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獻祭儀式
吃了一場看上去不怎麼愉快的早餐,回到了家的肖解,心情卻是意外的好了起來。關上了門之後,肖解二話不說抱著牛頭就直奔廚房間。
「給你好好的洗個澡,然後帶你去看小姐姐好不好啊?」撫摸著之前釘在牛頭眉心處的金屬片,肖解嘿嘿嘿的笑著,另一隻手卻沒有停下來,而是拿著小刀給手裡的牛頭剔骨。
等到牛頭上面的皮肉除了眉心的那一塊之外都剝除乾淨之後,肖解才放下了廚刀,抱著又清洗了一遍擦乾淨的牛頭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肖解房間里的蠟燭還燃燒著,就算之前出門吃了頓晚飯浪費了許多時間著一對蠟燭卻連一半都沒有燒掉。
肖解關上了房門,在經過電視櫃的時候伸手將滴在電視柜上的蠟油抹了一點在手指上,然後塗到了牛頭骨的眼眶上。隨後又從之前整理好的衣櫃里抽出了一塊唐卡鋪在床上,最後把牛頭放在了唐卡上。
從隨身背包里鄭重地拿出了一把小刀和一個小圓錘的肖解盤腿坐在床上,他看著面前彷彿正對視著自己的牛頭骨也有一些猶豫。幾次拿起了小刀或者是圓錘,最後又放了下去。
殘留著靈魂的牛頭骨難能可貴,它不僅是優秀的媒介同時也具有強大的力量,不管是用來做獻祭還是用來做儀式祭品都十分合適,而初歸故里的肖解對於兩者的需求都很巨大。
「算了,都答應帶你去看小姐姐的,做儀式的話下次還有機會!」終於,肖解還是拿起了那把彷彿是青銅製成的、整體泛著綠色、黯淡無光的小水果刀,隨後在自己的手掌上劃了一道。
用自己的血液擦拭掉了封在牛頭骨眼眶部位的封蠟,肖解雙手握住刀柄對準了頭骨眉心處的那片金屬片。
「我滿足賢者意願,賢者給予我一切。」
說著拗口而短促的阿卡德語,肖解用小刀在牛頭骨的天靈蓋上花了斜向的、中心帶著一個不規則三角形的十字。
「我給予賢者庇護,賢者傳授我知識。」
阿卡德語的語調變得更加的短粗,在話語中還不斷出現了帶著神聖意味的詞綴。肖解的血液沿著刀刃逐漸流下,直到血液流到了刀尖之時,他才用力對著那片金屬片的地方狠狠刺了下去。
沾著血的脆弱青銅刀刃並沒有像常識中那樣被折斷,而是普通切進了黃油中的熱刀一樣整個都沒進了頭骨中只留了孫文雙手握持的刀柄在外面。
隨著肖解的動作,原本被打掃得很乾凈的房間不知從哪兒揚起了一陣煙塵。像是細碎沙子一樣泛著黃色的煙塵環繞著肖解的肩膀,隨後聚集到了左邊的肩胛骨附近。
肖解喘著粗氣,雙手卻沒有放開手中的匕首,他的胸口隱隱作痛,獻祭顯然的成功了,可至於為什麼遲遲沒有他想要的結果,他卻一無所知。
「小姐姐,別玩我了!血就快被你放完了!」肖解苦笑著,那隻流血的手掌都快已經失去知覺了,可儀式一旦開始就不是說結束就能結束的,到了這種地步無論如何也只能撐下去。
好在那道一直徘徊在後心位置的煙塵像是聽到了肖解的請求一樣,在他就快堅持不住之前沿著鼻子和眼眶的孔洞徑直鑽進了他面前的牛頭骨之中。
放開了匕首,肖解仰躺在床上稍微緩了緩聲,隨後像個滾地葫蘆一樣一翻身從邊上的抽屜里拿出了自己做的止血粉撒在了手上。
「嘶!」止血粉說起來神奇得就好像是武俠小說里的金瘡葯一樣,不過其實就是草木灰和一些殺菌的藥草和一些特殊的香料、煙草混合成的東西。
這種東西既沒有陣痛作用,也不怎麼衛生,要不是蕾娜一再警告說血祭儀式之後一定要用這種東西的話,肖解肯定一早就投入文明社會醫療體系的懷抱了。
雖然痛得嘴裡連連抽著冷氣,但肖解的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那個牛頭骨。他的血液逐漸沿著青銅刀刃滲入了牛頭骨中,匕首握把上的血液早就在他翻身拿止血粉的時候就早已退得乾乾淨淨。
說著說是青銅匕首上所有的血也都已經流入了牛頭骨中,之前幾乎滲滿了血液的刀刃上連一點紅色的斑點都找不到。所有的血液全部積聚到了牛頭骨上,沿著眉骨的上沿還有頭骨的中軸線形成了一個像是三叉戟一樣的十字型。
等到頭骨上的血液不再流動之後,它們開始迅速地滲入骨頭中……「咔擦!」清脆的碎裂聲從匕首和頭骨的接縫處傳來,隨後整個牛頭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塌陷了下去。
不斷有細碎的骨片崩落,卻在掉到唐卡上之前就風化成了黃沙一樣的煙塵。慢慢的,隨著那些煙塵的不斷積聚,沙漠的味道濃重了起來,直到整個頭骨的天靈蓋都化為黃沙、那把青銅匕首失去了依憑掉進了頭骨中,肖解才重新坐了起來觀察起了已經失去了天靈蓋的牛頭骨。
頭骨中一團黃沙就像小型的沙暴一樣的繞著一團顏色更深沉的煙塵席捲著,本來由於不能開顱而清洗的不是很乾凈的顱骨此時就像是被刮過一樣變得像是大理石一樣的光潔。
肖解看著那團黑色的煙塵逐漸融化消散、最終與外圍的黃沙融為一體之後才輕輕的吁了一口氣,拿起了倒在一邊的青銅匕首也塞進了黃沙之中。
感覺匕首被緊緊吸住,肖解放開了手,「塞米拉米斯,你在晚出來一會兒我就要死那兒了!」他說著靠在了床板上,看著眼尖的沙塵逐漸在眼前變大。
沙塵匯聚變成了一個頭上帶著金色鏤空花紋荊棘樹冠、身上穿著幾乎遮蓋不住身體的輕紗、左手拿著青銅匕首的黑髮藍眸的西方人。
孫文也是第一次看到因為打破了十賢者之壺而被轉封到自己身上的女人,雖然他一直是不屑於那種歐洲人的相貌,但對於蕾娜還有面前比蕾娜還要成熟嫵媚的女人,他還是不由地瞪直了雙眼。
只是下一刻看到了塞米拉米斯肚臍以下的滾滾黃沙之後,肖解的興趣就沒了,「哎?小姐姐,你怎麼就剩上半身了?」
「你的祭品不夠啊,賢者!如果是美狄亞或許可以,但對我來說太勉強了。」塞米拉米斯慵懶地伸了個懶腰,隨後看著肖解精壯的身子輕輕地舔了一下上唇,「或者說,賢者你來幫幫我?」
說著妖嬈的塞米拉米斯就扭動著腰肢向肖解貼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