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飛劍、世家
老楊是位土專家，倒騰古董已有七八年。
最近他從鄉下收上來兩件老東西，本以為有利可圖，卻沒想壓在手裡一個多月還轉出去。
以前合作的古董店都不敢接，微信上的朋友也是看貨的多，出價的少，搞得他很心煩。
老楊微信。
【對方正在輸入……】
老楊：[圖][圖][圖][圖]
老楊：前兩張圖是手串，後面兩張圖是青銅小劍的劍柄細節。劍身沒有紋路，劍首分別刻有戰國齊國文字。我找人看過。左邊兩個字是【姬流】，右邊兩個字是【月霜】。
老楊：朋友，你真心要就出個價吧，絕對的戰國古劍。
榆樹下：你等等，我拿給我爺爺看看，你確定上面的字是【姬流】【月霜】？！
老楊：確定。不相信你可以請人看。先這樣，我這邊還做生意。有眼緣就出價。
……
鎖屏，老楊從兜里摸出半包紅塔山，剛蹲下就見一小青年湊到攤前：「我能不能看看？」
「隨便看。小劍有破損，看的時候輕拿輕放。手串沒事，就是別盤著玩。」說著，老楊點上一隻煙打量周陽。
他看周陽，周陽也在看他。
老楊四十歲左右的樣貌，鬚眉兩撇，眼很大，嘴角留著八字鬍，稍微有點齙牙。看著很像抗日劇里的反派人物。
「應該不是修真者吧？」周陽注意力回到短劍和佩珠上，並掏出手機拍照。
近距離觀察，這把青銅短劍總長度約20厘米，前窄后寬，劍首為梭形，左右分別刻著兩個古文字。劍刃尚有一絲鋒芒殘存。
「這麼短，難道是小說里的飛劍？」
看完短劍，周陽目光又轉移到佩珠上。
這串佩珠共有十八粒珠子，每粒珠小拇指肚大小，通體烏黑，陽光照射微微散射金色暈光。
經老闆同意，周陽拿到手裡感受了一下。
剛一觸碰，他就喜歡上了這串佩珠，戴在手腕上有著說不出的舒適感，隱約感到有股氣流從手臂傳入腦中。
「琉璃，這就是靈氣嗎？」周陽內心好奇。
琉璃：「不算是，你感受的氣是被陣法加持過的靈氣，與自然靈氣不同，它有凝神靜氣的功效。我能感覺到這串珠里有兩套陣法，一套已經損壞，一套還在運轉。」
「還有一套運轉著？就是說，我感應到的氣是從陣法中傳遞出來的？」周陽目光爍爍，感應道：「似乎還有一種清涼感。」
琉璃：「嗯。氣是從陣法出來的，冰涼感就不是了。它來自穿串珠子的線。」
「線？」琉璃不提，周陽都沒去注意。
他仔細一看，見珠線瑩白色，由上百根蛛絲般的細絲捻成，最特別的地方是找不到結繩的位置，猶如神鬼穿針，渾然天成。
「厲害！單結繩方法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到……」
「老闆，這兩件東西怎麼賣？」
「你要？」老楊沒想過周陽會問價，煙蒂戳在地上：「都要的話，給10萬吧。」
「10萬？」在旁圍觀人群炸鍋。
老楊也知道價錢叫高了，這兩件他收到手不過是1萬2，他叫10萬是想看看周陽是否真心要買，如果要買肯定會還價，倒時再商量。
見周陽聽到價位后沒有要走的意思，老楊知道自己賭對了，把攤一收，叫著他來到一處人流較少的地方。
……
周陽先開口：「我真心買，你說個我能接受的價位吧。」
「嘿，我就知道兄弟是行家。這不把你請到這兒了？」老楊笑眯眯摸出香煙：「這兩件東西可都是貨真價實的老物件，主要是我最近被人盯得緊，不然隨便找個古玩店，一出手就是十幾萬。兄弟遇見我算是撿到大漏了。」
「是嗎？」周陽暗笑，他也看過收藏類的節目，知道其中門道。但有一點他承認，今天的確是遇到大漏！也是他人生第一次見到法寶。
「故事我就不聽了，你說個最低價吧。」
「最低5萬。」老楊爽快報價，時刻留意周陽面部變化，「兄弟是明白人，我也不兜圈子。」
「這兩件東西是我從鄉下收上來的。聽老鄉說，它們原來是放在一個玉匣裡面，玉匣被人用50萬高價收走。剩下這兩件東西人家沒要，這不被我得著了？」
「我收就花了3萬多，算上這兩個月開銷，5萬賣給你最多也就賺個辛苦費。還不如上班。」
老楊滔滔不絕說著。
周陽心跳提速，打斷：「不如這樣，我們都各退一步。4萬5，成交的話我立即轉賬。」
「4萬5……」
老楊心中盤算著，吞雲吐霧間，微信好友【榆樹下】發來信息，他看都沒看說道：「行，4萬5成交！」
……
離此1000公裡外，燕京香山一所四合院內，一老一少正品茶聊天。
老人名叫趙星旗，是燕京趙氏家族第40代直系族人，少年是他的小孫子，名叫趙光宇，同輩之中排行第17，因資質上乘深受老爺子喜歡。
趙氏家族在華夏十八省修真世家中雖然排不進前十，但在鍛造飛劍、法劍方面是絕對的第一，宋朝歷代皇帝的天子佩劍皆出自趙家。
第一代先祖趙長鎮，曾是北宋皇庭的御用工匠，善造兵器，獨愛長劍。
七十大壽那年，一瘋道人上門求劍，趙長鎮讓家人拿出十把寶劍供他挑選，皆不入道人法眼，還將十把寶劍一一夾斷。
家人大驚，忙問仙家尊號，那道人一撫長須，說出『呂洞賓』三字。后踏雲西去，留下一顆靈丹和兩本經典，稱：「一甲子后前來取劍。」
從此趙家便與修真結緣，傳承至今。
「爺爺，我看家族《劍經》中記載，月霜是把飛劍，劍首如梭子。為什麼圖片上『月霜』是把青銅短劍？」趙光宇翻看著老楊發來的圖片詢問，他就是之前看貨的【榆樹下】。
趙星旗品茶道：「漢代以前的飛劍很多都是這種短劍，對方有回應嗎？你是怎麼跟他說的？」
趙光宇搖頭：「還沒。我就說，先約個地方看看，價錢什麼都好說。」
正說著，手機嗡嗡震動，
老楊微信回復：「不好意思，兩件貨都已轉手。」
「爺爺，他說已經賣掉了。」趙光宇馬上彙報。
趙星旗托著紫砂壺：「既然無緣就算了。下月修真大會召開，你這幾天就留在香山靜修，這次大會可是非同一般啊。」
趙光宇聽后目光灼熱，點頭道：「嗯。我聽大哥說，周家的水華叔叔和陸家的陸遊叔叔，因爭搶『十佳青年修士』弄的關係挺僵，陸叔叔被陰了一把，候選人資格都被拿掉了。這次大會上不會善罷甘休吧。」
趙星旗依著藤椅，笑道：「陸三公子好色貪玩，十八省世家誰不知道？不過，周水華也非十全十美，若是他『拋棄妻子之事』被陸遊得知，必在會上大鬧一番！」
光宇震驚：「爺爺是說，風和妹妹還有個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