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一場友誼賽
九月三日，抗戰勝利日，對於實驗九中這所學校更有特殊的意義。
校長的父親是革命先烈，曾帶領這個學校的同學對解放城市作出重大貢獻。
所以今天早上的課程並不算緊湊，吳啟上完兩節課後就跟其他同學一樣，到多媒體教室感受社會主義的熏陶和無產階級的洗禮。
下午則是列行休假半天，有的學生並不會選擇離校回家。
最多就三朋好友的約在一起泡泡網吧逛逛街，再者就只能到足球場觀看九中和涪陵二十五中的比賽。
吳啟在寢室里繫上最後一隻足球鞋的鞋帶，然後看一眼室友狄凱：「走。」
「嗯。」
狄凱對足球可以說到達了痴迷的地步，人在哪，球到哪，任何時候球不離手，每走一步都要顛兩下足球，這時候換上球鞋更是忍不住顛著走向球場。
吳啟則把在多媒體教室時，玩遊戲用完電的手機留下來充電。
短袖T恤，運動短褲，再加上肥大的運動服，吳啟說不熱是不可能的。
好在到了足球場就可以把校服脫掉。
其他人早就在那裡做著賽前熱身，統一的著裝打扮，統一的紅底白邊球服，每個球衣上還標記著每個人的名字。
吳啟一眼就看到張興宇，高大的身體，強健的肌肉，再加上背上顯眼的10號球衣——10號在球隊中代表著絕對核心和統率的地位。
張興宇同樣看到了吳啟和狄凱：「你們還真來了，不過就算來也沒機會上場。」
吳啟看到校足部的人確實有不少，但還是忍不住問為什麼。
張興宇指了指身上的球衣：「你們是新生，衣服還沒做出來，怎麼能夠上場？」
而且他們倆人都是前鋒位置，本來就和張興宇位置重合，上場的機會更加渺小。
只不過這句話之前說得很清楚，現在沒必要重複。
這時候，負責對球隊進行比賽的焦教練走了過來：「你們在聊什麼？」
「焦教練好！」張興宇看上去對眼前這個人很尊敬。
儘管他現在滿頭白髮，實際只有六十多歲，外貌看上去依舊很精神，年輕的時候還到英國踢過球。
現在，作為這裡的教練，他掌握著首發名單和替補能否登場的生死大權。
跟體育老師不一樣，他只負責教導校足部。
「焦教練好！」
「焦教練好！」
吳啟和狄凱幾乎是異口同聲。
焦教練點點頭，詢問了兩人的名字，然後讓他們倆到場邊坐下來。
場邊座位當然是替補球員的位置，比起看台上更接近球場，而且配有遮陽設施。
苦悶的是，看台上沒有，所以這就導致了能容納全校師生的球場，並沒有幾個人到場觀戰。
吳啟倒是看到幾個女孩子用遮陽傘在那裡加油吶喊，光聽聲音就知道是誰，而且助威的對象也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球隊核心張興宇。
「興宇！加油！」
張興宇對球場上的眾人打氣道：「這場比賽一定要贏，聽見沒有？」
「好！」
回答的大聲，但讓人感覺到並沒有多少底氣。
仔細想想其實也對，涪陵二十五中是市裡數一數二的強隊，過去幾場比賽，實驗九中都是輸。
平常也就算了，張興宇並不會說一些影響情緒的負面話。
但今天卻不知怎麼的，突然厲聲喝道：「誰要是出岔子明天就等著給老師請假，到這裡練球一整天！」
聽到這句話顯然有些人直打哆嗦。
這時候裁判的哨音響起，雙方球隊的隊長走上去握手致意，通過猜硬幣的方式挑選場邊。
這是足球比賽中很重要的一個環節，如果能猜對硬幣，選到風向、陽光等自然因素有利的一邊，對接下來的比賽會有很大的幫助。
幸好張興宇運氣不錯，也不負眾望選到合適的一邊，讓球隊其他人士氣大振。
張興宇也很高興，卻看到對面那人眼神有些陰沉。
「聽說你是我們這裡的最佳前鋒？今天比賽過後，我看你還敢不敢這樣認為。」
說完以後，他就回到自己的場邊站好位置。
這傢伙綽號毒蛇，在初中是個混混，電視上偶然看到羅納爾多踢球就從此迷戀上足球。
黃色頭髮加上九號球衣，以及手臂上的那條蛇形紋身一點都不難認出。
張興宇則有些莫名奇妙，彷彿被一個無名小卒下了挑戰書，而且看對方的站位，他也是個前鋒？
無名小卒的身邊湊過來他的隊友：
「蛇哥，沒事，那傢伙空有名頭，都是靠著隊友的傳球瞎射，十次射門能進一次都很少見。」
話雖不大，張興宇卻也聽得見：「狗屁！等著輸吧！垃圾！」
裁判急忙吹哨制止，友誼賽友誼賽，沒有友誼怎麼比賽？
兩人倒是沒有再發生語言衝突，等待著裁判宣布比賽正式開始。
蛇哥這時候側頭看了一眼替補席，發現坐在末端的吳啟，緊皺的眉頭瞬間舒展，整個神情輕鬆不少。
「嗶嗶！」
哨音響起，比賽正式開始。
吳啟趁機觀察兩隊的站位隊型，4-4-1-1和4-2-3-1，瞬間心涼了一半：都是防守陣型！
兩隊都只配置一個前鋒，而在其他位置布上重兵。
這就代表著這場球會很漫長很漫長，死纏爛斗的可能性居多，射門的機會很少，很缺少觀賞性。
二十五中這邊首先拿到球，面對這邊的全區域防守加上場邊狀況等不利因素，很快就在一次邊路傳中的機會浪費掉。
「回防！」
蛇哥的反應很快，並不將希望寄托在前場將球搶回來，而是通過鐵桶般的中場和后場防守，讓張興宇連接球的機會都沒有。
九中這邊很聰明地選擇從邊路突破，但是對方顯然早有預測，分別派出兩人上前包夾。
慌忙之中只能選擇傳球，但毫無意外，傳到了對方球員腳下。
吳啟閑著無聊，想著反正也踢不上比賽，不如回寢室看昨天德甲的比賽回放？
不過當看到焦教練緊繃的臉時就惺惺作罷，只能看著場上形勢變化，假裝看得很認真。
狄凱則失望至極，包著帶來的足球，在一旁打起瞌睡。
這也不怨他，其他替補隊員還正打手機遊戲呢。
要不是吳啟手機在寢室充電，說不定也加入打遊戲大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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