞里放置一塊軍事晶片,隨時都能連接本部的超級電腦,一座具有獨特思維的超級電腦。
或許,他也能直接控制衛星來擊落這顆隕石,可,直接發現時,代號為「蟲族之心」的隕石,已降臨諾亞庇護所的城市上空,衛星也無法掃描,更別說直接暴力的擊落。
其密度並非泡沫,衝擊波的威力又是核武的百倍當量,此刻,調動火力擊落,實在是自殺式的行為,這樣就算滅掉蟲族,殘餘的人類也很難走出萬年的冰雪世界,那是屬於寒冰的古武紀冰河時代。
沒有瘋狂的心,絕對沒誰能做出不計後果的自殺式接觸。
等了一會兒,頭盔里的屏幕有所反應,另一面電腦直接接觸向頭盔之中,一道三維立體的人影出現在頭盔面罩上,一邊是大量吐出的字元,這些都是文字的概述,為了簡便記憶,諾亞直接將文字朗讀了出來,畫面幾經周折的演變。
弗雷遲疑了一下,當即驚呼道:「不...絕不可能,暗物質,這種物質堅硬度,是鈣的幾萬倍,難怪傳統的熱武器都無效,核武器就未必能直接產生效果。」
「先別急著回答,斗戰裝殖的開發,與這身生物裝甲的誕生,都來自於十幾年前一顆隕石的造訪,當時科學家採取了挖掘提煉,現在我解開許可權,發現一個很奇怪的事,斗戰裝殖的成分有大量暗物質,相似度達到87.6435%。」
「也就是說破壞這層物質,還是需要我來引發裝殖才有機會破開這層防禦,諾亞,是這個意思嗎?」
「額,還在研究,破開幾率不足百分之十,這堵牆壁甚至能直接免疫核武器,這種層次的生物只有核武幾萬年才有可能出現,我們的科技一開始就不在一個起點上,它們甚至已經攻佔了地球,把這兒當作它們的樂園...」
「嗯,我不想聽廢話,是誰幫你做成擬人的思維,還真是麻煩,我只想知道解決的辦法,當我以突破音障的加速度能否有機會突破?」
「目前,還沒這個可能,但,用溫度冷卻達到絕對零度,那個部分就會陷入局部癱瘓,集中一點攻擊,崩壞的概率將上升11.39%,不足15%,但你也得賠上85%的不可預知的結果....」
「那就是說我有很大幾率死亡?明白了,你這個電腦可真是帶給我一條不好的消息啊。」
「嘿嘿嘿,我的英雄,這算好了,能和我聊這麼久,這麼多年你還是第一人。」
「蟲族是智慧生物,我早知道不會這麼輕鬆,就用這個方法。」
......
而同房間,聽到這陣對話的眾人,心頭泛起一陣惡寒。
所謂絕對零度,那幾乎是不可能達到的程度,就算乾冰達到最低點溫度,負的78攝氏度。
不過,就算沒別的辦法,等到褶皺中綠光完全覺醒,一場全部生物滅絕的慘狀也會相繼成為現實,十多機甲開始調配能源,幾分鐘后,核子圓爐驅動的機甲紛紛調轉背後。
這類機甲擱在以前早就成淘汰品,猶豫在戰爭年間,核子爐驅動的機甲唯一的好處,在無法左右戰爭的局勢里可以炸上一炸,當子量就算達不到破壞一座城市的威力,也能瞬間爆掉一片襲來的隕石。
驅動一架核子源爐的機甲,供需的能量十分巨大,核子源爐透過灼燒來獲得巨大能量,驅動機甲進行急速移動的能力,所以,當核子源爐也失去工作能力的話,這等機甲就成了毫無建樹的廢柴,就因如此,新型機甲改進成更環保的離子源爐驅動。
防止核子源爐運行出現偏差,就另一些部分需要停止負載,裝上乾冰容器,乾冰作為低溫貨存抑制過量的溫度外泄。
核子源爐驅動機甲背過身,正是將背後的燃料管道露了出來,一批批冷意的白氣紛紛噴涌而出,撒向局部堅硬的暗物質牆體上。
然而,很快,房間中傳來的不再是好消息,是一群人安全機艙內的危險警報。
「危險...危險,爐灶燃燒過熱,急需冷卻...」機器聲響完全沒下去意思。
「大丈夫戰死沙場,以馬革裹屍還,這是軍人的宿命。」
「沒錯,要做就去做吧,長官,我們會為你開路。」
....
