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發布任務

飛了一會，水龍和衍月都停了下來，停在半空。

「幸虧我徒弟不恐高。」衍月捂嘴笑笑，「你快看看下面的景色。」

衍月和越昕在空中，衡城的景象一覽無餘。

「站得高看得遠。但我們這一派不需要找高處站也能看的遠。」

「因為能飛？」

「能飛是一點，但不只是這一點。」

衍月張開雙臂，「你閉上眼睛，感受一下風。空中的風和地上的風有什麼不同？」

越昕照做了，「除了腰上纏著的東西，沒感覺有什麼特別的。」

「哈哈哈，對！沒什麼特別的！我以前也問過幾個人，他們愣是給我瞎掰出各種各樣的不同來！」

感情這是挖了坑等著越昕跳下去。

衍月又命令水龍繼續往前飛，「徒弟，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我？我不知道。」

心血來潮上了一次《尋境》，往後還會不會繼續玩都是未知。越昕真的不知道今後有什麼打算。

「若光，我希望我的徒弟是一個有衝勁的人。」

衍月這一次竟然喊起來若光這個稱呼，聲音中帶著不可撼動的威嚴。這讓越昕想起第一次在野外見到的威嚴滿滿的衍月。

「人總該有一個目標。沒有目標，渾渾噩噩的像什麼樣子。」

「我......我知道......」

說話間，兩人落在地上。水龍把越昕放穩之後，頓時就四散成水珠消失在空氣之中。

「徒弟？」衍月盯著越昕的臉，「你有心事。」

越昕別開臉，試圖躲過衍月審視的目光。衍月是何等人，越昕越躲越能感覺到不對勁。

「有些難題，只能等你自己想通。師父幫不了你。」衍月摸摸越昕的腦袋，摸得越昕頭髮亂糟糟的。

「要是徒弟在外頭被欺負了，師父會替你出氣的！」

衍月一把攬過越昕，把越昕抱在懷裡。

「你別露出這種表情，為師看了心疼。」

越昕的臉上帶著一絲悲戚，眼眶中能見到有淚光在閃爍。

「師父在的這幾天會好好鍛煉你，別想著偷懶。」

「嗯。」越昕點點頭。

「為師不像城裡的導師能隨時指導，所以要抓緊時間。」

「我知道的，師父要去辦大事。」

衍月沒有反駁越昕的話，而是從懷中掏出一個玉墜遞給越昕。

「這附近我設了結界，有這個你才能找過來。」

越昕這才知道上一次上線的時候為什麼見不到木屋了。越昕接過玉墜，馬上就通過系統看到了玉墜的屬性。

玉墜的名字簡單粗暴，直接就叫衍月墜，物品說明就更隨意了，只說了是衍月常帶的玉墜。玉墜只有一個屬性，加的是感知這一屬性。

感知這個屬性在面板上沒顯示，看起來倒像是一個隱藏屬性。

「這墜子是師父常戴的吧。給了我，師父怎麼辦？」

衍月隨意的說著，「這個是我用術法凝成的，改日我再做一個。」

「術法凝成？術法......還能做墜子？」

見到越昕震驚的表情，衍月顯得很高興。

「術法分為咒法和器法。咒法就是我之前教你的咒文，那些咒文可以發動咒術。器法嘛......器法比較複雜，我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需要你自己領悟。」

說著，衍月指揮著好幾道符飛到越昕的跟前。

「咒法和器法是相通的。用符也是器法的一種，但是符發動的咒術也是咒法。」

「好複雜......」

衍月的一番解說，反而令越昕更加茫然。

「你遠不及入門水平，現在接觸僅是一些邊門。時間緊迫，師父能交你的不過是些自保的皮毛。」

「能學到皮毛，若光也很知足了。」

「不！你不能知足。你要往更高的地方走！師父很久沒有看到像你那麼有天賦的孩子。」

衍月雙手一背，望向天空長嘆一氣。

「師父對你期望很高。」

越昕身體一抖，藏在袖中的雙手緊緊握住雙拳。

「師父這兩天會很嚴厲。趕緊去背書吧。」

「是！」

越昕一整個上午的時間都沉浸在《尋境》中背書。中午媽媽過來喊越昕吃飯的時候，正趕上越昕下線。

一上午的時間在《尋境》中過了兩三個遊戲日。衍月也和之前所說的一樣離開了。現在越昕的技藝，咒法升到三級，器法好不容易升到了二級。

在沒有角色等級的世界里，技藝直接決定一個角色的能力。按照一級技藝包含一主動技能和一被動技能的規律。若光這個白板號終於是有了五個能用的技能。

「女兒啊。」媽媽關心的問道：「今早的新聞你就沒什麼想法？」

「新聞？啊......那個新聞啊......」

吃飯的時候越昕滿腦子都是衍月和她教得咒文，走神走得太厲害。這一回神就看到媽媽緊張的看著自己，越昕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連忙夾了一大片肉放進媽媽的碗里。

