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外章.191 向雪城進發的旅者們（上）
夏天和冬天，到底哪一個更好呢？
早晨的客廳，穿透窗戶的溫暖斜陽所照亮的空間當中，環繞著清新花香味的場所的北側，坐在單人沙發上面的顧武不由得思考起該問題的結果。
然而並未等到思緒完全展開，他的便攜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拿出、解鎖、觀看屏幕。
在設置為暖色調的屏幕上，一份來自於他人的信息出現在眼前。
發信人並未是個體用戶，而是一個企業號碼，不過顧武在意的不是這個，而是其中給出的內容。
——是否願意參加我們的線上私人會議呢？
並且在最後，對方還留下了自己的名字——哈莉特（Harriet）·加西亞（garcia）。
看到這個名字了，顧武便回憶起了解決喰種問題的那段時間，而這名叫做哈莉特的少女便是繼承了家族、成為了代理市長的強大之人；她還很年輕，不過人們對她的評價很高，再加上她擁有比起同齡人更加聰明的頭腦和冷靜果斷的判斷力，現在恐怕已經得到更多支持了吧。
由於許久未曾聯繫，所以面對這次哈莉特的請求，顧武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當初告訴她號碼的人是自己，目的也是為了搜集情報，畢竟哈莉特管理的城市當中有著另外一批危險的喰種，不注意是不可能的。
而且最近還發生了失蹤事件，金木研那邊也並無報告，這讓顧武處於一個『喰種是否與之有關』的猜想搖擺狀態。
當然在這個兌換世界裡面，危險的傢伙其實一點都不少。
除去逐漸公認的引發扭曲現象的特異點，來自於異族、非人類、魔法師和能力者的威脅也在增加，倘若不進行處理的話，不同勢力的人必定會為了生存空間和資源大打出手。
這個兌換世界的『基礎』的確是『複製』，可在『複製』過後，它已經擁有了新的『未來』，徹底脫離了原本的『基礎』。
發生這種變化的兌換世界足以稱之為奇迹，只不過該奇迹對於顧武來說也有不少問題。
身為創世主、管理者的他說到底不是神明大人，強無敵的力量也無法延伸到各處。
正如不少神話故事當中的神明一般，被敬畏、崇拜的上位者們同樣也必須面對各種困難；不只是來自於他人的挑釁和陰謀，還得應對各種感情危機才行……
【回應宿主，從這個角度來看的話，宿主簡直就像是《希臘神話》和《北歐神話》裡面的至高主神一般，強大歸強大，但卻必須面臨各種問題呢；讓本系統假設一下，一旦宿主結婚生子，在那樣的未來當中，您的孩子是否也會保有超越常人的力量？然後走上了跟神話故事一樣的道路，用家族支配這個世界，最終……迎來『諸神黃昏』，不對，放在這裡應該是『顧武家黃昏』？】
「你是不是腦補過頭了？哪怕你可以預知未來，也無法完全肯定就是正確的吧？因為在預知未來的時候，那個未來就不再是『未來』，而是變成了『現在的情報』，在這個前提之下，現在可以做出任何形式的改變。」
【回應宿主，本系統可沒有和宿主爭論的意思，對於本系統而言，宿主的看法才是最重要的！】
「給我消失……」
比起和拍馬屁的系統談話，顧武選擇了與提出線上會議的哈莉特見上一面。
穿過客廳，途中把遙控器交給了坐在一起享用新口味布丁的緹娜四人，顧武隨後抵達了自己的辦公室。
在辦公室的桌子旁側，特地設置的柜子上堆滿了文件，而且這些還是理查森已經處理過的數量，如果沒有管家老爺子的話，需要顧武批准的申請書恐怕會把一半房間都堆滿……
顧武不喜歡這樣的工作，可對於申請著而言，他們需要不是顧武直接下批的資金，而是擁有『顧武認同的證明』。
