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7章 煙火江湖

一顆樹種不過毫釐大小，入土生根，破土為苗，天風潤雨，朝露初陽，采萬物精華，化天地元氣，終成參天大樹。生命之所以偉大，正在於這細思起來不可思議的進化和轉變。

生命源自何來，又為何消亡。世間一切不可思議，不可理解都源自我們的無知。

弱者和強者之間，最根本的差距就在於對宇宙萬事萬物的認知上。認知的越深刻，就越能找到簡潔的變得強大的方式，同時也越能夠找到加速對手生命源消亡的手段。知道的越多就越強大，不僅針對原力覺醒者們，也適用於其他任何領域。

黑氣瀰漫，無數黑羽雄鷹從中飛出，黑羽流光，幻化為虛無，向著眾人沖了上去。

場間執法隊眾人被那些喙利爪快的黑羽雄鷹撲擊的手忙腳亂。對方實力頗為強大，但並未超出他們的預估。那個高隊長並不慌亂，一聲令下，亂槍齊發，剎那間打的漫天飛黑羽。

李慕白和沈傾眉同時微微變色，示意原力者協會眾人向後退幾步，一副等著瞧熱鬧的架勢。

原力覺醒時代至今開啟二十年，神宮地穴中流出的神術散步於江湖內外，世間實力強大的原力者不知凡幾。為了適應新時代，這些人工智慧改造人早經過特訓，耳濡目染，在他們眼中身體元素化已經不算是什麼特別了不起的本事。

執法隊眾人見黑羽雄鷹紛紛被打的七零八落，鷹羽亂飛，好不狼狽。只道是那怪人不過如此，紛紛得意的大笑起來。高隊長舉手示意暫停射擊，前出一步，對著那團不散的黑氣威風煞氣的喝道：「閣下的元魄神鷹都被我們消滅了，只剩下這一點點元神虛氣，只需一道量子光束就能讓你魂飛魄散，還想再負隅頑抗嗎？」

下一刻，李慕白和沈傾眉一起轉過頭去。

黑色的火焰騰的一下子燃燒起來，那些散亂的羽毛忽然燒起來，火焰迅速從黑色轉為藍白色，可怕的低溫蔓延開來，沾染到黑色羽毛的執法隊員紛紛中招，瞬間被凍的僵硬龜裂，最後散碎成了一地材料。

「絕對零度！」高隊長駭然叫道：「是八級巔峰的歸墟魔神！」

李慕白和沈傾眉帶著原力協會眾人挺身而出，問道：「怎麼樣？現在這案子又回到我們手裡了？」

高隊長嚇的不敢接話茬兒。像他們這樣的人工智慧生命體，如果不是特別怕死，又怎麼會舍卻七情六慾的血肉之軀，弄這副不男不女的身體。到了這步田地后，這些人工智慧生命體只剩下那一點生命源是屬於自己的。以他那一點點生命之火是絕對扛不住絕對零度的。

沈傾眉笑道：「一個大招就死了一群，這幫沒心沒肺沒卵旦的廢物還真不頂用，你說氣人不？」

「你來還是我來？」

李慕白嘴上這麼問著，手上已經啟動了身上的飛米材料機甲。這小子知道沈傾眉好鬥又好勝，對方實力不俗，稍不留神就可能釀成大錯。他擔心沈傾眉有失，又不想讓她覺得自己在保護她，所以先動後言。可就在他搶到前面的瞬間，一旁一道紫光已毫無徵兆的沖了上去。

沈傾眉性情火爆，習慣了手腳指揮大腦的做事方式，從來不知道什麼叫謀定而後動。李慕白的話還沒說完，她就衝上去動手了。一團烈日般的光從她身上綻放開來，烈陽融雪一般將那些黑羽消融的乾乾淨淨。

