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7章 破爛玩意
第七百一十一章
王允理笑著道:「你們汝寧府這窮鄉僻壤,除了要飯花子,破爛字畫,怕是也沒見過什麼像樣東西吧?」
一聽此話,江柳愖怒氣橫生,氣的直咬牙根,一撩衣袍下擺,抬腿便要踹。
沈康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了江柳愖的肩膀,旋身擋在他身前。
江柳愖愣往前沖,口中喊道:「不知天高地厚!小爺替他父母教訓他!」
王麓操微微蹙眉,拉住江柳愖的手臂,道:「今日是我父親的壽宴,你小子休要犯渾!」目光轉向王允理臉上之時,怒氣勃發,昭然若現。
王允理歪歪嘴角,哼笑著摩挲著從腰間拿出一個精緻的鼻煙壺,打開蓋子,在鼻子下面嗅了嗅,得意洋洋的笑道:「就這麼點容人之量?」
沈康微微一笑,拱手一禮,緊接著抬手捻捻右邊的袖口,笑著道:「王公子。」
他微微一頓,接著道:「虧你也是出身百年世家太倉王氏的公子爺,今兒你在這麼多人面前薄我這無名小卒的顏面是小,但你別忘了,我亦是麓操請來王家的客人,我且告訴你,丟人的可不是我,而是你王家!」
江柳愖眼都不眨,一瞬不瞬的盯著王允理,轉頭拍拍手掌,道:「將小爺的壽禮請進來,讓這無禮的公子爺瞧瞧!」
王允理輕哼了一聲,顯然是不將江柳愖連帶這屋裡所有人放在眼中,拍手笑道:「行啊,那就上眼,讓我這外鄉人瞧瞧,你們還能現出什麼樣的眼。」
王愔輕聲笑了笑,反而落拓起來,緩緩的坐了回去,那臉上的表情,彷彿全然不將這邊的騷亂以及王允理的挑釁放在眼中,淡然的笑了笑,道:「諸位都坐下吧,看看江公子帶來什麼新鮮玩意了。」
眾人自然是給王愔面子,紛紛坐回原處,只是還看向王允理,深惡痛絕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攪屎棍。
過了不一會兒,下人從外面抬進一個蓋著紅綢的檯子,穩穩的放在了房中間。
眾人紛紛疑惑,笑著問道:「江公子,這是什麼?」
王允理輕笑一聲,道:「好大的禮啊。」
江柳愖走上前去,輕輕將手放在紅綢上,道:「諸位,請看。」
說著,他猛地將紅綢掀開,只見紅綢之下,是一個木籠子,木籠子之中,赫然是一頭體態優美的小鹿。
與此同時,周遭響起一片低呼。
「呀!竟是仙鹿一頭!」
「好靈性的壽禮,哈哈哈!」
江柳愖微笑著道:「晚輩與沈三這兩樣壽禮,可謂是相輔相成,祝願王伯父添祿添壽,松鶴延年。」
王愔也是好奇,從座位上站起身來,緩緩來到了籠子前面,看著這頭小鹿,不由笑出聲來,轉頭看向江柳愖與沈康,道:「多謝你們,這兩樣壽禮,甚合吾心。」
說著,轉頭看向夫人,道:「交代下人,將那副松鶴圖,掛在書房,將此鹿飼於後院。」
王夫人笑著點點頭,站起身來道:「諸位貴客儘管飲茶,我先去前院張羅張羅。」
眾人朝王夫人拱手,王夫人微微頷首點頭,走下堂去。
王允理見這頭小鹿也是一陣詫異,這時候也算是醒轉過來,他輕哼一聲,道:「伯父,這野鹿也算不得什麼珍貴的東西,您蝸居汝寧府時日久了。」
王愔微微一笑,道:「走吧。」
王允理沒想到,王愔竟然當場趕走自己,又是一愣,緊接著站起身來,道:「伯父別惱,小侄只不過是說幾句公道話而已,您就容不下了嗎?」
王愔微微一笑,道:「你若誠心賀壽,自然可以留下,若是為挑釁而來,王家不歡迎。」
王允理拱手笑道:「伯父此言甚是,小侄自然是為賀壽而來。」轉眸看向江柳愖沈康兩個,淡然的道:「讓你們見識見識。」
說著,給站在門邊的小廝一個眼色,小廝點頭應下,轉身出門去。
過兒不一會兒,兩個下人抬著一個小台走進門來。
王允理微笑著道:「伯父,這是小侄精心為您準備的壽禮。」
眾人這一看之下,紛紛震驚不已。
這是一幅壽字。
一幅以鴿子蛋大小的東海明珠,串聯而成的壽字,綉在一幅松鶴延年圖的屏風之上。
這件壽禮,可謂是費盡心思,更是價值連城。
王允理拱手微笑,道:「侄兒祝願伯父,松鶴延年,福壽無疆。」
一旁有人低聲稱讚:「不愧是王家人出手,真是一件世間少見的珍品。」
又有人笑著道:「青山,這孩子的壽禮可算是世間少見啊,真是孝順。」
王愔點點頭,笑了笑,卻只是淡淡的道:「抬下去吧。」
相對於旁人的驚訝,王愔的淡然是昭然若現的,王允理本以為王愔看見這樣東西會大驚之下對自己盛讚不已。
卻不料竟然熱臉貼了冷屁股。
他略帶憤怒,道:「看來伯父看不上侄兒精心準備的壽禮,眼中只有這兩個窮酸所贈的破爛玩意兒。」
王愔笑了笑,道:「王允理,休要造次。」
王允理緊咬銀牙,憤然而起,抬眼掃過眾人,怒道:「沒見識的庸人!」說完,憤然離席。
眼看著王允理離去,眾人面色尷尬。
王愔卻笑了笑,道:「麓操,你兄長遠道而來做客,不可失禮於人,去看看他吧。」
王麓操起身道:「諸位長輩,麓操告退。」
江柳愖拉著沈康站起來,道:「咱們也去看看。」
王麓操笑著道:「我帶你們逛逛後院去。」
江柳愖與沈康拱手笑道:「多謝王兄。」
三人就此離席,走出前廳,江柳愖恨恨的咬牙切齒,道:「你那表兄是什麼東西!」
王麓操笑道:「容人雅量,你二人可不如本公子。」
江柳愖輕哼一聲,瞪了王麓操一眼,道:「狗屁的容人雅量,退一步越想越氣,忍一時後悔莫及!」
王麓操笑著道:「他在我父親看來,不過是一個晚輩,即便不懂事,也是來王家做客的,他不能當著眾人去教訓他。在我看來,他不過是個不受歡迎的客人,即便惹人厭惡,那也是他的不是,但若待客不周,便成了我的不是,所以,不可去說。」。