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悲慘人類

楚天鳴跟江源兩人對視一眼，其他小隊成員也是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個年輕人想要帶他們去哪裡。

老皮有些不放心，說道：「隊長，你們……」

江源擺了擺手：「沒事，你們在這裡看著裝甲，我和小楚去就行了。」

然而年輕人那邊，那個光頭似乎也是在勸說著什麼，但是同樣沒能成功，只是冷冷地盯了楚天鳴跟江源一眼，哼了一聲走開了。

楚天鳴脫下裝甲，跟在江源旁邊隨著那個年輕人向著村莊更深處走過去。

白天的時候黑狼小隊已經仔細檢查過村莊，沒有發現任何可以用作隱藏的地方。

年輕人邊走邊做著自我介紹：「我叫劉健，是這個村子里的。我說的是我們原來的那個村子。」

隨著劉健的介紹，楚天鳴兩人才得到了一些信息。這個村子原來就在這個地方，而且很大。四周都是肥沃的農田，雖然村子里也都經過改建，把原來的老房子拆掉換成樓房，但是人們都來還保持著勞作。

戰爭來臨的時候，他們把所有收穫和儲存的糧食轉入地下，地面很快被夷為平地，但是他們其實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你們轉入了地下？」江源有些震驚，在地下開鑿空間可不是那麼容易的，耗費的人力物力必定不計其數。

劉健回頭看了一眼說道：「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村子里曾經有一個防空洞，那是百年前戰爭遺留下來的，我們只不過重新加固了一下而已。」

楚天鳴兩人都是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

在村子的一個角落裡，最不起眼的一座小房子門前，劉健停下回頭說道：「來吧，入口就在這裡面。」

雖然劉健領著兩人，把自己這裡最機密的事情告訴了他們，但是這並不代表就能夠無條件信任他們。這一點楚天鳴也知道，所以他們兩人對劉健的一臉警惕和些許弟子混不在意。

防空洞的入口就在房間裡面，一張桌子的下面。劉健掀起桌子下面的木板，露出一塊黑乎乎的鐵板。鐵板向上拉起，發出一陣吱吱嘎嘎的聲音。

鐵板下是一個蜿蜒向下的樓梯，黑乎乎的洞口猶如怪獸張開的嘴巴，正在擇人而噬。

順著樓梯向下，轉過彎道之後，逐漸明亮起來。下面的牆壁上面每隔一段距離都插著一個火把，發出昏黃幽暗的光芒。

楚天鳴兩人拿出手電筒，這比那些火把明亮多了，只不過手電筒這種東西需要耗費更多的物資才能換取。

劉健盯著手電筒看了幾眼，才把視線轉開。樓梯下面是一個筆直的通道，再往裡是一扇鐵柵欄門，門後面隱隱有火光透出。

「吱呀」鐵門打開，接著火把和手電筒的光亮，基本可以看輕裡面的情況。

一群破衣爛衫的倖存人類，擠在這麼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時間長了任誰都會精神崩潰的。

楚天鳴兩人手電筒掃過人群，人們男女老幼都有，但無一例外臉上都帶著惶恐不安的神色，緊張地注視著他們。楚天鳴相信，如果不是劉健跟在身旁，這些人一定會驚叫亂竄。

旁邊的劉健嘆了口氣，轉頭走向門外。楚天鳴和江源也跟著走了出去，鐵門又被關上，但是有人開始竊竊私語了。

劉健靠在防空洞的牆壁上，嘆氣道：「你們都看到了，他們已經沒有任何生氣了，全都是一副驚恐欲死的表現。」

頓了一下，他繼續道：「現在也就只有外面那些人可以鼓起一些勇氣，走到外面跟那些人抗爭，可是那又有什麼用呢，我們打不過他們。」

楚天鳴關了自己的手電筒，過道里立刻陷入黑暗，只有那些火把散發著淡淡的亮光。

「看來，我們該談談了。」楚天鳴說道，「你們和倉庫那些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健對此似乎怨恨頗深，語氣里都帶著一股濃重恨意：「那就是一群混蛋！人渣！畜生！當初我們在防空洞里實在憋的難受，就走到外面去透透風。誰知道碰上了那些人，不僅搶走了我們的糧食，他們連人都搶走了！」

劉健似乎都帶上哭腔：「老村長被他們打死了，村長的小女兒被他們抓走了！還有老高，三叔他們幾個，不是被殺就是抓走！你們見過的光頭，他姓郝。他人就跟他的姓一樣，是個好人。可是他的兒子，一個剛滿三歲的孩子，和他的老婆都被他們抓走了，你們看看他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都是他們害的！」

說完，劉健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靠著牆壁哭了起來。

江源也嘆了口氣，這個劉健看起來歲數也不是很大，也就二十多歲，面對這個噩夢般的世界，還要面對噩夢一般的遭遇，再帶領著這麼一群不是變成了驚弓之鳥，就是變得性格扭曲的倖存者，這種壓力肯定無法想象。

等到劉健的哭聲漸小，楚天鳴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旁邊也蹲下來。

「你們可以幫我們的吧？」劉健突然問道。

楚天鳴沉吟了一下：「倉庫那些人我們之前見過，他們人不少而且警惕性也高，我們這幾個人沒辦法把他們一網打盡。」

「你們有武器，有裝甲！」劉健躥起來，「他們什麼都沒有！」

江源拍了拍他示意他不要激動，說道：「是，他們沒有武器，但只不過是我們看到表面情況，況且昨天我們也沒有見到他們全部的成員。」

隨後，楚天鳴接著補了一句：「我們需要查看他們的真實情況。」

劉健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蹲坐在地上。

「現在最好的做法是你們都到基地去，那裡比這裡安全。」楚天鳴說道，「不過那樣一來，你們所有的物資都要上交，你們也只能像我們一樣，加入傭兵小隊或是給基地打工，換取必要的生存保障。」

「你考慮一下，如果你們決定去基地，我們可以幫你們，把你們護送過去。畢竟外面還是變異獸的天下，你們自己就太危險了。」

劉健悶不做聲，似乎在考慮楚天鳴的建議，半晌之後道：「我們需要商量。」

楚天鳴站起來，招呼了一下江源，然後道：「可以。」然後，兩人就向著防空洞外面走去。

防空洞里，劉健帶領的那些人都在裡面，圍在他身旁，但是每個人都是一臉的凝重。

光頭突然說道：「老大，他們真的可靠？」

劉健點了點頭說道：「總歸也比倉庫那些人強吧，窩在這個地方，時間長了的確會讓人崩潰。」

光頭沉默了，其他人臉色也是不停變換閃爍，短暫的沉默之後，光頭第一個表了態：「你是老大，你說了算！反正我也是孤家寡人一個，只要他們能給我報了仇，就是死了也行！」

劉健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其他人。他不需要去完全徵求每一個人的意見，只需要這幾個人同意就行了。鐵門後面那些人都已經沒有什麼心思了，他說怎麼半就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