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1章 貫穿世界的消亡

——？？？——

廢舊太空船。

「你不是去參加『三強爭霸賽』的閉幕式了嗎，露娜？」

斯塔克對於自家女兒出現在這裡還是有點意外的，不是說這裡明顯不是正常的世界，更古怪的地方他也不是沒去過，而是指，身為代表「貪婪」的橙燈軍團軍團長，不可能放棄理應屬於自己的東西才對。

「嗯，對，」露娜略帶好奇地捋了把她自己頭頂的兔耳朵，「我對領取必定屬於自己的東西沒什麼大興趣，就打個瞌睡，然後就被『夢境維度之主』找上門。」

「那個騙子說什麼？」斯塔克對「夢魘」沒什麼好感，堂堂維度之主惦記小姑娘手裡的東西也不害臊。

「他說……」露娜皺皺小鼻子，瞥向救世主梣：「父親您陷入了一場噩夢，只有您最親的親人才能加入並干預，但沒想到，竟然被摩根捷足先登。」

噩夢什麼的不提，這玩意存在的意義就是挑撥他人家庭關係？

另外，橙燈的「貪婪」連他人心目中的位置也要貪？

「我是救世主梣，不是摩根，」救世主梣用手指扶扶眼鏡框：「幫斯塔克先生也不是因為父女關係。」

「那你是為什麼？拯救世界嗎？這位『救世主』？」露娜嘲笑道。

「當然，」梣翻動著她手上的大書：「如果放任不管，佩珀女士將造成……大約21億個單體宇宙的毀滅。」

「奪少？」露娜都驚了：「為啥啊？」

「因為她要拯救F……斯塔克先生，」救世主梣瞥了心胸開闊的斯塔克一眼：「而那些世界想讓他死。」

「是這麼回事？」露娜摸摸鼻子：「但這裡明明是『夢境』……」

「你怎麼知道自己的『夢境』不是別人的『現實』？」救世主梣推推帽檐：「或者應該這麼問，如果夢境並非真實，『夢境維度之主』憑什麼躋身『最強的七大維度之主』之列？」

「唔……」

因為信息差的緣故，露娜在爭執中處於下風，但斯塔克作為她們的父親——未來的也算——不好拉偏架，只能嘗試轉移話題。

「『世界』要怎麼讓『我』死？這樣？」斯塔克虛按自己空蕩蕩的胸口，沒敢使勁，怕捅穿。

「佩珀女士的思考過於……直接，或許她考慮過『蝴蝶效應』，也留下過一些後手，但想不到事情繼續發展就必然會導向您『死亡』的結局，」救世主梣把書向前翻回幾頁：「救下兩名死於洛基之手的神盾局特工會導致鋼鐵俠在未來餓死在太空，這任誰事先也猜不到吧。」

「但『鋼鐵俠』的死亡為什麼會導致世界毀滅？」斯塔克皺眉：「更進一步的話，如果鋼鐵俠的死亡會導致世界毀滅，那麼世界為什麼要讓他死？」

「第二個問題很好，可以問問癌細胞在想什麼，」救世主梣答道：「至於第一個問題……」

「您是不是對自己的身份有什麼誤解？」露娜非常自然地接話。

「嗯？哦……」斯塔克稍作思考，便想通了其中原理。

自己是在探望昏迷的佩珀時進入夢境的，所以這裡在本質上是佩珀的夢，而在她的夢裡，他，鋼鐵俠，托尼·斯塔克，毫無疑問就是每場夢境舞台的絕對主角。

如果「主角」死掉，這場夢必然會瞬間支離破碎。

但，如此龐大數量的夢，足以證明自己在佩珀心中的地位。

回去之後得想辦法和那些女王、主母、星際女俠以及女性外表的宇宙魔神撇清關係才行。

沒辦法，托尼·斯塔克就是這麼有魅力。

「說了那麼多，你要怎麼拯救咱爸？」露娜朝救世主梣問道。

「只是你的父親，與我無關，」梣不上當：「和佩珀女士可以隨意進入任意時間節點不同，我只能出現在斯塔克先生『死亡』的特定節點，然後通過『欺騙世界』，在沒有被記錄的空隙里做些手腳，達成『之前的死亡只是誤會』的結果。」

「哦~」露娜拉長音：「就像福爾摩斯的《歸來記》那樣？我有個朋友對其中的情節嗤之以鼻呢。」

「那是因為他不是福爾摩斯的兒子，像你一樣，」梣臨時改口，又補充一句：「也不是發表這些作品的編輯，像我一樣。」

編輯？斯塔克似乎想到了什麼，但那念頭彷彿流星般一閃而過無跡可尋。

「哎~我可沒說我朋友是男是女哦？你怎麼知道的？」

「會讀福爾摩斯的女孩子根本不會和你做朋友。」

「這是人身攻擊！父親你快管管摩根~」

「我不是摩根。」

「儘快執行你的『拯救計劃』吧，」斯塔克打斷女兒們的吵鬧：「但我們要怎麼拯救21億個世界？」

「做夢就可以，」救世主梣話語出口之後發現似乎有歧義，於是補充道：「我的意思是，夢中的事不用考慮包括時間、空間等現實因素，醒來之後甚至不一定會記得。」

「這就是你不願承認自己是摩根的原因？」斯塔克突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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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梣推推眼鏡，又捋了下肩頭的金色髮辮，沒有做出回應。

「別擔心，父親，我肯定會記得，」露娜略顯得意地說道：「即使不提夢魘那個傢伙，橙燈軍團也不會放棄任何已經到手的東西。」

「但你還沒有妹妹呢。」

「對哦。」

「……驚奇隊長即將抵達，」救世主梣無視這對父女間的搞怪，手中的法杖開始發光，那本大書也開始自行高速翻動：「我會製造一個『斯塔克犧牲自己讓星雲返回地球，原地等死但僥倖活了下來』的『事實』，斯塔克先生只要躺在那裡讓她看到就行，不必特意做什麼。」

「我呢我呢？」露娜興緻勃勃地圍著她打轉。

「她看不到你，你只要別故意搞怪讓斯塔克先生笑出來就行，」救世主梣揮動法杖，周身泛起金光：「【聖劍遙遠的夢之餘音（MemoryofLondinium）】！」

斯塔克能明顯地感覺到，自己胸前的空洞正在飛快地填補，從被人粗暴地抓走方舟反應堆的痕迹變成自己小心卸掉的痕迹，同時這具軀體也開始變得衰弱，彷彿很久沒有進食和飲水，正處於死亡邊緣一般。

但更清晰的認知是，自己正如同之前數次見到佩珀時的情況一樣，意識在逐漸地變得模糊，似乎即將前往下一個目的地。

與此同時，原本只映照著群星的落地舷窗正被一道明亮如太陽般的金色身影所照亮。

姍姍來遲的驚奇隊長懸浮在窗外，一副非常驚訝的表情看著仍然活著的斯塔克，但對露娜大聲吵嚷的「父親等等我」聽而不聞。

原來如此，斯塔克在意識即將發生轉移的前一秒終於察覺到了他的意識出現於此的意義——

通過「奪舍」暫時讓那已經死得透透的「自己」「復活」，讓這個因為失去斯塔克而行將崩潰的世界延續下去。

救世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