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惡向膽邊生

第二天，狗毛就跟著父親去里長家幹活了，好歹蹭頓飯吃，至於工錢那是想都別想，讓你到里長家幹活那是看在大家沾點親戚關係，要不然叫別人一叫一大片，這年頭只要管飯，還怕叫不到人嗎？

里長叫萬髮根，這村裡就沒一個好名字，儘是些根啊狗啊的，別的村也一樣。里長和後世村長差不多，他太爺爺種過秀才，家裡有100多畝地，是這林口村的首富，據說他們家一年能吃上好幾次肉，無語啊，首富就這水平。

里長家蓋房子，狗毛跟著他父親打個下手，窩巴分成好幾份，所有幹活的人都有份，狗毛那是分不到的，打個下手有頓飯吃就不錯了，別的沒有你什麼事。狗毛把父親的窩巴一半留給母親，留著一半送給那些死黨，今天給這個，明天給那個，父母也沒有說什麼。死黨都非常感激狗毛，特別是劉土狗，眼睛都紅了，他家比狗毛家更窮，也可以說是村裡最窮的，半個窩巴就著野菜熬，狗毛都不忍心看，窩巴給土狗次數也是最多的，沒想到自己這種情況還能幫助別人，真是沒想到。

就這樣過了半個月，房子也蓋完了，也沒地方吃飽飯了，就只能跟父親在自己家田裡瞎忙，實際上，狗毛有時候也想著這古代生活也蠻好，沒壓力，真的沒壓力，可能跟身邊人有關係，基本上啥也不買，所以對賺錢的想法不大，就說狗毛這身衣服，還是父親當年娶母親的時候做的，現在自己穿身上了，你說這有多少年？現代人有壓力，是因為看了別人買這個買那個自己給自己找的，現在這年頭只要有飯吃別的沒什麼。要不是知道亂世就要來了，就這樣過著，想辦法賺點小錢，多悠閑自在。

亂世怎麼辦呢？要活著最好要有軍隊，要有軍隊就要有人有錢，人好辦，亂世的時候人最好拉起來，給口飯吃就有人，關鍵是錢怎麼來。

狗毛坐在田裡發獃，狗毛父親見他發獃，田裡也沒什麼活干，就把他趕回家了，狗毛回家無聊，和母親說了一聲就出去了。出了林口村，在外面瞎逛了一段路，把旁邊吳家村和李家村逛了一遍，太陽快下山的時候才回家，哎，人品不行啊，人家穿越小說的主角走路上都能收牛人做小弟，又或者天降橫財，一穿越馬上就當官，陞官速度比火箭都快，老子穿過來都一個月了，一點動靜都沒有，急死我了，陝西是最早亂起來的，時間不多啊，真到了那個時候，那就是人命如野草，我這一家子能活下來嗎？

第二天，狗毛剛出家門，林狗崽就找來了，叫他去看熱鬧，狗毛當然跟他一起去了，開玩笑，一天悶到晚，有熱鬧還能不看？

狗崽也很興奮，一路上說個不停，狗毛也知道了原委，原來隔壁吳家村的外來戶何火根家出事了，這何火根家十幾年前流落到吳家村，當時的吳家村裡長見他可憐，就讓他留了下來，給了個破地，蓋了間草房，倒也是能活，可現在家裡的孩子女兒長大了，打她家主意的人也來了。當然不是吳家村的來找事，畢竟十幾年的抬頭不見低頭見，哪能不要那個臉。是縣衙捕快要他女兒做小妾，這個捕快名聲爛大街，以前還打死過自己的一個小妾，這事能同意嗎？今天不就上門來鬧了嘛，可憐啊。

到了何火根家，我的媽呀，人山人海，國人看熱鬧的興緻真不是蓋的，擠了半天沒擠進去，原來後世的國人喜歡看熱鬧全是遺傳到祖宗的基因啊，還記得以前在路上看到兩個女人和一個男人吵架，我的媽呀，又是幾百人圍在邊上，還有的幸災樂禍，還有打電話叫自己親戚朋友來看熱鬧的，吵了半個小時沒吵出結果，看熱鬧的人群快散了的時候，那個男人手一抽風打了女人一巴掌，這下人群的熱情又被點然，打算走的人也不走了，看熱鬧的人成倍數的增加，真的是好無語啊！

