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當老闆了
?「老……板。」
跑到店裡才發現店門被砸得半廢，尤其是上面那塊匾額已經斷裂，碎塊灑落一地，地面一片狼藉，而店裡的兩人還在大戰。
一個正是這家店鋪的掌柜，外表看去，年約三十齣頭。當然地球的那一套看年齡的方法，在如今的大秦帝國早已經失效，畢竟修鍊有成的人，從外表看去個個都很年輕。
於掌柜如同平時一樣，身著一件藍色長衫，腳踏不知名的獸皮製成的靴子。此時的他樣子好不狼狽，一臉腫脹著五條指痕，嘴角還掛著鮮血。只見他兩手若枯枝，又如鷹爪一般，來回揮舞，直撲對方的身前諸多要穴。
而他的對手則是一名灰衣老者，臉容陰鷙，渾身上下冒著一股陰煞之氣，如同是剛從地下跑出來的一般。只見他傲然挺立，如同一根樁子，一手擱在身後，單掌立在身前不斷撥動。動作行雲流水、輕鬆寫意，如同一個老藝術家在撥彈琵琶一般，正是大秦著名的摸金於家的手撥琵琶掌法。據說是早年間的一位歌伎所創，可惜後來被於家偷偷給挖了出來。
「少爺，看來你在廢星這些年來，一點兒也沒長進啊。」擋下了於掌柜的凌厲進攻之後，老者輕哼一聲搖頭道，「看來老爺對您實在是太高看了。」
「既然如此，你老又何必前來找我，家族的事情我早就不想參與。」於掌柜怒吼一聲，手中陡地出現一股陰氣，凝為了一支短劍朝老者手掌切去。
「這就是傳說中的真氣化罡?」趙無極震驚地睜大了眼睛。
如果有高階武者在這裡，一定會回他兩個字呵呵，這分明已經不是真氣化罡那麼簡單了。剛才於掌柜根本就沒有釋放真氣，又何談化罡。分明是隨意地調動了天地靈氣凝為飛劍，這是妥妥的地階高手啊。
「如果有其他人繼承家業，老奴又何必坐了這麼長時間飛船前來找你。」老者冷笑一聲，顯然對掌柜相當不滿，「當年的事情真的只是一個意外，而且早已經調查清楚了，那女子真的是敵人安排的姦細，故意接近你而已，所以雖然意外殺了她，可老爺做的一點兒也沒錯。」
「放屁！分明就是你們這幫老東西看不起人家，故意栽贓嫁禍，老子就是死也不會回去的。」掌柜徹底爆發，氣勢猛地一漲，如同平地颳起一陣颶風似的，店內的東西頓時一陣乒乒乓乓亂響，摔得一片狼藉。
陡地，那些摔成碎片的物件，被一陣大風憑空卷了起來，化作無數包含罡氣的利箭，呼嘯著朝著老者射去，如果射中絕對會把對方打成篩子。
「哼！就這種水平也敢狂妄。老爺說了這次一定要老奴把你帶回去，哪怕是打斷腳也得把你綁回去。」灰衣老者不屑地冷哼一聲，站在原地動也沒動，任由那些化做暗器的東西射到自己身上。
不過這些東西撞到老者的衣服時，便自動地化為齏粉。接著，一股淡淡的微風在老者身前吹過，這些粉末，便如同灰塵一般隨風飄灑了一地。
「少爺，我勸你還是乖乖地跟老奴回去吧，省得受皮肉之苦。」灰衣老者沒有還手，而是站在原地勸說，只是這語氣怎麼也不像是勸說，反而更像是在危言恐嚇，就算是外人聽了都想要揍他一頓，何況是於掌柜這個當事人，當即就被氣炸了。
「刷」地一聲，於掌柜的手中現出了一把利劍。
利劍閃著亮光，威風凜凜地朝那灰衣老者的胸前飛去，速度之快，以趙無極的眼力，竟然捕捉不到任何動作，只能看到光芒閃過，劍已經飛到了灰衣老者的身前。
再看對面那個灰衣老者，他的手上不知何時也同樣出現一把利劍，光芒比於掌柜的還要刺眼。