「爸媽，你們放心，我真的沒事。很多東西，我想通了。」

越昕的爸媽面面相覷。

昕兒什麼時候想通的？

我不知道啊。

越昕看著這夫妻兩的眼神交流，笑的更開心了。

「你們認真吃飯！來來來！快吃飯！」

這頓飯越昕以最快的速度解決之後，飛快的跑回房間戴上幻夢。

衍月臨走前給越昕交代了一個任務，讓越昕去一趟青淵洞找她遺落的東西。越昕玩《尋境》的時間不長，根本就不知道青淵洞在哪。

回了一趟衡城，找了幾個npc打聽，終於是知道了這個青淵洞的大致情報。

青淵洞是衡城不遠處的青淵山半山腰的一個洞口，幾十年前爆發過一次妖魔大潮。直到現在npc們都不敢靠近。真正會去青淵洞的也只有玩家。

青淵洞本身沒什麼好東西，裡頭的妖獸也不好解決，慢慢的連玩家也很少去了。

總之，青淵洞不是越昕這種渣渣能去的地方。

「師父這不是坑我嗎？」越昕在衡城的武館發獃，她在思考該怎樣完成衍月的這個任務。

這是個奇遇任務，算是收徒的後續。越昕萬萬不能放棄不做這個任務。放棄這個任務，越昕覺得很難再有這個技藝的傳承。

可是......做不成的任務跟放棄......在結果上也差不多。

其實衍月沒想過坑自己徒弟。她原想著徒弟是衡城本地人，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認識的夥伴。帶上幾個朋友去青淵洞，其實也不會特別難。

畢竟青淵洞只是麻煩了點，倒不至於難得過不去。誰料她收的這個徒弟是個孤家寡人，連個好友都沒有。

越昕去了一趟衡城的任務大廳。任務大廳是每個主城都有的一個地方，裡面有著npc和玩家發布的各種各樣的任務。只要有錢，這個任務就能掛在任務大廳里。如果錢交的夠多，前台的npc甚至還會跟一些接任務的玩家推銷。

官方騙錢最為致命。

從任務大廳出來的越昕看的天空欲哭無淚。

沒錢更加致命。

大廳一出來就是衡城的大廣場，越昕沿著大廣場邊走邊發獃。走著走著越昕走到了廣場的一個角落。

這角落可不一般，角落的一面牆上貼滿了各式各樣的紙條。紙條上頭還寫著任務內容，以及任務發布人的聯繫方式。

「野生的任務大廳？」

越昕猜的不錯。這就是沒錢的前輩想出來的一個法子，藉此來逃過任務大廳昂貴的傭金。

走投無路的越昕也學著這些前輩寫了個紙條貼上去。雖說這個野生的任務大廳不要錢，可誰都不知道自己的任務條是被接下還是被人扔了。

越昕不清楚接下來該做什麼好，於是就離遠了一些坐下發獃。

這一發獃就見到兩個人往這個角落走來。

「也不知道是發布任務還是接任務的。」越昕撐著腦袋小聲嘟囔著。

越昕已經等了很久很久，這段時間裡一個人都沒有來。她盯著那一男一女兩個人。男的在一邊站著，而女的則是將整個牆壁掃了一遍過去。最後目光停在一個位置上。

那個位置，離越昕貼著的任務條很近。

越昕站了起來，有些緊張的往那看去。只見那女的在牆上撕下一張紙條。越昕和他們之間有些距離，看不清那人撕下的是不是自己貼的那張。

越昕幾次在心裡默念要冷靜，世上沒有那麼多好運在同一天眷顧你。在心裡默念到第三遍的時候，私聊頻道的提示音響起。

「不會吧......」

越昕有些忐忑的打開私聊頻道。

【密語】莫問：請問你在衡城任務牆上發布過任務嗎？

【密語】若光：！！！！對！！！！

越昕直接關了私聊窗口，大步往任務牆那裡走。

「聯繫上了？」那女子問著。

「嗯，聯繫上了。」

聽他們說的話，越昕特別開心。

「你好。」越昕朝著他倆打招呼，「我就是你們剛才聯繫的人。」

「你？」女子看了眼越昕，「果然是漂亮妹子。快看！」那女子用手肘碰了碰那男子，「我就說是姑娘吧！」

「嗯，你說的都對。」

「切，沒意思。」

《尋境》這會遊戲時間已經到了黃昏，這個角落被昏黃的光線照過去籠上一片神秘的氣息。

「我們換個地方聊聊任務內容。趕緊走吧！」那姑娘拉著男子和越昕就往外走，「我不太喜歡晚上這裡陰森森的氛圍！」

「我們去哪？」越昕追問到。

「隨便找個酒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