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士可殺!不可辱!

第五章 士可殺!不可辱!

約定?

她這話什麼意思,難道自己曾經跟她還有過激情澎湃的故事嗎?

看著那張容貌秀美的臉,蘇哲心頭不禁跳了一下,卻還是克制住了那不該有的悸動。

眼前這少女,可是跟黃射一樣,皆是出身於黃家,雖說黃射一系是宗家,黃月英一系是偏支,但到底是一姓,論起輩份,黃月英還得叫黃射一聲堂兄。

如今蘇哲得罪了黃射,就算之前跟黃月英有什麼關係,在沒恢復記憶,弄清黃月英的真實立場之前,還是要保持距離。

當下蘇哲便歉然一笑:「實在是不好意思,我確實是記不起來了,那黃小姐可以告訴我,我跟你之間有過什麼約定嗎?」

「我們——」

黃月英脫口就要說出真相,話到嘴邊卻欲言又止,咬了咬嘴唇后,輕嘆道:「罷了,既然你忘了,我說了也沒什麼意義。」

「既是如此,那我還要趕回家準備準備,好去比陽赴任,就先告辭了。」蘇哲彬彬有禮的一揖,轉身而去。

「蘇公子且慢!」黃月英卻又出言挽留。

蘇哲轉過身來,問道:「黃小姐還有什麼話么?」

黃月英猶豫了一下,方道:「月英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公子能否答應。」

「不情之請?」蘇哲明眸中閃過一絲狐疑,卻道:「既然是不情之請,在下自然不能保證一定會答應,黃小姐不妨先說說看。」

黃月英輕咬了咬嘴唇,才用懇求的口吻道:「你……你能不能不要去做那比陽縣令?」

「為什麼?」蘇哲反問道。

黃月英一臉凝重道:「誰都知道比陽縣黃巾餘孽泛濫,袁術先後派出了兩任縣令,都被黃巾賊給殺害,這麼危險的地方,蘇公子怎麼還能以身涉險。」

「前兩任縣令被殺,不代表我也一定會被殺,也許是那二人太無能了呢。」蘇哲依舊笑的淡然從容,俊朗的臉上洋溢著自信。

黃月英秀眉凝了起來,說道:「我知道蘇公子才高八斗,你能預測到公孫瓚會敗給袁紹,確實是令月英佩服,但那畢竟只是紙上談兵,去做比陽縣令,卻是要真刀真槍的帶兵跟黃巾賊打仗,恕月英直言,以我對蘇公子的了解,只怕公子難以勝任。」

黃月英這番話,雖然有對蘇哲能力的輕視,但他聽著還是心中一陣感動,知道她這是在擔心自己的安危。

只是他這破釜沉舟的真正用意,此刻卻無法跟她如實而言。

當下他便淡淡一笑:「黃小姐了解的也許只是當年的蘇哲,今日的蘇哲,黃小姐未必會了解,你怎知今日的蘇哲,不能帶兵打仗呢?」

黃月英嬌軀一震,俏麗的臉上浮現幾分焦慮,似是對蘇哲的自信,深深的質疑。

蘇哲便道:「我先前跟劉荊州有約定,三個月內平定比陽的黃巾之禍,他就提拔我為南陽太守,既然黃小姐對我也存有懷疑,不如我們也來打個賭吧。」

「打賭?」黃月英一怔。

「咱們就賭三個月內,我能否平了黃巾之禍,如果我羸了,黃小姐便把你先前所提到的,你我之間的那個約定告訴我,你看怎樣?」

蘇哲本是想跟她保持距離,但她適才的勸說,讓他感覺到她對自己安危的關心,便讓他產生了一種想要了解,自己與她之間,到底有什麼過去的好奇心。

一提到「約定」二字,黃月英的臉畔,悄然就掠起一絲薄暈,卻又反問道:「那要是你輸了呢?」

「我輸了的話,說明我已經死在了黃巾賊刀下,就算是我把這條命輸給了黃小姐,這個賭注,應該還算是有份量吧。」

蘇哲談笑之間,始終是雲淡風雲,儼然已把生死置之度外,沒有一絲的恐懼。

黃月英臉色不禁一變,心頭湧起深深的震撼,水眸再次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少年,彷彿不敢相信,眼前的蘇哲,會是自己曾經認識的那個蘇哲。

深吸過一口氣,極力平伏下心中震撼后,黃月英鄭重的點點頭:「好,那我就跟蘇公子打這個賭。」

「好,那我們就一言為定,蘇哲告辭。」

這一次,蘇哲再沒有回頭,轉身大步而去,跳上驢車,清脆的銅鈴聲響起,驢車漸行漸遠。

黃月英站在路邊,望著驢車上那身形斜卧,嘴裡哼著小曲的少年身影,明眸中閃爍著複雜的神色。

……

傍晚時分,蘇哲回到了襄陽東南的蘇家莊。

說是莊園,其實不過是房舍五六間,院落不足七八步的一座小宅子而已。

蘇哲回到莊子里的第一件事,就是讓蘇小小清點家裡可用的錢財。

他要去比陽平定黃巾之禍,手裡沒兵怎麼行,就算可以去當地招募鄉兵,也要有一支忠於自己的私兵才行,否則以他孤身前往比陽那種兵荒馬亂的地方,只怕人還沒有到縣城,半道上就死於強盜刀下了。

