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失敗的父親
張老師的一句話，把劉雲再次嚇得半死。
宋飛聽不下去了：「我說你這人怎麼說話呢？孩子嘛，不懂事，打架是平常事。我們家長來處理事，你怎麼能這態度？還等著警察抓她。這孩子才十五，不到法定年齡，又不是殺人、強女乾的重罪，警察抓她幹什麼？你嚇唬誰呢？」
張老師被宋飛好一頓頂。她開口問：「你是幹嘛的？」
宋飛拍拍胸脯：「我是孩子的叔叔。」
張老師見宋飛手上帶著一塊歐米茄金錶，梳著背頭，拿著個手包，談吐不凡，不像是一般人。她口氣變得緩和：「這孩子把人家打的進了醫院，你說這事情怎麼解決？」
劉雲剛要開口，宋飛卻向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說話。
宋飛問張老師：「具體是因為什麼事情打的架？」
張老師說：「兩個孩子在班裡發生了口交。劉笑嫣就把人家打了。」
宋飛狡黠的一笑：「發生了口角？把人家打了？誰先動的手？現在的學校班裡都有監控，調出來我們看看！」
張老師敷衍道：「看什麼監控？人家孩子已經進了醫院，難不成你們還要把責任推卸到對方頭上？即便報警抓不了劉笑嫣，你們也總要賠錢吧？對方家長說了，賠三萬，這事情就過去了！」
劉雲聽到三萬這個數字事，腦子一片空白。三萬塊是他一兩年的積蓄啊！
宋飛冷笑一聲：「事情總有個是非曲直！我們家長來了學校，你張口就是賠錢，報警抓人，你嚇唬誰呢？你是不是偏向對方家長？要賠錢，可以，先看監控。沒看過監控，我們一分錢不給！」
張老師有些生氣：「你這家長什麼態度？」
宋飛道：「什麼態度？實事求是的態度！你叫啥？你這個當班主任的要是黑白不分，我就向教育局投訴！」
張老師見宋飛談吐不凡，態度強硬，無奈只能領著劉雲和宋飛來到監控科調當時的錄像。
錄像里，劉笑嫣先是跟那個被打的女同學發生了口角。然後那女同學上來給了劉笑嫣一個耳光，劉笑嫣還手，用力一推那女同學，那女同學倒在了書桌角上磕破了頭。
宋飛像打了勝仗一般，得意的對張老師說：「看見了？是對方先動的手。我家孩子只是自衛！還三萬，跟鬼要去吧！醫療費的發票給我們拿過來，我們只賠醫藥費！」
張老師又嚇唬宋飛：「只賠醫藥費？笑話！人家家長要是不依不饒，學校可是要開除劉笑嫣的。」
聽到學校要開除劉笑嫣，劉雲心中一顫：「老師，錢我們賠，不要開除孩子。。。。。。」
宋飛卻打斷了劉云：「開除？我問你，你這光明區中學是不是公辦學校？孩子初四，正是九年制義務教育階段，你們公辦學校根本沒有權利開除她！這樣吧，我看你是誠心偏袒對方了，我們跟你說不清就找校長去說。」
一說要找校長，張老師有些心虛：「我並不是偏袒對方的孩子，都是我的學生嘛。。。。不管誰先動的手，人家孩子始終是受傷了，總的賠償吧？」
宋飛見張老師態度有所緩和，他對張老師說：「老師，你出來下。」
監控室里有兩個學校保安，宋飛明顯是想跟張老師說點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兒。
宋飛對劉雲說：「兄弟，你在這兒等我下。」
出得監控室，宋飛對張老師說：「張老師，孩子跟著你上學，你費心了。」
說完宋飛從手包里拿出一張一千塊的超市購物卡，塞給張老師。
張老師將購物卡收起，立馬換了一副態度，她笑容滿面的說：「我也體諒你們做家長的不容易。可受傷孩子的爸爸是區教育局的一個科長，我壓力很大。」
宋飛問：「區教育局的科長？叫什麼？」
張老師想了想說：「叫吳立軍。」
宋飛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喂，王局長嘛。我是漁家酒樓的宋飛啊！你手下是不是有個叫吳立軍的科長？咳，他閨女和我侄女在學校打架。我侄女失手把他家閨女打傷了。你看能不能給我調解下。對對對，我們出醫藥費。嗯嗯，好，麻煩你了王局。下次來我們漁家酒樓我給你免單！」
過了一會兒，那位王局長給宋飛回了電話，宋飛接電話道：「喂，王局。哦？太感謝了！咳，孩子嘛，都不懂事兒。嗯嗯，一共兩千二是吧？我把錢給她們班主任。好！」
宋飛從手包里點出兩千二百塊錢，交給張老師，回到了監控室。
「走吧，接孩子去。」宋飛對劉雲說。
劉雲問：「怎麼，解決了？」
張老師賠笑道：「解決了，有領導給打電話，當然能解決！」
已經到了放學的時候，劉雲和宋飛到班裡接出來劉笑嫣。
劉雲的這個寶貝閨女雖然只有十五，發育的卻很好，一米六五的個子，白凈的瓜子臉，長長的睫毛。只是染了一個與年齡不相稱的黃髮。
宋飛領著劉雲和劉笑嫣上了車：「走，我送你們回家。」
在車上，劉雲質問劉笑嫣：「你為什麼要和同學打架？」
劉笑嫣冷哼一聲：「哼，她想抄我作業，我不給。她就罵我是臭擺早點攤家的。。。。。我說去你M的，她就上來打我。」
劉雲說：「就算她不對你也不該罵人啊。」
劉笑嫣把頭扭向車窗：「你的意思我就該受人家欺負？你要是有本事，就別讓人罵我是臭擺早點攤家的啊？」
宋飛開著車，有些聽不下去了：「閨女，話不能這麼說。什麼臭擺早點攤的？你知道不？你爸爸是八一體工大隊足球隊的退役球員。八一隊的退役球員全國也就幾百個！你爸現在不擺早點攤了，進了我們球隊做主力！」
劉笑嫣皮笑肉不笑的說：「球隊？都四十五的人了，還知道球是方的是圓的么？」
劉笑嫣這個叛逆期的中二少女眼裡，自己的父親就是個沒本事的廢物。
劉雲在閨女面前沒脾氣，劉笑嫣的話卻激怒了宋飛：「四十五怎麼了？電視劇里演姜子牙八十齣山拜相！你這個小丫頭家家的不能這樣說話！」
宋飛送劉雲和女兒回了家。
深夜，劉雲躺在床上，自己這二十多年的確是一事無成。也不怪女兒抱怨自己。好在今天認識了宋飛這麼一個熱心人，不然今天的事情真不知道如何收場。
劉雲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好好踢球吧，自己也只有這一種方法謝人家宋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