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6章 你的手穿透我整個胸膛

――【MCU2007】――

紐約，奧斯本大廈。

在救援戰甲外套了一件寬大灰披風的佩珀·斯塔克正抱臂站在大樓頂端，俯視著大街上的景象。

尚未發生外星人入侵的紐約，無論是科技還是變異的水平都很低，連普通警員和國民警衛隊用常規武器都能制服的英雄或反派自然也不足以冠上「超級」之名。

如果不客氣的話，在他們的名頭前面加個「街頭」也毫無違和感，不過，以超級英雄培養系統的分類，他們嚴格來說應該被稱為「街區級」。

此時，在佩珀面前，「街區級章魚博士」正在同「街區級蜘蛛俠」扭打在一起。

簡陋的，只有外骨骼輔助功能，時不時還會短路的七條半機械觸手，以及自己縫的戰衣，通過自研裝置發射的蛛絲，除了能爬牆甚至不太耐打的體質變異，這對宿敵使用的「裝備」足以讓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不過正是因為他們打鬥的破壞範圍小，威力差，觀賞性反而不錯，許多好奇的路人都在遠遠圍觀，甚至有記者在興奮地拍攝。

「那個穿蜘蛛戰衣的傢伙是誰？彼得現在應該還沒出生。」佩珀開口問道。

「【如果您是說您那條世界線的彼得帕克，他現在應該三歲，佩珀女士，】」賈維斯子系統的聲音從戰甲的揚聲器中傳出：「【但如果是這條世界線，他就是彼得帕克，今年22歲。】」

「哦？」佩珀不置可否，看著章魚博士在被摧毀兩條機械觸手后，反手把蜘蛛俠砸在牆上。

他們甚至沒有舉起汽車砸毀大樓，那可是托尼剛「出道」就會做的事。

不對，托尼初次出道是在沙漠里，也就是此時此刻。

「【雖然他的名字是彼得帕克，但容貌與您認知中的不同，他的本叔叔和梅嬸嬸同原本記錄中亦有差異。】」

賈維斯子系統在佩珀面前的虛擬屏幕上展示出蜘蛛俠摘掉頭套后的臉，和佩珀記憶中彷彿鄰家小男孩的那張臉不同，這個「彼得·帕克」更加狂野和剛毅以及苦大仇深，看上去更像一個小痞子，或者說，校園惡霸？

「【初步判斷，造成這種差異的，是您，】」賈維斯子系統頓了頓：「【這個時空的您。】」

「……那不是我，」佩珀在面具下的眉頭皺起：「具體的呢？」

「【這個時空的佩珀·波茲小姐沒有向斯塔克集團投送簡歷，而是選擇加入奧斯本集團，並通過『人體強化藥劑』取代諾曼奧斯本變成了『女綠魔』，】」賈維斯子系統將一系列企業照片逐張投影出來：「【女綠魔視奧斯本集團的競爭對手斯塔克集團為眼中釘，並設計令斯塔克先生的飛機失事，該行為被蜘蛛俠發現並嘗試破壞和阻止，本著試探其虛實的目的，女綠魔以分享斯塔克集團的技術為條件，請同奧斯本集團有合作的章魚博士對付蜘蛛俠。】」

「呵，我算看出來了，這個女人只要不在托尼身邊，就會變成禍害。」佩珀嗤笑道。

賈維斯子系統保持沉默。

「走吧，讓我們去會會她，看看同樣會變綠和產生第二人格的『體質變異』，有沒有我們的浩克厲害。」

――【MCU2017】――

神盾局，海底監獄。

「九頭蛇萬歲（hailhydra）！」

坐在接待處辦公桌後面的神盾局高級特工——或許是——看到走進辦公室的佩珀，主動抬手敬禮。

「九頭蛇萬歲，」佩珀順手回以一禮：「今天有人申請探望史蒂夫·羅傑斯嗎？」

「沒有，夫人！」特工站得筆直：「斯塔克先生昨天曾找他會面，但兩人不歡而散，您要查閱會面記錄嗎？」

「不必了，他們之間的爭吵基本都是老一套，」佩珀擺擺手：「幫我辦理探視手續。」

「啊？但您不必辦理手續也……」

「按規矩辦事，這還需要我教你嗎？」佩珀瞪他一眼。

「是！夫人！」特工再次綳直敬禮。

「【本時空的佩珀·波茲沒有同斯塔克先生分開，】」在辦完步驟非常簡略的探視手續，佩珀在特工的指引下進入電梯后，賈維斯子系統才開口道：「【但她變成了九頭蛇，並幫贊同『索科維亞法案』的一方打贏了內戰。】」

