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2章 來人了
不行。
不管如何,長頸山鹿的實力都要認真探究一番。
這是天柱峰出來的東西,怎麼也要弄清底細,後續說不定還有更大的餘響。
思及於此,辰天立即做出部署。
「樊長翔,你帶領永字營疏散周圍百姓,不得靠近長頸山鹿半步,所有缺失均由城主俯補齊。」
「另外,準備戒嚴。」
「我懷疑天柱峰的異動,與溶洞之內的山鬼有莫大關聯。」
「如果發現山鬼捲土重來,立即設置陷阱,堵死溶洞。」
說到這裡,辰天又看向童若然,沉聲道:「我出門在外,應該是聯子辛負責主事吧?」
「永泰城的戒備不要鬆懈,安撫百姓之餘,命令十二音韻長老加固罟靈法陣,以防賊人亂事。」
「還有。」
「民生工程可以停一停,但焚金山莊與千機閣,繼續按照生產計劃開工。」
眾人轟然領命,各自散去,只剩李承鋒留在現場。
良久過後,辰天遠望半山腰的密林,忽然開口。
「走吧。」
「來人了。」
既然長頸山鹿溜出來了,其後必然有人尋找,這個邏輯很簡單,李承峰可以想明白。
辰天沒有縱身高飛,而是使出輕功,踩著林間枝椏跳躍前進。
至於李承鋒,自從上次他被及丹田氣海,本身已經無法滋生源源不斷的靈力了。
但只要有靈石傍身,替代丹田氣海,他同樣也能上天入地。
只不過,他現在更鐘愛腳踏實地的感覺,飛掠於林間陰影之處,只差辰天百餘步。
此時。
西邊天柱峰的方向,突然躍出一抹魁梧的人影,身形極快,眨眼千丈有餘。
一路不避險阻,轟隆隆撞斷沿途的樹木山石,似乎迫切的在掃尋找什麼東西。
「你也是命絕境?」
壯漢詫異。
他停下腳步,目光灼灼地望向正在樹梢的辰天,獰笑道:「沒想到下山一趟,居然撞上正主了!」
「鹿吳山的地氣泄露!」
「必定是你作祟!」
「報上姓名。」
辰天不再隱藏氣息,挽劍豎在面前,寒光凜冽的劍身承映他滿臉殺意,「我的劍,不收無名鬼。」
「夠狂妄!」
「吾乃梵天宗關門弟子,梵礪是也,但求一戰一死!」
壯漢大呼,渾身金光猛然乍現,一拳轟向辰天所在的參天大樹。
辰天輕踩落葉,步伐輕靈飄然之餘,手中的奉安長劍凝結如炬。
立即分光映射五道殘影,然後懸浮在他的身邊,經由一指,攜帶浩浩蕩蕩的殺氣,徑直刺向梵礪。
哐當!焚熾架起雙臂交叉擋在身前,硬接下一道劍氣,居然響起金鐵之鳴。
勢不可擋的力道,刺得他猝退百步,犁出地面一條深約九尺有餘的鴻溝。
梵礪蹲身沿著鴻溝抬頭仰望。
心中一陣陣驚詫。
自己可是命絕境的強者,雖然在梵天宗只能當獸園知牧,但往常下山,不是橫掃一切嗎?
為何今天遇到這人,如此強悍?
一劍便逼退自己?
可沒等梵礪理清思緒,耳邊突然響起一陣破空之聲,角度之刁鑽,尤如毒蛇吐信。
竟然沒有靈力波動?
凡夫俗子?
梵礪面對李承鋒伺機而動的偷襲,怒不可遏,仗著橫煉外功,沉身硬起雙拳如磐石而立。
叮!長劍一擊刺中心口,迸出火星,照亮李承鋒稍稍有些詫異的神色。
但他沒有遲疑,翻轉手腕,立即倒持長劍割向梵礪的咽喉。
李承鋒的反應速度極快,若是常人,遭受到這兩次攻擊,早已命歸西天。
可是梵礪久經高山瀑布沖刷,一身筋骨,可謂刀槍不入。
兩道致命招式,終究只打出一串串殷紅的火星,並未傷到梵礪半毫。
可李承鋒還是不信,趁兩人錯身而過之時,右手的劍柄狠狠撞向梵礪的腦後,左腿更是蓄勢而發。
梵礪當然沒料到眼前沒有絲毫靈力波動的年輕人,竟有如此豐富的殺人技巧,招招致命。
但並不妨礙他心中卻是嗤笑連連。
金石訣堅不可摧,豈容凡夫俗子所傷?
「到此為止了!」
梵礪低吼一聲,猝然轉身面對猛烈撞來的劍柄。
他脖頸一偏,硬生生夾住李承鋒的右手,然後左拳下擺,徑直對轟李承鋒踢向肋下的左腿。
兩股劇力猛然相逢,發出轟隆一聲巨響,宛如平地驚雷。
浩蕩的氣浪四散開來,周遭參天巨樹霎時為之摧折,咔嚓傾倒一片,揚起漫天枝葉。
李承鋒在蓮花同紋鏡之中,只是磨鍊殺人技,並沒有太蠻橫的外功。
再加之,腳底本是十二幅經絡交匯的末端。
所以他腳底被挨一拳,陣陣雷擊電流的酥麻不斷湧上心頭,身形更是倒飛連連,恍如一隻斷線的風箏。
不過李承鋒也借勢脫離戰場,等梵礪再次眨眼之時,他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娘的!」
「年輕人不講武德!」
梵礪破口大罵,抬頭看向辰天之時,卻是駭然失色。
只見他背後浮出一座劍塔,上下共九層,熊熊大花籠罩之下,劍光更為熾熱,恍恍如一橋萬彩霓虹,直破天宵。
恐怕身在百里之遙,也能看見如此恐怖的劍光!下一瞬。
劍光霓虹凝結到極點,沉灧如墨,伴隨辰天居高臨下的顫動劍尖,洶湧奔泄。
梵礪的反應速度本就不夠,現在面對辰天掐準時機的一擊,心頭劇顫。
這是命絕境四重天該有實力?
同境秒殺!梵礪自知逃不掉,硬著頭皮再次催動金石訣,渾身金光再次大漲。
待到霓虹劍光刺在眼前,他終於看到,這道劍氣居然是由無數小劍組成,匯如急流。
梵礪的衣物被一寸寸崩解,露出古銅色的肌肉,但一向為他擋下刀槍劍戟的肌肉,此時卻逐漸浮現細小的傷口,滲血如漏。
他身後的樹木更是猝然為之化為齏粉,雄厚的鹿吳山也沒好到哪裡去,整座山體霎時被洞穿,深不見底。
梵勵痛不欲生,猶如被千刀萬剮,哀嚎連連。
他深知如此遠程,必然身死道消,於是咬緊牙關踏步向前,頂著劍光霓虹,奮勇沖向辰天。
行至半途之時,表層的皮肉已被銼得精光,猩紅的筋骨裸/露在外,望之儼如血人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