黑氣迅速聚攏，那消失的黑羽怪人脫離元素化狀態，他原力深厚，勝過沈傾眉很多。元素化狀態卻被沈傾眉克制，為避免以及之短攻彼之長，只好舍了元素幻象以真身作戰。

魔神的身體先天物質結構就好於人類，即便是同級別的原力水平，實際戰鬥力卻有極大差距。然而人類自身稟賦雖弱，卻有著神級生命一樣發達的大腦。掌握了先進的科學技術，製造出足以媲美魔神軀體的機甲，抹平了這種先天差距。

沈傾眉身上的機甲是飛米材料製造的，這是一種結構緊密，變化多端的物質。防禦方面能夠抵擋住萬噸級別的衝擊。由電子神經系統操縱，可以隨時改變形態變化。武器系統能夠配合使用者的原力釋放出達到八級原力水平的攻擊力。

黑羽怪人恢復實體化真身，沈傾眉已經到了這廝近前，揮手的瞬間，手中忽然探出一柄薄如蟬翼的紫色戰刀。黑羽怪人也不含糊，撤出一條漆黑如墨的鞭子，揮舞著與沈傾眉斗在一處。

老李隔著老遠默默看著，黑羽怪人的速度奇快，但沈傾眉身上的機甲防禦力極佳，而她手裡的長刀卻威力巨大，揮動破空的時候甚至出現了一絲絲空間裂縫。這是極致的速度和鋒利造成的特殊現象。

黑羽怪人的打法簡單直接，他的速度已經超越了武道的範圍，不需要多複雜的發力技巧就能殺傷對手。而沈傾眉仗著飛米結構機甲強悍的防禦力，也無所畏懼的跟他展開對攻。兩廂比較下，沈傾眉的紫色戰刀可以破開黑衣怪人身上的防禦，而對方卻沒辦法傷害到沈傾眉，此消彼長，小丫頭很快就佔據了上風。

黑羽怪人節節敗退，身上多處受傷，藍色的血液飛濺的到處都是，原力大損，眼看著就要不成。

「交出你從城管委員會帶走的東西就饒你不死！」沈傾眉厲聲喝道。她一邊說一邊向黑羽怪人迫近，右手持刀，左手中忽然多了個銀球，散發出耀目的白光。

「原來你們兩個小輩是原力者協會的紫勛級英雄！」黑羽怪人顯然十分忌憚此物，咬牙道：「這就是你們用來鎖住我們魔神元丹用的秘密武器秘銀珠？」

「算你識貨！」李慕白接過話頭，走上前去說道：「歸墟魔國有八百大魔神，各自統御十二小魔神，又有兩千兩百大神魔，魔神元丹最怕秘銀，神魔元丹則忌諱與精金接觸，不管你是哪一種，我們都有收拾你的手段。」

「紫勛級英雄，一下子就來了兩個。」黑羽怪人面色煞白，唇角溢出藍色血跡，嘿嘿慘笑道：「你們也真太瞧得起我黑鷲了，不過你們問出這麼愚蠢的問題來，卻又未免太把我小覷了，歸墟與爾等凡夫俗子開戰以來，你們可曾活捉過一個歸墟生命？更遑論是聞道先天的魔神？」

沈傾眉怒道：「到了這步田地還敢這麼猖狂，你以為我不敢收了你？」說著，往前一步，手中銀色器皿綻放出耀目光輝來，邊緣處甚至有絲絲縷縷的空間縫隙出現。右手紫色戰刀對著黑羽怪人的丹田腹部逼迫過去，只要一刀破開，將這吸納了光系原力的秘銀珠丟進去，這黑羽怪人的元丹便算是毀了。

「你先等一下。」李慕白趕忙阻攔，搶在沈傾眉身前，對著黑羽怪人急促說道：「這女人瘋起來根本不拿人命當回事，你有什麼秘密最好立即說出來，我還能為你求情留你一命，其實你根本沒什麼必要死撐著，我們都已經知道了你們魔神軍的那位金鵬統帥要對這座城市做什麼，我們還知道你不過是它坐下的十二小魔神之一，這次冒險進城就是來跟人族叛徒接頭的，這個人的身份我們已經掌握，你說不說其實意義不大。」

