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大敗
一連十天，姬沐火每天趕往矮人小老頭的工作室，沉浸在製造槍械的學習中。
開始兩天，他都是獨自一人行動，可是兩天之後，西陵澈兒不幹了。本來說好這十天要跟著他，好讓小黑龍能親近他身上的巨龍氣息，早日蛻變，可現在他每天早出晚歸，小黑龍根本沒辦法靠近他，因此西陵澈兒和小黑龍鬧著要跟他去矮人小老頭的工作室。
姬沐火當然不願意帶上這麼兩條小尾巴，可是卻偏偏沒辦法擺脫西陵澈兒的胡攪蠻纏，最終只能約法三章，嚴禁她在泥錘大師的工作室吵鬧，這才無奈的將她帶了過去。
原本姬沐火還擔心西陵澈兒的事兒會惹惱矮人小老頭，可沒想到矮人小老頭看到西陵澈兒和小黑龍后，卻什麼也沒說，只擺了擺手便自顧自忙碌去了。
這讓姬沐火暗暗舒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心生感激，矮人小老頭雖然脾氣不怎麼樣，可是為人卻極好，至少對他這個學生不錯。
轉眼到了最後一天，姬沐火終於把矮人小老頭的筆記全部看完，其中的內容也全部牢牢記在心底，他現在差的只是實踐而已，這並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做好的事情，只能以後找機會慢慢來。
天色將黑，矮人小老頭又一次從他的工作間走了出來，把重新製作好的冥火交到了姬沐火的手中。
「槍管已經幫你重新打磨好了，另外熔入了幾塊特殊金屬，基本上和全新的沒什麼兩樣……嗯，威力應該更強。」
「槍托是烏龍骨製成，花了我最多的功夫才切割好，可以當武器用。」
「裡面的銘文陣列我已經給你講解過了，我另外又加了一個隔絕源能波動的小陣列，儘管作用不算大，可也能讓開槍時的源能波動縮減到最小。」
「你看這個機括，你使用前只要或推或拉一下，就能自如的轉換兩種模式，推一下是火力全開，拉一下是火力減半。」
……
矮人小老頭把冥火交給姬沐火后，開始不厭其煩的為姬沐火講解起來，似乎恨不得把槍支的所有細節都說個通透，一絲不漏。
姬沐火認真傾聽，同時仔細看著這支宛若重生的全新冥火，只覺得這槍已經不能算是槍了，而是一個藝術品，在他的眼中絲毫不會比那「流火」稍弱。
矮人小老頭巴拉巴拉的講解完冥火，又問道：「我的筆記你都看完了嗎？」
姬沐火點了點頭：「看完了。」
矮人小老頭問道：「有問題嗎？」
姬沐火想了想，搖頭：「沒有。」
和之前幾天不一樣，一開始有許多問題，是因為他才剛接觸制槍這門學問，自然會有許多疑問，不過隨著矮人小老頭一一為他講解，他的疑問都得到很好的解答。漸漸到了後面，他由於沒有實踐的機會，反而不會有問題了，這並不意味著他什麼都懂了，而是無知所以無問罷了。
矮人小老頭略一沉吟，說道：「十天的時間實在太短了，我能教你的也就這麼多，如果將來有機會，希望能把其他的東西都全部教給你。」微微一頓，他又語重心長道：「你在制槍這一道上非常有天賦，希望你不要浪費了它。」
姬沐火雖然並不准備成為一名職業的制槍師，可是經過這十天的學習，他其實對制槍已經產生了很大的興趣，因此就算矮人小老頭不說什麼，他也不會放棄這個興趣。
矮人小老頭又道：「好了，今天是最後一天了，我還有一點東西想要教給你，非常重要，你要用心學。」
姬沐火連忙坐直身體：「好的，老師，您請說。」
矮人小老頭拿出一塊礦石，在姬沐火的眼前晾了一下，說道：「這是最普通的黑鐵礦石，隨處可見。」
姬沐火認真聽講，仔細觀看，只見矮人小老頭將那塊礦石平放在手掌上，然後他的身上開始散發出一陣很強烈的源能波動，手掌之上居然冒起了青藍色的火焰。
「這是？」
姬沐火驚訝的虛張了一下嘴，在他的感知中，矮人小老頭手中的火焰類似源能造物，只是卻又有些不一樣，它似乎能引動規則，在火焰籠罩的範圍內形成一個小型的領域，嚴嚴實實的包裹住那塊黑鐵礦石。
青藍色的火焰燃燒起來后，很快的，黑鐵礦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熔化，裡面的雜質極快消失，只剩下黑色鐵水如同懸浮一樣蕩漾在火焰之中。
「這是煉化。」
矮人小老頭看了姬沐火一眼，然後又說：「接下來是塑形。」
