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8章大結局
第1378章大結局
贏雪人遙控的身體慢慢的站了起來,他的目光十分的疼痛,也不再有反抗,彷彿納蘭清的那兩槍打在了他的死穴,讓他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氣,搖晃著身體,慢慢的走動著,在場的人沒有人能夠攔得住他,他們自己都動彈不得的躺在地上……
唯一能夠動彈的龍澤卻沒有追趕,而是靜靜的看著他搖晃的身體,身上的鮮血,一點一點的滴落,在地面滴成了一條血痕……而贏雪人卻完全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雙眼一片空洞,漆黑的雙眼蒙上了一層白霧,他根本看不到自己的前方是什麼地方,只是單純的不想留在這裡,不想死在納蘭清的槍下。
他可以死在任何人的手裡,最不想死在納蘭清之手。
贏雪人雙眼無法視物,可是依靠自己的感官,他與常人一樣,沒有任何的區別……聽著四面八方雜亂的聲音,頭腦昏昏沉沉的,身上的鮮血越來越多,滴落在地上的鮮血,迅速的將花草樹木全部毒死,甚至連石頭都蒙上了一層淡綠色的陰影……
他的血是至毒……在場沒有人能夠站的起來,就算站的起來,他們也不會過來沾上贏雪人的鮮血,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一步一步的朝前方走去,慢慢的……
納蘭清趴在地上已經無法起身,她久久的喘息著,痛苦的躺在那裡,全身上下的汗水將衣服全部染濕。
目光複雜的看著全身都是傷的贏雪人,她本不想開槍的,如果不開槍的話,龍澤就會死,她別無選擇。
十分狼狽的走出了黑暗的角落,納蘭清臉色蒼白而又痛苦的看著贏雪人,贏雪人因為雙眼看不到,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走到了懸崖邊上,納蘭清喊住他:「別往前走!」
贏雪人停下了腳步,臉色蒼白的喘息著,他勾了勾唇,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向了納蘭清,眼中光茫不停的流轉著,全身上下都帶著一種說不出來複雜與悲傷,「真可惜……算了,最後能夠見到你真好,小清!」
贏雪人說完這一句話之後身體向後倒了去,他並不知道自己身後有著什麼,笑著向下倒去……
「不要!」
納蘭清驚呼,以這種方式死亡實在太過於心酸,到頭來,誰也不明白,贏雪人他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雖說滅世,可是他明明知道有吉麗這個第二燭龍存在,卻依舊選擇了告訴所有人說血就是解藥,如果不說的話,吉麗或許都不知道燭龍的解藥就是宿體的鮮血。
雖說是想要華國,可是他頂替了龍澤的身份時,卻沒有表露出一絲一毫的野心,又沒有任何的興趣,反而故意讓龍真舊部葬生。
到頭來,他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龍澤連忙跑了過去,低頭往下看,目光所到之處,全部都是翻湧的浪花,根本無法找到贏雪人的下落。
「來人,下去尋找,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龍澤下達命令之後立馬來到納蘭清的面前,扶住了她:「你怎麼了?是不是孩子有事……」
納蘭清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臉上浮現的疼痛的神色,「肚子……痛……好像……快要生了……」
龍澤一聽立馬急了,彎腰將她直接抱了起來……
「等等……他……」
「現在別管他!」龍澤十分不開心的應付了一句,抱著納蘭清大步離開,可是納蘭清的肚子十分的疼痛,根本無法堅持下山,所以沒有辦法,只能把她放到原本關著她的那個小院子里……
不止是她,這次圍剿贏雪人時所參加的人們基本上全部重傷,有的受了極嚴重的內傷,有的則是肋骨被震斷,有的是手腳被扭斷,還有的是脊椎骨受到了撞擊……
幾乎無法抬著下山,只能就地醫治,所以選擇了這個院子,江山換全部都放在同一個院子里,蘇眠月與涼晨則是你指著這些受了重傷的人們,公儀宴卻是跟在了納蘭清的身邊……
納蘭清肚子陣痛已經連續陣痛了一天一夜,她以為孩子很快就會出生,可是沒有想到肚子痛了這麼久,依舊沒有出生,或許是聽到了她的話,所以孩子十分懂事的堅持到了現在。
陣痛越來越疼,納蘭清躺在床上,臉色十分的蒼白,而身邊龍澤握著她的手,臉色慘白,唇角身上全是鮮血,他低頭:「沒事的……小清兒,沒事的……」
龍澤此時表現得比納蘭清更加的緊張不安,他心中十分的慌亂,因為聽過太多太多孕婦難產死亡的事情,自己迷迷糊糊走了一圈的時候,發現小清兒懷孕到現在自己一直都沒有陪在身邊,也完全不知道,就好像思緒一下子跳到了生孩子這方面,讓他一點的心理準備都沒有。
他此時顯得格外的慌亂,一邊公儀宴看到他如此慌亂的模樣,伸手一推,「你先出去,別妨礙到她的心情!」
「龍澤你先出去吧,生孩子的事情你都幫不上忙,去……外面等……」
龍澤搖頭。
「乖,聽話……你現在太慌亂,弄得我也跟著緊張起來了……去外面等,很快……」
納蘭清蒼白著臉,全身都是汗,神情格外虛弱的看著龍澤,目光帶著一絲的祈求,畢竟生孩子的事情太過於血腥,而他現在好像處於極度脆弱的狀態,怕他有些受不了,然後亂上加亂那就麻煩。
被納蘭清趕出了房門,龍澤站在那裡久久的無法動彈,他四肢冰冷,有一種寒氣從上而下將他貫穿。
做夢都想要擁有自己的孩子,可是真的面對的時候,他卻感到了害怕。
畢竟每個人都說生孩子是女人一生必過的一次鬼門關,這一關過去了就能鬆一口氣,不是這一關過不去,那就是真正的鬼門關,永遠都回不來。
涼晨拿著木棍跟主板將受傷的人固定好,做完一系列事情之後,他走了過來,看著龍澤那焦急不安的模樣,伸手拍拍他的肩:「別擔心,不就是生個孩子嗎?沒什麼好擔心的……反正現在你有空,幫我處理一下傷患,就為你這個破事,這些人們四面八方的趕過來,最後一個個傷的體無完膚,你這個做主人的可必須要表態一下!」
龍澤目光漸漸不舍的看著房間裡面的納蘭清,納蘭清沖著他微微的點頭,示意他不要擔心,。
龍澤為了舒緩心中的壓力,他強迫自己轉移了視線,跟著涼晨一起走向了傷患們的地方。
畢竟他們都是為了自己從四面八方而來,有的是為了還人情,有的事出手相助,不管怎麼樣,這個人情他是欠下的,那些受傷的人不管不顧,連一句問候都沒有。
……
納蘭清心中也十分的不安,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面對生孩子這種問題,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想要平復自己的心情,可是心臟卻不停的跳動著。
一邊的公儀宴看到他緊張不安的模樣,不由得笑了出來,「刀架在你脖子上,你都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不就是生個孩子嗎?有我在,不會讓你出事!」
納蘭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人生難免有第一次,而且這個孩子對我極為重要,不擔心是不可能的……」
「順著你陣痛的時間應該也差不多要生了…魂一剛剛派人把重要的藥材拿過來,正在給你煎藥,希望一切都來得及……你聽我說,到時候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你一定要保持自己的意識,只要你能夠擁有自己的一絲孩子,就是絕對安全的,明白嗎?」
「你會接生?」納蘭清不答,反問。
「不會!」
「……」納蘭清看著她。
「這裡就只有那麼幾個女人,麗麗失血過多已經昏迷,狼雪只給她的狼姐妹接生過,你要她給你接生么?」
納蘭清:「……」
「算了,就你吧!」
納蘭清妥協了,好吧,看來自己這一次已經成為了實驗體,這個死女人……
公儀宴拿著藥水,正在清洗著自己的雙手,動作十分的優雅,不緊不慢的將周圍的環境全部整理乾淨。
納蘭清盡量平復自己的呼吸,肚子里的陣痛一陣一陣的傳來,最後她無法控制的輕哼出來……疼痛感越來越大,越來越強烈,到最後,己經無法忍耐……
外面幫涼晨處理著傷患的龍澤突然聽到一聲痛苦的尖叫,他嚇得把手裡的葯都扔了出去,像是遇到了人生最危險事情一般的沖了過去,而此時,房門己關……
「小清兒?」
「小清兒,你怎麼了?」龍澤在外面拍著門,用力的拍著,想要進去的他用力的呼吸。
可是房間里傳來的只有納蘭清的痛苦聲音,讓他更加擔心的拍著門……
「小清兒,你怎麼樣了?我回來了……」
「小清兒……」
龍澤臉色蒼白,這種慌亂的樣子讓人有一種錯覺,好像生孩子的是他,而不是房間里的納蘭清。
「小清兒……」
「吵死了!!!」納蘭清痛苦的尖叫怒罵傳了出來,聽到有什麼東西砸到了門板,伴隨而來是納蘭清那不耐煩的罵聲:「滾遠點,讓人不讓人生孩子……啊……魂一,綁了他!」
魂一揚手,四周的暗衛閃了出來,手裡的繩子往龍澤身上一套,強行拖走……
龍澤「……」
躺在院子里的人們:「……」
生孩子的時候第一次看到男人比女人更緊張的,這不是添亂么?
龍澤被拖門了房門,然後被魂一綁到了一邊的柱子上,他們站在門前盯著龍澤,彷彿在防備著龍澤,擔心他因為緊張過頭而衝進去……
房間里,納蘭清的喘息聲加重,痛苦的聲音也開始加重,這是生孩子的一個過程,陣能到分娩是一個極為痛苦的過程,是每個女人都必須闖的一次鬼門關。
龍澤大腦空白的坐在地上,他會如此的緊張不安也在正常,從未聽過小清兒如此的痛苦,這是人生中第一次聽到,讓他格外的不安與擔心。
坐在地上的他沒有掙扎,握著拳,雙眼死死的盯著房間門……
「這就急了?宮口都沒開,孩子要出生都還早……哎……比女人還急,笑死了!」公儀宴無奈的看著龍澤剛剛失去理智的動作不由的笑噴了,捂著嘴,一臉的打趣。
「能看到他這麼的慌亂,簡直就是大陸奇觀!」
納蘭清躺在床上痛苦的遮著雙眼,勾了勾唇,喘息:「這個時候來添亂,真懷疑他腦子是不是壞了!」
「這代表著在乎你……深吸息,放鬆!」
納蘭清順著她的指令深呼吸,可是痛苦的表情沒有任何的減輕,反而越來越重,雙手緊握著床單,她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唔……」
公儀宴替她擦著汗,一手握住她的手腕觀察著納蘭清的脈動,現在她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等……
龍澤坐在外面,突然,聽到房間里的痛呼,他打了一個激靈,差點沒有掙斷綁住他的繩子,雙眼死死的盯著房間……
「啊……」納蘭清痛苦的聲音越來越大,聲音也變得尖銳起來,彷彿遇到了無法忍受的事情。
一聲蓋過一聲痛苦的聲音不斷的響起,若不是痛到了極致,納蘭清的性格來說怎麼可能會如此痛苦的尖叫?
痛苦的哭感擊碎了龍澤的心,他被綁在柱子看著房間,雙眼微紅,出聲安慰:「小清兒,很快,很快了……」
「快屁……你……你站著說……說話不……腰疼……啊……」
納蘭清這個時候脾氣可不好,痛到無法忍受的情況下聽到龍澤這樣說話,火氣能不大?
就好比痛經的時候身邊老有人說:多喝點熱紅糖水!
媽的,真想把紅糖水拍到對方的臉上。
沒有自己經歷的事情就別想得那麼簡單,站著說話不腰痛,聽到痛苦的人耳里可就變了味。
「我……我被綁著坐在……」
「滾!」
這個時候還開玩笑?
綁在柱子坐在地上的龍澤抿唇,他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要怎麼辦了,要怎麼才能讓小清兒不再那麼痛苦?