黑羽怪人咬牙切齒，神情猶豫，偷偷瞧一眼那邊沈傾眉手中的秘銀珠，見那珠子光芒更盛，吞吐不定，似乎隨時都可能出手，心中不禁暗自駭然。萬物有靈，若不惜命又何苦覺醒原力苦求格物大道？它嘴巴說的硬氣，其實並非因為不怕死，不過是害怕說出秘密后，可能會遭致比死亡更可怕的懲罰而已。

李慕白瞧出這廝在猶豫，攻心為上，繼續說道：「那個大叛徒手裡掌握了許多核心技術，對我們來說很重要，所以才沒有立即動他，你既然曉得我們是紫勛級英雄，就該知道我們擁有的是協會最高許可權，想要抓他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這個人十分聰明，可惜原力天賦有限，所以就別闢蹊徑以科學手段來武裝自己，聯盟國以前的機甲研發大多出自此人手筆......」

他說到這裡忽然頓住，向沈傾眉丟了個眼神。後者會意繼續說道：「這個人接受了施羅德的建議，把自己改造成了人工智慧身軀后卻發現，這種滋味還不如死了，於是就又想跟金鵬魔神合作，弄一副天賦卓然的血肉之軀來入舍轉生，這麼一個貪生怕死的小人，你還指望他能守口如瓶嗎？實話告訴你，我們的其他同伴已經去拜訪他了，你就別堅持了，拖得越久，你所知道的那點秘密只會越來越不值錢，而我們最後該知道的依然會知道。」

「我若說了，你們肯放過我？」黑鷲目光閃爍，面色陰晴不定試探著問道。

「紫勛級英雄有這個許可權。」李慕白道。

沈傾眉道：「我這個人說話向來說一不二，只要你把那人給你的東西交給我們，把你知道的情況老老實實說一遍，我就放你回到你想去的地方。」

「我若是說了這個秘密，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什麼地方值得我想去了。」黑鷲咬牙道：「金鵬魔神大人不會放過我，而你們也不是好東西，一旦我把知道的秘密說出來，你們更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

「你說了還有個活命的機會，若是不說便立即毀了你的元丹！」沈傾眉紫色戰刀抵住了黑鷲腹部。

「別動手！」黑鷲意志已經鬆懈，求存之心更加迫切，趕忙叫道：「我把東西交給你們，但雷一鳴讓我轉達給金鵬大人的話卻不能立即跟你們說，除非你們答應給我找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

他的話音剛落，遠空忽然飛來一支黑色鵰翎箭，潛默無聲，宛如一道光，對著黑鷲泥丸宮射了過來。

沈傾眉和李慕白身上的機甲同時發出警報，二人腦子裡同時冒出個念頭：九級原力級別的攻擊！動這個念頭的時候，二人同時判定這個黑鷲已經死定了。這個出手者實力太強，根本不是他們能夠阻止的。

轟然一聲巨響，粉碎的煙塵向四外輻射，衝擊波瞬間就將路旁的一棟建築掃平。黑羽卻安然無恙。李慕白藉助機甲的視角回放功能才看清楚，在那一瞬間發生了什麼事。那支沛然不可抵禦的鵰翎箭眼看射中黑鷲泥丸宮的剎那，竟憑空忽然出現一塊青磚擋住了這一箭！

二人大為詫異，相互對視，均從對方眼中看到驚駭之色。

射過來的一箭對他們來說已經強的可怕，那飛過來的青磚則簡直超出了他們對事物生克關係的理解。那支蘊含了九級原力的神箭，必然不是普通材料打造的。而暗中出手阻止這一箭的人用的卻是一塊普通的青磚。那一箭先發后至，而青磚卻是后發先至才能阻止。對比而言，這丟青磚的人實力甚至要比射箭人更強了不知多少。