矮人小老頭的話音剛落，他手掌上的青藍色火焰立即變得微弱了下去，火焰之中的鐵水隨之很快凝固，漸漸變成了一個規則無比的小圓球。
「再來是打磨。」
火焰應聲再變，變得更加微弱了，慢慢的攏在小鐵球上，然後那小鐵球就已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光滑鋥亮起來，好想它的表面受到了精心細緻的打磨一樣。
「這才算是完成了。」
矮人小老頭收起手掌的火焰，將小鐵球遞給姬沐火。
姬沐火接過來，仔細看了看，在他的觀照真微下，那鐵球之上的紋路細密無比，表面真的好像鏡面一樣，令人驚嘆。
矮人小老頭道：「不管是製造槍械還是製造其他機械，都需要許多精密的零部件，尤其定製槍械，那些精密的零部件做起來並不容易，因此只有用源能製造才最簡單、最便捷。」
姬沐火回想一下，矮人小老頭將一塊黑鐵礦石製作成這個小鐵球，耗費不過幾分鐘的時間，效率驚人，而且這樣的「製作工藝」，完全無視條件限制，即使在戰場上也能輕鬆進行，實用方面的優勢簡直不言而喻。
當然，矮人小老頭這一手控火的能力，並不是什麼人都能做到的，至少姬沐火做不到，恐怕要經過長時間的練習，才能如此舉重若輕，控制自如。
矮人小老頭又道：「做成圓球，只是最基礎的一步，槍械零件形狀各異，你如果真正想在制槍一道有所成就，就必須做到能將鐵石塑造成各種形狀，隨心所欲，如此才算是入門了。」微微一頓，矮人小老頭臉上露出一臉疲態，揮手道：「你可以走了，這個小鐵球你拿回去好好琢磨，有空要多練習，這樣才能熟能生巧。」
說完，矮人小老頭也不管姬沐火是不是要和他道別，像是想要躲避什麼似的轉身走進屋內，自顧自睡覺去了。
姬沐火看了一眼手裡的小鐵球，然後小心翼翼的收起來，想了想后，朝著矮人小老頭睡房的方向鞠了一個躬，暗道一聲謝謝，這才轉身離開。
外面的轎車中，西陵澈兒早就等待多時。因為姬沐火和姬沐野明天就要返回神殿軍團，因此他們早已約定今晚要出去玩個通宵。
來到一家酒吧之中，三人才剛坐下來，突然就聽見從酒吧的一個角落，傳出來一陣嘈雜之聲，隨即那聲音還越來越響，漸漸整個酒吧的人都開始大聲說話，變得吵鬧不堪起來。
「怎麼了這是？」
姬沐野轉頭看了看，有些不滿的說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以前這家酒吧一直很清靜的，來這兒的都不是那些亂七八糟的人，怎麼現在卻變成這樣了？」
酒吧是姬沐野選的，可是卻變得這麼不安靜，讓他自覺顏面大失，因此對姬沐火和西陵澈兒丟下一句「我去看看是怎麼一回事兒」，就徑自朝著嘈雜聲傳出的方向走過去了。
過了一會兒，姬沐野走了回來，臉色卻變得極其不好看。
姬沐火心中一奇，問道：「怎麼了？」
姬沐野道：「出事了，他們說剛剛從軍部傳出消息，火鴉和青雪這這兩個軍團在沉寂陵園被打得全軍覆沒，已經徹底失聯了。」
「全軍覆沒？」
姬沐火和西陵澈兒都怔了一怔，面顯驚容。
但凡了解過帝國*軍政史的人都知道，帝國之內軍團眾多，並非每一支部隊都百戰百勝而沒有敗績的，可是被打得全軍覆沒的事情卻極其罕見，而且這一次還是一下就有兩個軍團被打得全軍覆沒，這簡直就是帝國成立以後少有的大敗。
姬沐野又道：「火鴉和青雪這兩個軍團都是帝國*之中的精銳部隊，戰力排名在所有軍團中夠得上前五十，沒想到現在落得這樣的下場，這事兒恐怕會引得朝局震動，絕對小不了了。」
姬沐火正想問一下沉寂陵園的事情，沒想到他和姬沐野的通訊裝置同時響了起來。
那是神殿軍團的通訊裝置……
兩人對視一眼，都猜到了一個可能性，連忙接通……
過了一會兒后，兩人分別結束通話，姬沐野先開口道：「我們隊長讓我立即返回三神山，限定三個大禹時內歸隊。」
姬沐火點點頭，道：「我也一樣。」
「好，那我們立即走吧！」姬沐野招呼一聲，說道：「邊走邊說，路上再和嬸娘聯繫。」
三個大禹時看起來很多，可是要趕到三神山卻很緊張，兩人拖延不得，分別朝不知所措的西陵澈兒揮了揮手，立即小跑著朝酒吧外趕去。
乘坐轎車直接趕到飛船起飛點，飛船早已準備妥當，等他們一上去便立即點火起飛，匆忙而迅捷的消失在遠方的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