「我想他們原本就會贏？」

「【我想我應該在『贏』上加個引號，佩珀女士，】」賈維斯子系統答道：「【事實上，贏的是九頭蛇，贏了兩次。】」

「嗯哼。」

「【根據記錄，本世界線的佩珀·波茲在齊塔瑞人入侵事件后，察覺到導彈發射行為不正常，又因為斯塔克先生幾乎身亡而十分憤怒，主動找亞歷山大·皮爾斯先生查找幕後黑手。】」

「驅虎吞狼是個好計策，但至少要保證自己是拿槍的獵人。」佩珀搖頭。

「【正是如此，因為對九頭蛇滲透規模存在誤判，他們的調查行動敗露，『洞察計劃』落入九頭蛇之手，皮爾斯先生被取代，佩珀·波茲女士則被策反，代號『九頭蛇夫人』，負責在潛移默化中影響尚不知情的斯塔克先生。】」賈維斯子系統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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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不知情嗎？」佩珀挑眉。

「【根據較舊版本的賈維斯資料庫分析，斯塔克先生確實不知情，】」賈維斯子系統答道：「【他還沒有從詹姆斯·巴恩斯先生是殺死自己父母的仇人這件事中走出來。】」

「哼……整件事合情合理甚至沒有外來變數干預，」佩珀看向電梯幾乎到底的刻度：「但其中『精神干涉』的痕迹實在太過明顯。」

叮，電梯門打開，門外，或者說門內，是嚴陣以待的「神盾局特工」。

「帶我去見『美國隊長』，」佩珀對迎接自己的九頭蛇特工擺擺手：「你們很快就可以稱呼他為『九頭蛇隊長』了。」

「九頭蛇萬歲！」

——【MCU2027】——

捷克。

披著墨綠斗篷的救援戰甲從空中飛過：

「喲，布拉格，黃昏的廣場，」

「許願池，彷彿不斷湧出水元素的沸湯，」

「追趕白鴿的火元素，顏色血紅如同夕陽，」

「被風元素捲走的路人，如跳舞般旋轉著升上天堂，」

「只剩無人走廊的哥特式教堂，」

「還被土元素砸碎了彩繪的玻璃窗。」

「【佩珀女士，我是否可以把這段RAP錄下來，日後用來參加說唱大賽？】」賈維斯子系統用認真的語氣問道。

「雖然不知道你要去哪參賽，但是沒問題，」佩珀一邊看著下方的狼藉一邊應道：「在那之前，先告訴我這個世界的佩珀做過什麼。」

她隨口說的一段RAP，只是整個世界的慘狀中最無關緊要的一部分。

數百米高的海嘯、點燃了目力所及所有森林的大火、自天穹連接地面的狂暴龍捲風，地面上無數條噴出滾滾岩漿的裂縫。

相對來說，人類建立起的城市反而受到的災害最小。

「【我不確定這件事是否應該告訴您，佩珀女士。】」賈維斯子系統有些猶豫地答道。

「你忘記我已經處理過多少個世界的『自己』了？」佩珀毫不在意地回應：「她們只是和我長得一樣，但不是我，不如說，如果對她們網開一面，反倒會對世界造成嚴重威脅。」

「【她在斯塔克先生過世后，相思成疾，主動同神秘客，昆汀·貝克先生聯繫，通過『二構』系統虛擬出一個『托尼·斯塔克』陪在自己的女兒身邊，作為報酬，她不顧哈皮先生的反對，將伊蒂絲的控制權交給他，幫助他成了一個『超級英雄』。】」賈維斯貼出一張張報紙上的「英雄」照片。

「……白痴。」

「【彼得帕克先生——您印象中的那位——想要揭穿『神秘客』虛偽的假面，主動找史蒂芬·斯特蘭奇先生幫忙破除幻象，但意外打破了世界線之間的障壁，導致真正的『元素眾』大舉入侵。】」