瞬息間，兩者丁丁當當地，已經膠著戰鬥在一起。
「這……這，這是飛劍。」趙無極心臟狂跳，嘴唇囁囁差點半天喘不過氣來，「這是傳說中的飛劍啊！你妹的，誰告訴老子這是武道世界了，這他妹的分明是仙俠世界好吧。」
「當！」雙方交手快，住手也快。
才幾個呼吸的時間，兩把飛劍的戰鬥已經停了下來。
灰衣老者依然風淡雲輕地站在那裡，身前飄浮著他的飛劍，而掌柜的飛劍卻已經靈氣全失掉在了地上。他本人更是真接委糜地坐在了地上，胸前鼓動幾下，還是一口鮮血忍不住噴了出來。
「怎麼樣少爺，這斗也鬥了，傷也傷了，你該跟老奴回去了吧。」灰衣老者搖了搖頭，一臉嚴肅，「就你這樣的實力，別說是打敗老奴了，在這種靈氣低到近乎沒有的星球，就算是再練百年也是白搭。」
「呵呵，有本事，你就打死老子，那個家小爺就是死也不會回去的。」於掌柜此時也算是破罐子破摔了，揮手招回飛劍，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朝後院走去。
「少爺，老爺臨終前給了老奴獨斷之權，所以得罪了。」灰衣老者氣得鼻孔噴出兩股白氣，伸手就要朝掌柜的後背抓去。
「你說什麼?」掌柜陡地停了下來，回頭大吼，「你個殺千刀的老奴才，竟然敢詛咒老爺子，他早就進入金丹期了，活個千八百歲都不是問題，怎麼可能會死?！」
灰衣老者前撲的身子晃了晃，再次停了下來，雙眼忍不住流下兩行濁淚，聲音低沉地道：「前一次我們出去探索一片隕石星域，遇上星盜了，為了……為了掩護大家撤退……老爺自爆了金丹。」
「你……你……你說什麼?」掌柜又是一口鮮血噴出，臉色頓時蒼白如紙，指著灰衣老者口齒不清地說道，「你，你給我再說一遍……」
「我們遇上了星盜，老爺仙去了。」
「噗——」掌柜的倒在了地上，徹底昏了過去。
「少爺。」灰衣老者撲上前去，手中現出一顆丹藥，葯香撲鼻。趙無極站在門口，隔了老遠，都能感覺到身心得到一陣洗滌，分明是療傷聖葯。
「嚶嚀」一聲，掌柜很快醒了過來，兩眼通紅，聲音細弱地詢問道：「到底是哪方星盜，竟然敢跟我於家為敵?」
灰衣老者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是不想說，還是真的不知道對方的底細。
「好吧，我馬上跟你回去，不報此仇誓不為人。」掌柜掙扎著站了起來，看向了門口的趙無極，勉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無限落寞地扔給他一串鑰匙道，「小趙我要回去了，這裡的一切就交給你了，你要繼續經營也好，賣予別人也罷都隨你處置了，我……以後恐怕不會再回來了。」
「您，您節哀……」趙無極不知該怎麼安慰，囁囁了半天才蹦出三個屁字。
於掌柜點了點頭，跟著灰衣老者朝門口走去。到了趙無極身邊的時候，灰衣老者突然伸手搭了一下他的脈搏，嘆了口氣：「經脈堵塞嚴重，難以修鍊，不帶回去也好，省得被其他孩子欺負。」顯然是以為他是於掌柜在這一號星留下的後人，更不知他在大秦的年紀已經不算孩子，於掌柜張了張嘴也沒有解釋，被老者夾在腋下，幾個閃身便沒有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