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鬼擋牆
陳勃再度出發已經是送別若水后的第六天,而前三天時間裡,他獨自一人靜靜地「享受」著那些似曾相識的場景重現。
除了筆中靈因為本身比較特殊之外,其餘的那些場景,並沒有帶來太多的危機感,反而是讓那些隨後跟隨著他的腳步而來的除魔之士們,頗為震驚和詫異。
同樣也因為後來三天的停留,這些除魔之士們的配合也更為默契,同時也讓陳勃彌補了對於妖邪怪異之人和事的不足。
可以說,這三天的時間,無論對陳勃本人,還是對這些除魔之士們,尤其是那些初次面臨這種情況的年輕一輩除魔之士們,那是一次難得的鍛煉機會。
在陳勃和幾個相對年長的除魔之士努力下,眾人逐漸有了各自明確的定位,也更加對曾經早就經歷了這一切的陳勃,更是多了一份尊崇。
尤其是在聽說,陳勃獨自一人對抗了整整三天的幻境,而且還是無比輕鬆地應對后,那群人看著陳勃的眼神里,隱隱有了一絲狂熱的崇拜。
對於那幾個老者如此故意而為之的做法,陳勃最終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這對他們雙方來說,是雙贏的好事。
當他宣布出發時,所有人一起跟隨著前進,再也沒了之前拖沓的跡象,這倒是讓他微微有些欣喜。
只是,緊跟著連續兩天,他們都沒有遇到一點異樣,當然也沒有走出那群L城大學。
鬼擋牆,而且還是具有群體遮掩效果的,某種特殊性質的鬼擋牆。
陳勃和幾個老者的意見完全一致,而關於如何破解鬼擋牆,幾個老者提供了三種方法。
一種是沿著某個方向行走,同時用探邪羅盤做指引,找出被鬼擋牆的負面磁場遮蔽的正確道路;
第二種最為安穩,只需找到垂死的黑貓和黑狗各一隻,用它們的血做路標,那些被遮掩的痕迹會自動驅散,直到顯露出正確的道路;
第三種最為暴力也最為危險,但也意味著最為有效:只需找到大量怨魂,以此為誘餌引誘那些被妖邪力量感染的靈,讓它們幫助對付鬼擋牆。
但是,第三種方法雖說是見效最快的,可因為需要驅使怨魂,又要和鬼擋牆的能量爭鬥,一旦發生反噬,後果不用在做詳細解釋了。
「其實,如果除魔天女在的話,這裡的根本就是小兒科,她只要用陰陽鏡找照一下就好了。」
陳勃微微愣了下,但是隨後就打消了召喚若水的念想,畢竟前不久才剛剛和她說好,讓她去安心養胎的。
之後,又研究了一番,第二或第三種,其實都有種邪性,就連幾個老者也同樣有此擔憂。
一時間,眾人陷入了一種無奈的沉默,同時也暫時停止了繼續前行的計劃。
陳勃再次起身,來到了學校的老校區,那片只剩下一片廢墟的地帶,他總覺得突破口似乎就是在這裡。
只是,這裡除了一地廢墟之外,根本就沒有了先前熟悉的印象,更別說在這裡找到突破口了。
「是我的錯覺,還是錯誤的視覺。」
陳勃喃喃自語著,同時轉動著雙眼,現在他對於妖瞳的掌控力更加熟練,即便是切換也不用像以前那樣等待片刻才行了。
妖異的紫光快速劃過周遭,卻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彷彿這裡原本就該是這樣。
陳勃看了會,轉身邁步走了出去。只是剛剛走出去兩步,他猛的渾身一顫,隨後再度轉過身看向周圍,尤其是眼前的那片區域。
依舊是平淡無常沒有任何變化,一切都像是本該如此一般,只是這樣的平常卻讓他嘴角上揚了起來。
「出來吧,你的藏匿手法還真是挺強的。」
陳勃淡淡的說著,頭頂的彎月緩緩灑落一片橙光,只是在他面前的某處,偏偏沒有投射進一絲光彩。
就在他話音落地的瞬間,那個地方傳出一聲輕笑,隨後一個毫不起眼的小黑點逐漸放大了起來。
隨著那個黑點的逐漸壯大,灑落的月光因此變得朦朧起來,直到這裡只剩下一片迷濛的橙色。
不知從何處刮來的微風,緩緩吹拂而過,帶起地上的枯葉,在天空轉著圈撒歡著,最終穩穩停留在某處半空中。
就在枯葉剛剛懸停在那處半空時,一絲微弱的電流一閃而沒,原本空無一物的那裡,突然出現了陳勃和一個略顯纖柔的身影。
陳勃看了看周圍,隨後點了點頭,有些讚許的感慨了一聲。
「真是個好地方,居然有這樣一片得天獨厚的空間,可以遮蔽一切光線的折射,所以才無法輕易看見這裡發生的一切吧。」
「你現在,越來越冷靜了,看來你真的是成長了不少。」
陳勃收回了目光,迎著對面的聲音,看著眼前的這個人,許久才鬆開了攥緊的雙拳。
月光終於投射下來,映照在此處,隨後一點點拂過那人的面龐,逐漸將她完全暴露在月光照耀下。
「好久不見了,保健哥~」
「是,有很久沒見到了,徐灧。」
對面的人形聽見陳勃喊出名字后,身子微微一顫,緊跟著飄到他面前,伸出右手拂向了他面龐。
只不過,她的手輕易地穿過了陳勃的面龐,最後有些顫抖的五指微微停留在半空。
「人鬼殊途,你又何必如此。」
「我……我只是,想要再見你一面,而已。」
陳勃沒再回應,只是目光緩緩掃過她全身,直到最後越過她的身影,落在不遠處,一個凸起的小型土丘。
見陳勃的目光停留在那裡,徐灧的身形再度顫抖了下,隨後目光也落在那裡。
「這裡,埋葬著我們一群同學的屍骨,成了永遠回不了故鄉,被死死封鎖在這座鬼城的幽魂。」
「也只有在每年的這個時候,我們才能回到上面,遙望著遠方的故鄉,卻感受不到該有的悲傷和鄉愁。」
徐灧喋喋不休的說著,似乎是在和陳勃聊著天,又彷彿只是在隨意的吐露著心中的苦悶。
只是站在她對面的陳勃,卻一點點皺緊了眉頭,右手在腰間的陽走劍鋒處不停遊走著。
「對了,保健哥,你怎麼一個人,若水呢,難道你們兩個分手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