納蘭清痛苦的時間很長,宮門一直不開,孩子一直沒有反應,而她卻不停的痛苦著。
從她感受到明顯痛楚的時候開始一直到深夜凌晨時分,孩子一直沒出生,而她力氣也在一點一點的流失……
痛苦的聲音越來越弱,納蘭清睜大雙眼,目光有些恍惚。
「娘娘……娘娘,再用力一點……娘娘……別睡!」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接生的人由公儀宴變成了皇宮裡來的接生嬤嬤,接生嬤嬤的經驗十分的老道,接手之後立馬協助納蘭清生產。
可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接生嬤嬤忙得滿頭大汗的時候抬起了頭,突然發現納蘭清因為痛苦而扯下了面前扔紗帳,將她的臉與白髮全部露了出來……接生的嬤嬤沒有防備的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白髮……
跟丞相一模一樣的容顏……
「啊!!」
嬤嬤們一聲驚呼,外面被綁住的龍澤一聽,炸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了?」
公儀宴大步的走了進去,看到嬤嬤們驚愕的看著納蘭清那痛苦的臉,臉色立馬沉了下來,走到門邊拔出了魂一腰間的劍,橫在幾人的面前,臉色兇狠:「要麼滾,要麼繼續接生!!」
幾個嬤嬤的臉色變得慘白起來,身體也在顫抖……
丞…丞……丞相大人……
納蘭清全身無力,她費力的抬起了滿是汗水的臉,「宴……住……手……」
納蘭清痛苦的側著身體,虛弱的看著接生嬤嬤:「你……你們……接生……本宮的孩子活……你們活……本宮的……孩子……夭……你們……死!!」
「明……白……么……」
幾個嬤嬤嚇得跪到了地上,「奴婢……奴婢遵命!!」
公儀宴收起了劍……
納蘭清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一樣的閉上了雙眼,好像昏迷了過去……地上的嬤嬤見大事不妙,連忙爬了起來:「丞……皇後娘娘,您不能睡啊……娘娘,快醒醒!」
掐著納蘭清的人中,接生嬤嬤有些慌亂:「參湯……快,把準備好的參湯拿過來……參片……給皇後娘娘含著參片……」
「開……開了……不好……」
「血……」
「腳……是難產……快……快把娘娘喚醒……」
一片慌亂,納蘭清昏迷過去的時候,嬤嬤們發現納蘭清身下有血開始滲出來,驚喜的發現宮門己開的時候,卻發現有小腳的一截向下……這是難產的徵兆。
所有人臉色都嚇得慘白起來,難產存活的機率是多少?
幾乎為零!
而且是母子俱亡!
龍澤聽著裡面慌亂的聲音的時候用力的掙開身上的繩子,連忙跑了過去,沒有發現腳邊的門坎而摔了一跤,他一手撐地,狼狽的跑到了納蘭清的面前。
納蘭清臉色蒼白的閉著雙眼,呼吸極弱……身邊的接生嬤嬤想盡辦法想要喚醒她,有的人掐著她的人中,有的人掐著她的虎口,一邊聞訊而來的蘇眠月都顧不得自己傷重的身體與男女有別,二話不說,一根銀針刺入了她的痛穴。
或許是她痛了太長的時候,所以銀針刺穴都沒有太大的效果,她依舊昏迷不醒。
「小……小清……小清兒?」
一邊的蘇眠月一咬牙,心一狠,將銀針刺到了納蘭清的頭部。
納蘭清突然呼吸,瞪大了雙眼……好像溺水的人突然醒過來了一樣。
「把參湯拿過來!」蘇眠月順勢在她的身上各處痛穴刺入一根銀針,同時一手按住她的胸口,一根銀針十分危險的朝著心臟旁的穴道刺了過去……
同時,蘇眠月的身體一軟,摔倒在地……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一一樣,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銀針刺穴可是一個高度注意力的活兒,稍有不慎扎偏了,那可就是事關人命啊。
滿院子的作患,加上主治醫者也是傷患,納蘭清這一次生產算是多災多難。
她瞪大雙眼醒了過來,正好看到龍澤蒼白著臉,她偏頭:「龍……」
「小清兒,我們不生了……不生了好不好……不生了……」龍澤跪在她的床前,像一個孩子一樣受到了驚嚇,握住了她滿是汗水的手,放在了自己的眉心,目光微紅,聲音也有些哽咽。
納蘭清嚇了一跳。
自己昏迷的時候發生了什麼?怎麼讓龍澤變成了這個樣子?
「龍澤……你……」
「我們不生了……以後也不生了……對不起……對不起……」龍澤的心完全的停止了跳動,剛剛看到納蘭清昏迷的樣子時他的大腦與心臟完全的停止。
彷彿自己最重要的東西消失,世界崩塌……一切都變得無所為有起來,只要眼前最重要的小清兒活著,一定都無所謂。
納蘭清幽幽的醒來,聽到了這麼一句話,蒼白著臉的她眯著雙眼,露出了近乎透明的笑容,「好,不生了……」
「小……」
「混蛋,你以為我會這麼說……啊……嘶……你以為你是什麼?說不生就不生?」納蘭清的臉色一變,一巴掌拍向了龍澤的臉,那一巴掌沒有任何的力道,如同撫摸。
「滾出去!」
納蘭清咬牙。
看到她清過來,一邊的接生嬤嬤擠開了龍澤,「娘娘,您記住,您千萬不能失去意識,否則您與龍子都會一起難產而死……不管發生什麼,您必須要清醒……」
「本……本宮……明白……啊……」納蘭清雙手緊緊的抓住被子,仰著頭的她眼角淚水不停的滴落,為了防止她會咬到自己的舌頭,一邊的嬤嬤拿過手帕強行掰開了她的嘴。
「嗯……」
額上青筋恐怖的浮現,納蘭清她感受到了,感受到孩子快要出來的感覺……
「娘娘,深吸一口氣,然後用力!!用力!!」
「娘娘,快用力……快出來了,就快了……」
「用力!!用力!!」
嬤嬤們的大嗓門在納蘭清的耳邊吵鬧著,她很想讓這些人閉嘴,可是,因為這些人的吵鬧,她才沒有失去意識,雙手緊握著被子,抬起了頭,她用力……
劇痛讓她的身體痙攣,無力的倒回了床上……
「娘娘,快用力……快……」
「娘娘……」
所有的尖叫堵在了嘴裡,納蘭清那痛苦的聲音化在了喉嚨之間,用力她全身的力氣想要生下這個孩子……
嬤嬤們來來回回的忙碌著,蹲在納蘭清面前嬤嬤看到了身下的血水,她回頭;「熱水,熱水!」
「血……」
「別擋道!」一個嬤嬤撞到了龍澤,看到他如同石化一般站在那裡擋道時立馬推開了他,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膽子,或許這個嬤嬤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幫助孕婦生產。
龍澤被一個嬤嬤直接推出了門邊,砰的一聲關起了門……龍澤被石化一般站在門口,突然,他眼前一黑,撲通一聲倒地。
身邊的人嚇了一跳,才發現龍澤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沒有及時的處理,失血過多再加上高度緊張的情況下,他堅持到了極限,最終倒在了納蘭清的產房前。
……
納蘭凌與納蘭洛浩快速的將龍澤拖到一邊的處理傷口,同時兩人陰沉著臉來來回回的走動著,焦急的等待著……
……
重傷患們昏迷不醒,納蘭清又在與閻王博斗,獨自一人無人能幫,氣氛十分的緊繃。
「娘娘,再用力啊……娘娘,別睡!」
「娘娘,用力……」
一個接生嬤嬤著納蘭清己經沒有了力氣,看了一下自己手,然後看了一下在外面的嬰兒腳,她咬牙,與身邊的嬤嬤對視一眼……
身邊的嬤嬤分開納蘭清的腿……而這個嬤嬤咬牙將自己伸了過去推擠著嬰兒的腳……
然後,竟然強行在納蘭清的肚子替嬰兒扭轉方向……
一切做得小心翼翼,生產的時間快要一天一夜,孩子再不出來的話,會因為窒息而死。
而母體也會跟著死亡。
存活率為零難產……
她們不想死!
不想因為這種事情而陪葬。
這個嬤嬤的手與一般的宮女相比很小,這種大膽而又誇張的動作讓周圍的嬤嬤完全不敢大口出氣,沒有人會想死,到了這種關頭,只能拚命一博了。
這是最後的辦法。
如果無法引正胎兒的話,母子會一起死亡。
納蘭清的氣息越來越弱,可是嬤嬤們忙了很久很久都無法將孩子重新導回正位。
納蘭清雙眼放大,瞳孔有些擴散,她明白自己有可能己經挺不過這一關了……
孩子什麼樣的情況她太明白,自己有一種感覺,死神正要帶走自己的感覺。
「龍……龍澤……」
「娘娘?娘娘……陛下就在外面……您再用力一點……」
納蘭清瞳孔蒙上了一層灰霧,「龍……龍澤……叫……來……」
把耳朵放在了納蘭清唇邊的嬤嬤聽到之後走了出去,龍澤正好被強行喚醒……
聽到了納蘭清的呼喚,他蒼白著臉走了過來,握住了她手腕:「小清兒……」
「龍……龍澤……」
「我在,我在這裡!」龍澤的聲音哽咽,雙眼泛著水光。
納蘭清失去焦距的目光有了一些的光澤,看著龍澤微紅的雙眼,她伸手……龍澤一把握住,放到了自己的唇前……
「我可能……可能挺不過去……」納蘭清看著龍澤那蒼白的臉,氣息十分虛弱的說。
「不會的……絕對不會,你不會有事的……我不會允許……」龍澤一聽立馬慌了,用力的握住了納蘭清的手,眼中水光越來越深……好像,隨時都會滴落下來。
納蘭清用盡自己的全力露出了一絲的笑容,目光有些渙散:「我的腦海里……一直……一直都在……放著我們以前的走馬燈……聽說人在臨……死之前……會看到……自己一生的記憶……」
「好像看電影一樣……」
「小清兒,別說了,沒事的,相信我,沒事的!」龍澤的心中十分的酸澀,害怕。
「別……傷心……說……不定……我又……會……重生……在誰……的身……上呢……」納蘭清想讓自己看起來輕鬆些,可是她高估了自己現在的處境,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她的生命好像正在消失……
「抱歉……可能不能陪你一起……」
龍澤眼中的淚水最終無法控制的落了下來,他一生從未哭過,可是此時,他的淚水像是斷了線一樣,根本無法控制。
「嗯,不要緊!」
反正你死後我也會追隨你一起去,所以,這不是永別……不要緊,不要緊……
納蘭清與龍澤澤前世今生在一起多少年?
龍澤心裡想些什麼她一看便知。
用盡自己的全力捧住了龍澤的臉,將他的臉靠近自己的臉,她微閉著雙眼,「答應我……哪怕我不在了……你也要活下去……」
「別說了……別嚇我……你一定會沒事的……我們約好一起遊歷四方……等你好了,我們就扔下一切……然後一起去走走……」
「對不起……可能……可能我……我做不……到了……」納蘭清雙眼之中滿是期待,她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不停的的消失。
龍澤握住她的手,將自己為數不多的內力朝著她的體輸出,只希望她能好起來。
接生嬤嬤突然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好……血崩……為什麼……不會的……」
「來人,將這些沒用的東西拉出去斬了!」龍澤一聽雙眼之中浮現了怒火,大手一揮。
「算了……」納蘭清握住他的雙手,雙眼有些無法地焦,她勾唇蒼白無力的微笑著……
眼中的淚水不停的滴落……
「前世……我厭世……今生,卻不想死了……真可惜…」
「你沒事的……你一定……沒事的……」龍澤緊緊的抱著她,跪在她的閑前,彎腰,將臉埋在了她的胸前,「求你……不要丟下我一人……求你……」
納蘭清眼中的淚水無不受控制的滴落,她無助的張大雙眼,「我最後一次的願望……龍澤……把涼晨叫來……」
龍澤好像猜到了什麼,他猛得抬頭,目光疼痛:「不要!」
「聽話……」納蘭清的生命力氣息正在一點一點的消失,她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
血崩,難產……她終究無法闖過這一次的鬼門關。
真嘲諷。
不想活的時候怎麼都死不了,不想死的時候卻註定要死……
「不要……」
「這是我最後的願望……龍澤……幫我……」納蘭清雙眼透露著灰暗與死氣,生命的焰火快要熄滅。
「……」龍澤雙眼被淚水完全的模糊了,他緊緊的握著納蘭清的手,最終還是讓人把涼晨叫了進來……
涼晨一進門就聞到了大量的血腥味,她血崩了?