李慕白沉聲道：「有人要滅口！」

沈傾眉反應過來，一把按在黑鷲的腦袋上。將他按倒在地。轉臉對著李慕白叫道：「你帶人先走，我擋一陣！」話音未落，李慕白已經對這那支箭射來的方向撲過去。

藏身暗處的老李拍拍手，看著李慕白頂上去的身影，心中暗自滿意，小王八蛋還成，起碼夠條漢子。遠空射箭的是一個滿身金羽的歸墟鳥人，這孫子躲的太遠，速度又太快，老李自忖捉不到它便沒出手。只是用青磚擋住了它射過來的那支箭。

世間風物，必有其規。能承受九級原力的物質必定是十分特殊的金屬元素。而能夠擋住九級原力攻擊的東西，則物質結構的強度必定是超過那支箭的。否則，承受不了那麼大的力道，丟出來的時候便直接解體化作塵埃了。

老李丟出的一塊青磚，用的卻是摺疊時空的手法。在電光石火的瞬間，賦予青磚超越九級的物質元素，又以超越本世界時空規則的生命源念力強行將兩個時空點摺疊合成一點。這才擋住了那一箭。

李慕白飛撲過去，什麼都沒發現。對於那塊憑空出現的青磚，除了感到詫異外，更無絲毫頭緒。

歸墟佔領澳洲大陸以後，原力者協會和人工智慧政府共同成為人類世界的領袖。人工智慧政府負責的是人類社會正常運轉和日常所需的瑣碎事情。而原力者協會則專門負責繼續與虎視眈眈的歸墟生命抗衡。針對這種需要，原力者協會的高層從軍方和江湖中招募了一批原力守護者。又按照不同顏色劃分出實力級別。

紅色是第一級別，紫色為第二高級別，最高級別為黑色。

李慕白和沈傾眉一起加入到協會，很快就憑著出色的表現，由紅領級晉陞為紫勛級的英雄。再往上就是黑星級，專門負責應對九級原力災難。目前華夏大區原力者協會只有十二位的實力被認可達到了這個級別。

現在出現了九級原力者，事件等級提升，已經不是李慕白和沈傾眉能應對的了。二人幸得高人暗中相助，總算沒有出現大差錯，趕忙與寒軍等人一起帶著黑鷲離開。那幾個人工智慧生命體執法隊成員們則灰溜溜的去了。

老李心念微動，轉身回到滷味館。剛到巷子口就看到了小金子抱著肩膀站在那裡看過來。

「你會不會太無聊了？」小金子道：「想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一點都不難，歸墟那些怪物發現了所羅門魔殿，那裡有上一代量子天煞留下的幾件東西，其中有兩件的威力足以摧毀整個地表世界，所以被我親手封印在大海深處了，海平面消退，那地方暴露出來被發現了，歸墟的人想要開啟那個魔殿，但是他們對科學認知不足，又不敢來硬的，所以就想找個懂行的。」

「我對發生了什麼事沒興趣，只是因為關係到我覺得重要的人了才會特別留意。」

「你這樣的人真不配覺醒生命源。」小金子不客氣的：「你們天龍族的修士經常說的一句話，太上無情，你身為太上級別的生命體，卻對那些螻蟻一樣的生命動了真感情，真是愚不可及的做法，如果在昂宿星團，別人想要吞了你，就可以利用你的這些弱點隨便擺布你。」

老李道：「你這話就說遠了，我就是一貪戀紅塵的凡夫俗子，相對你那漫長的生命而言，簡直不值一提，我出生在這個你所謂的低級別世界里，擁有和失去的一切都與此間息息相關，所以我在這裡肯定有許多想要保護的事物，我會為這一切而戰，僅此而已。」

