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五章 再至洛水
李長歡和王伯當暢聊正歡之時，史懷義領著王嫣兒亦步亦趨地走入大殿。
細算起來，李長歡也有好幾年沒見過王嫣兒了。
常言道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
這話落在大多數妹子身上，還是有點道理可尋的。
面前的王嫣兒，便是這大多數的其中之一。
王嫣兒早就過了十八歲，但從容貌上來看，她依舊是一個美麗動人的妙齡少女。
即便李長歡已經閱盡各種風韻美人，在見到此時的王嫣兒后，也不得不承認她的美貌不同凡響。
「哥，李大哥。」
出乎意料，王嫣兒破天荒地給了李長歡一個好臉色，竟然主動向他打招呼。
李長歡回以笑臉，道：「許久不見，嫣兒妹妹真是愈發美麗動人了，還沒嫁人么？」
王嫣兒起初聽著前半句還笑了笑，但聽到後半句就開始面露不悅，瞪了他一眼，道：「我嫁沒嫁人，與你何干？」
「嫣兒！」王伯當皺眉道：「怎麼跟你李大哥說話的？」
王嫣兒輕哼了一聲。
王伯當轉而朝向李長歡，歉然道：「都怪我平時管教無方，大哥切莫放在心上。」
李長歡道：「這麼說就生疏了，我也不是第一天認識嫣兒妹妹，她對我有成見我是知道的，只是我不明白這個成見從何而來，我就這麼不討喜？」
王嫣兒道：「誰讓你明明比我小，還硬要逼我哥和我叫你大哥！」
李長歡道：「這可怪不得我，我可沒逼你哥，我們是有君子協定的，這叫願賭服輸。」
「那也是我哥輸給你，我又沒輸給你，憑什麼我要跟著倒霉？」王嫣兒不服氣道。
「倒霉？」李長歡摸了摸鼻子，道：「既然你這麼為難，以後你跟你哥就各叫各的，你想叫什麼叫什麼。」
「真的？」王嫣兒面露喜色。
王伯當沉聲道：「不行，自古長幼有……」
李長歡打斷道：「行啦，你別瞎摻和，這裡我說了算，就這麼定了，從今天開始你想怎麼叫怎麼叫，不用看你哥的臉色，他要敢說你，你就來找我。」
王嫣兒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王伯當，後者張張嘴想說什麼，卻又沒有說出口，最終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看這樣子，已是默認了這個結果。
王嫣兒竊喜而笑，猶如嬌花綻放，嬌艷而動人。
見小姑娘笑顏如花，史懷義盯著她看的眼睛都快發直了，便是李長歡也饒有興緻地打量了她幾眼。
不得不承認，女大十八變真是一句妙不可言的至理名言。
……
洛水河畔。
天津橋上。
李長歡負手而立地站於橋中央，在他身邊圍了許多人，都是瓦崗軍的高級將領。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在橋下的河面上，那裡不時有氣泡從水中冒出來。
「撈了大半天了還沒有結果，會不會壓根就不在這裡？」
史懷義看了一眼李長歡，低聲說道：「或者，乾脆直接把洛水上游堵死，這樣找起來豈不方便的多？」
王伯當道：「以洛水的水勢，不可能堵得住，一個不小心可能還會引發洪災！」
「這倒也是，可一直這樣找也未必找得到，我看還是另想辦法的好。」史懷義道。
李長歡淡淡道：「用不著，已經找到了。」
史懷義激動道：「當真找到了？」
「八成是了。」李長歡含笑開口，「他上來了。」
話音方落，一個人從水裡冒出來，大口喘氣之後，大聲道：「啟稟少帥，河底發現機關，我一個人打不開，需要幫手！」
李長歡轉身望著諸將，問道：「你們誰水性好的下去一趟？」
單雄信和程咬金同時站出來。
李長歡輕輕點頭，然後兩人脫了衣服直接從橋上跳下水。
水花四濺過後，水中的三個人同時不見了蹤跡。
片刻后，十幾個早早潛下水的漢子從水裡冒出頭來。
李長歡一聲令下，眾人又再次往水裡潛下去。
等待了良久。
眾人潛上來又潛下去好幾次，卻始終沒有傳來好消息。
「水下的機關很難開？」
王伯當開口問道。
李長歡點頭道：「也不是，但要靠蠻力才打得開。」
王伯當道：「這麼多人都不行？要不我下去試試？」
「你水性行嗎？」李長歡質疑道。
王伯當撩起袖子道：「一般般吧，但我力氣大啊！」
李長歡這時才想起來，面前這人可是能夠拉開十二石強弓的大力士，於是道：「那你悠著點，憋不住氣就早點上來，別最後逞強喝一肚子水被人抬上來。」
王伯當道：「放心，我水性雖不算好，但還不至於被淹死！」
「那就看你的了。」李長歡一語言罷，目送王伯當跳入水中。
王伯當才下水不久，橋邊忽然起了爭執，吵吵鬧鬧動靜很大。
「那邊好像有事發生，要不要我派人去看看？」
史懷義眺望橋邊，沉聲問道。
李長歡神識一探，輕鬆洞悉了那邊的情況，淡淡道：「你去打發她走，就說是我說的。」
史懷義雖然不知道李長歡口中的她是誰，但還是恭敬地領命而去。
等史懷義一去一回之後，水中的行動終於有了結果。
只見程咬金率先從水裡冒出頭來，大聲道：「少帥，打開了！」
「怎麼只有你一個人，他們人呢？」李長歡疑惑道。
程咬金大口喘氣地道：「他們都順著機關潛進去了，我就上來知會你一聲，我再下去瞧瞧！」
李長歡點頭道：「小心點，安全第一。」
「得嘞，我省得！」程咬金笑著鑽入水中，眨眼就不見了蹤跡。
「走吧。」李長歡邁開步子往前走。
史懷義愣在原地道：「這就走了？他們還沒上來呢？」
李長歡邊走邊道：「他們不會上來了。」
「啊？」史懷義面色一變，正要追問。
卻聽李長歡緩緩道來：「這裡只是入口，而且是被水淹沒的入口，人可以隨意進出，東西卻運不出來。」
史懷義道：「那出口在哪裡？」
李長歡道：「不清楚，他們進去之後應該能找到出口，到時候你去接應一下，把東西都運出來。」
「好，不過要運到哪裡去？」史懷義道。
李長歡道：「金銀財寶運到皇宮，至於兵器鎧甲有多少就裝備多少，剩下的暫時存放進兵器庫……嗯，她怎麼還沒走？」
史懷義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見到那個「她」之後，猶豫地道：「她說一定要見你一面，我趕也趕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