孩子還沒有出生?
「怎麼樣?」涼晨一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龍澤緊緊的抱著納蘭清,而接生嬤嬤卻跪在地上不停的哭泣著……一切都顯得那麼的絕望。
納蘭清雙眼己經看不到東西,理智停留在了最後一刻,可是看到了涼晨的時候,她雙眼恢復了光彩……
把手伸向了涼晨的方向。
涼晨大步走了過去……握住她手腕的時候搭上了她的脈,一下子就知道她的身體處理十分虛弱的狀態,生命氣息正在消失,己經……束手無力了。
納蘭清空洞的目光看著涼晨,用力了她一生的力氣,緊握著涼晨的手,「涼晨……我求你……把孩子……拿出來!」
拿?
涼晨完全的愣住了。
什麼樣才叫拿?
龍澤整個人好像被雷劈了一樣的坐在那裡,久久的無法動彈,他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不行,絕對不行……你……」
「我的身體我……我清楚……己經……無法救了……從我肚子里……把……把孩子拿出來……」
納蘭清緊緊的握住了涼晨的手,她的雙眼之中滿是祈求,這一生她從未求過任何人。
可是此時她用一生的自尊低下了頭,祈求著涼晨能幫她,幫她一臂之力。
涼晨從未想過她的請求會是這樣,從小接受炎帝醫術的他治過很多很多的傷與病,唯獨……唯獨沒有將孕婦開膛破肚拿出孩子……
唯有這件事情沒有做過……
「涼晨,我求你……求求你……把我的孩子……拿出來……」納蘭清眼中的淚水不斷划落,高揚著頭無力的垂下……扯著涼晨的手不願鬆開。
涼晨複雜的看著她,心中十分的不舍,這一生他所敬佩的人不多,敬佩的女人更不多,她是唯一一個。
這樣的人……死了,真的很可惜。
「可是……我從未做過……我無法保證孩子是否活著,也無法保證你的安全……」
「孩子還活著……我能感覺到,孩子還活著……」納蘭清握住他的手,雙眼泛著水光;「我註定會死,但不想孩子跟著我一起死……把孩子……把孩子拿出來……」
「龍澤……你會同意的,對吧?」納蘭清的話讓龍澤無法拒絕,明知道自己一定要拒絕,可是他卻無法拒絕此時納蘭清的請求。
她那麼的高傲,如果不是逼到了極致,又怎麼可能會去請求他人?
還用如此卑微的姿態?
龍澤抬頭看著涼晨,看著納蘭清懇求的雙眼,他用盡一生的力氣,說出了他疼痛的話:「請你……盡一切能力……護她!」
納蘭清見狀笑了。
這一些,她鬆了一口氣,笑得格外的透明虛弱,彷彿會隨時隨著風消散……
涼晨壓力極大,納蘭清的脈像顯示著她根本活不久……如果這個時候破開她的肚子拿出孩子,那麼她必死無疑!
龍澤忍著心中的痛苦,他紅著雙眼:「求你,一定……要讓她……活著……」
涼晨此時十分的疼痛,咬唇:「我……儘力!」
「多……謝!」納蘭清雙眼之中的神色起伏,看著龍澤眼中的淚水,她無奈::「別像個孩子一個哭啊……以後,你怎麼面對我們的孩子……」
「小心被咱們的孩子說成愛哭鬼!」
龍澤久久的不說話,他的神色十分的悲傷。
涼晨立馬去準備自己的工具,而在這時間,納蘭清與龍澤正在交談,龍澤抱著她坐在床頭,她微閉著雙眼:「吶……龍澤……打算給孩子起什麼名字?」
龍澤的目光有些空洞,生無可戀;「你覺得?」
「在你……沒有回來的時候,無聊的時候……我想了兩個名字……龍墨寒……龍墨淵……無法取捨……」
龍澤靜靜的抱著她,目光平靜;「怎麼全是男人的名字?」
「我覺得是一個兒子……」
「也有可能是一個女兒!」龍澤平靜的說。
「到現在你還不放棄嗎?你就這麼喜歡女兒……」
「女兒會像你!」龍澤平靜抱著她,彎腰,輕吻著她的額頭,心中十分的平靜。
不怕,不痛,不會死……有他陪著……
若是小清兒有一個什麼意外的話……
「答應我……如果……如果我有什麼意外……養大我們的…孩子……」
「好!」龍澤想也不想的點頭,心中卻在道歉:對不起,小清兒!
唯有這個條件,他的可能無法遵守……
也只有這個條件,他無法遵守了。
……
涼晨做好一切的準備之後走了進來,納蘭清現在血崩,不能用藥的情況下只能速戰速決,拖得越久,她存活的機率就為零。
龍澤看到了涼晨,站了起來,吻著納蘭清的額頭:「孩子的名字,等你醒來之後再決定!」
納蘭清看到了龍澤眼底的光澤,她苦笑:「好!」
龍澤鬆開了她,與涼晨擦身而過的時候彼此點頭,走到了門外的他身體不斷下滑……身體無力的滑落,他單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所有的情緒完全的了崩潰……
坐在地上的他感受到了無盡的絕望,自己的整個世界被現實完全的擊碎,所有的美好化為了絕望。
曾經多麼的幸福美好,如今就是百倍千倍的疼痛,絕望。
捧著自己的頭,龍澤坐在地上疼痛的蜷縮成一團,連哭泣的資格都沒有,不能讓裡面的小清兒聽見,也不能離得小清兒太遠……
太遠……會弄丟她。
坐在那裡的龍澤久久的保持著同一個姿勢不變,他正等待著……在痛苦之中無盡的等待,比一年,十年,更難熬……
……
涼晨進行一切的消毒之後看著納蘭清,納蘭清打起精神沖著他微微一笑,「開始吧!」
涼晨的手有些抖,他殺過很多人,見過的很多的血腥,可是第一次面對這種情況的時候會感到害怕。
對於一個母親的執念感到害怕。
沒有麻醉藥,因為她的身體經不起任何的藥物,不能用任何致昏迷的藥物,會傷害到孩子……
當涼晨手術刀劃破她肚子的時候,她雙手緊緊的抱住了床板,咬著手帕,瞪大了雙眼……比生產時還要強烈千百倍的劇痛襲來,卻不能發出任何聲音……會讓門外那個脆弱的男人擔心。
看著她的樣子,涼晨的手真的在抖……
目光看向納蘭清的時候,納蘭清正與他對視著,彷彿在說讓他繼續,不能猶豫。
涼晨凝了一下心神,狠心,用力的握住了手術刀,不再看她。
納蘭清無力的看著天花板……
這種疼痛……這種微不足道的疼痛……這種……
比前世所承受的疼痛相比……
小巫見大巫!
她能忍受……絕對能忍受!
涼晨知道自己不能回頭了,手術刀下去的時候就沒有回頭路,現在能做的就是把孩子拿出來……
因為強烈的劇痛,納蘭清雙眼無力的閉起……她知道自己不能睡,不能閉上雙眼……可是實在無法承受……
一切的痛苦都變得麻木,一切都變得虛幻……以致於好像出現了幻聽……好像,聽到了嬰兒的哭聲?
「納蘭清?納蘭清,你看到沒有……孩子,你的孩子活著……」涼晨滿手是血的將孩子放到了納蘭清的面前,看著她緊閉著雙眼大聲的呼喚著,同時開心的在她耳邊大聲的說:「你聽到沒有?是兩個孩子……兩個孩子都活著……納蘭清!!!」
兩個?
納蘭清在自己神智消散的時候好像聽到了幻聽,她怎麼聽到了有兩個孩子?
這一定是錯覺吧?
這一點是錯覺……
是不是……聽錯了……
兩個……孩子……活著……真好……
龍澤……我己經……努力了……
納蘭清的唇角勾起了一絲絲的弧度,最終完全的閉上了雙眼,陷入了完全的深度沉眠……
……
外面坐在地上的龍澤聽到了嬰兒的哭聲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從痛苦之中回過神來,沖入了一邊的房間里……
涼晨站在那裡迎著光回頭,看著他的目光閃著沉痛……
「小清兒……」龍澤跌跌撞撞的沖了過去,納蘭清閉著雙眼臉色如同透明一般虛無,好像隨時都會隨著空氣一起的消失。
「小清兒?」
龍澤雙手顫抖,輕輕搖晃著她,可是納蘭清卻完全沒有任何的知覺……
「對不起……我……我真的儘力了……」涼晨站在那裡不知道如何開口,這是他人生中最失敗的一次手術。
龍澤完全聽不見,他的眼前只有納蘭清那張透明而又蒼白的臉,一切都聽不見。
顫抖雙眼輕輕的試探著她的呼吸,一驚……
「不可能……」
連忙跑到了納蘭清胸前,聽著她心跳的速度……極慢,極弱……
龍澤驚慌的扯著涼晨的袖子,「她……」
「沒有呼吸,心臟正在消失……己……己經……回天無力……」涼晨痛苦皺著眉頭,看著兩個剛剛出生全身是血的孩子躺在納蘭清的懷裡正不停的扭動著身體的模樣,一陣的心酸。
這兩個孩子的出生帶走了龍澤最重要的東西,將來……他們或許會生活得極為辛苦。
以龍澤的性格來說……
龍澤突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氣急攻心的他不敢置信的搖頭,摔倒了納蘭清的床前,手腳並用的爬了過去,跪在她的面前,握住她的手,祈求:「小清兒……」
「小清兒,你別睡……別嚇我……求你……別睡了……」
「你看,是雙生子……兩個兒子……」
「小清兒……」
低低的聲音帶著無盡的悲傷,涼晨見狀沉痛的走出了房間,把龍澤留了下來。
留些空間給他。
龍澤握住了納蘭清的手放在自己的唇間,不停的親吻著,想要將她喚醒……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龍澤跪在地上不停的道歉著,他淚如雨下:「對不起,我不能聽你的話……」
「不要扔下我一個!」
龍澤握住了納蘭清手痛苦的跪在那裡,不停的祈求,可是納蘭清的生命依舊在流逝。
他低下了頭,看著兩個剛出生什麼都不懂的孩子,眼中劃過一抹憎恨……
他低低的看著自己的手掌,所有的內力凝聚於掌心,他靜靜的看著……好像在思考著什麼危險的事情。
突然,他那夾帶所有內力的手掌朝著自己的心臟拍處……
一道風劃過……
龍澤後頸一痛……
在手掌拍躺自己的心口正要自我了斷的時候,一道狼狽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身後,一手砍在他的後頸,龍澤立馬昏倒了過去……
贏雪人全身上下都是鮮血,整張臉恐怖而滲人,滿是血紋的他突然出現在這裡,就好像從墳墓里爬了出來的惡鬼。
贏雪人慢慢的走到了納蘭清的面前,看著她閉著雙眼好像己經失去呼吸的模樣,然後看著懷裡一左一右的兩個孩子,目光變得柔和了起來。
伸手將納蘭清扶了起來,目光之中滿是嘆息:「我說過不會讓你死……就絕對不會讓你死……咳咳……」
贏雪人被鮮血蒙上雙眼的的眼睛深處透露著無奈與的疼痛,將納蘭清扶著坐了起來,盤腿,坐在她的背後,將自己那龐大的內力輸入了她的身體里……
蒼白的臉色沒有任何變化,流逝的生命己經停止,她失去了呼吸,也失去了心臟,也是常規上所說的死亡!
強大的內力全部輸入到她的身體之中,久久的,如同石沉大海……贏雪人感受到她的生命保持著最後一絲的氣息時,收回自己一隻手,猛得一掌拍向了自己胸前……他身上的血紋一震,開始快速的流轉那些詭異的血紋慢慢的凝聚於他的心臟處,一點一點,慢慢的凝聚著……
他的手指刺入自己的心朝,鮮血直流……他卻十分平靜,好像無法感受到自己的疼痛似的,將心頭血提取了出來,然後喂到了她的嘴裡……內力化煉他的心頭血,在她的身體之中直接煉化……
內力的流轉引起外面人的注意,公儀宴感受到了不對勁過來的時候看到了龍澤躺在地上……納蘭清卻沒有了蹤影……
留在床上的,只有兩個全身是血的嬰兒……
她一驚。
連忙跑了過去,抱起了兩個孩子……
……
納蘭清失蹤了。
龍澤清醒過來的時候他被告知了納蘭清失蹤的消息,在昏迷過去的時候他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
是贏雪人?
