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六五章 主角的身份

男子的語氣之中滿是對於灰的行動的不解，無奈和惋惜，甚至有一瞬間他曾經有想過這樣的問題。

那個人族與魔族的混血兒是否從一開始折斷自己犄角的時候就沒有放下過仇恨？

然而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卻無從得知了。

再次喝了一口張凡人倒的清茶之後，他繼續說道：「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你居然會在九尾狐身上做出那樣的選擇呢。」

張凡人的頭上似乎冒出了幾個問號。

男子露出一副看穿一切的眼神道：「你就別裝了，難道你不是因為看出了如果讓那個女忍者和九尾狐一直交替的話最後難免會出現靈魂上的交融而無法再將兩者分開的後果嗎？」

張凡人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看勇者沉默不語，男子更加得意起來，甚至想要一口氣將所有事情托盤而出，雖然他本來就是在解說就是了，在這個不受到世界觀限制的意識界之中，他可以不受到任何限制地開口：「其實你也很聰明了，居然可以看得出灰的小主意是為了讓九尾狐徹底融入你的夥伴隊伍中以此讓世界觀否定你的主角身份，並且通過攻擊九尾狐等暗地裡的小動作來獲取主角的地位。」

張凡人的眼神漸漸犀利起來，原本想要說出的其實自己之所以會命令寧寧暫時將身體交給九尾狐的原因是因為寧寧一直都想要往自己身上蹭，但是在跳過來的過程之中又會因為變回九尾狐控制而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之中導致自己想要伸手出去阻擋這種行為的時候卻總是會不小心……張凡人的心中忍不住留下了熱淚，在被廢宅魔王說破之後只要自己做出伸出手掌的動作就會立刻遭受到各種銳利目光的注視而什麼都沒辦法做到……總之就是會發生不好的結果這樣的話語便被咽下了肚。

倒是男子所說的關於灰要奪取主角位置的這個說法讓他稍微在意了起來。

不需要男子多做解釋的是看來九尾狐是被世界觀徹底定位成了惡的存在，因此攻擊九尾狐的灰才可以順勢成為正義的一方，當然估計其他更深的原因是廢宅魔王沒辦法被誘導，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地選擇了寧寧作為突破口，甚至很有可能在進入夢世界的那個晚上就已經被埋下了伏筆，所以這也絕對不是負責保護眾人的魔王失察而導致的。

「不過還是被我這雙洞察一切的眼睛看破了。」

嗯，看來自己的思想並不會被看破這一點也可以確認了。

心中這麼想著的張凡人面色嚴肅地說出了自己最關心的事情：「那麼有辦法解決寧寧和九尾狐的問題嗎？」

「誒？你不誇……咳咳，我是說你不先關心主角身份被篡奪的問題嗎？」

張凡人搖了搖頭道：「我需要先確保寧寧的安全，如果九尾狐一直在她身體內的話，灰隨時隨地都會試圖殺死她的，沒錯吧？」

男子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道：「你說的沒錯，他隨時可以通過殺死九尾狐的行動來獲得世界觀的好感度，但是我沒有辦法告訴你該怎麼解決這個問題，因為我也不知道。」

張凡人根本就沒有懷疑男子的說辭，畢竟他不會欺騙自己這一點還是可以確信的，那麼男子不知道該如何解決這一問題的原因便不言而喻了。

男子顯然也清楚自己為何不知道的原因，不過他並沒有因此產生任何情緒上的波動，而是繼續進行著閑聊一般的對話：「再者說了，如何解決這種問題可是你身為主角的工作，所以就算我知道怎麼解決也是沒辦法告訴你的。」

沒有錯漏男子的說法，張凡人思忖了片刻，點了下頭，隨即開口道：「那麼，我所需要做的就是揪出灰將他打倒就對了沒錯吧？」

男子點頭道：「是的，最起碼在他完全成為主角之前你這樣做還算是回應了世界觀的期待，但是一旦他獲得了主角的身份，開啟了主角光環之後，那麼世界觀將成為他最強的後盾，無論是子彈永遠不會射中他還是面對百發百中的對手也不會被射中要害，都是最為基本的加護，更不用說關鍵時候也會有強力的隊友捨身相救，或是隱士高人出來搭救這種劇情發生，所以你的時間可以說是很緊迫了。」

張凡人淡淡道：「明明是準備破壞世界觀的人，卻可以得到世界觀的庇佑嗎？」

男子苦笑一聲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因為曾經身為世界觀守護者，他本身對於世界觀的漏洞也知之甚詳，如果不是鑽了漏洞，在他表露出這樣的心意之前，世界觀早就會選擇收回他的加護了。」

張凡人頷首表示贊同，又看了一眼男子：「對了，你的孩子今年多大了？」

「啊，小Ｊ……」男子的聲音戛然而止，擦了擦額頭，儘管隔著面具並沒法擦掉冷汗就是了，乾笑一聲道：「呵呵，我可不會那麼容易上當受騙的。」

張凡人微笑道：「我只是關心一下，絕對沒有其他想法。」

男子叉起手臂一臉認真道：「我可不是當初的那個我了，總之時間線的問題我是不會回答你的，你也不要再旁敲側擊了，我能告訴你的只有雖然這個時間線我還活著但是那不代表你的時間線灰不會達成他的野望。」

張凡人呼出一口氣，點頭道：「我明白了，我不會再試探你了。」

男子也鬆了一口氣，身體微微放鬆地傾下去。

「不過作為交換，將灰的位置告訴我應該沒有問題吧。」

男子立刻綳直身體：「所以說了那種事情是你的工作，而且目前的線索不是已經給的差不多了嗎？」

「說的也是。」張凡人微笑起來，然後站起身來：「那麼我想我也是時候離開這裡了。」

「嗯。」男子露出欣慰的目光，和勇者四目相對，雖然沒有惺惺相惜，但是眼神之中卻滿是對對方的信任。

「誒？」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這裡是？」

張凡人的嘴角抽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