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還是有明事理的
大家聽得陳小菊的哭叫聲，就都似乎明白，民社爺是沒有救活。
我右邊的鄰居顧飛燕忙說：「民社爺沒人了啊？那瓦片就把他砸沒了。」
「那是瓦片了，還有那樹榦也砸下來了。」左邊的鄰居楊秀敏忙說。
這時其他的鄰居忙都紛紛的又趕過去看情況，看到底是不是民社爺已經沒了。
母親想過去看看，但是，似乎還在生氣，加上未進門的兒媳婦在家，她就不好去看了。便就忙拉著雅琪的手一邊進屋一邊內疚的說：「琪琪，做婆婆的沒有能力，讓你第一次來家裡就受委屈了。」
「娘，你別這麼說。這是民社爺被火災氣糊塗了。不怪他。更不怪您的。您老人家就別自責了。」雅琪忙安慰著母親。
母親還要自責，我忙說：「娘，你就別讓雅琪難受了。別說這樣的話。這事情已經過去了，還提幹什麼啊？」
我這麼說，就是知道民社爺人都沒有了，他生前說過的什麼氣話，都隨風飄散了。就不要去計較了。
「好好好，不說了。我好媳婦。娘真希望你早點進家門。有你這麼好的閨女做我兒媳婦，真是我做娘的好福分啊。」母親忙開心的笑著對雅琪說。
我這時忍不住上樓，想用銅元卜卦一下，看能不能把那鬼魂的動靜給卜卦出來。今天那鬼魂把這動靜搞得也太大了。把我都給牽連進去了。雅琪都跟著受了無妄之災，背上了一個「掃把星」的罵名。
雖然民社爺已經離世了，可是他留下的對雅琪的罵名卻無法飄散。真不知道什麼時候遇到了誰發神經了，早點災難時，正好是雅琪回來了，或到場了。他們便就會把災難的發生歸咎到雅琪的身上去呢。那是有理都說不清的。
而這一切，我估計是那鬼魂搗蛋的。現在我得試試，看能不能把那鬼魂的動靜找出來。看它是不是已經消散了。如果還在的話，我就得想辦法去揪住它，好好的收拾它。
我再次的把銅元掏出來，放在手掌心中搖動了幾下后，丟在了書桌上的報紙上。銅元轉動了幾秒鐘就停頓了，露出了字面來。
只是，我的腦海里，卻並沒有浮現出什麼畫面來，是一片空白。我等了一陣子后，就再搖動了一次銅元。當銅元在書桌上落定后，我等了好一陣子，依然沒有浮現出什麼圖畫來。
我就想到自己之前是給人卜卦，能把被卜卦的情況給預測出來。現在是給鬼魂卜卦，是與人不同了。自然是沒法卜卦出那鬼魂的動靜來。
便只好苦笑著收好了銅元。
然後，就站在樓上的門外的走廊上，看著對面山坡上大均的家。正有不少的鄉親在那裡看熱鬧。還有一些人在對著那被燒毀的廚房指指點點的。甚至有人說著說著就發出大聲的笑聲，與一邊正哭著的大均的妻子和妹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就是我們這農村的現象，發生了什麼事情，大家聞訊了，都喜歡來圍著看熱鬧。不管人家是遇到的倒霉透頂的事情，哭得很傷心時，他們議論到了興頭，都會很隨便的大笑起來。
這真是有人哭時有人笑。
此時，我估計那些鄉親也在議論著我。因為是我阻止著民社爺，卻沒有阻止成功。倒還招惹了民社爺的責備和謾罵，後來民社爺出事了，他兒媳婦也責罵起我來。我真是好心沒有得到好報的。
只是他們怎麼議論我，我不知道，也不好趕過去聽，更不好趕過去看那熱鬧。
免得再遭到那不講理的陳小菊的責罵。也免得成為大家笑話的焦點。
我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議論我什麼，但是我清楚，自己要是過去了，有不少的人肯定會笑話我多管閑事，結果是討了一陣罵。要是我不去勸阻和拉著民社爺，就根本不會討來他對雅琪的臭罵，也就是不會討來他對我的臭罵。
那麼他被那瓦片給砸沒了，也就不會給雅琪留下那被罵的臭名聲。我更不會遭到陳小菊的責罵。
將近天黑的時候，鄰居們都回來了。顧飛燕嘴快的告訴我，大家都在笑話我多管閑事。平白無故的討了一聲臭罵。做了好事卻得不到人家的好心感謝，倒是被人家罵了女朋友的「掃把星」，被人家兒媳婦罵成了「烏鴉嘴」。
這真是應了我的猜測。
當然，顧飛燕也說了一些鄉親都在責備民社，自己找死。人家都提醒他了，那著火的房子不能靠近。怕萬一會有瓦片砸落下來，也怕那樹榦被燒斷了砸落下來。他不信人家也就算了，還把自己家著火的災難歸咎到雅琪身上。認為是她帶來的災難。這不是無中生有嗎。
當然，也有人責備陳小菊，是氣糊塗了。說要不是我笛子是個大學生，知道的知識比大家多，提醒了大家救火離房子遠一點，那說不定還會砸到了其他人呢。那要是砸到了其他人，他陳小菊家就是人財兩空的。得賠償人家的醫療費，甚至是安葬費呢。
現在笛子我提醒大家遠離了那廚房，沒有傷到其他人，就也是救了他陳小菊一家呢。她應該是感謝我笛子，而不是責備我呢。
我聽了顧飛燕說了那些鄉親的話，心裡就很感動得眼淚都冒出來了。表明大家還都是懂理明事的。知道我當時提醒的很有對，不是瞎操心。
只是誰願不願意聽的問題。聽的人，自然就安全，不聽的人自然會遭遇到危險。
晚飯的時候，大均和他大弟弟大運來到我家，對我說：「笛子，對不起啊，今天你好心好意的幫了我家的大忙，還讓你挨了罵，受了委屈了。今天要不是你提醒大家，還不知道會出多大的事情呢。這多虧了你，救了我家。我堂客不明理，倒罵了你。我來向你道歉。請你別往心裡去。就當她是氣糊塗了。」
我母親卻忙說：「大均，你這麼說，我心裡就舒服了。我想小菊當時也確實是氣糊塗了。現在你父親沒了，你們要章哀啊。這賠禮道歉的事情就算了。只要家庭平平安安的，就是好事。」
大均忙哽咽的說：「謝謝大嫂的理解，謝謝大嫂的關心。我爹也是脾氣太犟了。笛子那麼拉著他，他不但不聽，還罵起了雅琪。這實在是傷了大嫂的心了。也傷了我侄媳婦的心了。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