他把小清兒帶走了?
「喂,龍澤,你去哪裡……」
「龍澤!!」
龍澤扔下兩個孩子完全不管不顧,他頭也不回的離開……在場的人們看著公儀宴懷裡兩個剛剛清洗好的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這可要怎麼辦?
不被歡迎來到世上的孩子可是十分可憐的。
龍澤扔下了兩個孩子不管不顧,他像是發瘋一般的尋找納蘭清的身影,尋找著贏雪人的身影。
是他帶走了小清兒。
所以……一定要找到他……
找到他才能找到的小清兒。
……
十日之後
華國的君王扔下了皇位再次下落不明,那把龍椅都蒙上了一層灰,大臣們看那空無一人的龍椅搖頭嘆息。
他們的陛下來無影去無蹤,早就不知道去哪裡了。
這可要怎麼辦?
總不能把才出生十日的龍子捧上皇位吧?
……
百里雪兒抱著兩個孩子目光之中流露著疼痛,一個孩子哭了,另一個好像有心靈感應一樣哭了,讓她有些手忙腳亂的。
公儀宴從外面走了進來,抱著其中一個輕輕的哄著,「真是的,怎麼這麼愛哭?」
百里雪兒心疼的看著懷裡的孩子,「大約是餓了吧?哥哥哭,弟弟也跟著哭……找的奶娘也不行,他們都不喝……」
公儀宴抱著懷裡的孩子,「真分不清楚誰是哥哥誰是弟弟!」
「手腕上系了紅繩的是哥哥,沒有的就是弟弟……你懷裡的是弟弟!」百里雪兒生過孩子,所以帶孩子還算在行。
公儀宴就不行了,怎麼哄都不行,她皺著眉:「我帶著他去外走走,省得到時哥哥又跟著一起哭……」
「好,我哄好了之後再幫你哄弟弟!」
「嗯!」
公儀宴抱著孩子離開……
百里雪兒在原地不停的走動著,看著不停哭鬧的孩子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娘不在,爹不疼,這兩孩子命中注定多災多難啊!
大約一柱香的時候,公儀宴回來了,百里雪兒正要去找她,看著他懷裡孩子,訝異的說:「怎麼睡著了?」
「可能哭累了!」公儀宴目光輕閃,然後小心的把孩子放到了另一個孩子的身邊,整理著小被子,然後站起來……空氣,一片寂靜……
……
龍澤像一道遊魂一樣四處的尋找著……如果納蘭清死了,他會跟著一起死……可是屍體不見了……他現在不能死,一定要把屍體找回來……找回來……找回來……
目光死寂的他如同行屍走肉一樣,不知道去哪裡尋找贏雪人,也不知道從哪裡開始尋找納蘭清……
就連自己在做什麼,他都不太清楚,大腦停止了動作……
他在做什麼?
要去哪裡?
找什麼?
什麼都不知道……
……
贏雪人把納蘭清帶到了集市的一個腳落,那裡生活著是京城之中最貧窮的人,這裡是一般權貴都不會來的地方。
一個荒無的院子之中,贏雪人趴在地上像一具屍體一樣沒有任何的知覺,他昏迷不醒己經不知道有多久了……清醒過來的他雙眼沒有焦距,身體本能將自己的內力輸入納蘭清的體內……
如果一個人死了,那麼過了十日的話,身體一定會發出屍臭或者腐爛。
可是納蘭清不僅沒有發出屍臭,也沒有任何的腐爛,臉色卻如常人一樣的正常的。
原本停止的跳動也恢復了心跳……失去了呼吸回復成正常……
而趴在地上全身是血的贏雪人卻慢慢的開始腐敗……臉上大片大片的黑斑模糊了他的血,他現在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最多只能與她靠坐在一起……
握住她的手腕,感受到納蘭清那正常的脈象,他終於鬆了一口氣,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我……咳咳……我說過……你不死……誰也不能……帶走你……咳咳咳……」
贏雪人偏頭的虛弱的咳嗽著,鮮血直接咳了出來,他好像油盡燈枯一樣的開始變得蒼老起來,身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生改變……
「哥!」
贏炎徹不知道從哪裡找了過來,看到躺的地方早就面目全非的贏雪人,他大驚,連忙跑了過來……
贏雪人重重的咳了幾聲,咳出的鮮血的滴落在地面的時候呈現十分可怕的黑紅的色。
「炎……咳咳……」
「哥……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贏雪人沒有想到會在生命盡頭看贏炎徹,他無奈,「總感覺……老是被你找到!」
贏炎徹焦急不知道從哪裡下手,目光不小心看到納蘭清那充滿血色的臉時,他的瞳孔一縮;「她不是死……」
有氣息,有心跳聲,有呼吸聲……還活著?
贏雪人露出一個十分難看的笑容,目光帶著一絲的疼痛與悲傷;「她活著……以後……或許……會恨我吧!」
「咳咳咳……畢竟燭龍的危險性太高……咳咳……陰可起死回生醫白骨……果真……咳咳……沒錯……咳咳咳咳……」
贏炎徹不敢置信,他好像明白了什麼,「你治好了她?所以……你才會變成這樣?」
贏雪人嘴角含笑,身上大量的黑斑開始浮現,這是中了燭龍之毒的癥狀,比黑蝶之毒來得更加的猛烈。
「燭龍之血給了她……她……身體發生了變化……以……以……以後或許……會很危險……」
「或許……會危及……自己的親人……」
「畢竟……這可是……燭龍……毒性……世間最烈的……燭龍……」贏雪人用力的咳嗽著,身體好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的風化一般……大量的皮屑與血肉開始掉落……
一點一點……慢慢的……
「真弱……哭什麼?我……可是想……殺了……你!!」
贏炎徹雙眼通紅,搖頭:「如果你想殺我的話早就殺了……我根本不是你的對手……除非你不想殺我,否則我活不到現在……」
贏炎徹的目光之中滿是悲傷。
「還是一樣的傻,我又不是要死了……把我的屍體冰封的雪山……時間……我身體殘留的燭龍之血……或許能自愈……」
「別小瞧了傳說中的燭龍!」
贏雪人的氣息越來越弱,越來越淡,他含笑閉上了自己的雙眼,慢慢的……身上浮現了一層淡淡的寒霜……輕輕一觸碰就會風化,化成灰塵……
贏炎徹扯過一邊的窗帘包住贏雪人的全身,防止他那化為風沙的皮膚會隨風而散……將他的身體包得牢牢的……綁在了自己的背上,然後走到一邊將納蘭清抱起來……
離開這裡……
……
龍澤像遊魂一樣在外面遊盪了十日的時候,他的身上積累了厚厚一層灰,身上的傷口破碎,唇角乾裂,目光死寂……
像是失去了一切的意識,身體本能的行走著……
為什麼要走?
找人?找誰?
好累……想睡……
好想睡……
龍澤大腦完全停止了思考,他甚至都開始想不起來自己是誰……
贏炎徹抱著納蘭清出現在龍澤的面前,龍澤的停步一頓,空洞的目光看著他,看著他懷裡的人……空洞的目光閃過一絲光澤,他僵醒的伸手:「小……」
雙腿微軟,他跪在地上,一邊的贏炎徹走了過來,將懷裡人小心放到地上,看著他;「她還活著……我哥以命換命,救了她……什麼時候會醒不清楚!」
龍澤看著納蘭清那紅潤的臉色目光一閃,雙手用力的抱住了她:「小清兒……」
「小清兒……」
「小清兒……」
像是找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珍寶,龍澤跪在地上緊緊抱住他,根本不在意四周來往的百姓行人,他淚水滴落……
贏炎徹一臉複雜:「我走了,你好自為之!」
他還要把哥哥的身體送去雪山,希望雪山的冰封的事情沒有騙他。
贏炎徹不知道,贏雪人就是騙他的。
從這裡到雪山要多放的路程?
這段時間裡能不能活著撐到那邊還是未知,如果死了,那麼這一程的路途足夠讓屍身腐爛。
燭龍的作用未知是事實,但雪山自愈的事情也有待考研。
但贏炎徹卻當真。
把納蘭清還給了龍澤之後,他快馬加鞭的朝著北境雪山而去……
……
納蘭清靜靜的看著的一幕,是無比熟悉的一幕。
她又手背後看著的環境,那是現代她所生活的環境……而且是各國戰爭之後,四處一片虛無的畫面。
她本該死了……無論哪個世界都死了。
然而……
為何又回來?
這是前世死後的世界?
一片虛無,什麼也沒有……放眼望去只有屍體……還有食屍烏鴉飛來飛去……
納蘭清靜靜的站在那裡,目光一片平靜,這裡什麼也沒有……不是黃泉,不是地獄,也不是天堂……好像……
也不是回去原本出生的地方……
「覺得熟悉么?其實,你並沒有死喲!」
輕輕的聲音響了起來,納蘭清下意識的回頭,一張十分熟悉的臉出現在她的眼前。
她?
自己?
對面的『納蘭清』不知哪裡拿出了鏡子,放到她的眼前,納蘭清低頭,她伸手摸著自己的臉……
這是她前世的臉……而眼前這個人的臉卻是今生的納蘭清,她佔用兩世的身體……
原主?
「在我的世界里,我憎恨著一切……憎恨娘親讓我女扮男裝……憎恨父親的冰冷無情……憎恨妹妹受到疼愛,明明都是女兒,為什麼她這麼好命,而我卻要受苦……」
「痛苦加劇的時候,突然,我意識恍惚的時候感受到了身體不受控制……然後,我看了你的前世過往……」
對面的納蘭清』目光看著眼前的一片虛無,「我看到了你……看到你擁有一切,如果帝王一般的存在時卻厭世到想要死亡的時候,我嫉妒你……」
「我每日做夢都會夢到你的事情,慢慢的,我在想……如果我能變成你該多好……那麼我一定不會厭世,一定會代替你活下去……」
「在我快要死的時候,我感受到你也快死了……當時我想……如果我能代替你活下去多好……如果我能擁你的一切多好……如果你不想活了,能不能代替我死,我擁有你的一切代替你活……」
「然後,你進入了我的身體!!」
對面的『納蘭清』目光帶著一絲愉悅的笑容,身體慢慢的變得夢幻
縹緲起來。
「現在,你還厭世么?想活下去么?」
納蘭清用力的點頭;「想……沒有比現在更想活下去……我想活下去,看看我的孩子……龍澤沒有我的話會死……」
『納蘭清』雙手背後,步伐十分的輕鬆,「既然想活就努力的活下去……活下去……」
眼前『納蘭清』的身影越來越虛幻……
「等等……」
納蘭清下意識的追過去,有好多事情沒有問……
「等一下!!!」
納蘭清眼前一片扭曲,她猛得坐了起來,頭撞到了什麼東西,痛得她一片頭昏腦漲的……
「哼……」
龍澤抱著自己的頭趴在她的身邊,這一撞,差點沒有眼冒金星。
納蘭清聽到動靜,下意識的偏頭……
看到龍澤捂住自己的頭痛苦的扭曲著臉,抬眼之時目光閃著興奮:「小清兒,你醒了?」
「吵!」納蘭清剛剛頭昏腦漲的,再加上這大聲的呼喚,只差沒有雙眼嗡嗡響了。
龍澤雙眼露出了狂喜。
感受到了小清兒有異動時候過來看看,沒有想到她突然坐起來,這一撞,差點沒把他撞暈……
真的醒了。
「太好了……小清兒……你終於醒了……」龍澤用力的抱住了納蘭清,聲音的哽咽。
納蘭清頭昏腦重的,肚子那裡一陣陣的疼痛:「嘶……痛……肚子痛……」
龍澤立馬鬆開了她:「你先躺好……你肚子上還有傷……我去……我去找……找……蘇眠月……」
龍澤站了起來就朝著外成衝去,一頭撞到了門板的他發出痛呼,痛彎腰腳踢到了門坎,差點沒有摔得一個狗啃泥。
噗!
好萌!
