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
四方形的營地周圍被高高的鐵絲網圍了起來,上面貌似還通了高壓電,它的正前方以及暴露在肖斌視線中的右手方向各豎著兩座瞭望塔,並配有重機槍。這不禁讓他聯想到某些抗戰電影中攻打鬼子司令部的場面。
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感到身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騷動,忙回頭一看,就看見那大堂經理憋紅著臉,扭扭妮妮的看著他,那一對賊眉鼠眼的小眼睛看得他特別不爽,當下小聲道:「你在幹什麼呢?忘記我說過的話了?」
他看到肖斌的可怕表情后一個勁的搖頭,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那個,我能去方便一下嗎?有點忍不住了……」說完,也不顧一旁露出嫌惡表情的趙博遠以及別過頭去感到有些尷尬的江可,自顧自的消失在身後的那片灌木叢里。
「這個活寶,但願不要再給我惹出什麼亂子來了。」肖斌望著大堂經理躡手躡腳離開的背影,莫名其妙的嘆了口氣。然而,事實證明,那個看上去老實敦厚,惟命是從的男人壓根就沒把肖斌的囑咐當回事。肖斌看到那隱藏在灌木中卻將大半個身子暴露在外的大堂經理正在享受著一瀉千里的充實感覺就有種想要一槍幹掉他的衝動,這個時候,探照燈很不友好的再度匯聚了過來,前者由於背對著光線的緣故,這一照之下被嚇了個激靈,再想要蹲下去為時已晚,四站探照燈轉眼間便是一齊匯聚在六人潛藏的草叢裡。
這個白痴!肖斌在心中破口大罵,早知道會這樣,他當初說什麼也不會帶這麼個拖油瓶過來。原以為這大堂經理只是個沒有主見膽小怕事的小人,現在看來,他還是個走到哪裡麻煩就跟到哪裡的惹事精。視線被投射而來的高強度燈光照射的幾乎睜不開,就這樣持續了一分鐘的時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奇怪的是,那些巡邏的特種軍人似乎也不確定這裡是否有異常情況。從大堂經理直起身來到燈光投射到他的位置趕忙蹲下,這其中的間隔不到幾秒鐘,正常情況下很難被人察覺。
這個時候,隔著十米開外的距離,肖斌彷彿聽到了重機槍上膛的聲音,他的臉色如同死水一般沉靜,淡淡的紫色光圈開始湧現。令人窒息的沉默沒有持續多長時間便被接踵而至的一連串刺耳的槍聲掩蓋,頓時,他的四周想起了子彈劃破空氣尖銳的聲音。肖斌二話不說,將他的引力天賦開啟,一邊悄悄的將身體挪至最前方,替身後的趙博遠他們阻擋子彈。
那些速度極快的子彈在接觸到肖斌體表不足一米出后開始變得異常緩慢,他的身體前面好似擺著一個可以控制物體速度的神秘儀器一般,那些子彈在排斥力的作用下即使仍然能前進一小段距離,在打擊到人的身體上時已經無法造成威脅。
肖斌在一邊阻擋子彈的同時一邊細細觀察,他發現瞭望台上的機槍手打出的子彈相當分散,有一部分子彈打中了他們,但更多的卻掃向了周圍的其他區域。換句話說,他們也不確定剛才探照燈捕捉到的是否就是可疑的人物,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這才下令機槍手進行簡單的清理任務吧。
如果只是簡單地掃射,應該不會持續太長時間吧。他在心裡這樣想,果然,沒過多久,瞭望台上的火舌便是熄滅了下去,四周再次恢復了之前的平靜。因為這一段小插曲,眾人的心都提了起來,說實話,要不是剛才肖斌適時開啟天賦擋下了那些子彈,恐怕他們現在的行蹤早就暴露在對方的探照燈下了。想到這裡,趙博遠不由得怒氣沖沖轉過頭,想要將引發這次事件的罪魁禍首訓斥一番,這一回頭他才發現,大堂經理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他的胸口彷彿中了一槍,正汩汩流著鮮血。
這,就死了?難以置信之餘,他連忙示意肖斌,後者小心翼翼的來到那具倒下已經變得冷冰冰的軀體面前,先是動手檢測了一下對方的脈搏,又是翻開緊閉的眼瞼探查了一番,最終無可奈何的補充了一句:「死了!」
這是多麼戲劇性的一幕啊,曾幾何時肖斌一直以為這個酒店大堂經理看上去沒有表面上所表露的那麼簡單,他甚至覺得他是刻意偽裝成這樣一副膽小怕事的樣子,為了某個不可告人的秘密,想要留在他們身邊。可是,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事實好像是他多慮了,脈搏停止跳動,瞳孔開始渙散,心臟停止跳動,一切都說明這個此時此刻倒在地上的可憐鬼已經徹徹底底的駕鶴西去了。
重機槍突突的槍聲戛然而止,肖斌從已經沒了生氣的大堂經理身側挪開,抬頭望著那幾座由於出了意外而變得格外小心謹慎的瞭望塔,手中的靈戒紅光一閃,一枚拇指大小透明的藥水瓶便是出現在他的手中。他注視著這枚呈有清澈液體的狹小容器,這就是他對趙博遠等人描述的對策。這是一瓶進階等級的藥水,它的功效就是能夠使人身體暫時透明,從而達到隱身的效果,持續時間在一個小時左右。
肖斌原本打算等他們離陣營近一點的位置再將藥水服用,這樣的話可以提供他們足夠長的時間尋找一處安全而隱蔽的場所。可是現在看來,這無疑是不可能的了。從這裡到瞭望塔下的正大門有十幾米的距離,更何況經之前那個白痴一鬧,駐守在瞭望塔上的守衛以及下方的巡邏兵都加強了戒備,一旦他們輕舉妄動,便會立刻暴露自己的位置。
「這就是你說的可以讓人隱形的藥水?」趙博遠看見了肖斌手裡的透明小瓶子,忍不住好奇地問他,在他看來,這樣一個看上去與普通裝蘇打水的小瓶子沒什麼分別。
肖斌點了點頭,「就是這個。」說著,便小心翼翼的打開瓶蓋,以及其輕微的動作在每人的手掌上塗了一滴,末了,他還沒忘記往倒在地上已經變成了一具死屍的大堂經理身上也抹了一點。一瞬間,那具屍體整個僵硬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最終變成了猶如冰雕一般的透明狀,一動不動的躺立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