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驚險
?見到易辰也買了船票,要走舷梯上樓船,凌宜良連忙來攙扶他。
易辰怕接觸過多,引起凌宜良的懷疑,正想拒絕時,目光卻無意中看到了樓船甲板上的一人,居然是那個追殺他的盧詹木,不知怎麼也上了這艘船。
易辰暗道倒霉,早知道如此,打死他也不會上這艘船。但現在想後悔都來不及,明明買了船票,現在突然下去,絕對會引起盧詹木的注意。
以其化氣四層的神識,一旦被注意到,易辰可不敢肯定畫皮易容能夠瞞得過去,要是被盧詹木認出來,他絕對死無葬身之地。
易辰任由凌宜良攙扶著,真的如同一個花甲老者般,慢慢走上舷梯,登上了甲板。
這艘樓船一共有四層,最下面一層是底倉,各種貨物,食物、水,以及水手都在下面。
水手的作用就是在風帆無法藉助風力行駛時,轉動絞索,帶動船下面的木旋漿,來使得樓船前行。
不過去往元豐郡,是順水行舟,水手們比較清閑,很少轉動絞索來驅使船前行。
第二層就是甲板一層,面積是最大的,容納了主要的船客,以及吃喝拉撒都在這一層。
第三層則是貴客休息的地方,有單獨的房間,不過價格高昂,想擁有一間單獨休息的房間,至少需要五兩銀子。
最高一層,則是船長等重要人員,以及瞭望員待的地方。
易辰登上甲板后,暗暗叫苦,那個盧詹木居然也是待在第二層的大廳中,先前是船停下出來走走而已。
大廳中有各種桌子椅子,容納著百來號人,看起來也比較混亂,還有人賭錢消遣。
易辰小心翼翼的繞開走,強忍住不去看盧詹木,然後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和凌宜良坐下來。
盧詹木顯然沒有注意到他,讓易辰暗鬆了口氣,卻不敢隨意走動,也不敢修鍊,只能真的如同一個老者一樣,坐在那裡一動不動,打著瞌睡,偶爾和凌宜良說上幾句話。
安然無恙的過了二十多天,早已經出了凌州郡,要不是中途下船的人很少,會特別引人注目,不然易辰早就下去了。
這時同船的其他人也混得比較熟識了,特別是那些賭錢消遣的人,這樣的人,在易辰身邊就有不少。
其中一人叫做焦富貴,是雲家駐派到凌州郡的掌柜,現在卻成了焦點。
焦富貴五十多歲的人了,辦事還算沉穩,主要是他焦家已經為雲家做事已有三代人,頗得雲家的信任。
不過焦富貴這個人有個不大不小的毛病,沒事就愛賭兩把,以往每年到元豐郡都有副手在身邊提醒,倒還沒有出紕漏,這次他一人,一上船就按捺不住,開始了賭錢消遣。
剛開始運氣還不錯,後面手氣不佳,漸漸輸個精光,到現在已經輸紅眼,還欠人家二兩銀子,這是人家知道他是雲家的掌柜,才讓他欠賬的。
不過也到了極限,別人不願他欠,焦富貴就急了,拍著胸脯說道:「諸位老兄放心,我焦富貴是什麼人,雲家對我很重視,二兩銀子我還是能借到的,你們放心,只要到了元豐郡嵐城,你們跟我去拿錢就行,現在讓我繼續賭吧。」
「雲家,我聽說可能有麻煩了,恐怕現在自身難保,哪有心思來管你。」其中一個賭徒說道。
「什麼麻煩?」焦富貴驚道,不過他的眼神卻很平靜。
「虧你還是雲家駐派到凌州郡的掌柜,難道你不知道月許前,發生在巍城碼頭上的事。」賭徒繼續說道。
「什麼事?」焦富貴繼續問道,一副很著急的樣子。
「據說是有雲家的人,在碼頭上賣藥物,卻當場把人毒死,然後跑路了。」賭徒說道。
「絕對不可能,我們雲家的藥物,怎麼可能毒死人,肯定是有人誣陷。」焦富貴看起來很憤怒,眼神卻依然平靜。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管真假,恐怕其他兩大杏林世家,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賭徒已經再次開始喝五吆六了。
易辰一聽這話,暗道慚愧,當然他借用雲家的名頭,沒有想到會害了雲家。
他肯定那名公子哥,一定和另外兩大杏林世家有關聯,才會一聽說他是雲家的人,便設計進行污衊。
不過別人沒看見焦富貴的神情變化,易辰可看得清楚,他肯定此人絕對是聽說了碼頭上的事,心裡卻動了歪心思。
一個賭徒都能看出來,其他兩大世家要對付雲家,焦富貴更不用。
易辰猜測,焦富貴這次趕去元豐郡嵐城,恐怕不是去雲家,而是去幫助曲家對付雲家,他這樣一個雲家駐派到凌州郡的掌柜,要站出來指證雲家的話,那可是很有份量。
這才是焦富貴獨自一人的原因,畢竟出賣東家,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一個不好就名譽掃地,人財兩空。
易辰暗想,恐怕是曲家的人主動找過焦富貴,並許諾了足夠的好處,不然焦富貴也不會如此冒險,不遠千里的去指證東家。
事實和易辰預料的相差無幾,當時曲碌源沒有想到,不代表他的老僕從想不到,暗地裡用好處拉攏了不少人,前往元豐郡嵐城指證雲家。
像焦富貴這樣舉足輕重的人物,更是主要的爭取對象,只是當時焦富貴沒有考慮好,過了幾天,才搭著第二趟船前往元豐郡嵐城。
易辰心裡在推測事情的經過,焦富貴可沒有閑著,還在假裝嚷道:「那污衊雲家的賊子長什麼樣子,要是被我抓到,定然打得他爹娘都不認識。」
「我知道,好像是個少年人,叫做雲騰飛。」旁人說道。
這句話讓周圍的人都投來了目光,看來當時在碼頭上的那件事,還流傳得挺廣的。
讓易辰驚怒交加的是,本來一直在閉目養神的盧詹木,也把目光看向了這邊。
易辰暗暗叫苦,要是換個其它地方,他定然打得焦富貴爹娘都不認識。
易辰心裡又驚又怒,卻不敢有絲毫動作,背後都出了一層冷汗,直到盧詹木神色如常,將目光收回繼續閉目養神,他才長長的舒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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