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天命難違(水鬼的召喚)
已經沒有更快的利器去阻止這把斧頭了,它的速度之快就像是一枚飛鏢,帶著穿梭而過的風聲朝著楚雨蘊奔過去。
眼看斧頭就要落到終點站,千鈞一髮之際,一個身影飛奔過來,這把斧頭別無選擇的砍在了另外一個腦袋上。
頓時,血漿四濺,暈染了那張重膚色的臉。黑夜跟著發出了哀鳴聲,聽雨軒上空的那輪月變成了紅色。
望著這個失去重心的身體從欄杆處摔下去,兩個女人同時瞪大了不信任的眼睛,直到那聲重重的落地聲,和途徑吊燈時候的撞擊聲,她們才相信這一切竟然都是真的。。
「韓於墨......」
「墨哥......」
兩個女人的尖叫聲衝破了蒼穹,那黑壓壓的雲層急速涌動,迅速將那輪紅月掩蓋。
最先奔下樓的是楚雨蘊,她扶起韓於墨血淋淋的身體,哭著大叫:「韓於墨,你忘記了嗎,我是你的仇人啊?仇人就該一死謝罪,你為什麼要替我去死?為什麼啊?」
韓於墨費力的抬起手臂,去擦拭她臉上的淚水,對著她釋放出柔情的笑:「因為......我愛你,所以我轉換了復仇方式,我對你的懲罰就是,把你永遠留在我身邊,陪著我度過每個朝朝暮暮,花開花謝......一直到我生命離去的那一天。」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段話令楚雨蘊倍感意外,這個瘋狂虐待他的男人竟然會愛上了仇人?
「你愛我?這怎麼可能啊?你怎麼會愛上仇人啊?」
「我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愛上你的?我只知道,那次對你催眠穿越之後,你知道我就是羅天昊之後,那種悔恨到痛徹心扉的神情,令我忽生一種憐惜,我想抓住你的手說,一切都過去了,我還在,我還沒有死。還有,我對你冰虐之後送去醫院,看到你那冰冷的身體我立即懊悔難當,抓著你的手恨不得將的溫暖都給你,可是當我聽到你在夢裡說,死也要和江明朗在一起,我立即變得冷漠。以後的很多次,我都是在強烈的妒忌之下迷失了心智,便會對你虐的更深......雨蘊,我現在宣布,從現在開始你自由了......去找愛你的人吧,我和你的仇恨正式結束,從此後你再也不是我的罪人了......」
「韓於墨,十幾年前你傷的那麼重都挺過去了,我相信你這次依然能挺過去,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更是罪人了,你等著,我馬上去叫救護車。」
楚雨蘊在慌亂中站起身,她記得手機是放在茶几上的,現在卻不見了蹤影,一定是殷初夏拿走了,意想不到的是,這個女人就連電話線都給剪斷了!
「韓於墨,想不到你愛這個仇人竟然愛的這麼深?竟然願意為她去死?」
看到眼睛中充滿殺氣的殷初夏,韓於墨的身體就像被電擊般的抖動一下,他抬起那張蒼白的臉,支撐著胳膊發出了最大的聲音:「別管我雨蘊,走!快走啊......」
果然,這個陰魂不散的女人已經拿起了地上的斧頭,高舉過頭,噴血的眼睛已經轉向了她。
「楚雨蘊,我要你給我的男人陪葬!」
「走啊,趕緊走啊......」
這個男人都快要死了,還這麼關心她的安危?楚雨蘊的臉上爬滿了淚水,本來是贖罪的人是她,結果救她的人卻是韓於墨!
「謝謝你於墨,你是好人,你不會死的。」
她瘋了般跑出門,並不是為了逃跑,她要去打急救電話救他,如果韓於墨死了,她這輩子都不會心安。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後面這個高舉斧頭失去理智的女人,就像一隻得了失心瘋的猛獸,帶著一種千刀萬剮的架勢窮追不捨。地面上她的影子不斷晃動著兩邊的草木,就連樹枝上的落葉都被震落下來。
天空那黑壓壓的雲層變幻不定,那輪紅月若隱若現,人世間的恩恩怨怨太過殘忍,不是它所想看到的,唯有將光華收起,不見不憂。
因為聽雨軒的位置比較偏僻,靜悄悄的林間小道,除了一前一後兩個女人的腳步聲,連個人影都看不到,偶爾又被她們驚醒的鳥兒,驚嚇的抖擻著翅膀飛走。
運河的水流已經近在眼前,運河橋上晝夜車輛不停熄,韓於墨馬上就有救了?她以最快的速度跑上了橋頭,不管韓於墨還有沒有救,她都願意捨棄一切去救他。
殷初夏的腳步已經快要趕上她,兩個女人之間的距離只有十幾米了,這把斧頭的光亮照亮了她前面的路,就像一道躲不掉的閃電,無論她跑到哪裡都會在她的頭頂,一直到將她砍倒在地血流成河為止。
「殷初夏,求求你先去救韓於墨,我們的事沒有他的命重要。」
「不用裝出一副假仁假義的樣子來,你這個殺人兇手,又一次殺害我的墨哥!我的男人死了,我也不會獨活!殺你只在一瞬間!我今天必須要把你的心給挖出來,看看到底是用什麼做的?」
她面帶著地獄使者的陰笑,將手中斧頭在空中揮動一圈,一步步逼過來。
楚雨蘊的身後已經沒有了退路,水流湍急的河水奔流不息,不知疲倦的流向遠方。那因風拂過而發出的漩渦聲響,就像一個從水面冒出來的水鬼一樣,詭異的對著她招手,只有將她拽下來,水鬼才能得以托生。
「殷初夏,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我絕對不會死在你的手下!」
「我要親手殺死你!」
殷初夏握緊了斧頭,抓狂般撲過來,但是楚雨蘊已經開始了行動。
她對著運河水張開了肩膀,既然已經山窮水盡,唯有跳下去才能洗清她的罪孽。
對不起韓於墨,本來以為我的罪已經贖完,卻沒有想到伯仁卻因我而死!
再見了忻辰,來生在做你的新娘!
夜風吹來,她彷彿嗅到了幾十里之外的梔子香,梔子園的那些花應該都在怒放中吧,不然這麼遠的距離如何能傳過來?
她縱身一跳,身體如一葉浮萍般的輕盈,可是落到水面的聲音卻泛起了千層浪,一時間波浪滾滾,就像大海在怒吼在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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