狗毛佔領制高點遠遠看過去，嘿，遠遠地看見父親也在，好嘛，田裡活不幹，跑來湊熱鬧，旁邊還有幾個父親相熟的，看他們樣子聊的還蠻有勁。大概鬧了半個小時左右吧，眾人分出了一條道，只見一個穿著鋪快衣服的男人趾高氣揚的走了出來，看樣子四五十歲的樣子，可能掏空了吧，感覺身體弱弱的，這捕快最後放下一句狠話，後天我再來，再敢不從讓你死在牢里。熱鬧看完了，大家你忙你的，我忙我的，很快就散了，狗毛父親一溜煙就沒有影了，回來的路上狗崽不停的罵那個捕快不是東西，狗毛就像發獃一般也不作回應，就像傻了一樣。

「狗毛哥，你怎麼了？」狗崽關心的問道。

「哦，沒事，」狗毛心不在焉的回應道。

回到村裡后，狗毛對狗崽說道：「狗崽你一個人去玩吧，我肚子有點痛，先回家了。」

「狗毛哥你真沒事嗎？要不我去給你拔點草藥。」

「不用不用，睡一覺就好了。」

回家后狗毛把自己關在了屋裡，母親不放心問了幾次，狗毛都說有點累，沒什麼事，一整天狗毛就像雕塑一樣閉著眼睛坐在床上，太陽快下山的時候，狗毛突然睜開眼睛，慢慢的走到窗前，看著那要落山的太陽，眼神堅定，久久不語。

趙鐵牛是米脂縣城的捕快，本來是個地痞無賴，誰知也有時來運轉的時候，據說他岳母家遭了災，帶著他小舅子來投奔他，趙鐵牛二話不說就將他們兩個掃地出門，媽的，我自己的親娘還懶得養，我還養你們？就在這個時候，米脂縣衙捕頭趙顯根路過，看到了他的岳母，原來他的岳母二十多年前做過幾年趙顯根的乳娘，後來他岳母一家搬走了，他們也就再也沒有見過面，趙顯根看著他岳母分外親切眼熟，一問才知道是自己的乳娘，自從這一天後，趙鐵牛就時來運轉，當上了縣衙的捕快，他本來就是地痞無賴，這下有了合法的牌照，更加是混的如魚得水，沒兩年就娶了兩房小妾，真是沒天理。

趙鐵牛走在鄉間的小路上很開心，因為馬上就可以當新郎了，十五歲的小姑娘漂亮又有味，想想就要笑出來，今天就去把人帶回來好好享受一下，前天在他家裡把那不知好歹的何火根打了個半死，他要再不聽話，只有帶他到大牢住幾天吧，哈哈哈，

「啊，」只感覺後面脖子被重物打了一下，剛想反抗就又是一下一下，一下一下，接連打了十幾下，打在脖子上一下比一下狠，趙鐵牛早就見了閻王，行兇者癱坐在地上，竟是狗毛，這時他兩眼通紅，但卻炯炯有神，手上拿根木棒，喘了幾口氣后，便馬上爬起來，將趙鐵牛拖進旁邊的小土坡。將他衣服扒個乾淨，再將旁邊的荒草一撥，一個大坑出現了，不用說，當然是事先挖好的，將趙鐵牛扔了下去，再抓了兩把荒草把他臉蓋住，又用木棒將他臉打了個稀巴爛，再在他身上打了二十幾下，將他身體打變形后將木棒丟到他的身上。再將旁邊的土填進去，填好后再將荒草蓋上，將周圍痕迹抹去，一切做好后將他衣服塞進布袋，佩刀包了起來，準備離開現場。

走了十幾步，狗毛停下，不得不說，人的第六感很神奇，狗毛感覺邊上有人，就在旁邊那個土坡後面，這種感覺很奇妙，下意識地快速跑過去，一拳就要打下去，卻又停在了半空，是狗崽，他渾身發抖，臉色蒼白，說不出話。

狗毛現在是天人交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