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8 番外2
古神界在陰陽神和第二世的大戰之後才剛剛穩定下來,但最近這段日子,卻是又鬧得不得安寧。
原因依舊跟第二世有關。
之前森羅主神跟姬樞婆婆有一個約定,說她只要能讓夏祈將那森羅天火和輪迴道火融合,就會讓夏祈將那渡鴉神刀還給她,現在兩種火焰不僅已經融合,甚至第二世都已經打敗了,但姬樞婆婆依舊還沒有得到那渡鴉神刀。
也不是夏祈沒有遵守約定將刀還她,而是渡鴉黑刀也是有靈魂之物,跟了第二世那麼長的時間,生命靈智一概不缺,雖然姬樞婆婆是創造了它的人,但不代表它就要認這個人為主人。
於是在這古神界中,老婆子每天追著那黑鴉,抓不到便是大肆攻擊,將這古神界好一通破壞。
最有可能解決這個問題的人便只有夏祈了,但他說要尊重黑鴉的決定,所以不摻和這次的事件,另外他甚至將森羅主神給拉下了水,說當初承諾了這件事情的人是森羅主神,讓姬樞婆婆去找他解決。
可憐老頭子安寧日子沒過幾天,就被逼得要躲躲藏藏,好不煩惱。
鯨海。
北神域的邊緣,被夏祈新開闢出一片海洋,取名鯨海,在這鯨海的中央,有著一座不大的島,是這古神界眾神皆知的禁地,是夏祈居住的地方。
此時在那海島邊上,夏祈正在海邊垂釣,在他的旁邊,一個老人來回走個不停,哀聲嘆氣。
「我說夏小子,這事你怎麼就不能幫我解決一下,我都快要被那老婆子給煩死了,再這樣下去,這日子是沒法子過了!」走到夏祈旁邊,森羅主神臉上露出幾分懇求。
而夏祈依舊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他在這海邊已經坐了三天了,一條魚沒釣上來,哈欠打了無數個,但就是不願意離開。
「這事我已經說了,我是真沒有辦法,那黑鴉是第二世留給我的,別說是姬樞婆婆,就算是我,它也是不認同的,那傢伙高傲得很,要不你跟姬樞婆婆說,這事就這樣算了,玄陰鐵而已,我以後找到了再給她一塊。」夏祈懶洋洋說道。
「你說的倒是容易,她要的是玄陰鐵嗎?就算有了玄陰鐵,你覺得她能夠再打造出一柄渡鴉來嗎?」森羅主神急道。
「那也不能強人所難啊……」
森羅主神突然在海邊上坐了下來,撒潑道:「我不管,你不幫我解決這件事情,我就賴在這裡不走了!」
夏祈無所謂道:「可以,雖然我這座島不大,不過多住一個人還是可以的。」
「你……」
這時天空掠過一抹黑影,來到了夏祈的旁邊。
原來是那帶著姬樞婆婆又在這古神界轉了一圈的黑鴉回來了。
有著黑鴉的地方,估計姬樞婆婆不一會就會到了。
森羅主神連忙站起,剛要逃走,一道虹光落在海邊,現出了姬樞婆婆的樣子。
姬樞婆婆一副氣喘吁吁的樣子,看樣子沒少被那黑鴉捉弄,此時模樣頗為狼狽,正在盛怒之中。
「森羅老鬼!」姬樞婆婆大喊一聲。
森羅主神老手拍在額頭之上,這丫的,怎麼就跟我過不去!
