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說話都吃力
龍安鎮，戰仙贏一成了耄耋老人，在街上行乞。
在仙人眼裡，乞丐和皇帝並無兩樣，可是他道果盡失，已經不是仙人了。
單這一天，他就受到了無數白眼和唾棄。
但是既然他曾成為戰仙，活了一萬三千歲，自有萬萬人不及的東西。
他拿了一根竹竿，在富人經常路經的沙土上席地作畫。
「父親，你看他畫的！」白衣青年騎馬路過，看到沙地上一條天龍，畫的如同真物。
中年人看著地上的畫，摸了下鬍鬚：「是位有真本事的先生。」
「父親，要不就請他做我的老師吧，讓他教我筆墨之道。」青年說。
中年人點了點頭：「行。」
「不知先生願不願意入住我府。」孫寶河說。
「我觀公子是龍躍之才，特在此地作畫，能夠教導公子，是我之願。」贏一嗓音蒼老。
孫寶河和孫少卿聽了大喜：「來人，帶先生回府。」
花了一個時辰，贏一的溫飽住處都有著落了。
他步履蹣跚，來到院子里，此時孫少卿正在練劍。
行商之路，常有剪徑小賊，練武強身是必須的。
旁邊站著孫府請的教頭。
「公子，剛才那一招長劍下指三寸，繼而上挑，方才精妙。」贏一提點說。
教頭聽了有些不悅：「你懂什麼？」
孫少卿猶豫了下，隨後按照贏一說的做了下，劍速瞬間比剛才快了兩分。
他大喜，走到贏一旁邊：「沒想到老先生除了會畫畫外，還是劍術高手。」
「既然你覺得我教的劍法不行，那和我比試一番。」教頭挑釁說，自己飯碗快被砸了，當然要爭上一爭。
贏一搖了搖頭：「我這身子，連走都走不快，別說提劍了。」
「既然不敢比，廢什麼話。」教頭洪少柏怒說。
「我說這身子不行，但沒說不比。」贏一聲音緩慢，說話都感覺很吃力。
「老傢伙，你是在耍我嗎？」洪少柏真怒了。
贏一看向孫少卿：「少爺，你拿劍和他比。」
「我？」孫少卿驚住了，他在洪少柏手裡可過不了三招。
「放心，輸不了。輸了的話，就證明老夫無用，盡可趕我出孫府。」贏一低說，說話實在太吃力了。
「好吧。」孫少卿點了點頭，「洪師傅，你就和我比一場。」
「那孫少爺可要小心。」洪少柏說。
兩人執劍相對。
由於贏一沒有說話，孫少卿立在那兒不動。
洪少柏拔劍一招「驚龍游水」斜刺過來。
「挑劍點燈。」贏一說。
孫少卿沒想到老先生說得是尋常人都知道的基礎劍法。
他拔出劍，做挑劍點燈式，沒想到剛剛架住了洪少柏那一劍。
「後退。」贏一簡單說，他實在沒力氣多說話。
孫少卿聽了立馬快速後退。
「砰」
整個人後退撞倒了花盆，險些摔倒。
贏一無奈地搖了搖頭。
孫少卿略顯尷尬，站穩身子。
第一劍被擋住的洪少柏心情不好，一招「潛龍在淵」劈斬了過來。
「橫劍挑水。」從贏一嘴裡出來的，又是基礎劍法中的一式。
「鏗」
兩劍交觸，又架住了洪少柏一招。
「基礎劍法居然有如此妙用！」孫少卿內心起了波瀾。
「怎麼可能？」臉洪少柏都驚疑出聲，他這套降龍劍法被人家的基礎劍法擋住了？
「斬龍無悔！」洪少柏氣急，使出了降龍劍法中的最強一招。
孫少卿臉上露出驚懼，以前他擋不下洪少柏三招，更別說這招斬龍無悔了。
見孫少卿快棄劍認輸，贏一顧不得說話多了會氣喘，一口氣道：「將剛才三招連起來，越快越好，眼鋒似劍，只許進不許退。」
孫少卿聽了，心一橫，按照老先生說得做了。
「哐當。」
劍落。
孫少卿的長劍指在了洪少柏咽喉處，他贏了。
「洪師傅承讓了。」他收回長劍。
「哼！」洪少柏怒哼一聲，憤怒離開。
孫少卿大喜，回頭向贏一拜師。
贏一一邊喘氣，一邊回房了，欲擒必先縱。
回房后，他坐在椅子上，等待孫少卿前來拜師。
很快房門響了。
「贏老先生，方便我們進來嗎？」外面傳來孫寶河的聲音。
看樣子父親和兒子一起來了。
「進來了吧。」贏一拖著嗓音，說話實在太累了。
房門打開，孫寶河和孫少卿在前面，後面的丫鬟端著放著金子的托盤。
「快跪下。」孫寶河敦促兒子。
孫少卿一把跪下。
「老先生，我就這一個兒子，疼愛有加，可我常年要外出行商，他沒些本事，實在不放心，希望老先生能收他為徒，教他劍法，等我入土后，也放心把家業交付給他，這是我們的一點薄禮。」說著孫寶河看了眼丫鬟，讓她們把金子和銀票拿進來。
贏一抬手令停。
「先生，你不願收下我的兒子嗎？」孫寶河問。
贏一搖了搖頭：「我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隨時可能入土，就是想找個人傳下衣缽，少卿是個可造之材。」
孫寶河聽后大喜。
「只是......恐怕時日無多。」贏一嘆氣。
「我自當請名醫給師傅整治！不論花多少銀子！」孫少卿重重說。
「名醫倒不需要，只是要名貴藥材替我續命，我才有足夠的時間把一身劍法傳授給你。」贏一說。
「老先生說的在理，既然你是卿兒的師傅，再名貴的藥材也幫你買來，何況我們孫家本來就有藥材生意。」孫寶河說。
贏一點了點頭：「既然你們有藥鋪，能否讓我去親自尋取？」
「自然可以。你們扶老先生去藥鋪，把名貴的藥材都拿出來。」孫寶河說。
在離國，重武輕文，商人的地位更加低下，所以得知老先生劍法了得時，沒什麼比拜師更加重要了。
藥鋪。
贏一將所有藥材觀察了遍
拿起一株人蔘聞了下，心中一喜。
這株人蔘生命氣息濃郁，是一株百年人蔘，居然被埋沒在這兒，以十年人蔘的價格販賣。
這股濃烈的生命氣息刺激著贏一的味蕾，讓他差點沒忍住當眾生吞了這株人蔘。
接著，贏一選了諸多大補氣血的藥材，拿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