比起實體錢財，聰明的人更看重權利賦予的重要性。
「全都是狡猾的傢伙啊……」
電腦被打開后，點擊桌面的會議程序，很快就看到了登錄頁面，由於設置過自動登錄，因此直接進入了大廳當中。
在線者一個沒有，不過顧武卻也接收到了信息。
隱身發送聯絡的人多半就是哈莉特，點擊確認接收的按鈕，畫面隨即跳轉到一個私密聊天室，顧武也看到了哈莉特的名字。
【哈莉特：顧武先生，上午好，之所以用企業號碼發送信息給你，是為了避免被外人將其攔截，而您所在的城市理論上十分安全，畢竟沒人敢過去鬧事，所以接受沒什麼問題；現在的聊天室也有多重加密，讓我們來談一談關於接下來『世界會議』的事情吧。】
【顧武：『世界會議』啊，說到底就是讓大家好好相處的會議，跟普通的會議沒什麼區別。】
【哈莉特：的確如此，會議一般來說就是為了和平而存在，但有時候也會成為戰爭的導火索，不是么？就拿很普通的AB商會舉例子，當A商會跟B商會簽訂了不怎麼平等的合約之後，在持續運營下不斷虧損的A商會最後會怎麼做？必定是偷偷在暗地裡搞鬼，給予B商會更多的壓力，讓其不斷失去交易對象，而所謂的合約，只是限制大規模衝突導致雙敗局面的措施罷了。】
【顧武：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你的意思，就是說『和平』跟『平等』是不可能達成的，對吧？】
這是相當現實的結果……
除非是烏托邦社會，不……即便是烏托邦，也必定有著創造出『烏托邦』的上位者，根本不存在所謂平等之事。
【哈莉特：我相信顧武先生明白什麼樣的選擇才是正確的……在這次會議當中，直接確立一個等級制度，由上層給予利益給下層，有了利益上的交互，衝突便會降低，而處於最上層的顧武想必不需要我們看重的企業、財富跟其他東西吧。】
不是平等賦予，而是一級一級的賦予。
有了上層的支援，下層也可以發展，倘若反抗就會被孤立、制裁，這樣的安排的確不錯。
顧武沒有反對，可他也不認為那就是絕對的正確。
【哈莉特：這次的世界會議上，各個領導者可不會輕易讓出自己的利益來進行合作，對此只有顧武先生才可以扭轉局面呢；用錢財和權利，也就這些東西可以讓他們安分下來了啊。】
【顧武：你們又如何？】
【哈莉特：我們站在顧武先生那邊。】
這名淺紅色頭髮的少女哈莉特·加西亞很聰明，直接站隊、聲明立場。
【顧武：我會考慮，你的提議很不錯。】
也許正如哈莉特所說，和平是不存在的……
————
上午十點，距離預定出發的正午還剩下兩個小時。
顧武單人可以依靠能力飛過去，但鑒於還有同行的少女們，為此他也選擇一同乘坐飛機趕往目的地。
為了足夠準時，大約十一點半就必須從這個公寓出發，所以時間還算充裕。
而在顧武的辦公室，端著紅茶進來的理查森把茶杯擺放在他的面前，結束該動作的管家開始說明
「航線早已確認完畢，抵達機場后也會有車輛接送，由於是非公開的緣故，並無接機者在現場等候。」
「我又不是大明星，接機人什麼的並不需要……」
「旅館由當地市長提前安排好了，顧武先生只用跟諸位同行者前往櫃檯登記便是，在那邊也會有相應的工作人員進行接待。」
「恩，安排的很周到啊。」
理查森微微頷首
「這是理所當然的工作，也是讓我這個老爺子能夠活動活動的工作，可以起到預防阿爾茨海默病的作用。」
「好像是那麼回事……但不管如何，保證自己身體健康是第一要務，這是我給你的強制命令。」
「了解，一定會注意的。」
如果沒了理查森這個管家，對於顧武而言可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顧武端起紅茶，品了一口，有些乾燥的口腔被茶水滋潤，移動到窗邊的他往外看去。
