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8章 前生所有未能說過的話

——？？？——

紐約，2077。

「我是智慧女神雅典娜，而這個是……」

露娜瞪著自己召喚出來的，幾乎有她半人高的巨大物件，歪了歪腦袋：

「……女神的餐桌？」

那是一個表面為深沉黑色，有著淡淡的銀色花紋，整體呈橢圓形，後面還有握把，有足夠厚度的——

太空船氣密門。

斯塔克拒絕順著莫名冒出吃貨屬性的女兒的思路往下思考，強行將聯想內容更改到更高大上的另一條軌道上。

這扇……大門，是露娜宣稱要將「腦洞大開」、「心胸開闊」，無論以哪種醫學標準都會被判定為死亡的「2077年的斯塔克」重新定義為「活著」后，作為「對策」，使用橙燈戒指召喚出來的。

當然，斯塔克自己也是有綠燈戒指的——但現在無法使用，它的精準造物能力和「機械魔神」的權柄配合得天衣無縫，畢竟某些機械需要的部件和材料不屬於鋼鐵。

至於說什麼「它能用來造機械所以應該屬於機械魔神」，如果他敢這麼宣稱，根本不用等「深紅維度之主」的約戰之日到期，其他宇宙魔神甚至維度之主就會一擁而上撕碎他的鋼鐵帝國。

那實在是太遜了，總不能厚著臉皮說什麼「鋼鐵洪流也是河流」，跑去找「海洋維度之主」尋求庇護吧。

從這位「白星女士」當初各種設計，把悄悄朝阿斯加德七大國度伸手的維度之主們全都收拾了一遍的作風來看，她應該強於絕大多數維度之主的，但同「深紅維度之主」相比，孰強孰弱還不好說，畢竟有個叫「紅海」的地方，海洋災難中也有名為「赤潮」的玩意。

咣當！

「哎呀！」

似乎因為不知道怎麼控制，露娜不小心弄倒了那張餐……咳，那扇太空艙門，它好像磕碰到了哪裡，咚地一聲直接彈飛出去，沿途還額外彈射三四次，把原本就一片狼藉的機械實驗室弄得更加混亂。

如果不是時間仍然處於靜止狀態，警報聲可能早就——

「【警報！警報！入侵警報——】」

……響起了。

隨著刺耳的機械音，在遭到「毀滅佩珀」襲擊時，早就該響起的各類警報彷彿有延遲般姍姍來遲：

「【紐約上空的動能屏障被不明飛行物擊穿，衛星城通訊全部中斷——】」

「【斯塔克集團遭遇未知武裝人員攻擊，城市裝甲大面積損毀——】」

「【斯塔克大廈所有防衛手段均被入侵者突破——】」

唔……佩珀竟然是從天而降然後一路平推進來的，多半是看到「這個斯塔克」的凄慘境遇然後暴怒吧。

不過現在不是關心這件事的時候，露娜是誤打誤撞做了什麼，意外滿足了「令2077的斯塔克存活」這個條件嗎？

隨著一連串的吵鬧警告接近尾聲，一個相對來說比較清晰的電子音緩緩響起：

「【確認斯塔克大廈即將遭遇毀滅性打擊，緊急預案「十三號星期五」激活，將放棄斯塔克先生的軀體，以及佩珀女士自上次備份以來的所有記憶檔案，並於30秒后將總部園區完全爆破。】」

這才對，機械改造后怎麼能沒有備份呢？也就是剛才佩珀的行動太快才——

「【倒計時剩餘：五，四——】」

說好的三十秒呢！？

「【三二一零。】」

轟轟轟！

——

未知區域，2027.

「嘿，別管爆沒爆炸，您就說有沒有拯救成功吧，」

依然穿著那身「女神」裝束，卻非常不淑女地盤腿坐在那面「餐桌大門」上的露娜，正對著面前以虛擬投影姿態存在，呈現淡綠色的「斯塔克」侃侃而談：

「『機械佩珀』通過記憶備份重生，對『那個您』所有的研究成果則在上傳網路后誕生出了自我意識，那個世界能夠繼續存在下去，可喜可賀。」

「【別以為我不知道那是『奧創』的存在形式，】」這次的「投影斯塔克」除了不存在實體外沒有受到什麼限制：「【另外，現在這個狀況你要怎麼解釋？】」

此時，他們兩人的周圍是不存在任何事物的一片漆黑，不知從哪投影來的斯塔克本身不發光，唯一的光源是盤腿坐在大門餐桌上的「雅典娜女神」。

看上去就像東方的「菩薩」。

「嗯，唔……」露娜左顧右盼一陣，忽然一拍手做恍然大悟狀：「這個世界已經毀滅，但『這個世界的您』卻存活了下來，以投影，或被發出的信息的形式。」

「【就像很久之前那些把地球的一切通過明碼向外發送的傻瓜，】」斯塔克攤攤手：「【我現在偶爾還能在宇宙深空中截獲那些已經過時很久的內容，那個暫且不提，這已經毀滅的世界要怎麼拯救？】」

「當然是找發射這道投影的人啊，」露娜繞著斯塔克轉了兩圈：「應該是這個方向！」

「【就算你這麼說，這裡也沒有參照物……呃。】」

在斯塔克以為女兒要用那扇「餐桌大門」當做交通工具時，她直接將其舉了起來，然後對著面前的空氣——可能沒有氣——一下一下狠狠砸下去：

「把！我的！父親！還給！我！」

還？但這次他們父女兩人明明沒有分開？

咔嚓——

在斯塔克準備說什麼之前，他便連同露娜一起掉進了被砸開的巨大裂口。

一個投影竟然會因為重力掉落，這合理嗎？

呼——

穿過裂隙之後，「投影斯塔克」出現在一處海灘上，他面前是一座看上去有些年頭的海濱木屋，木屋前方的長椅上，正坐著一位神情非常憂鬱的佩珀。

雖然容貌和服飾同斯塔克印象中的沒有太大差別，但那斑白的頭髮和臉上細微的皺紋都證明了她應該不是「自己的佩珀」。

嗯？露娜呢？

斯塔克正在觀察周圍，卻見那位「老年佩珀」只是朝他招招手，他便不由自主地以極高的速度「平移」過去，就彷彿……一部投影機轉而對準更近的幕布。

「啊，你回來了，果然還是找不到出去的路，不是嗎？」「老年佩珀」沒有回頭，只是看著她面前的大海：「這是『她』對我的懲罰，讓我永遠困在這裡看著這一切。」

什麼她？看什麼？

在斯塔克猶豫著應該保持沉默繼續等「老年佩珀」的自白還是主動開口詢問時，眼神不小心朝大海瞄了一眼，然後震驚。

那是難以計數的，「斯塔克」，的屍體。

它們裝備新舊不一，死狀各異，逐一從大海深處出現，然後緩慢而堅決地向這座海邊木屋漂來，而等到即將登陸時，又會如同泡影般消失。

雖然與海有關，但首先排除白星女士所為。

這應該是某個世界的，做法非常過分的佩珀，過分到一拳轟殺對她來說都是最大的仁慈，所以那位「毀滅佩珀」才特意安排了這種絕望的景象強迫她用餘生來目睹。

她對「自己」是不是狠過頭了？

這種情況要怎麼「欺騙世界」，讓它認為這區區投影是「活著」的？

「如果我們能活著從這裡出去，」

在斯塔克飛快思考時，老年佩珀轉過頭緩緩開口：

「萬水千山，你願意陪我一起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