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火燒拓跋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酒席宴罷,明月當空。呂偉帶著蒲頭,蒲頭帶著兩千騎兵還有金銀珠寶、馬匹牛羊。浩浩蕩蕩的準備夜襲宿虜。
蒲頭此時還是人質,所以跟呂布共乘一馬。呂布說得好,我現在放了你,你分分鐘滅了我。等我給你拿下宿虜,你也就相信我了,到時候我再拿一些馬匹牛羊跟你賠罪。
「那馬匹牛羊都是我的!」蒲頭無力的申辯,換來的是呂偉更無賴的回答:「剛才是你的,不過現在已經是我的了。別心疼,拿下宿虜就又是你的了。」
蒲頭還是比較相信呂布的。早聞呂布出身貧寒,在漢軍中,雖然早已頗有威名,卻一直不得升遷,呂布對此也頗有微詞。
酒飯之中,呂布對蒲頭講了自己拿下宿虜城的「三板斧」計劃:
第一板斧,呂布親自城下叫陣,動搖對方士氣;
第二板斧,集中大部分兵力火燒城門,敵人必集結大部分軍士,誓死守衛城門;
第三板斧,由拓跋詰汾帶領精銳,悄悄在宿虜塞東北角攻入。
「全軍出擊!」酒席宴罷,蒲頭一聲令下,留下部人馬,率拓跋部浩浩蕩蕩向宿虜進發。
宿虜塞內,陶勝接報鮮卑人兵臨城下,帥百餘殘兵傷將在城頭嚴陣以待,誓與宿虜共存亡。
眼看敵人派出一員漢人打扮的將領叫陣,定睛一看,此人居然是呂布。呂布馬上還坐著一名鮮卑人,此人身著白色貂裘,非富即貴。
「大人開門!」呂布早忘了陶勝姓啥了,對城樓上喊道。
「奉先帶匈奴人來我宿虜塞下,意欲何為?」陶勝的聲音有些顫抖,應該是下午那場大帳受傷不輕。
「這個穿白貂的說要領兵投降。」說著,呂布見陶勝一臉狐疑,繼續說道:「你現在開門,就我倆進去,你有什麼不信的?」
「這……」陶勝思量再三,派人四處瞭望,確認安全之後才將二人迎入城內。
見呂布催馬就要進城,蒲頭此時才發現上當。想要奮力掙脫呂布跳下馬去,卻被呂布死死制住,動彈不得。
進城之後,陶勝親自相迎。縱橫沙場二十餘載,他怎麼看不出蒲頭乃是受騙進城。正想著,這呂布何時學的如此多謀。便見呂布一把把蒲頭扔在地上,開口說道:「這是那個蒲頭。」
「蒲頭?」陶勝見呂布點頭,大喜道:「奉先立此奇功,陶某定將上報朝廷,以求封賞。」
你可拉倒吧!朝廷能賞多少錢?要知道門外的金銀財寶,車馬牛羊數不勝數。這些呂布當然不能說出來,而是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說道:「成廉還在敵軍之中,咱先得用這小子把他換回來。」
「這……」陶勝陷入了沉默。成廉只是自己手下一個牙門將,連品級都沒有。要讓朝廷知道了自己用檀石槐的大公子去換一個邊關武將,那可是大罪啊。
「別這那的了,挺大歲數了,操這閑心幹啥,回去睡一覺,明天一覺醒來成廉和蒲頭一個都不少。」說著,呂布把所有軍士召集在一起,布置下一個計劃。
夜晚,皎潔的月光照在潔白的雪上泛起白光,白光上的東漢邊塞點點火把閃爍。拓跋詰汾早已得到交換人質的通知,親自押解成廉來到宿虜門前,身後兩千騎兵拿著火把,火把掩映之下,宿虜塞宛如白晝。
呂布見拓跋詰汾率所有軍士兵臨城下,嘴角泛起一絲笑意。他料定,拓跋詰汾擔心他有詐,必然會傾巢出動。
呂布一聲令下,宿虜門開,魏越帶著蒲頭緩緩走出城門。
