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父子交談

「搜到了，你們看。」

楊鑫恬中拿著手機，打開百度百科搜索關鍵字吳瀚天，她和吳啟是初中初戀，知道他父親的名字一點也不奇怪。

眾人湊近一看，果然。

吳瀚天，男，漢族，1975年出生，曾作為國家第二批青少年足球留洋到國外學習足球。

介紹不多，但是信息量很大。

「留洋生，那麼厲害？」

「而且是學習足球，下面居然還有和高官領導的照片！」

「可是他怎麼會退役那麼早？」

狄凱指著上面一段「二十五歲退役」的信息問道。

......

吳啟坐在父親對面，半天不敢吃一口飯，要不是實在嘴饞，他絕不會像現在這個樣子扒一大口飯菜進嘴裡。

結果差點噎著。

吳瀚天就靜靜地這樣看著，問道：「零用錢還夠用嗎。」

吳啟喝下一大口湯：「夠。」

父親點點頭，然後淡淡道：「回學校就去退出校足部。」

吳啟張大嘴巴，想要問為什麼，可是話剛到嘴邊就沒法出口。

父親是上個世紀足球場上的天才，速度快，個子壯，平衡能力好，儘管從來沒接觸過足球，但也早早就被國家選中赴歐留洋。

他那會兒才十三歲，初中都還沒有畢業。

因為***同志恰好在那個時候提出：足球要從娃娃抓起，就在學校被選中。

對足球略有一點概念的他，掛著國內學籍，到專門的訓練場所訓練。

結果造化弄人，由於國內外的壓力，正處於發育年紀就要接受比成年人還要嚴格的訓練。

超負荷訓練影響到骨骼生長，發育不良后泯然眾人，再加上頻頻受傷，被國外俱樂部拋棄。

回國以後已經達到20成年的父親，卻只有初中畢業證書，好在這時候國內的足球俱樂部如雨後春筍。

吳啟的父親很快就找到一家剛剛成立的小型俱樂部踢球，每年領著還算不錯的薪水。

但是僅僅過去四年，父親就舊傷複發，從此告別足球場。

那個時候距離他的合同到期還有一年，這一年時間裡，吳瀚天沒有踢過一場比賽，整天待在醫院裡。

正好那傢俱樂部由於經營不善導致破產，一年以後可想而知，根本沒人邀請吳啟的父親去踢球，他被迫退役。

為了生計，父親不得不拿著初中文憑四處求職，最終當上報社的打字員，憑藉對足球方面的優勢才逐漸升職。

一路的辛酸光是想想吳啟就覺得艱難，現在他不想讓吳啟重複在一條路上走也是情有可原。

「我當初踢球是一時糊塗，你現在有其他更好的選擇，沒必要子承父業，明白嗎？」

吳瀚天以前一直告訴吳啟，當時整個學校的老師校長都在忽悠他踢球有絕對的才能，只要出國一定能成為享譽全國的明星。

實際上他們只不過是蹭熱度罷了，成功學校知名度提升，則能隨著雞犬升天，失敗也不會損失什麼。

可對於吳瀚天來說，幾乎是浪費了整個少年青春，本該學習的年紀，他都消耗在了足球上。

一經這條路失敗，對於他來說已經遠遠跟不上普通人的腳步。

「所以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高中剛剛開始，你還有機會回心轉意，踢球我不是不允許，但是不能過於痴迷、影響到學習。」

吳啟沉默少許：「爸，這件事讓我想想成嗎？」

吳瀚天雙手交叉擺在桌前，內心也在做激烈的思想爭鬥。

「可以，儘快做出決斷。」

再怎麼說也已經到了這個年紀，該有的自覺性應該有，吳瀚天不想再像小時候那樣強迫吳啟。

站起身，吳瀚天直接離開食堂。

吳啟吃一口手中的飯菜，對於足球來說，他也只是興趣而已，或者說是愛好。

從幼年時收到的第一個足球禮物，在空地上和小夥伴們踢球玩耍，慢慢長大由父親輔導啟蒙技術。

吳啟已經把足球當做一種習慣。

王亮見吳啟一直在一個人發獃，端著餐盤坐過去：「唉，你爸剛剛跟你說啥了。」

吳啟從思緒中回過神：「要是你早點來，或許能和我爸有相見恨晚的感覺。」

王亮：「？？？」

......

吳啟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父親出差的地點正是這裡，而且正好被撞見。

回到大伙兒的那一桌后，焦教練詢問道怎麼回事，吳啟就說明前因經過。

聽完之後，隊友都說吳啟他爸太霸道，管孩子那麼嚴厲幹嘛，不踢球的難道就肯定能成為學霸？輕輕鬆鬆清華北大？

焦教練則表示理解：「你爸也是為你著想。」

吳啟點頭：「我知道。」

焦教練話鋒一轉：「不管怎麼說，你要做出自己認為最正確的選擇，如果要退出校足部，沒關係，隨時可以來找我們踢球，雖然打不上比賽。」

一聽這話，四大天王不樂意了：把他們忽悠進校足部，結果這傢伙想跑？

吳啟被威脅的時候，發現楊鑫恬幾個不見了：「啦啦隊她們那幾個呢。」

王亮道：「穿那身衣服太吸引人，她們提前回學校了。」

吳啟哦了一聲。

這個時候焦教練將胳膊搭在吳啟的一隻肩膀上，低聲道：「那個女孩失去不少東西，現在就想著重新和你複合，你可千萬要清醒認識清楚呀。」

這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吳啟也回答：「我現在心思就放在聯賽上。」

焦教練滿意地拍打吳啟背部：「其實你挺有踢球天賦的，有沒有興趣拯救國足？」

吳啟：「......」

眾隊員：「原來教練才是校足部隱藏最深的大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