納蘭清躺在床上看著龍澤那慌亂之中的呆萌模樣不由的笑了。
伸手掐著自己的臉……
嘶……會痛……
不是做夢!
她……活了?
沒死?
真的?
納蘭清瞪大雙眼看著自己手指,再次用力的掐著自己的臉……
嘶……果然,好痛啊!!
「妹妹醒了?讓開讓開,快讓開!!」門外,納蘭洛浩那狂喜的聲音響了起來,擋在所有人的面前,他最快一個來到了納蘭清的病床前,目光泛著閃亮的光澤:「醒了?真的醒了……妹妹?」
「大哥……」納蘭清躺在床上年倖存納蘭洛浩那狼狽又滿頭汗的樣子,然後看到他的身後跟著大量的人,有人連鞋子都來不及急。
特別是麗麗……咬著半個包子就跑了過來:「xxxxxxx……xxxx……」
咬著半個包子根本聽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納蘭清好笑的眯著雙眼:「急什麼?把包子吞下去再說!」
麗麗飛快的拿下嘴裡的包子,開心的握拳:「姐姐大人,歡迎回來大家都說姐姐大人去揍閻王爺了,一定會回來的,果然姐姐大人回來……姐姐大人威武!!!」
麗麗蹦蹦跳跳的跑到了納蘭清的病床前,跪在她的前面搖頭晃腦,眼底的開心不言而喻。
納蘭清一一的掃了過去,所有人都來了,聽到她蘇醒的消息……
最後,納蘭清的目光落到了門外的納蘭凌的身上,看到他只穿了一件裡衣出現的時候微微勾唇……太過慌忙,所以來不及穿外衣么?
「大家……我回來了!」
魂一等人突然跪了下來,整齊劃一,目光興奮:「歡迎回來,主子!」
南青與謝世等人不甘落後,單膝下跪,整聲高呼:「歡迎回來,統領大人!」
「歡迎回來!」
「歡迎重新來禍害這個世界!」
「……」
納蘭清露了一抹十分美麗的笑容,洗去一身的血腥與銳利,她柔和美麗讓人移不開雙眼。
「快看看,你的兩個孩子!」公儀宴與百里雪兒一左一右將孩子抱了過來,納蘭清雙眼發亮,連忙伸手……
誇張而又僵硬的驚呼:「啊……好軟……會不會抱壞了?」
原諒她,她第一次抱孩子,真不敢用力,怕一用力孩子就被掐碎了。
四周散發著善意的笑聲,看著她誇張而又僵硬的動作不由的好笑,這種景象一般是會出現在新手父親的身上吧?
小小的,軟軟的,好像有關魔力一樣。
一抱上,納蘭清她覺得自己不想鬆手了。
小小的,軟軟的,好像抱著雲朵一樣的柔弱,那麼神秘而又未知的觸碰讓納蘭清不由自主的小心翼翼起來,生怕一不小心用力過度就會浪費眼前,如同琉璃一般的脆弱娃娃。
「好軟……吶,龍澤,你看,超級軟……好像雲朵……」那年輕人也全是好奇,如同一個孩子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她沒有想到剛剛出生的小孩子就是如此的柔軟。
「嗯,很軟!」
納蘭清這誇張的舉動,讓在場所有人都露出了善意的笑容,她僵硬著動作,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好像是被點了穴道一樣動彈不得。
「哇……」好像被抱得不太舒服,納蘭清懷裡的弟弟開始大哭起來,而一邊的哥哥卻咬著手指看著眼前一臉僵硬的納蘭清,他輕輕的蹭著……
在納蘭清的胸前輕蹭著,輕輕的哼著……一邊的百里雪兒見狀好奇的眨著雙眼;「咦?餓了?明明之前給他們找了那麼多的奶娘都愛喝不喝的,果然親娘還是不一樣,自己主動的找吃的!」
納蘭清有些手忙腳亂,不知道要怎麼做,扯下自己的衣襟抱著哥哥……哥哥立馬張嘴含住,立馬十分開心的吃了起來,一邊原本因為不舒服而開始哭泣的弟弟看到哥哥喝得那麼香,立馬也停止了哭泣,拿自己的頭蹭著納蘭清的胸口……
納蘭清表情十分的溫柔,伸手扯下了自己的意見,小心的將孩子的頭放到了自己的胸前,一左一右,納蘭清看著兩個幼小的孩子依戀著自己,她露出了十分滿足的表情。
一切……都圓滿了。
納蘭清正在餵奶,在場的男人們一個個的離開避閑,只有龍澤眼巴巴的坐在床前,瞪著納蘭清懷裡面的兩個孩子,臉色越來越陰沉,彷彿十分不開心,他們佔有了屬於自己的懷抱。
或許是龍澤的目光太過銳利,兩個孩子都感受到了危險,不由自主的輕輕的哼了起來,偶爾的哭泣兩聲……龍澤的目光實在太過於陰沉,就連納蘭清想要無視都做不到,看到孩子哭了,拍了龍澤的頭,龍澤立馬委屈的看著她。
可憐兮兮的目光,讓納蘭清不由得心中一軟……
「別用這種可怕的目光看著我們的兒子,會嚇到他們!」
「為什麼不是女兒?」龍澤十分可憐的看著納蘭清,瞪著兩個兒子,格外的不開心,彷彿自己最心愛的東西被奪走了一樣,他總覺得全身上下都不對勁,特別是兩個無辜的孩子,這樣純真目光看著自己,可是沉重的目光之中又好像帶著挑釁,彷彿在說:看,娘親是屬於我們的!
這才剛剛出生,10日的時間就知道挑釁,長大之後還得了?
龍澤此事完全沉入自己的幻想之中,把眼前的兩個兒子假想成了自己的敵人,而且是不能打不能罵,還被自己最心愛的女人所維護的敵人。
龍澤的目光實在太過於銳利,讓人群十分的無奈,只能抱著兩個孩子,扭轉了身體,阻擋他的視線。龍澤不放棄的高仰著頭,目光十分好笑的觀察著,那危險的目光彷彿在說:喝夠了就滾!
兩個孩子喝了一炷香的時間,才慢慢的停下來,剛剛出生不久的它們極度需要睡眠,,所以喝完之後就閉上了雙眼,發出了十分香甜的睡眠節奏。
龍澤撐著下巴,看著懷裡面的兩個兒子越看越不順眼,越來越不開心,這兩個孩子看起來長得好像並不像小清兒,或者像自己……嗯……這樣更不好,像自己什麼的,討厭!
「讓奶娘抱著他們去睡……」龍澤趴在那裡,靜靜的盯著霸佔自己位置的兩個孩子,眯著雙眼;「你肚子上的傷還沒好,不能亂動,孩子還是不要帶在身邊,讓奶娘去帶!」
納蘭清的眼中劃過濃濃的不舍,她還沒有抱夠,自己從鬼門關走了一圈,十分珍惜現在的時光。
但自己的身體確實十分虛弱,而且睡覺的時候要很小心的,不能壓著兩個孩子,留在自己的身邊,多少有些不便,她點頭同意。
兩個奶娘走了,進來把孩子抱走,龍澤雙眼露出了十分開心的表情,兩個礙眼的小東西不在自己的眼前的時候,他就可以獨佔小清兒了。
扶著納蘭清躺在床上,她喝下了湯,一臉疑惑的看著身邊目光十分愉悅的龍澤,「對了,誰救了我,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的生命應該走到了盡頭……」
「……」龍澤的臉色微微的蒼白了一下,實在不想告訴納蘭清關於贏雪人的事情。
「而且我感受到我的身體裡面有一種異樣的內力……那是我從未擁有過的,莫名的覺得危險,卻又能夠感受到是這股內力支撐我活到現在……誰?」
納蘭清十分疑惑,他能感受到自己應該不是被正常的醫術醫治而清醒的,而是有人利用這種詭異的內力讓自己生命得到了延續,才能夠清醒過來,才能夠懷抱自己的孩子,面對自己的愛人。
龍澤臉色不太好,他輕輕的挪動的嘴唇,「贏雪人!」
納蘭清沉默:「……」
龍澤目光劃過一抹陰沉與黑暗,「當時你失去了所有的氣息,贏雪劫走了你的屍體……10日之後再次尋找到的時候,你面色紅潤,氣息十分的平穩,蘇眠月替你把脈之後,發現你的身體裡面莫名的多了一股內力正護著你的心臟……」
「同時,你的身後,出現了黑龍紋!」
「燭龍?」那能去猛的睜開雙眼,十分驚愕的看著龍澤,贏雪人竟然把燭龍種到了她的體內?
「嗯,初步檢查確實是燭龍……與贏雪人和麗麗的赤龍紋不一樣,你身體所顯露出來的燭龍紋是純正的黑色,代表著你的身體里燭龍是完全體……」
「所以我們都束手無策,不知道燭龍在你的身體里會有何等的危害,但目前一切都顯示著你是靠燭龍活過來的!」
龍澤一字一句的告訴了納蘭清,關於她身體的異狀,也說了關於贏雪人的事情,贏雪人救了她,這一件事是永遠無法改變,她沒有權利隱瞞。
納蘭淺的臉上露出了十分複雜的情緒,雙手輕輕的握著被子,微微的閉著雙眼,「他怎麼樣了?」
「不清楚,贏炎徹把她帶去了北境雪山,聽說他還活著……」
納蘭清不在說話,她的心中十分的清楚,贏雪人應該不可能還會活著,既然真正的祖龍在自己的體內,那就代表著贏雪人以命換命,將他的命換給了自己。
未成熟的燭龍在自己的體內發生了異變,然後進階成了完成品……如果燭龍澤是如此簡單,就能夠剝離宿體的話,那也不會稱為世界第一奇葯。
很可能……
贏雪人留下了這麼一個謊言,實際上他早就己經……
龍澤看著納蘭清閉著雙眼沉睡的樣子,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額頭靠在了他的臉上,目光帶著慶幸,「真好……小清兒……你還活著……」
「謝謝他救了你……」
……
一個月之後
納蘭清的身體恢復的還算可以,肚子上面因為剖腹而留下的傷口開始慢慢的癒合,這一條永遠無法消失的傷口將會留在她的肚子上,她卻一點都不在意,反而心甘情願。
抱著孩子的她難得的第一次出來曬太陽,醒得身上十分的溫暖,讓她的氣息也變得越來越柔和……
「雪兒,你什麼時候離開?」納蘭清抱著孩子,坐在椅子上面曬著太陽,目光卻看著身邊十分溫柔端莊,坐在自己身邊的百里雪兒,她輕問。
百里雪兒輕愣:「是時候要離開了,他好像猜到了我在你這裡,已經來過這裡好幾次,一直躲著他也不是解決之道……」
「你還是無法諒解龍澈?」
「或許是人之常情,在自己的母親與女人之間每個男人或許都會選擇自己的母親,但我比較生氣的是我把他跟你的男人相比了……相比之下,他太差勁了!」
百里雪兒一想起龍澈就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在不停的抽痛著,被接二連三捨棄的滋味不好受,如果只是與一般的男人相比,或許倒也還好,可是她的眼前就有龍澤這麼一個完美寵妻的好男人,會不自覺的將兩個人相比,然後會得出令人絕望的差異性。
她羨慕納蘭清……有龍澤這麼一個一心為了她,可以捨棄全天下的好男人。
「龍澈其實很優秀,只是你把他跟不能對比的人放在了一起,龍澈算是一個普通的正常人,而龍澤是一個異常者!」
「嗯?小清兒的意思,我不是人?」龍澤低沉優雅的聲音慢慢的響了起來,從背後環抱住納蘭清,語氣帶著寵溺與無奈,輕輕的咬著她的耳朵。
納蘭清一愣,回頭,對上了龍澤那風輕雲淡,目光卻閃著寵溺的醉人光澤的他,微笑:「我可沒有這麼說!」
龍澤單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貧!別以為我就會這麼饒了。」
「呵!」納蘭清翻了一個白眼,完全不相信他的威脅,這個男人連自己的一根手指頭都不敢碰,怎麼可能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
這種威脅聽聽就好,不過是紙老虎!