「我只是不希望你成為我的敵人。」小金子道：「因為那樣做的話未免太愚蠢。」他頓了一下，又道：「這個世界已徹底失控，大約一萬地球年以前，天龍族跟我合作，我幫助他們對付量子天煞，他們則幫我與烏拉諾斯抗衡，我那時候完全沒想到盤古會身化歸墟，最終居然孵化出一個新宇宙空間，被困在裡邊的量子天煞基因和天龍族的生命源結合，演化出新的生命體，連我派過去的皋陶都被感染了，這是一個大錯誤，必須要糾正過來。」

「你打算摧毀這個世界？」

「這當然是最簡單的辦法，事實上我們在星際航程中不只一次這麼干過，不過這次我帶來的星際母艦的武器系統出了大問題，沒辦法發射隕滅級的武器。」

「以你的實力還不足以辦到？」

小金子道：「要消滅一顆地球這樣的行星，不依賴超聚變爐的能量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我都達到昂宿星十一級禁忌級別，分別在南北兩極一起出手還差不多。」

「你覺得我會幫你嗎？」老李道。

「你當然不會這麼做。」小金子道：「但有些事卻是必須要做的，重啟文明消滅地表生命倒是不難，不過想要同時毀滅歸墟卻毫無可能，瑪格麗特的死訊已經傳出去了，她的母星人遲早會找來，若不想讓量子天煞的進化基因傳播到更大星域範圍去，就只能在此之前消滅掉所有歸墟生命，徹底摧毀歸墟以及一切與量子天煞有關的物質。」

「從昂宿星團到太陽系大約需要多久？」

「如果只是簡單的星際航程，大約需要十幾萬地球年，但如果是以摺疊空間的方式行進那就會很快。」

「有多快？」

「以你我的生命源所能感知的空間距離，極限摺疊一次最多能有上萬公里，而昂宿星最先進的星際母艦卻可以一次摺疊行進三千萬公里，一千多光年的距離用不了多久就到了。」

「換算過來大約是光速的一百倍？」老李道：「一千光年也就是十年？」

「也許更短。」小金子點點頭，道：「所有覺醒了生命源的強者在離開昂宿星團探索宇宙前，都會留下生命源火種，一旦在外面身死了，生命源火種會立即熄滅，這會兒他們應該已經上路了，這點時間對昂宿星域的高階生命體而言，也就相當於你們那些人喝幾杯酒的光陰。」

「在這之前，你要消滅掉一切與量子天煞有關的生命體？」

「還有跟烏拉諾斯有關的。」小金子道：「如果被它的母族知道我對它做的那些事，我就死定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老李道。

小金子神態決然：「有些事不是該不該做，而是必須做怎麼做的問題！」頓了一下，又道：「我沒有徹底殺死烏拉諾斯不是因為我不想這麼做，而是因為我暫時不能這麼做，我本來是想留在這個世界里幾千萬個地球年，達到十一級大能實力后才殺死這畜生的。」微微一頓，問：「你想不想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恨它？」

「看你這苦大仇深的樣子就明白了。」老李擺手道：「我恐怕幫不到你什麼，沒什麼必要也不想牽扯到你的恩怨里。」

小金子問道：「你為什麼不能像對待那些人一樣，無條件的來愛我？」又道：「或者說，我要怎麼做，你才肯？」

「起碼我們倆得成為朋友！」老李道：「我混了一輩子江湖，認識結交的江湖人不知凡幾，稱得上朋友的卻寥寥無幾。」

小金子道：「就算不能成為朋友，你想要守護這個世界上的一切，就必須幫助我。」

「我早已下定決心，不會再為了不相干的人去戰鬥。」老李道：「我要守護的只有屬於我的一個小小江湖圈而已，你想我幫你，就只能進到這個圈子裡來。」

小金子聳肩攤手，無奈道：「看來我除了留下來喝酒外，別無選擇了？」

「你可以先去幫我辦件事。」老李道：「對你來說這件事應該沒什麼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