不管何時，從房間內朝外眺望大海的話，便會產生一種解放感，讓人心情變得舒緩。
逐漸接近午後的太陽也越發炙熱，耀眼的光芒落在海面之上，粼粼波光在視野當中閃個不停，猶如白晝群星一般，點綴了這個無垠的世界。
「理查森，讓你去見的那兩名穿越者如何了？」
「他們兩位十分配合我們的工作，沒有進行任何形式的反抗；不過在我個人看來，那兩位先生仍舊有著一定危險性，必須時時刻刻監控才行，以防止萬一。」
「恩，我也是這麼想的……」
格林和羅德斯，他們二人的出現建立在顧武『潛意識的具現化』這個前提之上。
顧武的潛意識、系統的新情報，於是把他們『拯救』到了兌換世界當中。
看起來可以解釋得通，但仍舊存在一個問題。
很簡單——
顧武想要拯救的人可不只是他們，那麼為何就只有他們出現了？剩下的人又在哪裡？是否會跟著冒出來？
【回應宿主，情報的具現化也是需要時間的，至於詳細的理由就不得而知了，本系統也覺得十分奇怪。】
「你這個系統都不明白？可不可以分析那兩個人的記憶？」
【回應宿主，他們的記憶很簡單，就是與宿主戰鬥、昏迷過去、在兌換世界醒過來，過程中並未有任何看起來可疑的情報和畫面，所以本系統無法給出確切的解釋。】
系統發出嘆息
【兩名穿越被召喚到這裡顯然有點詭異，本系統認為其中有貓膩，可是……！！本系統卻無法進一步的得出結論，很奇怪、很異常，還請宿主多加註意。】
「你會不會是壞掉了？比如說必須更新之類的……」
【回應宿主，本系統的確是『系統』，可不存在『更新』的程序，因為一直都在吸收情報、歸納整理，無需通過『更新』來強化自身。】
「是喔……」
結束跟系統的談話，沒有得出結論的顧武很快聽到了理查森的發言
「顧武先生，那兩位穿越者希望我問你一個問題；本來我打算自己做出回答后矇混過去，試著讓他們吐出新的情報，可該問題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說來聽聽。」
放下茶杯，微風從窗外吹進屋內，顧武看向理查森。
「問題為『顧武先生是不是身居高位俯瞰一切的主神，或者是與之相關的支配穿越者的存在』。」
看樣子是被那兩個人給誤會了……
在他們眼裡，顧武此前以一人之力單挑穿越者團體，跟著又破壞整個世界解除封印，最後直接將他們從某個虛無之地召喚到這個位面，顯然不像是普通穿越者可以做到的行為。
強無敵，這就是格林和羅德斯對顧武的印象。
明白他們這麼猜測的理由，顧武稍加思考
「你就這麼告訴他們，直接說我花費的時間和人力是他們的無數倍，承載的期望也是如此。」
顧武之所以這麼解釋，是因為他的未來由最初的勝利者、過去的宿主們，還有各種形形色色的人創造而成。
為了守護這些東西，顧武必須變得強大。
「了解了，關於他們的安排，直接讓那兩位乘坐下次航班過去可以嗎？」
「沒問題，過去之後也把他們安排在我居住的酒店當中，不過記得提前在對應房間設置好監控設備、安排人手，防止他們亂來。」
那兩名穿越者或許有作用，也可能跟這次事件有關，因為最近發生的一切多半不是巧合。
上述理由也就成了顧武帶他們前往北部城市的原因。
「這就去安排，而我會在此繼續工作。」
「恩，麻煩你了，理查森。」
「這是我該做的。」
看到理查森離去，顧武也使用起手機進行簡訊群發。
內容簡單明了——
【半個小時后出發前往機場，打算一同過去的人都到客廳集合。】
於北部城市舉行的世界會議即將開始。
在這個會議當中，顧武打算改變世界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