「你來做什麼?」
「於夢妍讓我轉告你一聲她走了!」龍澤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臉色不是很好。
「然後?你氣什麼?」納蘭清十分敏銳的感受到了他的臉色,疑惑不解。
「曲老將軍來跟我鬧,說他的兒子被妖女拐走了!」龍澤有些委屈,大清早的就被那個死老頭子來了,害得他白白浪費了一些跟小清兒相處的時間。
「哈?妖女?於夢妍么?」
「嗯,她走了……然後曲官陽死皮賴臉的追著她離開,一封書信都沒留下,讓曲老將軍完全的暴走……哭訴到了我的面前,說妖女拐走了他的兒子……然後這件事情不知道怎麼就傳到了於夢妍的耳里,將曲官陽揍得半死不活的,扔到了曲老將軍府門前,說她才看不上這種男人……」
「噗!她的脾氣這麼烈?」光是想象的那種畫面,讓人親,就不由自主的笑噴了。
「在你的面前,她是小貓,因為她有求於你……其實你也別小看了江湖兒女,他們擁有著十分高傲的自尊心,對於朝廷與權貴不屑一顧,所以無論曲老將軍怎麼暴躁都沒用。」
「看來曲官陽想要娶了她有些麻煩呢!~」
龍澤緊緊的抱住了納蘭清,「所以我把曲官陽斷子絕孫的事情告訴了曲老將軍,同時還把於夢妍替曲官陽生了一個兒子的事情也告訴他,現在,他急著去上門提親了吧?」
「哈哈哈哈……曲老將軍也真是可憐,被你玩弄成這個模樣……為了自己唯一的一個孫子,他這張老臉不拉也得拉下來……看了一段時間不能來,煩你了。」
「哼,這是他自找的!」龍澤一臉傲嬌的緊緊的抱住了納蘭清與納蘭清的相處畫面印在了百里雪兒的眼裡,她無比羨慕的看著眼前的一對璧人。
如果龍澈也有眼前這個男人這般優秀的話,自己又怎麼可能會痛苦到如此地步,連自己的孩子都親手送人……現在只能以乾娘的身份去接近?
好在收養圓寶的那一對夫妻十分的通情達理,很好說話,表明了自己的來意之後,他們並沒有露出多麼討厭的表情,只是懇求她不要立馬帶走圓寶,那個孩子才剛剛安定下來。
她知道那對夫妻十分的疼愛圓寶,也沒有拒絕自己想要帶走圓寶的想法,但她認真思考之後並沒有帶走帶圓寶,因為現在的圓寶很喜歡現在的生活。
所以約定好了……她以乾娘的身份跟他們一起生活,讓圓寶接受自己的存在,等待他知事之後再告訴他真相……然後,就一起如同事一家人一樣的生活……
她獨身一人,那一對夫妻把自己當成了妹妹般的體貼照顧,讓她想要留下來……成為一家人。
為了躲避龍澈,在那個家庭裡面已經生活了好幾個月的時間,完全習慣了他們的性格,那確實是一家性格十分善良的好人。
「我先走了……以後我可能不會常來,你帶孩子也帶出了心德,以後就由你自己來照顧了……」
「這段時間以來,多謝你!」納蘭清真誠的道謝。
「說什麼呢?你對我的恩情我無法回報,這點小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有事的話就去張家找我!」
「你很喜歡那家人?」納蘭清微笑。
「嗯,很善良很溫柔的一家人,對圓寶也好,我們一見如故,親如姐妹……」
「你能找到一個落地的地點就太好了,後會有期!」
「好!」
百里雪兒這次是來道別的,她教納蘭清照顧孩子教報一個月的時間,現在納蘭清也得心應手起來,所以她要離開了,去看看自己的孩子。
看著百里雪兒離開,納蘭清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著懷裡兩個沉睡得美好如同天使一般的孩子,她笑著十分的甜蜜。
低頭,輕輕的吻著孩子的臉龐,目光溫柔如水。
卻讓身邊的龍澤完全的吃醋了,一把扭過她的臉,抿著唇,「吻我!」
納蘭清看著他,發現她眼底的醋意,突然揚起了大大的笑容,微垂著雙眼,掩下了笑意:「不要!」
「吻我!」
龍澤十分認真的看著他,顯然,他十分的吃醋。
小清兒吻這兩個臭小子的時候都是十分溫柔而主動的,每次自己都是開口索討才行,這絕對就是差別待遇。
兩個討倆鬼,一定前世欠了他們的。
納蘭清十分敷衍的吻了一下他的唇,然後輕飄飄的說:「好了,別擋了陽光,讓兒子們多晒晒!」
「曬什麼曬?再曬下去也是這麼難看!」龍澤嘀咕著,十分嫌棄剛剛出生時的兩個兒子,皮皺皺的,好像小老頭子似的。
過了一個月的時間,才發得好看些……卻一直那麼愛睡,臉看起來那麼的胖……真不明白自己的兒子怎麼會這麼丑的。
龍澤心中無比的怨念,盯著懷裡的兒子,他突然把哥哥抱了出來……
「你……幹嘛?」
「我抱抱咱們的兒子!」龍澤虎著臉瞪著懷裡睡得正香的兒子,然後看著納蘭清懷裡的兒子,「總覺得,這小子好像沒有哭過?」
龍澤懷裡的是哥哥,納蘭清懷裡的是弟弟。
弟弟常哭,哥哥偶爾哼一下,餓的時候會幹叫兩聲,好像正沒有聽過他哭過。
納蘭清目光溫柔:「可是天生性格不哭吧?龍墨寒這個名子就給哥哥吧,比較沉穩的樣子!」
「弟弟叫龍墨淵?」龍澤問。
納蘭清換了一具姿勢,懷裡的弟弟感到不太舒服的時候立馬哭了,讓納蘭清立馬變輕哄,拍著他的背,點頭:「嗯,弟弟就叫龍墨淵!」
「這小子有點吵!」龍澤瞪著弟弟,弟弟比較愛哭愛動,讓納蘭清疼痛不少。
倒是哥哥一直很安靜,吃喝拉撒睡,哼哼兩聲告知,很有龍澤那怪脾氣的性格。
龍澤相對的也比較喜歡一點安靜的哥哥龍墨寒,不過……要說起來,兩個他都不喜歡。
霸佔自己女兒的懷抱,霸佔自己女兒的溫柔,說親就親,說吻就吻……把他放在哪裡了?
還光明正大……
想起來就生氣。
龍澤那氣呼呼的樣子成了納蘭清一日三餐常常見到的畫面,醋意從未停止過,跟自己的兒子吃醋,他也算是一個人才。
不是開玩笑,是正兒八經的吃著自己兒子的醋,不是人才是什麼?
也只有他做得出來。
「這小子看起來好像比較沉穩,就由他來做太子吧?等下……」
「你做什麼?」納蘭清立馬喚住龍澤。
龍澤抱著哥哥龍墨寒回頭;「去召告天下,這是我的太子!!」
納蘭清半信半疑:「就這樣?」
「不然呢?」龍澤反問。
總覺得事情不太是這樣,納蘭清想不到哪裡不太對勁,只是揮了揮手,讓龍澤抱著哥哥龍墨寒離開。
龍澤抱著哥哥龍墨寒離開之後立馬召集了百官,百官們興奮得流淚,不容易啊,陛下終於想到上朝了。
這都多久沒有上過朝了?
有沒有一個月?
不止了吧?
百官們老淚縱橫,從家裡穿好官袍就跑了過來,一個個狼狽的來到了金鑾殿,聽到大監的聲音:「陛下駕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百官下跪。
龍澤一身黑袍連龍袍都沒有穿,抱著孩子就大步來到了朝堂上,一把將孩子扔到了龍椅上,他則是站著:「平身!」
「謝陛下!」百官們站了起來,抬頭,看到了在龍椅上爬的小娃娃,然後看著龍澤站著的時候,他們又立馬跪了下去。
龍澤一把扯著龍黑寒的衣領,目光輕閃:「今日召集你們過來的原因是朕有一件事情要宣布!」
「從現在開始,朕的長子龍墨寒被封為太子,周歲之時行封冊大典……同時,朕讓位於太子,同樣周歲之時行退位大典,與太子登基大典同行……」
「陛下,不可啊!」百官們一聽到後面的事情全嚇壞了。
太子殿下這才多大?
一個月啊!
等於一周歲的時候也才一歲,陛下把皇位讓給了一個一歲的小娃娃?開什麼玩笑!
一個小娃娃能處理朝堂之事么?
「陛下,太子實在太過年幼,實在不適合……」
「朕的太子豈是常人可相比的?」龍澤霸道的看著下方所有的朝臣,同時緊盯著納蘭凌與納蘭洛浩,「太子教導之事就由武安候與武安候世子全權處理!」
一邊的納蘭凌一臉的無視,而納蘭洛浩卻微笑輕柔的上前一步,溫和的一步:「請問陛下,皇後娘娘可知這個決定?」
龍澤的臉一僵。
納蘭洛浩眯著雙眼:不知道?
呵,有好戲看了。
龍澤的臉上露出一抹難堪,他抱著孩子離開時說了一句;「世子專心教導太子便可!」
龍澤沒有看到納蘭洛浩露出一抹可疑的表情,看來,有機會好好的讓龍澤栽個跟頭了。
在龍澤離開之後,納蘭洛浩完全像是玩命一樣的朝著外面衝去,硬是在龍澤的面前來到了納蘭清的面前,將朝中的事情全部告訴了納蘭清。
納蘭清一聽這件事情就炸了。
好啊,還以為他真的良心發現,原來暗中玩這一道?
龍澤過來的時候她露出十分燦爛的笑容,龍澤心中雀躍,可是看到一邊喝著茶一臉挑釁看著他的納蘭洛浩的時候,龍澤的心就像是被冰水一盆從頭潑下。
完蛋了。
納蘭洛浩沖著龍澤露出十分挑釁的笑容,拿著茶杯沖著他的方向揚了揚:陛下,好自為知吧!
龍澤僵硬的笑著,對著納蘭清那無比溫柔的笑容時,他全身陰冷,情不自禁的打一個寒顫。
「小……小清兒……有事?」
納蘭清十分溫柔的接過了兒子,拉過他的手,示意他坐下,甜美笑著說:「事情辦完了?」
「嗯……嗯辦完了……」
納蘭清拉著他的手坐下,笑得無比的溫柔,她眯著雙眼:「哥哥是太子了?」
「嗯……」
「周歲之後你就退位,讓一個孩子坐上皇位?」納蘭清依舊笑得無比的溫柔,可是龍澤卻不敢動,因為納蘭清的手正掐著他的耳朵……他委屈的蹲在那裡,垂眸,一臉的可憐:「小清兒……有人……」
「有人?這個時候你就知道丟臉了?好啊你啊,龍澤,你真……三天不教訓你一下你就得瑟了對不對?」
「把一個一個月大的孩子封成太子就算了,你媽蛋還打算把自己的責任扔給一個一歲的孩子?你要不要臉?」
「這種不要臉的事情都做得出來,還怕現在丟臉?」
納蘭清的聲音直接披高,她氣啊。
平時爭風吃醋就算了,那也算是小小的發泄,可是沒有想到這個死男人真打算把皇位給一個連路都不會走的小娃娃,這種不要臉的事情真虧他做得出來。
「疼……」
「立馬給我把命令撤回來!」納蘭清掐著龍澤耳朵差點沒有氣瘋,一個這麼小的孩子就被套上這麼沉重的身份,成為太子就算了,一周歲不到就想把皇位交給兒子,自己退位享清福?還能不能讓她的兒子好好的成長了?
「咯咯咯咯……」突然,孩子特有的乾淨純真的笑聲響了起來,彷彿在笑被教訓的龍澤那傻樣,。
聽到笑聲的時候納蘭清抱起了龍墨寒,看著他第一次露出如此甜美笑容的時候心完全的軟了,納蘭清露出了十分溫柔的表情,輕輕的搖晃著,目光掃到一邊可憐兮兮兮的龍澤,她冷眼橫了龍澤一眼:「兒子救了你一命,死開!」
「咯咯……」龍墨寒不停的笑著,聽得龍澤全身不對勁。
他怎麼有一種被嘲笑的感覺?
是錯覺吧?