弗雷已在幾公里開外的邊緣,他懸浮在半空,雙眼裡一片的哀傷。
弗雷的一生也已經見過太多的悲哀,而他正要做一件足以驚天動地的的大事,拯救一個族群的命運。
看著崩潰的諾亞庇護所,裡面破損的城市中,緩緩爬出幾個苟且的人類,這些人抬起頭獃獃的看向天空,巨大的光幕籠罩城市上空實在太詭異,但很快,這些人又驚異的發現另一端暴亂的亂流拂過,一道肉眼難辨的黑光穿梭而過。
迅速達到了音障的邊緣。
「生命體征正在下降,生命體征正在下降...」
這段合成的機械音正要說著時,另一頭馬上被控制裝殖的人員當即掐斷了,他感慨的微嘆息一口氣,悵然道:「我死也不會打那種難受的東西了,我要親眼見證這一切...」
雙眼,這一次並未失明,迴光返照的他見證了奇迹。
猶豫速度太快,速度加離心力等破壞力集中一點,貫穿在暗物質牆壁。
而弗雷整個人都步入的虛無的境界內,他緩緩睜開眼,此時的他正懸浮半空中,裝殖內有大面積的損壞,這件跟隨他二十多年的裝殖,名為八咫鴉,見證他肩負榮耀與一生,又帶著大義而離世的一刻。
可當他睜開眼睛時,轉過頭望去,裝殖后正拖出一塊巨大的安全氣囊,就算如此,他還是受了不小的傷,裝殖外部損壞嚴重,頭盔僅成單線聯繫的工具,面罩玻璃碎成渣。
他伸手抬了抬手臂,一點力也使喚不上,那條手臂的毛細血管都擠成一團蚯蚓,爆裂的疼痛開始影響神志。
他抬頭看去,火炮聲在此時高空響徹,雖然他暫時見證不了團隊高呼萬歲的聲響,但依然清楚此時駕駛員都在高喊重複的一句話。
「這都是為了世界的愛與正義!」
透著被壓抑的心扣動扳機,這些核子源爐在過熱中炸成碎片,那些碎片化為灼熱的晶元墜入地面上,但大部分機甲都是被拖入那團巨大的生物褶皺中,爆出一大片的火光亂流。
幾經波折,終於讓人見到希望。
待炸碎的光團消失,原封不動的「蟲族之心」,甚至一點也沒有被炸過的痕迹,完好的出現在眼前。
「這...不可能!」弗雷吃驚的目擊了一切。
夜空的這團褶皺,鋪天蓋地,散發耀眼的綠光,然而,此時正在蠕動著翻轉了過來,一隻巨大的眼球緩緩睜開。
面對這蟲族之心,給人的感受就像受到蠱惑一樣,果不其然,隨著速度放遠,稍微有些心智的人都能免疫,待隨身越近的那些機甲懸浮半空,既沒有用手中的武器發揮本領,哪怕現在多一人發射等離子光束炮,就算不能重創眼球,也能殺殺他的威風。
「都在做什麼啊,都給我回話啊,人在嗎,哪裡有人!」
面對他的極力吶喊,頭盔內只傳來咯咯咯的聲響,不清楚是電子短路了,還是那邊機甲傳來的聲響。
弗雷見沒任何效果,氣的摘下頭盔,一把摔在地上,抬腳一下跺的粉碎。
「蟲族之心,你爺爺來了,受死吧!」
弗雷雙腿一蹬,猶如璀璨的流行竄入黑漆的夜空,裝殖外部廢了大半,可飛行裝殖還能啟用運行。
單隻大眼跐溜的一轉,懸浮半空的機甲應聲紛紛炸裂。
弗雷見狀,氣從心中來,也不管不顧,一手摸向身後,抓出一柄兩尺長的闊刀。
雖然傷的嚴重,見到部下全滅,哪能有閒情逸緻與它周旋,一口伶俐刀招演變化入巔峰。
就是這麼一道黑漆漆的身影,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正飛入一片黑色的深淵。
蟲族之心的單眼相當邪乎,跐溜轉上一圈,一群黑翅紅眼翅蛾,從那下方的褶皺中飛散開來。
夜空中,宛如一群發光的紅點,圍繞在一隻光源附近擺動,翅蛾一隻只的隕落,待弗雷每殺死其中一隻血翅蛾,身上就出現一條血痕。
然後,成群的翅蛾迅速襲來,只是,現在,他更是無故他想....
斗旋輪舞!
這種招式用上來,必定要在體力充沛時期方能有大效果,用完后,必定會被其所累,身體全面陷入虛弱癥狀。
無論如何,他都是在拚命了,這個做法雖然冒險,他化入一道急速的旋轉,那些切入的翅蛾被捲入后宰殺成肉糜。
成群的翅蛾光是成群撲上,沒一會兒,都成招下的亡命之魂。
弗雷一氣之下,解除斗旋輪舞,竄入夜空,更是接近蟲族之心。
蟲族之心單眼跐溜又是一轉,一段段血糜色的藤手,鋪天蓋地從褶皺縫隙中盪出。
一條條長著紅眼的藤條,光是看眼睛都有點毛骨悚然,幾百上千的藤困成一隻蠕動的大球。
弗雷一刀斬去,大球一部分糜碎成血霧,然而,其餘藤條紅眼泛光,部分其餘一下都盪散開去。
「該死。」
「吸血昆藤!」
光是反應這時起,腦袋裡傳來沉醉的麻意,手指一點點力也使喚不上,武器滑落手心,迷離之間,模糊的見證「蟲族之心」,一隻嗜血的大嘴,朝他吞噬而來,褶皺處的縫隙,掛著百萬,甚至上億的藤條,這些是寄生的蟲族生物。
而他揮刀,正是給予蟲族之心警戒,漸漸地,懸浮著空中,腦中的醉意襲來,他知道這一次回天乏術了,這並不是喝醉酒的醉意,而是神經都被毒麻痹,現在他體內的血液正被毒給凝固,輸向腦中的血液都成了毒體。
本來,只要以他的體質,就算身體成了毒體又何故生死,然而,大腦是個命門所在,中了毒,身體自愈能力也難以起到強大的效果。
死亡是解脫,他微笑著,想起了妻子的模樣。
妻子在他二十歲那年就死了,本來,這些年征戰都快望了這些事,一些年孤獨的活著,在部隊中,多數人都和他有一樣的經歷,然而,他真的要孤獨的赴死了!
世界上已經不剩下多少人,那隻大球墜入地面,單眼之下,刺入一隻巨大的爪,貫穿了中樞,與地球一連為一體。
蜂擁的蟲群,褶皺中奔襲而出。
蘇小淺,他想起了陌生的名字。
然而,不一會兒,他的意識也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