「公子,算出來,咱們莊子里錢幣金銀,再加上綢緞等能夠變賣的值錢東西,加起來最多也就一萬錢。」蘇小小划拉著算盤,把結果報給了蘇哲。

「才一萬錢,咱家這麼窮嗎?」蘇哲皺眉道。

蘇小小嘴一扁,一臉委屈,「公子昏迷這幾年,就靠那幾十畝薄田和兩處魚塘的租子,要不是我精打細算,省吃儉用,還有水鏡先生和二叔他們的補貼周濟,咱家早就撐不下去了。」

「是是是,多虧了小小你,小小最賢惠了,等公子將來發達了,一定納你*妾。」蘇哲笑眯眯的哄道。

「公子,你說什麼啊~~」蘇小小頓時臉畔生暈,嬌聲抱怨,眸中卻掠過幾分暗喜。

蘇哲這才又問道:「那這一萬錢,能能武裝多少人做我的私兵呢?」

蘇小小掰著指頭算了起來。

蘇哲不得不承認,蘇小小確實是這具身體的本尊給他留下的一件寶貝,或許是因為本尊生前喜歡研究兵法,蘇小小耳濡目染之下,對於一件鎧甲多少錢,一名士卒每月開銷多少,甚至是一匹戰馬多少錢這樣的細節都了如指掌,這倒是省了他不少腦子。

她算了一會,向他豎起了兩根纖纖玉指。

「兩百?」蘇哲眼前一亮,要真能養這麼多私兵的話,他就更加可以放心大膽的前去比陽赴任了。

「想的美!」蘇小小櫻口一哼,「是二十啊!」

才二十人!

蘇哲一顆心立刻涼了半截。

這二十人實在是少的有點可憐,帶出去跟比陽上千號黃巾賊干仗,連給人家塞牙縫都不夠。

蘇哲站了起來,嘴裡嚼著蠶豆,踱步於堂前,沉思不語。

片刻后,蘇哲問道:「小小,你再算算,咱家那幾十畝地,再加上這座宅子,合計能值多少錢。」

蘇小小又算了一會,答道:「加起來,至少能有十五萬錢吧。」

「十五萬錢,那就是說,至少能武裝一百五十名私兵了。」蘇哲的眼神重新又興奮起來。

蘇小小這才反應過來,嚇了一跳,驚叫道:「公子,你不會是打算賣地賣宅子吧,這些可都是蘇家先祖留給你的產業啊!」

蘇哲嘆道:「方今這亂世,就我們蘇家這種小門小戶,先祖留下的這點產業,就算不毀於戰亂,早晚也會被黃家那種大族吞掉,與其如此,倒不如換成了錢,讓我去放手一博。」

蘇小小驚愕的情緒這才平伏下來,卻又嘆道:「公子說的也有道理,只是這地可以賣,這祖宅的話,是不是得徵詢一下二叔的意見。」

她口中的二叔,名叫蘇飛,乃是蘇哲的親叔叔。

當年蘇哲的先父手中承了蘇家家業,成了蘇家家主,蘇飛這個叔父早年分家之後,就已搬離了祖宅,只是變賣祖宅這種大事,於情於理也得經過蘇飛的首懇才是。

提及蘇飛,蘇哲眼中掠起一道精光,欣然道:「你提醒的對,這件事確實得去跟二叔商量商量,而且他現在在黃祖手下從軍,也算是帶過兵打過仗的人,若是能說服他來跟著我干,那我去比陽平定黃巾之禍,就更有把握了。」

蘇哲也不遲疑,當即叫蘇小小備了驢車,直奔五里之外的蘇飛家去。

入夜時分,蘇哲趕到了蘇飛家,也不過是幾間宅子的小門小戶而已。

敲門報了姓名,院門打開,迎出來的卻是二嬸陳氏。

「子明啊,你來的正好,快去看看你二叔吧,嗚嗚嗚~~」陳氏一見面,便淚眼汪汪,似乎是出了大事。

蘇哲吃了一驚,匆匆忙忙的步入了內房,便瞧見蘇飛正趴在榻上不停的哼哼,裸露的背上裹了一層層紗面,上面染滿了血跡。

「二叔,你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傷成了這樣?」蘇哲幾步上前,關切的問道。

蘇飛顫巍巍的回過頭來,見是蘇哲,只是搖頭苦嘆,不知如何開口。

旁邊陳氏則哭哭啼啼的解釋,說是蘇飛早上還好好的去軍營當差,誰料那黃祖卻以他軍議遲到為名,把他打了二十軍棍,革除軍職趕出了軍營。

蘇哲立時眉頭一皺,握著拳頭罵道:「可惡,沒想到黃家這麼快就公報私仇,還牽連了二叔!」

「子明,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黃家公報私仇?」趴在榻上的蘇飛,一臉的茫然不解。

「二叔啊,這次你遭這皮肉之苦,多半是被我連累了。」

蘇哲輕嘆一聲,便將自己在招賢會上,如何被黃射挑釁欺壓,又如何反擊,讓黃射在眾人之前失了面子的經過,原原本本的道與了蘇飛。

蘇飛聽罷,這才恍然大悟,不由怒到咬牙切齒,罵道:「好你個黃祖,枉你是四大家族的家主,氣量竟然這麼狹窄,自己的兒子比不過我的侄兒,竟然公報私仇拿我出氣,枉我蘇飛峴山一戰跟你出生入死,幫著你殺了孫堅,你竟然這樣對我,實在是——」

蘇飛氣極之下,竟不知該用什麼詞來表達自己的憤怒,氣的大口大口喘氣,嚇的陳氏趕緊遞水安撫。

等到蘇飛情緒稍稍平伏后,蘇哲才深吸一口氣,正色道:「二叔,黃家這些荊襄大族,騎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已經太久,今天還這樣的羞辱你,羞辱我們蘇家,此仇不報枉為男兒!你就跟著我一起干吧,我蘇哲向你保證,黃家對我們的欺壓羞辱,我早晚讓他們十倍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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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大氣象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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