可能是自己出現幻覺了。
納蘭清抱著龍墨寒親了又親,「乖……瞧你那無良爹不要臉的舉動,對,笑死他!!」
「真不知羞對不對?」
一邊的納蘭洛浩抱著弟弟戳著他的臉蛋,一邊看著龍澤露出苦瓜臉的樣子,不禁勾唇。
能如此的遷就妹妹……龍澤這個妹夫,就暫時認了吧?
不過絕對不會告訴他,不能讓他得寸進尺,必須要讓他知道,他這個做哥哥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
在納蘭洛浩逗弄了孩子之後一臉神清氣爽離開之後,納蘭清扯下了身上的衣服,喂著孩子。
龍澤酸酸的說:「怎麼又喂啊,不是剛吃過?」
「這你也要吃醋?」納蘭清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說他了。
「這是我的!」龍澤趴在那裡瞪著喝得正歡的龍墨寒,心中默念:死小子,吃完了趕緊松嘴!
龍墨寒一邊吃著,一邊用小手捂住另一邊,無辜的雙眼盯著龍澤那陰寒的目光,他像是什麼也不知道的天使,心安理得的吸著……
反正什麼也不懂,根本不明白龍澤那威脅的目光。
龍澤雙眼瞪得生痛的時候,龍墨寒才吃完,比平時多用了一柱香的時間,好像在故意挑釁一般。
龍澤雙眼生疼的死死的瞪著,看到他松嘴的時候鬆了一口氣……然後,又看到納蘭清把弟弟又抱了起來,再次放到了她的胸前……
龍澤雙眼疼痛……閉著雙眼:「小清兒,讓奶娘來喂吧!」
「弟弟倒還好……哥哥不喜歡奶娘的奶……之前聽說兩兄弟都不喜歡奶娘的奶,可是後來弟弟突然之間接受了……可是哥哥一直以來都不喂我以外的……」
納蘭清看著在自己腋下睡得極香的龍墨寒,一臉撫奈。
弟弟好也好養,有奶就喝。
哥哥好像能認人似的……若不是餓壞了,他絕不喝自己以外的奶。
龍澤哼哼:「挑嘴!」
「呵呵呵……」納蘭清實在忍不住了,現在的龍澤真的太可愛了,動不動吃醋的樣子真好萌。
害得她不由的摸著龍澤的頭,目光溫軟。
……
二個月之後
龍澤一日三餐必備的行程的就是蹲在納蘭清的腳邊瞪著吃奶的孩子,一日復一日,哥哥倒也無所為有,弟弟就不行了,吃奶的時候被瞪,嚇得他大哭……弟弟龍墨淵哭了的時候,龍澤頭上就挨了一個爆栗。
龍墨寒怎麼都嚇不哭,這件事情成了龍澤的執念,一日三餐必定會嚇龍墨寒幾次,想看到這個安靜的兒子怎麼樣才會受到驚嚇。
當然失敗是有代敗的,被納蘭清揍一頓。
多大個人了?
……
三個月之後
弟弟龍墨淵在喝奶的時候一看到龍澤就會大哭,好像被嚇到受了驚嚇,只要納蘭清在喂龍墨淵的時候,看到龍澤,她立馬讓麗麗把龍澤趕走,一臉生氣的頓著他。
而龍墨寒依舊是那麼的安靜,該吃的吃,該喝的喝,哪怕龍澤雙眼瞪出血來也無所謂。
……
六個月之後
龍澤依舊瞪著懷裡的兩個大胖小子,目光卻溫柔了許多,一左一右,緊盯著……然後看著正在沐浴的納蘭清,心中一動,把孩子放了下來,偷偷摸摸的潛入了進去……
納蘭清在浴池閉著雙眼休息著,現在孩子大了,有些不太好帶,每天都有些筋疲力盡。
一雙手從背後伸了過來,她閉著雙眼沒有動容,「孩子呢?」
「睡著了!」龍澤的聲音從背後響了起來,他雙手感受著納蘭清那豐腴的肌膚觸碰,從懷孕到生下孩子,一年半的時候沒有碰過她了,天知道他這麼長時間是怎麼忍受的?
小清兒的身體不好,各方面比較脆弱,而且從鬼門關回來,所以他一直強忍著自己的慾望,等了很久很久……
「小清兒……想你了……好想!」龍澤委屈的聲音夾帶著魅惑,淡淡的情慾……
納蘭清無奈,想要拒絕,可是看到龍澤那委屈的樣子時不由的心軟,把他涼在一邊確實很久了,能忍到現在實屬不易。
龍澤拿自己的頭輕輕的拱著她的頸,像小動作一樣親昵的示好。
「給我,好不好?」
「這裡?」納蘭清下意識的反問,
龍澤雙眼一亮,立馬開心的說:「等你泡好之後,我們去床上!」
納蘭清有些猶豫,現在她的床都被兩個孩子霸佔了。
「算了,別吵到他們!」
「好!」龍澤撲通一聲跳下了水,從面前抱住了納蘭清,把頭埋在他的頸間,全身心的依戀著,聞著她身上的味道,滿足的眯著雙眼。
納蘭清雙手環上他的脖子,主動的送上了自己的唇:「最近一段時間你很乖,這是你的獎勵!」
龍澤雙眼亮晶晶的:「還要!」
納蘭清偏頭……
龍澤主動的低下了自己的頭,急切卻又溫柔的吻著她的唇,微喘的氣息之中帶著一絲溫柔與小心翼翼,好像生怕因為自己的粗魯而弄碎她。
雙手緊抱著他的腰,將自己的重量掛到他的身,納蘭清的白髮在水起飄蕩起無伏,就好像美麗的精靈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龍澤緊緊抱住她,久久的,不願鬆手。
將她壓到一邊的池邊台階上,欺身而上,目光痴戀;「小清兒……」
「嗯!」
一聲回應等於熱情的邀約,龍澤迫不急待的扯掉自己身上的濕衣服,然後接下來動作時,突然聽到了尖銳的哭聲……
納蘭清猛得驚醒,一把推開了龍澤,撿起一邊的衣服披在身,跑了出去:「哥哥怎麼了?」
龍澤整個人可憐的站在那裡,看到自己被無情的丟棄,而某處卻死心不滅的興緻高昂。
他:「……」
「真的,哥哥平時都不哭的,怎麼現在哭成這個樣子?乖,不哭不哭……」納蘭清走出來之後聽到哭泣的是龍墨寒的時候完全的驚訝了,這是怎麼了?
怎麼哭成這個樣子?
聽到哥哥哭了,弟弟也跟著一起哇哇大哭,硬是把納蘭清的心都哭疼了。
左右開弓,熟練的抱著兩個孩子不停的輕哄著,搖晃著……將他們的心情能夠平復一些。
兩個孩子哭了很久很久,龍澤一身是水的從裡面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她剛剛把兩個孩子哄睡覺……衣服都不穿的走了過來,看著她哄睡了兩個孩子之後一把將她壓在床上……
「別……別在這裡,會把孩子吵醒的!」納蘭清拒絕。
「沒事,我輕點!」龍澤把她壓在身下,無視身邊不知道何時又睜開雙眼的龍墨寒,正要抱著她親熱的時候,龍墨寒哇的一聲哭了。
原本睡著的龍墨淵一睜開雙眼,兄弟二人來了一個大合唱……
龍澤:「……」
故意的?
這絕對是故意的吧?
再次被推開的龍澤就好像被捨棄的可憐老人一樣,孤苦伶仃的坐在床上某一個角落,看著兩個討債鬼抱著他的女人,而自己卻無法靠近……
「算了,今天沒心情了,龍澤,哄一下弟弟!」納蘭清的興緻完全的被打斷了,她把龍墨淵放到了龍澤的手裡,她抱起了龍墨寒,龍墨寒立馬不哭了……
龍澤狠瞪。
果然……這小子,是故意的?
龍墨寒蹭著納蘭清,心滿意足的眯著雙眼再次入睡,對於打擾自己父母親熱這種事情完全不明白。
他想要溫柔的懷抱……
……
七個月之後
龍澤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戳著的坐在床上的龍墨寒,小小的他坐著身上體飛揮著雙手:「呀……呀……」
好像在抗議自己這個無良的爹都是推倒自己。
看到他坐了起來,龍澤伸手食指一戳,將他推倒,同時一手撐著下巴,無視他的抗議,龍澤輕哼:「弱得跟菜芽似的,我的種怎麼這麼弱?」
「呀……呀……」龍墨寒費力千幸萬苦坐了起來,再一次被推倒,他躺在床上突然大哭了起來……
外面的納蘭清砰的一聲推開了房門,「龍澤,你又做了什麼?」
原本拿食指戳著龍墨寒的龍澤精神一震,立馬拍著龍墨寒的背,皺眉:「我也不清楚怎麼就突然哭了,是不是餓了?」
納蘭清狐疑的看了兩眼,同時看到床上不斷折騰著的龍墨寒,她相信了,補了一句;「那快點哄他,別把弟弟也弄哭了!」
「噢!」
說完這一句話,納蘭清離開了。
龍澤立馬得瑟的瞪著不斷大哭的龍墨寒,冷冷一笑;「小子,別以為老子總是上你的道!!!」
「你娘不幫你了吧?看誰還能幫你!」
龍澤一臉的得己,因為這個小子,都不知道多少的挨揍了。
也終於學乖了。
龍墨寒坐起來之後再次被推倒,他哇哇大哭發現沒有人來幫自己的時候,他停止了哭泣……
「涼……涼涼……涼……」
龍澤愣。
什麼涼?
還沒有想明白的時候,外面的納蘭清再一次砰的一聲推開了房門,在龍澤愣神的期間看到他用食指抵住兒子的胸膛不讓他起來,一看雙眼冒火。
立馬沖了過去……
「涼…涼……」
龍墨寒看到納蘭清過來的時候不停的揮舞著雙手,叫著含糊不清的位元組,卻讓納蘭清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盯著小小的肉糰子。
「兒子?」
「涼……涼……涼涼……」
龍墨寒沖著納蘭清張開了懷抱,不停的重複著一個的字……卻讓納蘭清的雙眼通紅,一把抱起了他:「兒子……乖……龍澤,你聽……叫我的娘了……兒子說話了……」
「誰知道他在說什麼!」龍澤不承認自己在吃醋。
果然是一個臭小子,知道討好小清兒。
「龍澤,你聽……兒子是不是叫我娘了?」納蘭清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並沒有刻意的教兒子說話,可是沒有想到有一天他開口的第一次卻是叫自己。
像是擁抱自己的心肝寶貝一樣抱在了懷裡……
「涼……涼涼……」
納蘭清抱著孩子直接離開,再一次把龍澤扔在原主,她去跟別人炫耀了。
兒子會叫娘了!
可憐的龍澤,再一次被搶了注意力。
……
十一個月左右
院子中間一個小小的身影正努力的邁著小腿走著路,而他的前面,龍澤雙手抱胸一臉鄙視的看著龍墨寒,冷著臉;「再走快一點,朕的太子怎麼可能連路都走不好!!」
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龍澤心中一驚,左右心虛的看了一眼,連忙跑到了龍墨寒的面前查看他有沒有受傷,萬一碰破了一點皮,估計又逃不了一頓胖揍。
一個弓步沖了過去,將人直接撈起來,發現納蘭清不在身邊的他鬆了一口氣,將龍墨寒擺正,虎著臉:「不準告訴娘!」
「涼……娘……」
「娘……娘親……」
「噓,不準叫!」龍澤現在就是驚弓之鳥,這死小子一叫娘,納蘭清就會衝過來,二話不說就認定是他欺負兒子,一陣教訓。
龍墨寒瞪著眼前的龍澤,一臉的不開心:「走……走開……壞……壞蛋蛋……」
「臭小子,誰教你的?老子是你的爹!!!」龍澤瞪大雙眼,喲,兒子會罵人了?
誰教的?
這是誰教的?
「九……九九……」龍墨寒的話讓龍澤的臉完全的黑了下來。
九九?
舅舅?
納蘭洛浩?
那個混蛋!!