「蜘蛛聯盟呢？」

「【本世界沒有相關組織的情報，推測他們認為本世界沒有拯救價值，拒絕伸出援手，】」賈維斯頓了頓，語氣忽然變得焦急：「【您應該離開了，我的資料庫中沒有收錄如果在一個世界毀滅時留在其中是什麼結果——即使您是『多元宇宙級』超級英雄。】」

此時，這個雖然被各種元素肆虐，但大體還算真實的世界開始出現大量的「貼圖錯誤」，天空、海洋、森林、樹木，實際存在或不存在的東西，全都開始閃爍、錯位，呈現出不符合它們本質的模樣，甚至乾脆整片缺失，只留下看上去便十分不詳的漆黑缺口。

「不急，」救援裝甲忽然開始加速，直直地俯衝向建在海邊的某座度假木屋：「把某個罪魁禍首幹掉再走也不遲。」

——【MCU2077】——

紐約，斯塔克大廈實驗室。

嘭！

穿著救援戰甲，身披墨綠斗篷的佩珀·斯塔克一拳砸開門，同身上安裝有眾多機械義肢，軀體有一半都被機械改造過，正在工作台前忙忙碌碌的佩珀·波茲打了個照面。

「你是什麼人？」機械佩珀用猩紅的機械獨眼看著不速之客：「是奧斯本派你來的？還是奧科塔維斯？難道是康納斯？」

「【我叫杜姆（Doom），尊敬的佩珀女士。】」佩珀用機械音答道，無視實驗室內從地板牆壁和天花板鑽出來瞄準她的各類武器繼續朝她走去：「【我來，只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滋滋！噠噠噠！轟轟！

所有防禦裝置同時開火，但無論何種武器彈藥，打在救援戰甲上全都如泥牛入海般消失不見，就彷彿產生的能量都被憑空吸收。

而經受如此狂風暴雨般打擊的佩珀依舊毫不停頓地繼續朝她接近。

「無論他們對你說了什麼，都是騙你來送死的，」機械佩珀雖然語氣略有驚訝，但神情毫無波動：「我的主程序有無數備份，當前的意識也可以隨時切換到其他備用軀體上，即使你摧毀這具——」

「【我的問題是——】」佩珀突然加速，出現在似乎還打算做什麼的機械佩珀面前，緊緊地盯著她：「【你為什麼活著？】」

「什，什麼？」機械佩珀表情疑惑，彷彿真的沒聽明白問題在反問，但一隻義肢已經按下了工作台下的一個大紅按鈕。

咔嚓，咔嚓咔嚓，她連按兩下，卻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那麼，我換個問題，】」佩珀無視機械佩珀的小動作，抬手無視閃躲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然後腳下發力前行，咚地一聲將她按在背後的實驗室牆壁上：「【你為什麼還活著？】」

滋滋，啪。

那原本像是普通牆壁的灰色牆壁彷彿信號不好的屏幕，閃動兩下后，顯露出後方真正的「機械實驗室。」

那是一間比起機械車間，更像病房的龐大房間，拋開周圍那些各種各樣用途不明的維生和檢測機器，整個房間里最引人注目的便是躺在正中病床上的「托尼·斯塔克」。

他被拘束衣和各種機械裝置束縛著，容貌看上去依然是中年模樣，眼神空洞而獃滯，看上去就像一個被嚴格管理的精神病人。

而他額頭的位置，正嵌著一顆不斷散發出橙色光芒的橢圓形寶石。

不，那不是「嵌入」，而是「摘出」，似乎它即將被人取出時察覺不妙，於是牢牢地扒著自己的「家」不肯離開，試圖將其取出的人無奈之下，才製造了這麼間機械病房，在維持斯塔克生命的同時，也能研究和利用那顆寶石。

「啊，啊！」在房間顯現后，機械佩珀顯得驚恐不已，拚命用機械義肢抓撓自稱杜姆的佩珀，那當然沒有任何用處。

「你的惡劣程度，在那麼多『我』中可以排到前三，所以，我也不打算走『聽你的理由，駁倒你的理念，最後再動手』這個常規流程了。」佩珀一甩手，把機械佩珀投擲出去，令其砸穿牆壁撞在「托尼·斯塔克」的病床上。

「不，你什麼都不懂！這種程度的天才對凡人來說——」

呼——嘭！

佩珀揮出肉眼幾乎無法捕捉到的一拳，將機械佩珀連同它身後的「斯塔克」一同打穿：

「我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