姬樞婆婆快步走了過來,「這件事你一定要給我解決,不然老婆子我跟你沒完!」
森羅主神回想當年古神界主神地位,光彩無限,如今淪落到被一個糟老婆子當人面揪著衣服,當真好不悲哀。
「注意影響,注意影響。」森羅主神後退了幾步,與姬樞婆婆拉開了距離,他看著那隻黑鴉站在夏祈肩膀上蹭著羽毛,心裡真的是煩死了。
「你說你得不到的東西,偏偏還要,這不是為難人嗎?」森羅主神終於忍不住對姬樞婆婆道。
「什麼叫得不到的東西,那黑鴉本來就是我的!」
「知道是你創造出來的,但到底不是你養大的啊!現在它有靈魂有思想,我又打不過它,你一直揪著我不放算怎麼回事?」森羅主神看來是被惹急了。
夏祈難得在這個時候說了一句公道話,「姬樞婆婆,渡鴉是你創造出來的不假,但就像自家的孩子一樣,你也得尊重它自己的決定不是?」
「我又不是一定要讓它認我為主,但讓我研究研究都不行這就過分了不是?」姬樞婆婆說道。
夏祈攤了攤手,「你想要研究什麼?」
「我要再打造出一件超越它的神器,所以我要了解它的全部,再說了,創造出它后我還沒有好好看一看它呢!」
夏祈伸出手來,肩膀上的黑鴉落在了他的手中,夏祈問道:「你覺得怎麼樣?」
黑鴉搖了搖頭,沒有人會願意讓別人研究自己,就算是神器也不例外。
夏祈看向姬樞婆婆,「你也看到了,它不願意。」
姬樞婆婆氣得咬牙切齒,「翅膀硬了,連生身父母都不認了!」
「其實它還是尊敬你的,不然被你追了這麼久,以它的脾氣,換做別人早死千百次了。」夏祈說道。
姬樞婆婆無言以對。
「不過怎麼說也算我們虧欠你的,作為補償,我可以送你一樣東西。」夏祈說道。
「什麼東西?」
「創元鐵,我和第二世一戰時在空間裂縫裡找到不少,足夠你做一件大件的。」夏祈說道。
姬樞婆婆聞言有些心動,但這世上任何東西跟渡鴉一比又顯得微不足道了。
「你也可以選擇拒絕,不過渡鴉的事情我先說好,我是無能為力的。」夏祈又補充了一句。
創元鐵的珍貴性姬樞婆婆是知道的,而且靠她自己的話,是如何得不到這創元鐵的,雖然對黑鴉不死心,但也如夏祈所說,這件事不是她想要就能辦得到的,於是苦思好久,她才終於是答應了下來。
森羅主神見之大大鬆了一口氣,他的苦日子總算是熬過頭了。
拿了創元鐵,姬樞婆婆一副還不情願的樣子離開了這座小島。
「這老婆娘總算走了,我現在真是怕了她了,不行,我得將我的石殿搬到別的地方去,遠離那個老婆娘。」森羅主神道。
「你打算搬家?」夏祈出聲問道。
「當然,誰想要跟那種人當鄰居?」森羅主神道。
「如果要搬家的話,我倒是有一個好介紹,你要不要?」夏祈道。
森羅主神聞言雙眉皺了起來,心想你這種人跟你扯上關係那就是倒八輩子霉了,你能有什麼好介紹?
「不打算聽聽嗎?」
「你說說看,不過我不一定照你的想法去做,雖然你現在強大到無邊了,但相信老頭子我是那種寧死不屈的精神!」
夏祈哭笑不得,這個時候他的魚竿突然動了一下。
連忙起桿,釣上來一條好肥的大魚。
夏祈心情不錯,道:「那個地方可不是誰都能去的,是一個叫做渡鴉的位面。」
森羅主神一聽差點摔倒,這傢伙腦子果然有問題,搬個家而已,還介紹到別的位面去了!