「聽著,不準再叫舅舅的話,不然老子扔了你,信不信?」龍澤一本正經的威脅著一個一歲不到的孩子,完全不臉紅,反而十分的正經。
兒子不聽自己的話就算了,也絕對不能聽那個混蛋的話。
「壞……蛋蛋……爹……爹……壞蛋……」
「臭小子,你才壞蛋!」龍澤一愣,猛得反應了過來,一把抓住了龍墨寒:「臭小子,你剛剛叫什麼?」
「咯咯咯……龍墨寒銀鈴一般的聲音響了起來,「壞……蛋蛋……」
「不是這一句,前面的!」龍澤有些急了。
「壞……蛋……」
「都說了不是這一句,你剛是不是叫爹了?是不是?」龍澤完全的急了,雖說表面上看起來他討厭這一對兒子,更討厭長子龍墨寒,老是跟他作對,實際上他聽到那句話『爹爹』的時候整個人卻驚了,巨大的喜悅從心底升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這個死小子基本上可以說些話,也會叫娘,叫外公,叫舅舅……偏偏不叫爹。
無防備的情況下聽到一句『爹爹』,龍澤整個人都奇怪了起來。
雙手用力的握住了龍墨寒的肩,小小的臉上露出了害怕,疼痛:「壞……蛋蛋……痛……痛痛……」
龍澤回過了神來。
同時,後腦勺一巴掌拍了過來,不用來也知道是誰的鐵砂掌。
他蹲那裡低著頭……
「混蛋,又欺負兒子,你沒事幹啊!」
納蘭清像一個母老虎似的護住孩子,瞪著龍澤。
龍澤可憐巴巴的蹲在地上,拿著食指畫圈:「我不就是想聽一下他是不是叫我爹了么?」
「真的?叫你爹了?」納蘭清的注意力被轉移,低頭,重重的親了一口:「真乖,走,乖兒子,娘帶你去吃好吃的!」
然後龍澤,依舊被華麗麗的無視……
追著納蘭清的背影,龍澤拔腿追了過去,「臭小子,叫一聲爹!」
龍墨寒:「壞蛋蛋!」
龍澤:「叫爹,爹……」
龍墨寒:「壞蛋!」
龍澤:「快點叫爹,不叫揍你!」
龍墨寒:「壞蛋!」
龍澤:「是爹!」
龍墨寒:「壞蛋!」
龍澤:「爹!」
龍墨寒:「壞蛋!」
龍澤:「爹!」
龍墨寒:「壞蛋!」
龍澤:「爹!」
龍墨寒:「哎!」
納蘭清::「……」
她停下了腳步,低頭看著自己的兒子了,然後看著被雷劈似的龍澤,她目光十分的平靜。
「噗!!!!哈哈哈哈……不行,笑死了,笑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龍澤……你真沒救了……哈哈哈哈……」
龍澤臉色蒙上了一層寒霜,瞪著一臉無辜的龍墨寒,他咬牙,暴吼:「臭小子,你玩我!!!」
龍墨寒咯咯咯的笑著,一臉無辜。
龍澤眼底冒火,他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被一個一歲不到的娃娃給玩了。
納蘭清完全的笑彎了腰,整個人都笑岔氣了。
沒有想到龍澤被兒子給玩了……哈哈哈哈……
龍澤握著拳頭咯吱咯吱的響……瞪著龍墨寒,正想著要怎麼休理他的時候,龍墨寒伸長了肉肉小手,甜甜的笑著:「爹……抱抱……」
所有的怒火被化為泡影,龍澤的目光變得彆扭,彎腰將他抱了起來,彆扭的吼著:「男子漢,抱什麼抱?沒有下次!」
龍澤心中甜蜜蜜,這個兒子跟自己天生不對頭似的,從出生到現在就沒有好好的相處過一次……現在卻跟自己撒嬌,難得啊!
嘴上彆扭的說著,心中卻格外的開心,兒子叫自己爹了,嘿嘿……
抱著龍墨寒的龍澤突然感到自己的手臂有些熱,愣了一下,將人直接抱了起來,一看……
一潑童子熱屑從頭而下……
「咯咯咯……」龍墨寒蹬著兩條腿歡快的動著,把龍澤從頭尿到腳……
龍澤:「……」
原本緩和的臉一瞬間變得十分的恐怖,瞪著膽敢在自己頭尿尿的兒子,他咬牙,牙齒傳來吱吱的恐怖聲音……
真的生氣了。
納蘭清一把接過孩子,防備的看著龍澤,「你去洗一下就行了,跟一個孩子計較什麼?沒拉在你頭上就算不錯了!」
龍澤:「……」
偏心!
納蘭清輕輕拍著龍墨寒的屁股,一臉的教訓:「以後不準再亂尿,小心壞蛋打你屁屁!」
「壞……蛋蛋……」龍墨寒不停的掙扎著的,純真而無辜的臉真的讓人難以相信他是故意的。
這麼小的孩子怎麼可是故意的?
什麼也不懂。
看著龍澤在暴走的邊緣,納蘭清連忙的移開了注意力:「兒子們的抓周事情要提前準備了,你想一下要怎麼做……」
「哼!」龍澤陰沉著臉離開,算了,這個兒子天生跟自己不對盤,以後也不碰他了,還是去看看龍墨淵,比較乖巧,就是有點怕自己。
從此,納蘭清周圍的人基本上都知道龍澤被自己的兒子賞了一潑太子尿,從頭尿到腳……
一個個看到龍澤的時候都會忍不住的提起來,氣得龍澤把提起之人揍得鼻青臉腫。
……
一周歲
兒子們一周歲的生辰,納蘭清跟兩個孩子準備抓周,百官們從家裡拿來了各種樣的小玩意兒擺在了金鑾殿里,整整齊齊的,鋪了滿殿。
文武大臣們一個個消去平時的嚴肅與正經,蹲在地上飛揮著拳頭:「太子殿下……拿玉璽,快拿玉璽!」
也不知是哪個大膽的臣子,竟然說出這樣的話,把玉璽當成了什麼?
可是在場的人們沒有人在意他不敬的話語,反而跟著起鬨:「太子殿下,抓玉璽!!!」
「抓玉璽!!!」
一邊,另一派忠實擁護龍墨淵的大臣們更是沒有形象的只在地上,捶著地:「皇子殿下,抓玉璽,快抓玉璽!!」
喲,這不是讓龍墨淵這個做弟弟的跟哥哥奪皇位嗎?
南青眯著雙眼,不動聲色的將玉璽推到了龍墨寒的身邊,沒有想到龍墨寒爬過了玉璽,然後抓住了一邊的筆折騰了起來,然後扔掉……
「南青,你耍詐!」曲老將軍看著南青竟然把玉璽往龍墨寒的面前推,他發現之後立馬炸了。
一聲大吼。
南青一臉的無良:「老將軍怕是看錯了,太子殿下抓到什麼都是太子殿下的意志,與臣何關?」
「把你的蹄子收回去,不準碰玉璽!」
南青拿起一邊的棋子一射,玉璽被撞飛,再次撞飛到了龍墨寒的身邊。
南青得意一笑;「沒有碰玉璽,對吧?」
「對,丞相大人沒有碰玉璽!」南青一黨雙手抱胸,一臉正經。
擁護龍墨淵的曲老將軍一派一個個瞪大了雙眼,站了起來,擼了起袖子,「鬧事?有本來單挑!」
「來就來,怕你們?得到玉璽的一定是我們的太子殿下!」
「放屁,也不怕驕縱了太子殿下?有一個竟爭對手才能激發人的鬥志,不管如何,得到玉璽的是我們的皇子殿下!」
「是太子殿下!」
「皇子殿下!」
「……」
龍澤陰沉著臉,滿朝文武為了這屁大點事鬧成什麼樣子了?
「閉嘴!」
龍澤一聲低吼,嚇得正中間的龍墨淵哇哇大哭,一邊的納蘭清一眼刀子射了過來,雖然蒙著臉,可是卻能看出她那危險的目光。
龍澤打了一個激靈……
輕咳了一聲:「肅靜,抓周繼續!」
滿朝文武看到了自家陛下那慫樣,一個個低下頭,咧嘴笑了。
嘿嘿,皇後娘娘比家裡的母老虎厲害多了,一個眼神過去,陛下乖得像寵物一樣,厲害!
龍墨淵被龍澤一吼嚇哭了,只能中斷抓周,一邊的龍墨寒還在繼續……
在一大堆的東西裡面爬行著,就是對又重又難看的玉璽沒有興趣。
他的小手,也拿不起這麼重的東西。
到手的筆扔了……
書扔了……
劍揮開了……
手帕扔了……
龍墨寒見到東西就扔,到最後一圈下來,一件都沒有拿……反而搖晃著身體朝著的納蘭清的方向搖晃著走了過去……摔倒了又站起來……站起來走了沒幾步又摔了……
「娘……娘親……娘親抱抱……」
龍墨寒到最後什麼也沒有拿,繞了一圈之後再次來到了納蘭清的面前,一邊的納蘭洛浩見狀不由的笑了;「哈哈……果然太子殿下最中意的還是皇後娘娘呢!!」
「由此可見太子殿下將然必定無比的孝順,恭喜皇後娘娘,恭喜陛下!」
四面八方的大臣們,一個個看到時機就立馬上前道賀,龍澤的臉色十分的不好,可是納蘭清卻十分開心的笑眯了雙眼。
抱著龍墨寒親了親。
就在這時候,一直在大哭的龍墨淵看到哥哥被抱在了懷裡,她也不甘示弱的邊哭邊爬,直接爬到了納蘭清的面前,然後生起了肉嘟嘟的小手,眼中帶著淚花……
「娘……娘……娘娘……抱抱……」龍墨淵說話的時間比自己的哥哥要玩,所以到現在一歲左右,說話並不是太完整,但是也可以清楚的表現出自己的意思。
弟弟龍墨淵的性格有些膽小,常常被龍澤嚇哭,而且也沒有自己哥哥那麼的活潑,只是十分膽小依賴的粘著納蘭清,一旦離開了她的懷抱會十分的不安而大哭。
看著一個兩個都十分黏著納蘭清,反而忽略了一旁的龍澤,龍澤苦著一張臉,惡狠狠的瞪著這兩個討債鬼,吃醋的模樣,讓在場不少的人都發出了善意的笑聲,空氣也變得十分的柔和。
在皇族之中,能像如此平凡而又幸福的生活著,他們從未見過,所以看到陛下與皇後娘娘一家四口過得如此的輕鬆愜意,他們反而有些不忍打擾,所以陛下不再上朝的時候,他們也沒有過多的怨言,畢竟陛下能力擺在那裡,早就提前完成的事情早已經完成,那麼不必上朝也無所謂。
就像以前的丞相納蘭清所說過的,一個國家是由朝廷控制的,而朝庭是由大臣們組建而成的,並不是由陛下一人獨裁決定,所以國家的興盛完全在於他們這些臣子的能力,而不在於陛下是否上朝,所以哪怕陛下不在,他們這些做臣子的也必須要守護好國家,這才是為臣的本分。
納蘭清與龍澤兩人身上都抱著一個孩子,他們帶著文武百官來到了擺宴的宮殿,臉上都露出了十分開心的笑容,龍澤大手一揮,「開宴!」
這是他們這一對雙生子的周年生辰,也是冊封龍墨寒為太子的大典,所以這件事情必須大辦,舉國同慶,免稅一年!
漫天的煙火,顯示著一個國家的繁榮昌盛,數不盡的絢爛花朵在天空不斷的盛開,五顏六色,在皇宮的上方絢麗而又燦爛的一劃而過,同時也讓京城所有的人都看到華國的寧靜與繁華。
聽著夏風的歡聲笑語,龍澤與納蘭清輕輕的對視了一眼,在絢麗五彩的煙火之下,兩人手握著手,相視而笑。
「小清兒,一直想跟你說一聲,幸苦你了!!」
納蘭清的眼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感動,她露出了十分美麗的笑容,絢麗的煙花從天而起,照耀著她那美麗的臉,她勾唇:
「為你,心甘情願!」
全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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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愚人節,月光真的完結了,感謝大家這一年來的支持與陪伴,能陪著月光走到這一步的大家月光表示真心的感謝。
這本文寫了一年的時間,現在完結多少有些不舍,但清爺的故事在這裡確實完結了。
下一本新文我們再聚。
推薦月光的新文:病寵之毒妻在上
新文依舊是月光的風格,女主性格方面特別的血腥扭曲,如正常人的話來說是瘋子,用瘋子的話來說是強者!
希望大家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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