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維斯

「你什麼意思？」維斯只感覺自己的眼皮猛然一跳。

蒂亞略帶嘲諷得看著他，「你認為我們發動這場暴亂，是為了什麼？」

維斯在跟蹤她的時候就有一些猜測，他下意識的問道：「是什麼？」

「我剛剛好像已經說了！」蒂亞眨眨眼。

「恩？」維斯一怔，他死死的盯著蒂亞，「你不會告訴我們你們打算攻打市政廳吧，然後把那些貴族幹掉？不過很可惜，你也看到了，那些暴徒已經被鎮壓！」

「不不不！」蒂亞連連搖頭，向著旁邊走動了幾步。

「別動！」維斯見蒂亞走動，下意識的大喊。

蒂亞很配合，她立刻停止腳步然後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想要反抗。

她盯著維斯，好像在組織措辭，幾秒鐘后，她說道：「我們還沒有那麼愚蠢，那些人不過是我們用來吸引市政廳那個年輕統帥的棋子而已！」

「棋子？」維斯今天晚上特別討厭這個詞，「那是幾百條人命，你這個該死的婊.子！」

「呵呵！」蒂亞笑了笑，「你不也把他們當做你離開貧民窟的墊腳石嗎？我為什麼就不能利用他們？」

「可我沒有想要他們的性命！」維斯壓了壓手中的弩箭，冰冷的目光中帶著一絲殺氣。

「沒想到你居然還同情他們！」蒂亞認真的看著維斯，「那我們不談這個問題！」

「我們剛剛說到那裡了？」她用手按著自己的太陽穴，「對，好像是你那個靠山，那個年輕的軍事協調官！」

「你好像對他抱有很大的期望，但你並不知道貴族之間的鬥爭，這個年輕的貴族處事風格和他的年齡一樣，太過稚嫩，雖然他的大部分決策是正確的，但這無疑會得罪很大一批人，其中就有一些他不能招惹的人！」

「我們是沒有能力攻打市政廳，但是有的時候，一些必要的手段，能夠達到不錯的效果，比如他們用了你，可以很輕鬆的滲透進貧民窟，而我們，也可以用他們的人，再加上某些人的配合，你覺得我剛剛說的，有可能嗎？」

「你們想刺殺凱奇子爵？」維斯額頭已經滲出冷汗。

女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繼續說道：「你應該知道的，這些年裡，我們賺取的財富，足夠讓某些人動心！」

她手中隨意的把玩著一枚金幣，臉上帶著一絲笑意，「如果你跟我合作，你將會得到你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財！」

維斯死死的盯著他對方的這個女人，腦中不斷的想著各種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老大！」

正在這個時候，暗道內部傳來亞特的聲音，這個年輕人現在顯然有些興奮。

蒂亞聽到這個聲音，臉上的笑意更加明顯。

維斯心中一股不好的預感升起，他也不管其他，把早已裝填完畢的弩箭往下一壓，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噗！」的一聲，弩箭射穿了蒂亞的大腿，強大的慣性讓這個女人向後翻倒在地上，她臉上的笑意頓時變成痛苦之色。

維斯什麼也不理會，再次裝填好弩箭。

「老大？」

亞特已經出現在暗道門口，他先是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蒂亞，然後疑惑的盯著自己的老大，但這些都沒辦法抑制住這個年輕人的興奮，他大聲說道：「老大，裡面…」

「待在那裡別動，也別說話！」維斯呵斥道，冰冷的弩箭對著亞特。

亞特面色一怔，他掃了一眼閃著寒光的箭頭，臉色微微一變，他抬著頭，雙眼直視自己一直信任的老大。

此刻，對方那雙眼睛中閃爍著莫名的冷意。

亞特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事情，但他知道，如果自己不按照維斯老大說的話做，對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扣動手中的扳機。

「把她捆嚴實！」維斯扔出早已準備好的繩子。

亞特深呼吸一口，心中也生出一絲莫名的感覺，他討厭這個感覺，他討厭老大的不信任，他剛剛的興奮，也在這一刻隨之消散。

「年輕人，裡面的東西是不是很讓人興奮？」蒂亞毫不在意她大腿上的箭傷，也不在乎一旁維斯的威脅，她笑意盈盈詢問著亞特。

亞特沒有理會她。

「你的老大好像另有打算，你…」蒂亞繼續說道。

「啪！」

亞特毫無徵兆的猛得一巴掌抽蒂亞的臉上，口中呵道：「閉嘴，臭婊子！」

「呸！」蒂亞吐出一口血痰，她臉上的怒意一閃而過，口中繼續說道：「沒想到你還挺忠心的，但是你為什麼要躲到我的身後！」

她好似自言自語：「難道是怕你老大殺你滅口嗎？他真的會那樣做嗎？」

「我叫你閉嘴！」亞特猛然站立起來，一腳踢在蒂亞的胸口處，把她踢出好幾步遠。

「住手！亞特！」維斯連忙出聲阻止，「這個女人必須留活口！」

亞特看了一眼維斯停下繼續準備毆打的動作，隨手在旁邊那個中年男人的屍體上扯下一塊衣布，粗暴的塞進蒂亞的嘴中。

這個年輕人的手法很熟練，很快，蒂亞就被捆得嚴嚴實實的，順帶著大腿上的箭傷，也簡單的處理過。

做完事情之後，亞特直視維斯，「老大，你在懷疑我嗎？」

維斯沒有回答，他沉默片刻后問道：「亞特，你想知道拜爾他們的下落嗎？」

亞特沒想到自己老大會突然問出這個問題，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我大致能夠猜到！」

「不，你猜不到！」維斯搖頭，「你只能猜到他們的結局！」

緊接著，維斯把拜爾的背叛，以及他做下的事情緩緩說出。

亞特只靜靜的聽著，當他聽到拜爾背叛的時候顯然是很震驚的，他以為他們只是不幸被幹掉了。

「你知道的，我非常信任你們，我也不想懷疑你們，但…」維斯臉上帶著明顯的痛苦之色。

「維斯老大！」亞特的聲音很小，「我不知道你的感受，但我…」

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他一雙眼睛直視維斯，「但我不會背叛你，這是我的承諾，或許你不會相信，但時間會證明我的話！」

維斯一怔，他沒想到對方會這樣說，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他沉默！

低著頭看著手中的弩箭！

最後，維斯沒有下得去手，他收起武器，問道：「暗道裡面有什麼東西？」

「金幣！」亞特已經沒有剛剛的興奮，「成堆成堆的金幣，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金幣！」

年輕人連續提到三次金幣，看來，下面金幣是數量絕對讓人意外和震驚。

這和維斯想的差不多，他盯著亞特說道：「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不會阻止，你想拿多少就拿多少，然後離開這裡！」

亞特一怔，「老大，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不會走的，我想拼一拼！」維斯看著地上的蒂亞，「但首先，我們得先把她看好了，這兩天，就在這個暗道里度過，兩天之後，你再決定你要做的事情，而我也會視情況而定！」

維斯決定先觀察兩天，如果蒂亞他們成功，他不介意跟這個女人合作一把，但如果他們失敗，他也可以交出蒂亞，換來一個好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