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六 理念的碰撞（上）

最後與莫然擁抱的追隨者，是溫媛。在擁抱結束后，這個十分精緻的美女就開口了：「主人，有一個客人正在等你。」

莫然對此滿是疑惑：「客人？等我？」

「是的，他自稱是大學者奧西多。」

「奧西多！」

莫然這次可是真的震驚了，他沒想自己要去尋找的人，正在等著自己。

所以，莫然匆匆做出交代后，就急忙趕往了會客廳。而追隨者們，只是看著莫然的背影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一句話。

因為隨著他們慢慢變強，就越能感覺到與莫然之間的差距，因此…他們清楚地知道，自己根本無法幫到莫然什麼。

……

莫然走到會客廳外，就停下了腳步，在深呼一口氣后，才推開了會客廳的大門。

只是，會客廳中的氣氛很是詭異，一個帶著單邊眼鏡的中年紳士，此時正在與哈士奇，大眼瞪著小眼。

哈士奇的表情雖然十分呆萌，但是莫然卻從大狗身上，感覺到了陣陣殺氣。

不過莫然的到來，卻打破了這個詭異的氣氛，一人一狗在發覺莫然到來后，就停止了對視。

哈士奇先是打了個無聊地哈欠，然後就一臉憊懶地將自己縮成了球。

可是大狗那兩隻毛茸茸的耳朵，卻豎了起來，顯然它的真實心情，與表現出來的憊懶完全不同。

見哈士奇沒有離開的意圖，莫然也不介意，因為一直陪自己走到現在的…只剩下大狗了，所以莫然變得十分縱容，很少會去約束大狗的行為。

隨後，莫然就轉頭看向中年紳士，卻發現中年紳士也在笑意盈盈地看著自己。

莫然先是點頭致意一下，然後就坐到了中年紳士的對面：「不知道…大學者閣下找我，是為了什麼事情？」

在看到中年紳士的瞬間，莫然就可以確定對方的身份了，雖然很多東西都能造假，但唯獨力量是真實不虛的。

奧西多如紳士般地笑了笑，糾正道：「不是我來找你，而是你在找我，所以為了節省彼此的時間，我就自動送上門了。」

「怎麼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莫然先是沉默了一會，才說道：「我只感覺到了不安。」

莫然說的是實話，這種感覺怎麼說呢，就好像是別人看穿了自己的秘密，所以會在心中，隱隱產生出一種不安。

不過，莫然很快就驅散了心中的不安，問：「你知道我要找你？」

「當然！因為我無所不知！」

看到奧西多一臉傲然的表情，莫然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奧西多也看出了莫然的尷尬，所以隨意地笑笑：「跟你開個玩笑而已，我這次來…主要是把這個東西交給你。」

說著，奧西多就將一顆閃著七彩光輝的水晶小球，丟到了莫然面前。

莫然拿起水晶小球后，就滿是疑惑地問：「這是？」

「這就是想要的東西——回溯時間的方法，不過我知道你很急迫，所以為了節省時間，我就將它刻印到了記憶球中。」

「怎麼樣，是不是感到很貼心。」

莫然當然知道在小球中，記錄著回到過去的方法，然而他想問的…並不是這個。

如果想要記錄東西，隨便一顆記憶水晶就行，哪裡會需要一件上位神器。

可是看到奧西多顧左右而言他的模樣，莫然就知道自己問不出什麼東西，再說自己也沒辦法拒絕，所以…多問無益。

莫然收下小球后，就提出了一個，一直埋藏在心底的問題：「你為什麼要將洗濯者的眼淚，送給她？」

「當然是為了節省時間。」奧西多笑著說道：「就算有溺水的幫助，她想找到洗濯者的眼淚，也至少需要幾百年的時間。」

「而我…幫她節約了幾百年的時間，你是不是也該感謝我呢？畢竟沒有眼淚，就沒有現在的你。」

「可是…這讓她陷入了沉睡！」莫然話音剛落，憤怒就充滿了會客廳，並開始劇烈地涌動。

奧西多卻是一臉無辜地攤攤手：「有些事情早就註定了，根本不會輕易改變。」

「比如說…打撈靈魂碎片，她早晚都會這麼做，而你只不過是個誘因罷了，所以…即便沒有你，那也會出現別人。」

莫然沉默了片刻，不過他已經接受了奧西多的說辭，有些事情…確實早就註定了，以少女的性格與執著，打撈靈魂碎片…是遲早都會發生的事情。

「那麼…你所做的這一切，又是為了什麼？」

「當然是為了節省時間，畢竟我們的時間都很寶貴。」

莫然根本不為之所動，只是目光灼灼地看著奧西多，時間確實很寶貴，但那也要分對什麼人而言，如奧西多這種永恆的存在，時間早已失去了意義。

在莫然鍥而不捨的目光下，奧西多漸漸收斂了笑容，然後嘆息了一聲，說：「其實…我也想要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

「我很想知道，如果當初我沒有選擇回到過去，而是一直努力下去，那麼…結果會不會發生改變？」

莫然沒有繼續深究，因為他想知道的東西，只是奧西多的目的而已，所以在得到答案后，就輕輕地點了點頭。

莫然此去終焉戰場，成功率只有50%，所以他必須心無旁騖，不然心中困惑太多，反而會讓莫然出現遲疑。

而在終焉戰場那種地方，任何的遲疑對莫然而言，都是非常致命的。

隨後，莫然就開始讀取水晶球中的信息，而奧西多也如完成了使命一般，徐徐消失在會客廳中。

當奧西多離開后，哈士奇就從狗球中伸出了腦袋，然後目不轉睛地看向莫然。

信息的讀取，花費了莫然很長的一段時間，因為在水晶小球中，不光有回溯時間的方法，還有奧西多的心得，與回溯時間的種種注意事項。

莫然將所有信息記住后，才睜開了雙眼，隨後就看到了一臉蠢萌的哈士奇，與一雙發亮的狗眼。

莫然怔了怔，然後就打趣道：「看你的樣子，似乎很敵視奧西多呢！」

哈士奇卻是滿不在乎地回答道：「我只是被那個傢伙，矇騙過一次而已。」

莫然當即一愣，隨後開始回想剛才的境遇：「那…他剛才有沒有欺騙我？」

「放心吧！奧西多是不會說謊的，所以你無需擔心話的真偽。」

「可是你剛才說……」

哈士奇又恢復了那滿是嘲諷的表情，然後極為不屑地說：「我只是說…自己被矇騙了，又沒有說奧西多欺騙過我。」

聽到哈士奇這麼說，莫然才放下心來，不過看到大狗吃癟的模樣，莫然還是有些忍俊不禁。

但莫然也只是笑了笑，因為他並不想過問，大狗與奧西多之間的恩怨。

所以在笑過之後，莫然就激活了烙印，準備前往漆黑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