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3 靈技之威
王富貴拳頭之上的靈力越來越濃郁,甚至已經完全看不見其內的拳頭,而此時的王富貴,看上去竟是隱隱給人一種沉重之感。
「這不是一品的碎石拳,這是二品的崩山拳!」幾個少年之中有一個驚呼出聲道。
夏祈聞言更加謹慎,他聽蘇昊說過,這靈技品階越高威力便越大,前者碎石拳是蘇昊進入靈感境三層之後可以學習的靈技,以一拳崩石而得名,這後者崩山拳,莫非真能崩山不成?
當然這只是他想多了而已,靈技的名字大多以其形象和誇張而來,這崩山拳能不能崩山還得看是什麼人在用,但這王富貴是鐵定做不到的。
「這一拳你若再能接下,日後我必不再找你麻煩!你,敢接嗎?」對於使用靈技的後果王富貴心中清楚,但他過幾天就要離開這裡前往北玄宗,所以懲罰可能落不到他的頭上,再問上這一聲「敢接嗎」,若是夏祈應了,責任便能再分走一半,所以這一招崩山拳,他是絕對敢打出去的。
夏祈感受著他拳頭之上靈力的波動,那波動對他形成了一種壓抑,或者應該說得更準確些……壓制!
「這便是靈技嗎?」他又覺得有一小股興奮在胸間亂竄,忍不住擺了一個接招的姿勢。
王富貴眼中凶光一閃,咧嘴笑道:「好,還不算一個窩囊廢!」
他說著向夏祈狂奔過去,一拳呼嘯轟去,那靈力像奔騰的野馬,聲勢駭人。
夏祈雙手重疊在身前將這崩山拳擋下,那恐怖的力道推動他向後飛快地倒退。
「哈哈哈!再接啊!你不是很有蠻力嗎?你倒是接啊!哈哈哈哈!」王富貴暢快地大笑,靈海之內的靈力更加肆無忌憚地往拳頭之上涌去。
夏祈後退的速度越來越快,在地上拉出了一條長長的痕迹,眼看雙腳就要跟不上王富貴的速度之時,地面之上卻是長出了一根花蔓將王富貴的雙腳纏住,這悲催的傢伙直接重重摔了個狗吃屎,兩顆門牙都給摔碎了去!
「啊!痛死我了……痛死我了!」王富貴捧著嘴在地上打著滾折騰。
「富貴哥富貴哥!」那幾個少年連忙跑來,相看幾眼,最後只能將王富貴給抬了回去……
夏祈的額頭早已汗水密布,他長長鬆了口氣,抬起頭看向一棵大樹,樹枝上坐著一個白裙少女。
「真虧有你,不然我至少得在他那一拳下落個重傷的下場。」夏祈對少女咧嘴笑道。
「這便是逞強的後果,本想讓你漲漲記性的,都怪那花蔓多管閑事。」夏曇輕聲道。
「幹嘛還板著一張臉,不過就是摸了你一下,大不了我讓你摸回來……喂,你又要幹嘛?上次的淤青可才消了不久……喂……別打臉啊!」
…
令得夏祈意外的是今天這件事那王嫂竟是沒有到小麵館里來大鬧,不過他換一個方式想了想后,便大概知道了原因。
自家的孩子追打夏祈沒成,反倒是將自己的兩顆門牙磕沒了,估計天才的母親也覺得這是一件難以啟齒的事情。
時間又過去了三天,白榆村迎來了一支五人隊伍的客人,這些人自然都是那北玄宗的人,專門過來接伏瑤與王富貴二人前往北玄宗。
村長與蘇宇帶著一眾村裡長者前去迎接,村民們一聽此事也都連忙趕過去看熱鬧,那幾人便在一眾如看待什麼稀有動物的目光中住進了玄子堂,說是隔天便走。
那幾人夏祈只是在人群後邊遠遠看到了一眼,為首的是一位中年男人,其他都是少年模樣,想必也是被選中成為北玄宗弟子的人。
而在那中年男人的身上,夏祈感受到了一股只有在蘇宇身邊才能感受到的壓迫感,甚至比起蘇宇還猶有過之。而這也證明,那位中年男人也是一位通玄境的強者,而且比蘇宇的境界更高!
「真不愧是北國第一大宗,連派來接人的都是通玄實力。」夏祈的心中對於這北玄宗更加好奇了。
傍晚,夏祈照常到村子的西南邊給夏侯先生送面。
老傢伙的日子過得那叫一個一成不變,夏祈現在已經養成了習慣,放下籃子不用他開口便自主幫他打掃屋子。老傢伙偶爾良心發現時會問上一聲「用不用幫忙」,夏祈如果說「不用」他便回「好嘞」,如果說「用」的話那便是再無回應,看去時那老傢伙早已睡死過去。
原來良心發現是一回事,改不改還是另外一回事。
老傢伙在夏祈打掃完屋子后就會準時醒來吃面,這無恥的程度是夏祈唯一佩服他的地方。
「小祈兒,今天村裡好像挺熱鬧的,發生什麼事了?」夏侯先生吃著面,沒事便隨便找個話題跟夏祈聊起來。
「就是那北玄宗的人來了,要接走伏瑤和王富貴。」夏祈回道,「對了,夏侯先生,你以前不是說你拜入過宗門嗎?你那宗門可是像北玄宗這樣的大宗?」
「大宗?」夏侯先生聞言突然大笑起來,噴了一地碎面,含糊不清道,「那北玄宗算得什麼大宗,也就在這小地方唬唬人罷了。」
夏祈吐吐舌頭,眼神里稍稍有些鄙棄。
夏侯先生看在眼裡,頓時急了,「怎麼,你覺得老夫說得不對?」
「您啊,不是說得對不對,就是這牛皮有點吹大了。」
「嘿,小屁孩子,老夫曾經拜入的那宗門可不是這小小北玄宗可比的,他們那些人要是知道老夫在此,那非得過來磕頭不可!」
夏祈嘆了口氣,話鋒一轉催促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吃面吧!我店裡正忙,還得趕緊回去呢!」
「你真信了?」
「信了信了。」
「怎麼你還不耐煩了呢?老夫委屈你了?不就幫老夫打掃了一下屋子,累壞你了嗎?」夏侯先生一臉不樂意道,「怎麼說老夫也是幫你取了名字的人!」
夏祈突然覺得這夏侯先生念起經來是絲毫不比那王嫂差啊!他無奈地在旁邊聽一句便點一下頭,到底是不敢再接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