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陰鬱男子
不一會,齊凌手起筆落,已經在那淡黃色的圖紙上畫好了要打造的東西。
卻是看得老劉頭一陣頭大,圖上全是七七八八的小零件,不過齊凌卻都非常嚴格的標註了尺寸,原來圖上畫的儼然是一把分解了的手槍『沙漠之鷹』!
老劉看著眼前這稀奇古怪的玩意,很是出奇的沒有表現出詫異,他問道:「這不會是你上次讓我給你用寒鐵打造的那把叫做什麼『巴雷特』的那種玩意兒之類的吧!
齊凌哈哈笑道:「聰明,不過它」叫叫沙漠之鷹,你就幫我用這塊烏鐵打造兩把吧!那烏鐵夠用嗎?」
老劉打量了一下圖上的沙漠之鷹然後開口道:「就這大小的話應該是夠了。」
***
出了老劉的劉十八鐵鋪,齊凌掏出一根煙點上,小四方步一邁,活脫脫的一副標準的小流氓模樣。
想著今天的事,齊凌就有些想笑,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相比之前為了那塊寒鐵,他費盡了千辛萬苦,才搞到一塊,誰曾想今天還這麼走運,居然撿著了這麼塊烏鐵,哈哈哈!想想還就是高興。
他抽著小煙,嘴裡哼著旁人聽不懂的小調,悠哉悠哉的在大街上東瞧瞧西逛逛的走著。
老劉是這王家鎮有名的鐵匠,一身打鐵的技術是神乎其神,像打造一般的刀器,在他手底下只是「哐哐」幾下,不多不少,十八錘就將一塊鐵塊打成一把好刀出來,所以也得到了人送的外號「劉十八」。
不知不覺,齊凌竟來到了鎮東頭,他剛好看到老張栗子鋪,只不過現在已經是人去樓空,物是人非了!
齊凌還記得以前經常吃老張家的炒栗子,那味道和地球上的所賣的還真是並無多大區別,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看著緊閉的鋪子門,和已經耷拉下來的招牌,『老張栗子』那幾個字半掛在門樑上。任憑風吹雨打,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好像下一秒就會掉落下來一般,而老張和小紅忙碌的身影卻同時也是再也看不到了。
齊凌吐了一口煙霧,正準備抬腳離開,卻不經意看到就在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個背負長劍的男子,正怔怔看著老張那鋪子。
他看到,那男子背上還挎了一個包袱,神情間寫滿了悲痛,苦澀。「或許是老張家的什麼親戚吧?」
那男子看到現在眼前這副模樣。他看起來很是傷心,齊凌多看了他兩眼,也沒有打算上去搭訕。搖了搖頭,邁步離開。
而他沒有看到的是,身後那男子深吸了一口氣,也轉身離去了,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對於老張小紅的這種事情,齊凌現在還不想摻和,弱肉強食,本就是自然規律,尤其在這競爭激烈的修真界,這樣的事每天不知會有多少發生。
像王家這樣的世家。在這東洲,甚至說在這中土神州,不知道有多少!他只想安安逸逸的過好自己每一天而已。
或許看起來,只要別人不欺負他、騎在他頭上,或許都不會動一下吧?
齊凌看著現在的的自己。他不知道自己是在為什麼而活,「齊凌啊齊凌,你一個華夏人民解放軍的特種兵,現在為何變得這樣冷漠?
這真的還是你嗎?曾經那個用行動在保家衛國幫扶人民的你,哪裡去了?」
他搖頭苦笑,變的到底是世界?還是說其實是自己?
或許只有黑夜下那抹,才是真正的自己吧!
在街上轉了一會兒,齊凌還真覺得有些餓了,摸了摸兜里還剩下的幾塊靈石,他不禁感嘆,「真的是掙錢猶如針挑土,花錢猶如水沖沙啊!」
這錢,散的還真是快,要是讓那苦逼的王家老七王琪知道齊凌這麼想的話。估計得氣得吐血恨道:「你特么這臉一蒙,伸手就拿錢的活計,還有什麼比這搶劫來錢還要來得快?」
齊凌拿著錢,直接上了這裡最有名的『一品香』,準備胡吃海喝一頓。
當然最重要的,是在『一品香』各色各樣的食客交談當中,他可以得知自己想要知道的一些東西。「哎喲~齊爺,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五年來,齊凌時不時就來這『一品香』造一頓,連店小二都已經把他認識了。他上了二樓,挑了一張大堂中間的桌子,點了幾個菜,就坐了下來。
齊凌並沒有抽煙,只是端著桌上不要錢的茶水,安靜的喝著,聽著嘈雜的各種談論聲,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店裡的食客,靜靜的聽著他們談論的各樣東西。
現在正是中午飯點的時間。店裡的生意正是好的時候,樓上樓下都坐了不少人,齊凌喝著茶,剛好聽到左邊隔了兩桌的飯桌上,有人在討論。「最近不知怎的就冒出了個江洋大盜,在這鎮子上打家劫舍,無所不為,就專門劫富人……」
齊凌眉毛一挑,瞟向聲音的來源處,是四個商旅模樣的中年男子,然後又隨著聽到有另一人接茬說道:「那可不是嗎?我前天去王家送貨,你們猜我聽到了啥?」
另外三人看了看說話的男子,有些好奇。那男子壓低了聲音,一臉神秘兮兮的模樣。眾人也被他吊起胃口,湊近到他跟前。
「看到了什麼啊?這麼神秘兮兮的。」
那人壓低了聲音,左右瞅了一眼,然後才低聲道:「我聽到王家一個家丁說就連王家的七公子王琪,都被別人給搶劫了!」
聽到這裡,齊凌嘴角微微勾起,繼續不動聲色地喝著茶。
「什麼?這怎麼可能?那王七公子可是練氣期的修仙高手啊!就是什麼人這麼大的膽子,這麼大的能耐,竟敢搶劫他?更不要說還有他背後的王家,甚至還有在千雲門中的幾個實力強橫的子弟。」
沒錯,得罪了王家那不是,糞坑裡打燈籠----找死嗎?」
三人明顯不相信那人說的話,面面相覷,。而那人也不在乎,攤開手聳了聳肩。
「信不信隨便你們,反正我聽說的就是這樣。」
這時候,齊凌卻是看到一個人上了二樓來,感覺有些眼熟,赫然正是此前在鎮東頭老張栗子鋪門口出現的那個青年男子。
那男子神情憂鬱,找了張挨著窗戶邊的桌子,坐了下來,店鋪里生意挺熱鬧,似乎也沒有誰留意到了這個陌生的男子,大家還是該吃吃,該喝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