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二戰(十一)
這棵參天大樹本來枝葉茂密,但被那人蟾接連噴了毒漿,樹葉不斷壞死腐爛,漸漸的已無太多可供常天躲避之所,常天也愈發陷入了危急困頓之中,不禁又急又累,渾身冷汗直冒,心想:「這可如何是好?它守株待兔,而我百密終有一疏,這樣下去早晚凶多吉少!」想畢,也容不得他再一味退舍躲避了,必須要反擊,忙亂中揮掌劈在一株樹枝上,那樹枝「喀嚓」一聲,應力倒擊而下。小理
人蟾動作也是極快,雙抓一放,避開了樹枝的衝力,沒吃著這一擊。小理緊跟著常天又擊下一株枝杈,速度快急,所帶勁力又猛,那人蟾再難閃避,被打在腦門子上,中了個正著。
若換作是常人,任他武藝再高,挨了常天這一擊,非得當場落得個樹枝穿頭而亡不可,可這人蟾怪物的皮肉無比厚實,也堪比牲畜似的生猛結實,挨了這一招,雖然也頭破血流,疼痛鑽心,卻不得死,這麼一來反而激得它更加暴跳如雷,沒頭沒腦地對著大樹亂撞一通,非要把常天震下樹來生吞活剝。
那大樹再粗壯紮實,也經不得人蟾如此折騰,沒撞個三兩下,只聽呼啦啦一陣巨響,果然樹桿折斷,轟然倒塌下來。小理人蟾張著血盆大口,淌著腥臭不堪的口水,呼一下合身撲進倒地的樹冠中一陣亂撕亂咬。可咬了半天,滿嘴儘是枝葉,卻無常天的半點身影。
原來,常天就在它剛才中了樹枝倒擊吃痛的一瞬間,好似大鵬展翅,縱身飛躍,跳到了另一棵樹頂。人蟾氣急攻心,震耳欲聾般的嘶吼鼓噪,追到那大樹底下,更加頻繁地從血泡里激射出毒液。常天也不斷擊下枝叉,與它對攻。人蟾又中了幾次樹擊,已是滿身傷痕,血都流了一地,可偏偏不死,行動也毫不遲緩,所謂兔子急了還咬人,這人蟾只有狂得愈發兇狠。
樹上樹下互相奈何不得,待樹葉又用得盡了,常天便又伺機躍到了旁的樹上,饒是他武功卓絕,換作了旁人,不給這人蟾斗死,也非得摔死不可。
常天在樹上苦思冥想:「若是我能早些練會師父和婆婆『隔空運力』的精奧絕技,正如當年師父以地傳力、婆婆隔林打掌一般,就能直接一掌凌空劈死了這人蟾,不用像現在這般艱難了。」
正在膠著萬難之際,忽聽血梟林中另有異動,慢慢由遠及近,來者似乎十分隱蔽,一路躲躲藏藏欺近過來。幸是常天功夫過硬,方還能在這險情迭起的危急時刻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早已察覺對方動向,只不知來者是誰。難道傳說中的人蟾怪不止一隻,竟是有兩個么?若要是再添一隻人蟾,自己的處境無疑勝似雪上加霜,這場與人蟾的搏鬥結果還真不好說鹿死誰手。
山林里青石嶙峋,隨處可見,只聽來者躡手躡腳地走到正在激戰的大樹近前,伏在了一堆亂石之後。常天居高臨下,忙中偷眼鳥瞰,見那堆石后躲著一人,看著身材中等,似乎不是人蟾,是個尋常之軀。
就這麼剎那間一望走神的功夫,常天忽覺樹下的攻勢也戛然停了,急忙轉回頭來看怎麼回事,這一看著實打了個冷突,差點沒驚得呼出聲來,只見那打不死、砸不爛的人蟾居然周身滾著毒漿,四足並用,爬上了樹,而且速度快極,轉眼之間已快到了自己所在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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