「呂布小兒何在?」拓跋詰汾現在恨呂布恨得牙痒痒,早就在暗處安排了弓弩手,一旦交換完人質,立刻將呂、成二人射殺。
這種橋段,對於呂布來說太小兒科了。看兩集電視劇,對方什麼套路就全明白了,他才不會出場呢。
至於魏越和成廉,這倆人一個黏糊的要死,一個在戰場上害他之身陷入敵陣,他才不管他們的死活呢。
拓跋詰汾數一二三,魏越和他一起釋放人質。就在成廉和蒲頭相向而走的時候,宿虜塞門火光乍現,幾百匹戰馬尾巴著著火,源源不斷的從宿虜城門呼嘯而出,嘴裡發出恐怖的嘶鳴。
鮮卑騎兵的反應尚屬其次,他們胯下的戰馬可受不了。眼見著著火的怪物向自己衝來還不快跑,一時間鮮卑陣中亂作一團,相撞踩踏致死者數以百計。
然而鮮卑軍的噩夢還沒有結束,火馬之後是火牛,這種體型壯碩的動物顯然比馬更有衝擊力,一隻牛可以撞倒一片騎兵。
火牛之後,羊、豬、甚至是狗,呂布把城內所有四條腿能跑的動物都點著火放出來了,一時間宿虜城外馬鳴、豬嚎、犬吠,哀嚎遍野好不氣派。
四條腿的出完了,下面是兩條腿的。二百宿虜士卒傾巢而出,他們沒有騎馬,而是手持弓箭向亂作一團的鮮卑軍一通猛射。多虧拓跋詰汾眼尖手快,見火馬從魏越左右衝出的時候,三步向前一把夾起蒲頭就跑,唯恐他二人都得死在這馬蹄之下。
魏越這邊眼看著拓跋詰汾逃跑,也不去追。他的任務就是換回成廉,至於蒲頭嘛,讓他自求多福吧!
就這樣,宿虜塞二百軍士,愣是將鮮卑兩千兵馬打得四散逃去,斬敵千餘繳獲戰馬、牛羊無數。除此之外,還有一大箱金銀細軟。這些並周兵打了幾十年仗,從沒這麼痛快過。
在士兵們的歡呼中,陶勝心中彷彿有一塊巨石壓著。蒲頭跑了!檀石槐的孫子跑了!朝廷要是問責起來,別說自己,就是這幾百邊關將士都得受牽連。
思量再三,陶勝決定連夜修書一封,送往太守府,獨自扛下了這滔天重罪。
第二天清晨,天氣格外的涼,士兵們的兵器都泛起了白霜。呂布此時卻不覺得冷,一把推開守衛,直奔府庫。推起那輛裝滿金銀細軟的板車就往自己的住所走。
守衛連忙稟告陶勝,陶勝忙帶著成廉魏越等人出來一探究竟。
「奉先!」陶勝說道:「這是我邊關將士共同繳獲,奉先是要推往何處啊。」
「這是蒲頭給我的。」說著,呂布用手指著成廉,繼續說道:「不信你問他。」
成廉見呂布這貪財的模樣有些忍不住要笑,一攤手說道:」我可不知道。「
「你小子不說實話,忘了是誰把你從鮮卑人那就出來的了?」說著,呂布推車繞過陶勝等人,繼續說道:「我不管,反正這是我的。」
跟我玩混的?陶勝的嘴角泛起一絲笑意,這邊關將士哪個不是混不吝,今天本大人就陪你玩玩混的,於是開口下令道:「魏越!」
「末將在。」
「將這通賣國的呂布給我拿下。」說著,指著呂布手中的推車說道:「這車上一箱金銀細軟便是罪證。」
「末將領命。」說著,魏越提刀向前,嘴角卻是帶著笑意。
「行行行!你贏了行吧!」呂布把推車交給魏越,然後不捨得看著金銀從自己眼前消失,眼眶都紅了,我的錢啊!
呂布這一舉動,頓時引得整個軍營笑聲不止。眾將士狂笑的同時也在納悶,這個「不屑與金銀為伍的」呂將軍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貪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