「算了,勞您惦記了,我就隨便在這古神界搬一搬就可以了。」
「其實去那裡是有件事想要拜託你。」夏祈又道。
森羅主神暗道一聲果然,這傢伙就沒這麼好心,他等著夏祈往下說。
「那裡曾經是一片廢土,現在重新煥發了生命,我希望你能跟森羅天火一起過去,以森羅天火的創造能力,在那裡創造出一片新世界,也順便能夠將這裡的文化帶過去。」夏祈說道。
森羅主神本來毫無興緻,一聽夏祈這麼說后,頓時來了精神,在這古神界無所事事的日子他早已經過膩了,能有這樣偉大的美差事他怎麼可能會拒絕。
「你是說真的?」
「當然說真的,那裡現在已經開始出現生命了,有你跟森羅天火,估計用不了多久便能夠出現人類,以後,你依舊是那個世界的主神……不,創世神!」
森羅主神來勁了,這名頭可真夠響亮。
「我會讓紅鯨跟你一起去,如果你覺得悶了想要回來也可以隨時回來。」夏祈又道。
森羅主神伸出大拇指,「人性化!就沖這一點,這個差事我接下了!」
夏祈點了點頭,輕輕拍了拍手,大海之內,一頭紅鯨遊了出來。
「擇日不如撞日,那今天就去吧!」
「這麼著急!」
紅鯨吼叫了一聲,而後以森羅主神的實力,竟也不能控制被吸扯而去,落在了那紅鯨的身上,而後直接穿過了空間,向那渡鴉位面而去。
夏桐從後方走來,看了一眼森羅主神消失的方向,輕聲笑道:「你可真會使喚人。」
「這可不算使喚人,他們可都是心甘情願的。」夏祈辯解道。
「那個位面要像古神界這樣,需要多少年的時間?」夏桐在他的旁邊坐下,問道。
「嗯……估計也得個幾萬年以上吧……」夏祈不確定道。
「森羅主神一個人能應付得來嗎?」
「這就看他的能力了,我想有森羅天火在,應該是沒問題的,一萬年之後,我們再去看一看吧!」
…
萬年之後。
渡鴉位面早已經成了與東土一樣美麗繁榮的世界。
青石街面上熱氣如煙,街上少有人出來走動,一旁的古董店老闆是個幾百斤重的大胖子,癱軟在那張悲催的搖椅上死命的揮著大葵扇,汗如雨下,那搖椅似是不堪重負,發出吱呀吱呀的刺耳聲響。
今年算是魏國有史以來最熱的一年,從入夏以來便沒有一個雨天,那顆如暴君般的火球烤得地面發燙,就連河水都在這一個月里矮了幾分,幸虧大魏不是北漠等貧瘠地域,江河無數,所以這一個多月來並未有任何地區發生乾旱成災的局面。
一身肥豬肉的古董店老闆嘴裡罵罵咧咧:「這他娘的鬼天氣,熱得老子連皮都恨不得扒下來,連吃飯都跟見了豬食似的,姥姥的,一點胃口都沒有。」
身後剛做完活便被喊來扇大葵扇的年輕夥計一臉鄙視,心中嘀咕著,「可不就是豬食嘛!」
差點就要把行人的鞋子給燙焦了的大街上走來一個少年,穿著短袖青衫,長得眉目清秀,腰間挎著一柄長長的白骨制的劍,走在烈日如毒的陽光下也不見他流汗,走出幾步還要突然來個拔劍式,十分惹人注目。
肥豬肉的古董店老闆百無聊賴,見那少年走過店前,便開口招呼道:「阿冥,天氣這麼熱不老老實實在家呆著上哪兒去?」
少年名阿冥,是這城中一個孤兒,走到店前剛做了一個有模有樣的拔劍式,聽見有人叫自己,便收起手中長劍,很有禮貌的轉過身喊了聲董叔叔。
肥豬肉的古董店老闆姓董名屈,在這座古城裡算是一個小有名氣的人物,眼前這間連牌匾上的字都給歲月磨平了的古董店從他祖輩傳承到現在據說也有兩百多年的歷史了,不過生意似乎永遠都不咸不淡,雖說沒能做成城裡的大戶,但日子過得也算愜意,前些日子剛納了一個小妾,不過這般天氣,也虧得他還有這種興緻。
被叫了一聲董叔叔,肥豬肉臉上樂呵了不少,對於阿冥他還是頗為喜歡的,這份禮貌就擺在了這裡,而且心地十分善良,再者是個孤兒也讓人心疼不是。
「你這是要去哪兒呀?天氣這麼熱,不如到叔叔店裡吃些西瓜吧!都用井水泡著呢,一口能涼到心裡去!」
「謝董叔叔了,不過阿冥還要上山裡練刀,就不打擾您了。」少年靦腆一笑,說完也不等董屈回話,又徑自往前走去,每走出五步就來個拔劍式,氣勢如虹。
「這孩子好啊,人好還吃得了苦,就是身上死氣重了些,聽說命不長久,可惜,可惜了……」董屈將那柔和的目光從阿冥的背影上收回,扭過頭一臉凶煞,「扇大力點,不然中午讓你蹲那街上吃滾燙滾燙的紅椒面!還燒不死你!」
年輕夥計一臉苦逼,那酸麻的雙手再次發力,猛地扇著,那大葵扇都快要被他給扇折了。
董老闆這才滿意,繼續搖著搖椅,嘴裡罵著那該死的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