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3章 可所有你說的話

——？？？——

太空。

短暫恍惚后，斯塔克眼前的景色已經由廢棄太空船內部切換至外部太空。

首先排除自家女兒操作失誤把他從飛船里彈飛出去的可能，因為這裡完全是一片……太空墳場。

目力所及之處，到處都是船隻殘骸，以斯塔克身為機械魔神的的眼力判斷，它們先是遭遇巨大的爆炸衝擊而扭曲變形，接著船艙內燃起大火，導致自身的動力爐或彈藥庫發生殉爆，最終徹底變成一堆四分五裂的太空垃圾。

從殘骸數量大致判斷，它們至少是20K戰力的一整支戰列巡洋艦編隊——如果這些艦船的戰力估算標準和銀河系通用標準一致的話。

他習慣性地朝最近的殘骸招招手，但那殘骸卻自顧自地漂流，完全不搭理他。

斯塔克收回目光，看看老舊的馬克7戰甲內部唯一還在運行的生命維持系統界面，呈直線的腦電波的心電圖全都表明「自己」已經是個死人。

小摩根好像說過，她會出現在每個斯塔克「死亡」的現場？

呼……

「這是佩珀女士的夢境，」隨著一陣宇宙空間里絕不可能出現的風聲，依舊穿著那身寬大法師袍的「救世主梣」自那塊殘骸後面出現，拄著法杖腳踏虛空一步步走向同樣在漂流的斯塔克:「除非她的潛意識認為你是『機械魔神』，否則是無法應用相關權柄的。」

「我……」斯塔克開口講話，發現戰甲的外放功能也已經停機，於是乾脆把頭盔手動打開：「我大概能看出來，這裡應該是那支所謂『齊塔瑞人』的戰艦，這位『鋼鐵俠』騎著導彈衝進蟲洞把它們給炸了，然後因為某些意外沒能回去——但我一時想不到佩珀要怎麼干涉這起事件。」

「她提前把議會裡潛伏的九頭蛇揪出來了。」梣翻翻書，然後說道。

「所以？」

「齊塔瑞入侵后，議員老爺們決定發射之前四倍當量的導彈。」

「……」

到底誰才是九頭蛇？！

「把我的父親~還給我~」隨著特意拉長的詠嘆調，愛麗絲打扮的露娜再次撞破空間沖了出來：「可惡！為什麼你這麼快？是不是作弊？」

「因為我是以模因形式存在的，斯塔克先生只要想起我我就可以出現，」救世主梣用平靜的語氣說道：「你還要鑽兔子洞。」

「才不是兔子洞！」

「你要不要摸摸你頭頂是什麼？」

「你！」

「夢魘是不是說過，露娜你也可以干預這個夢境？」斯塔克嘗試阻止兩個女兒吵架：「具體要怎麼做，展示給爸爸看看好不好？」

顯然他的勸架不是很成功，聽到這番話后，兩個女兒全都用「你在哄小孩嗎」的目光望向他，但還是停下了原本就不算激烈的爭吵。

「嗯咳，」

露娜清清嗓子，從腰間取下那看上去像是裝飾的銅殼大懷錶，用它的表面對準斯塔克，然後開口：

「【復活吧！我的父親！】」

在看到那塊表的指針開始倒轉的同時，斯塔克的意識就被彈飛了出去。

————

在連續經歷了「被洛基丟下斯塔克大廈摔死」，「被沒有發射雷電而是掄錘的雷神錘死」，「修理空天母艦時被機械結構擠死」、「被未來的蟻人引發方舟反應堆故障心臟驟停」等一系列奇葩死法之後，斯塔克對這個「其他世界線的自己」的處境深表同情。

他好像時時刻刻都處在隨時會喪命的境況里，在原本的命運軌跡里完全可以說是憑命大才能活到最後的。

而在那些切實發生過「意外」的夢境中，無一例外全都是佩珀在更早之前的，似乎毫不相關的某些事件中出手救人所引起的。

這蝴蝶效應多少有點不講道理。

用梣的話說，這叫「等價交換」或者「世界線收束」，她救完人跑掉，代價自然要由同她最親近的人支付。

而當斯塔克對兩個女兒的處境表示擔憂時，得到的回答分別是「我本身不存在，追不了債。」和「誰敢找橙燈軍團討債？」

梣且不論，有露娜當軍團長，橙燈軍團歷代的名聲算是毀了——如果它真的有名聲這東西的話。

至於兩個女兒的救人方式，也完全不同。

別看她們總是吵架，救人的手段卻非常互補，分別適用於「有目擊者」和「沒有目擊者」。

救世主梣始終按照她最開始說的那樣，通過「欺騙世界」來達成目的，無論一起事件有多少人目擊，「斯塔克」看上去多麼必死無疑，她總能找到合情合理的漏洞和解釋，讓「已經死去斯塔克」存活下來。

至於露娜，她的方式近似卻不同，簡單來說就是「有煙無傷」，無論是劇烈爆炸、墜下懸崖還是落入蟲洞沒能回來，只要沒有人看到「斯塔克」當場死亡，之後就能以或灰頭土臉、或傷痕纍纍、甚至完好無損的模樣重新出現，連借口都不找。

還別說，如果她們只有一個來救人，總會有50%的情況是在做無用功，拋媚眼給瞎子看。

這種基於「觀察」而非「事實」的處理方法，還真挺符合「夢境」這個大背景的。

不過，他目前所經歷的一切全都在「洛基偷走宇宙魔方開門給齊塔瑞艦隊帶路」這個事件中不斷循環，也不知什麼時候會出現更往後的，自己雖然知道但沒有經歷的事件……嗯？

再一次的恍惚之後，斯塔克眼前出現了一個新的場景，但與以往不同，這次的「斯塔克」似乎還活著，不但活著，而且還正在戰鬥。

「【快睡覺，快睡覺，快睡覺（Sleep，Sleep，Sleep）】」

他正穿著反浩克裝甲，打浩克的臉。

「……」察覺到這件事之後，斯塔克下意識地停下動作，想對浩克說點什麼又不知該說什麼。

「剛才打你的不是我」？不，那還不如直接喊「女兒救我」呢。

不過他馬上就不用思考了。

「【呵，呸。】」

浩克偏頭朝旁邊吐出口什麼，對著斯塔克露出一個獰笑，然後一記沖拳，把他連人帶戰甲一起打了個對穿。

這個世界的佩珀一定是把班納強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